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看着自己的积分,不知该惊还是该喜,提高3000点啊!
普通小本跨越两级,直接晋升为S级,这不科学啊。
江下扫了一眼屏幕,便把目光投向别处。
他看见风洹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右手,手腕上多出一只银色手环。
他果然不属于这里。
江下心中冷笑,现在他知道内测负责人那句“危险程度难以预测”是什么意思了,他们作为开发商,根本没弄清这个遗迹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这个副本特么就是个半成品。
村长激动的拉起长袍人的手。
“先生,多谢您伸出援手,明天一早我们就整队出发。”
眼镜笑道:“既然大家目标一致,村长您是不是先给我们说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咱们也好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这是自然,诸位里边请。”
村长把七人让进身后的祠堂。
老屋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供桌上的长明灯,在一片晦暗之中,孙氏历代祖先的牌位显得有点阴森,尤其是最上边那尊红牌,乍一看无比瘆人。
村长向列祖列宗敬过香,转身对众人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想先给诸位讲一个故事。”
眼镜和小白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几丝笑意,原来高级副本的npc也喜欢讲故事。
村长清清喉咙,缓缓道来。
原来,他们本是赤水河畔的巫族,因避水祸来到这座高原,祖上曾出过一位巫咸,传下来一点保命的法子,所以这个村子暂时是安全的。
在那个大巫盛行的时代,天、地虽也分开,但距离很近,而且还有天梯相连。
天梯本为神、仙、巫而设,凡人却也能凭着智谋和勇敢攀登,直达天庭。凡间的冤苦之事可以直接向天帝申诉,神也可以随便到凡间游玩,人与神的界限不是很明确。
后来地仙叛乱,扰乱天庭,天帝为了维持宇宙秩序,下令把天地的通路截断。天帝用强权压制其他派系的天神,毫不顾惜地上生灵,以至于天上人间,怨声鼎沸。
德高望重却一直被天帝压制的水神,约集和他一样心怀不满的诸神,率领地仙、大巫,决心推翻天帝的统治,夺取主宰神位。
天帝向来自负,闻变并不惊惶,他点燃七十二座烽火台,召四方诸神疾速支援,之后便率领护卫天庭的兵马亲自迎战。
两股人马从天上厮杀到凡间,又从凡间厮杀到天上,几个来回过去,天帝的部众越杀越多,水神的部众越杀越少。杀到西北方不周山下时,水神身边仅剩一十三骑。
不周山奇崛突兀,顶天立地,挡住了去路。
水神见多识广,一看便知此山是西北方撑天的巨柱,这是到天边了,他已经无路可走,绝望中一头朝不周山撞去,不周山竟被他拦腰撞断,横塌下来。
天柱折断,西北天空坍塌,顿时天河倾泻,洪水泛滥,大灾难降临人间。
村长目光飘向排位后的黑暗角落,似乎透过那团混沌,看着远古的洪荒大地。
“滔滔洪水毁天灭地,足足肆虐百年之久,我们一族因得到大巫示警,事先迁徒到西北最荒凉的高原,躲过了那场灭顶之灾。”
长明灯吡啵跳跃着火花,村长目光转向最上层那尊没有名字的红色牌位,大概是他话说多了,声音有些暗哑。
“幸存下来的人举行盛大庆典,诚心向大巫献祭。”
长袍人冷笑道:“巫有所予,必有所求。”
村长点头,“是,先生所言极是,我祖上先人承诺每隔十年献祭一次,以确保后世子孙永远感念他的恩德。”
“祭品是?”
长袍人面对着村长,眼神却如同附骨之蛆飘向站在供桌前的江下。
江下似有所感,回头却见几名玩家正围着村长努力挖掘任务线索。
风洹则抱着酒馕在角落里打盹儿,地上胡乱扔着几只果盘,果核和供饼的碎屑洒了一地。
村长苦笑一声。
“人,我族当世最优秀的少年男女。”
眼镜笑道:“你们不会忘了献祭,才招来恶灵吧?”
“这种事怎么敢忘!”
“那你们最后一次献祭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
江下缓缓转动手环,突然想起李婶昏倒前看自己惊讶复杂的眼神。
“李婶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村长点点头,“是,她有过一个养子。”
江下心中有了大概的推测。
恰在此时,他的手环闪了闪,显示屏上滚动着一行字。
【你的血脉传承着神的荣光,你的奉献将拯救万千生灵。】
解答了六人的疑问,村长期待的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公布商量出来的对策。
六人各怀心思,谁也信不过谁,怎么可能商量出统一的计划。
最后,不过相互报上姓名,相约明日同行,进老林子以后再见机行事。
…
东方露出鱼肚白光,天马上就要亮了。
广场上的村民早已散去,草棵儿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小村庄沉浸在一片安宁之中。
江下回到李婶家,精神有些恍惚的李婶刚好从屋里走出来。
她木然的和江下擦肩而过,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儿啊,我苦命的孩子,你走的冤枉,娘让他们给你填命,老毒妇……”
她走出去六七步,才察觉到江下的存在,急忙返回身扑上来,一把抓住江下的手,“儿啊,快跑,别让他们抓到你!”
江下自来不愿意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下意识躲避,谁知李婶动作那么快,他居然没躲开。
她猛地用力攥住江下的手,“不,不,你不能走,你走了小昀怎么办?小昀,我的小昀在哪?小昀……”
李婶一下子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凄厉的嘶声叫喊:“我的儿啊!”
突然隔壁也传来一声惨叫,李婶立刻收住哭声狂笑起来,“报应啊,报应,你也有今天!”
江夏察觉有变,一纵身翻墙跳了过去。
迎头就见村长倒在院子中间,他的心脏部位深深塌陷进去,鲜血不停向外涌。
白天跟在孙婆婆身边的女孩子趴在门口,呼吸尚在,大概是看到村长的尸体吓晕了。
这时,江下听到里屋咣当一声,他连忙冲了进去。
屋里桌椅板凳横七竖八,锅碗瓢盆满地乱滚。
孙婆婆对着空气恶狠狠挥舞着拐杖,她白发乱飞,表情狰狞。
“走开,别过来!不是我要害你性命,不关我的事,你们走开,走开,不要缠着我!”
她猛地扑到床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儿玉片砸在墙上。
“拿走,都给你们,拿走,别来缠我。”
玉片砸了个粉碎,跌落在地。
孙婆婆一惊,从癫狂状态中恢复几分清明,她连忙跑过去,捧起碎片嚎啕大哭,“救命啊,我不想死!”
窗外黑影闪过。
长袍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拾起一枚碎片,慢条斯理的道:“可知这老妇今年几岁?”
江下冷眼看着这个高大男人。
长袍人扭头注视着江下,他笑了笑。
“三百多岁了,村长是她重孙,为了延长寿命,他们向所谓的神明敬献祭品,没少坑害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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