“我是那个人吗?命硬之人。”
秦砡问出这句话,也在沈知行的预料之中,只是她还没有想到该如何跟她讲,所以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讲述整件事情。
“一开始我并不能确定,但后面......”
沈知行顿了顿,想到了与秦砡亲密后,灵力回升的状况,也基本上确认了。
“我想,是的。”
她不知道秦砡听到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对自己产生防备或怨怼,毕竟自己一开始就是抱着利用的目的接近她的。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洗衣机发出阵阵滚动响声,刚好掩盖沈知行乱跳的心脏。
“原来如此。”
令她没想到的是,秦砡笑了,这下,反而让沈知行感到慌乱。
“你......这是什么意思?”
CPU转得快冒烟了,一直在想的安抚秦砡的话,恐怕白费了。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老板你也会这样做吗?”
秦砡问出的这句话着实把沈知行问住了,但是看到她炯炯目光,也自知是不能敷衍的。
“我......没想过。”
沈知行回答得磕磕绊绊,脑袋快要停止转动了,她怀疑是不是睡了太久,把脑子睡生锈了。
沈知行确实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若这个人不是秦砡,她还会对这个人像对秦砡一样吗?
第一天就借她衣服穿?给她买衣服?带她逛街?给她过生日?甚至于......放任她的“得寸进尺”,与她有更多亲密暧昧的举动?
没有发生的事情,沈知行永远得不到答案。
为什么是“她”?难道不可能是“他”或者“它”吗?
沈知行的思绪又偏题了。
“哎......”
看沈知行皱眉的表情,秦砡也猜到是问不出什么了,可能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的重点在哪里。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老板不用想了。”
秦砡抬手覆上沈知行的眼睛,用大拇指熨平她的眉心。
“不,我觉得应该还挺重要的。”
沈知行把秦砡的手扒下来,握在手里,指腹轻轻摩挲她指根薄薄的茧。
“那老板你说说看,怎么个重要法?”
秦砡感受着手心的瘙痒,指尖轻颤,垂下眼眸看交握在一起的手。
“我确实从未思考过这件事,也无法设想别的可能性,这个问题是没有正确答案的。”
沈知行说罢,抬眼看向秦砡,后者低垂着眼睫,鳞翅类昆虫的翅膀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正好遮住了小片乌青,锋利的棱角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我只能平心而论我的感受,遇见你,我觉得很开心。”
昆虫的翅膀扇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有飞起,落在树梢间安然自得。
“我的答案还是让你不满意吗?”
沈知行小心翼翼看着秦砡的表情,不愿错过面部线条一分一厘的变化。
秦砡问出口后,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矫情了,明知道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可她还是希望沈知行能给自己一个期待的肯定答案,哪怕,只是场面话。
但她知道,哄骗的话,沈知行一向是不愿讲的。
“老板之前说过......”
秦砡的睫毛颤了颤,刚抬起眼,目光便落入了一双探究而焦急的浅眸。
“万般皆是缘,对吧?”
虽然当时自己说的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但表达的意思是确实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嗯......”
沈知行讷讷地点了点头,不知道秦砡这会儿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是老板的缘,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这个缘有且只有我——”
秦砡嗓音温和,略带低哑,颗粒感摩擦着听者地耳道,竟觉得有些痒意。
“是唯一的?”
沈知行挑眉,没想到秦砡会想到这里。
从感情领域到玄学领域,这跨度有点大了吧?
“确实可以这样理解。”
这自然不是哄骗,沈知行竟觉得有些懊恼,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茬,只关心怎么回答秦砡的设想,却没有考虑到这个设想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老板,我应该如何帮你破解你的【命运】?”
秦砡以前并不喜欢【命运】这个词,也并不信命中注定。
没有人生来就应该承受痛苦,她可以忍受不幸,但不能认同这是她应得的。
但现在,也许,命运并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你这话题转变地特太快了。”
沈知行本以为秦砡会就这缘分展开论述,腹中打满了草稿,用来论述秦砡之于自己的唯一性,结果秦砡又换了一个刁钻角度,还是她没能攻克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老太婆的手札没有记载,只写到了结缘交友,签订生契,但具体如何操作,没有写在上面。”
沈知行无奈叹口气,摇了摇头,如实讲了困扰已久的问题。
“已知,老板师父的灵魂还在世间。”
秦砡轻轻一笑,眼角弯起,狭长的凤眼露出了些许狡黠。
“啊。”
沈知行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光顾着赌气,把这茬给忘了。”
秦砡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再多说些什么了,沈知行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老板要什么时候开始呢?”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说干就干,忽高忽低的行动力,很有沈知行的风格。
要么无限期拖延,要么Just Do It。
“可是,老板你现在真的可以吗?”
毕竟刚从昏睡中醒来一天而已,灵力如何,尚未可知,按照沈知行的讲述,每次施法,也是消耗生命。
在找到解决之法以前,她,还有多少生命可以消耗呢?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以后,感觉灵力积累了一点。”
沈知行托着下巴回想,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发生这样的事,最近也没有灵异之物找上门,上一笔还是个亏本买卖。
越想越不对劲,沈知行眯着眼睛瞧秦砡,所有所思。
“小砡儿啊......”
沈知行似是想通了不合理之处,眉宇间的疑虑全消,取而代之的是霁风明月,笑得玩味。
“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啊?”
秦砡喉间一梗,唇角绷紧,否认也不是,肯定也不是。
“我又不会怪你什么,对不对?”
沈知行低头凑近,食指勾起秦砡的下巴,故意吐息在她的鼻尖,欣赏慢慢转红的脸。
“只是试试......”
秦砡终于说话了,声间带颤,目光与沈知行错开。
确实是试试,当时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在沈知行唇上落下浅浅一吻的,比起以往那些,已经纯情得不能再纯情了。
只不过,她也没期待这样一定就有用,因为自此之后三天,沈知行才醒来。
如今沈知行这么一提,她才知道,这样,也是有用的。
虽然目的是救人,但......被直白地这样说出来——在别人睡梦中偷吻,也着实让她难以自处。
“那你是怎么试试的?”
沈知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找回场子”的机会,偏偏不放过她,探身将自己又放进了秦砡的视线里。
将视线回正,沈知行果然也将身子正了过来,面对她刨根问底的架势,秦砡自知是躲不过的。
“只是蜻蜓点水。”
沈知行并非不理解秦砡的意思,只是偏要听她亲口讲出来。
“蜻蜓点水?”
快要压不住翘起的嘴角了,沈知行只希望秦砡能够快点直戳了当地回答自己的问题。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秦砡咽了咽口水,眼神闪躲,和沈知行玩起了太极。
“老太婆总说我天资愚钝,我自然是不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的。”
桃花眼眯起,透着揶揄,似是从白兔摇身一变,幻化成了红狐。
话说到这里,秦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知行不就是想看自己被调戏,窘迫的模样吗?差点被自己的羞耻心绕进去,出不来了。
秦砡绷紧的唇溢出一声气音,笑声低沉,气流般穿过沈知行的听觉。
“那我干脆直接演示一下好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沈知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腰,下一秒,便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唇上软烫,沈知行的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还没等开始有所回应,秦砡便将唇挪开了。
“就是这样蜻蜓点水。”
下巴被秦砡控在手中别向一边,沈知行只得感受到她在耳边吐息的热气喷洒。
“接触的时间也一样。”
沈知行脑子晕乎乎的,根本没办法思考自己是怎么被反客为主的,只感受到如萤火虫般大小的灵力如暖流般淌过经脉,汇聚丹田。
“我觉得我又行了。”
沈知行直挺挺站起来,像是宣誓一样,举着拳头扣在胸口上。
秦砡见她面容庄严,非要形容的话——正得发邪。
“这就开始?”
秦砡看着沈知行目不斜视地上楼,从背影看,沈知行就差踢正步了。
沈知行推开二楼的杂物间,打开了开关,秦砡第一次见到这个房间的内部。
十几平的长方形状房间,正对着门的靠墙位置摆着一条小长桌,上面供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是一个香炉,插在里面的香已经燃尽,只剩下三根小竹棍。
两侧墙壁被两个一体式的书架填满,每一层都摞放着沈知行口中的手札,有竹简也有手编的书本,还有现代用的笔记本,看起来已经跨越了许多岁月。
沈知行走到一右侧的书架,从第三层抽出一本略有些泛黄的手札,冲秦砡晃了晃,不甚介意地笑笑。
“就是得现学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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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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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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