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庆幸自己回到家时,爸妈还在加班。
她把手机充好电,在浴缸里放满温水,然后整个人脱力般躺了进去。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离奇了,简直颠覆她前18年来建立的世界观。
阮娇在觉得离奇的同时,心里莫名也有几分兴奋。她今天见到了神明。那可是神明啊,只存在传说中的神话人物。
而且神明,好温柔好漂亮……
一想到君宫妤,阮娇就控制不住脸红起来。
好奇怪。
把有些发烫的脸埋进热水里,阮娇仔细清洗完自己才慢悠悠地爬出浴缸。
明天是星期天,上午没课,不用去学校。她可以睡个懒觉,所以不着急。
等她收拾完一切躺在床上,想打两把农药睡觉时,已经困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
热……
阮娇不安分地动了动身体,脑袋混沌地想,明明是秋天,为什么这么热。这股热意在她身上灼烧着,令她难受地挣扎着想起来,但是身体很脱力。
她感觉自己要被热死了,可是她起不来,嘴里发出很委屈的嘤咛。
忽然,身体上方传来一丝凉意,一具冰冷的身躯贴上了她的身体。那刺骨的寒意袭来,却反而让阮娇感觉到了热意被舒缓的快慰。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将这冷气的源头抱住。两具身躯紧密贴合,有一股熟悉的香味从下而上飘进她的鼻腔里。
冰冷的手顺着她的脚踝往上,一路走,一路揉着捏着。
阮娇难耐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呜咽,她睁开眼想去看看身上的人是谁,却撞入了一双熟悉幽深的眼眸。
“神明大人……”
阮娇羞耻地想把自己的脸找个地缝埋了,她居然会梦见君宫妤,还是这种梦。
因为是在梦里,所以阮娇想当然觉得,会做这个梦是她的主观意识在作祟。
她竟然,对神有此渴求吗?
“娇娇。”
她听见君宫妤在喊她的名字,她的声音那么动听,将她的名字硬是喊出了几分缠绵悱恻的意味。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带着无限温柔和说不出的湿黏。
她就这样双手捧着她的脸庞,低下头将额头靠在她额头上,一遍一遍地念她的名字。
“娇娇。”
“娇娇。”
“娇娇,娇娇,娇娇……”
阮娇浑身的骨头都在这一遍遍的呼唤声里酥掉了。反正这只是她的梦境,那她是不是可以,更加大胆一点的享受呢。
她抱着君宫妤的手收紧了许多,腰间努力抬起,顺从地依附在对方的怀抱里。然后,她看着她那双好像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嘴唇轻颤地呢喃。
“神明大人,你可不可以,亲吻我。”
阮娇心脏雀跃地欢跳着,她明明前18年都没谈过恋爱,但却能说出这么,孟/浪的话。就算这只是一个梦,也太大胆了一些。
可是,她不但不感觉羞耻,反而有一种渎神的兴奋感。
也许从她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埋藏了一颗邪念的种子。
“呵。”
阮娇看见君宫妤又笑了起来,她的心脏砰砰跳动,仿佛看见荒芜的土地一刹那开满了鲜花。
“娇娇……”
君宫妤俯下身,她的唇瓣靠近着她的,似乎是叹息了一下,眉眼间竟然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妩媚。
“好乖,娇娇。”
“嗯……”
阮娇感觉自己好像在云端里,她大脑烧着了一样无法思考,只是在恍惚中,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合时宜的疑惑。
君宫妤,怎么好像有许多只手?
但很快,她就没功夫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了。
次日中午,阮娇悠悠醒来,双眼迷惘地看着天花板,她意识还有些混沌。
随后她彻底清醒了过来,羞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昨天晚上都梦见了些什么!
“啊啊啊。”
阮娇在床上打滚,她抱着自己的枕头,激动但是又有点意犹未尽地回忆着梦境。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她的感受也好逼真。
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她难得没有赖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今天还要去接君宫妤回家,不能懒。
阮娇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家里不出所料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的纸条和一张钞票证明昨晚爸妈回来过。两人工作繁忙,经常加班,只能留下钱让女儿自己对付一下。
洗漱完在冰箱里随便翻了点东西吃,阮娇从杂物间里找出了许久没被拿出来用过的铁铲。
正午的太阳并不浓烈,秋天总是如此,天色暗沉,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阮娇拖着铲子走上了后山,昨天她倒退着走上去时都不觉得累,今天正常走路她反而觉得山路还挺陡峭的。
等她喘着气爬上山顶,已经有人比她先来了。
是附近没搬走的村民,一个老奶奶,带着供果和香烛,正跪在地上祭拜。不过她祭拜的方向并不是小塔,而是一片空地。
阮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满脑子都想着快点来把君宫妤带回家,居然都忘记准备供果这些。
为了不被怀疑她一个小女生拖把铲子来山上是干什么坏事,阮娇心虚的把铲子藏在草丛里才走了过去。
老奶奶看见阮娇,兴许是觉得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年轻人来,很稀奇地跟她搭话。
“小姑娘,你也是来祭拜正南天师的吗?”
什么天师,阮娇疑惑,是君宫妤的别称么。
“阿婆,正南天师是这里曾供奉的神明吗?”
老奶奶点了点头,又摇头:“正南天师不是神明,是一仙姑,主管驱诡除魔。”
说罢,她略有些失望,还以为遇见了一个信天师的小辈呢。也是,现在的人都讲究不封建迷信,小辈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阮娇心思微动,问道:“这个仙姑的名字是什么,阿婆你知道吗?”
“好像是姓钟。”老奶奶眯着眼睛想了想,“我也是年轻时听家中长辈谈及过,记不大清楚了。我家祖上先人受过正南天师的恩惠,因此传下家中小辈必须居住在此,代代祭拜天师的规矩。”
想到家中那几个不信诡神之说的小辈,老奶奶暗自摇头。恐怕她走了之后,就不会再有人遵守这个规矩了。
钟?那不对呀。
阮娇觉得可能真的是老奶奶记错了,或者她们两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一个庙里供好几个神佛也很正常。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记得她了,我也只能趁腿脚还能走动,偶尔来一趟。再过几年,恐怕就爬不上来了。”老奶奶似乎有些感慨,“小姑娘你要是有空,就常来看看她吧,她生前是个大善人。”
阮娇不想扫了对方的兴,点点头,想着反正离得近,以后挣钱给君宫妤建庙了,顺便也给这个天师烧两炷香好了。
老奶奶腿脚不是很利索,又和阮娇寒暄了两句就下山去了。
等人走了,阮娇才像做贼一样,走到小塔旁边,小声呼唤君宫妤。当然,她记得君宫妤跟她说的话,并没有直接喊对方的名字,而是喊“神明大人”。
喊了许久也没有人出来,阮娇有点失望,她好想见君宫妤啊。特别是,在昨天晚上做了那个梦之后,她对再次见到她的渴望强烈了很多。
她怎么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罪过。
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阮娇把藏在草丛里的铲子拖出来,走到小塔前呼哧呼哧地开始挖。
她挖得很卖力,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把君宫妤带回家,干起来就特别有动力。
在她的奋战下,本就有点摇晃的小塔,缺少了泥土的支撑,开始站不稳了。阮娇紧盯着晃悠的塔身,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先是在已经挖出来的坑里找了找,除了泥巴什么也没有。
看来只能把塔推倒了。阮娇很有在干坏事的自觉,她很心虚的左右四顾,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一咬牙,一脚踹在了摇摇晃晃的小塔上。
轰的一声,这座小巧的石塔倒在了地上,动静不小,甚至惊动了山间的飞鸟。许多黑鸟尖锐的大叫着从阮娇头顶的树木间飞过,好像在宣告着什么可怕的来临。
阮娇抱着自己的肩膀摸了摸,她忽然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不少。
但她并没有往那些不好的东西上想,毕竟她可是站在一个神明的居住地,那些诡到这都只有被消灭的份。
小塔碎成了好多截,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样子,正南天师庙最后的建筑也被破坏了。
阮娇在小塔倒下的地方哼哧哼哧地又开始挖起来,这一次她没挖太久铲子就碰见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等将周围的泥土全部铲走,这个物体的全貌显现出来。那是一个通体发黑的坛子,封口处贴着一张黄纸,因为年代久远,纸上内容已经看不清了。
阮娇心里有种直觉,这个就是君宫妤的身体。
还以为会是雕像之类的,没想到会是个坛子。这个坛子不大,她能带的回去。
伸出触摸到黑坛的瞬间,阮娇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她昨晚在梦里一直闻到的那股味道。
没错,这个坛子里就是她要找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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