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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还未等众人从大皇子的旨意中缓过神,第二道圣旨便在次日清晨传来,如骤雷劈下,震得宫中更是鸦雀无声。

“奉天承运,圣人诏曰:三皇子楚贤,擅改膳仪章程,私令尚食局更换御膳食单,虽意图缓和兄长怒意、解宫闱纷争,然所行逾越分寸,违制坏矩,实非其所宜。即日起禁足清思堂,停授书院讲席,候后裁定。”

一纸圣旨,落得清清楚楚,无半点转圜余地。

朝堂内外哗然,陆云裳虽早有预感,事情终将发酵,却未料这场风暴来得如此迅猛。她猜测,大皇子一方的人或许也急了,误以为三皇子趁机下手,借膳食之事搅局,甚至暗中借势觊觎太子之位。于是,大皇子的圣旨方才落下,这边便有人急不可耐地将三皇子“操控膳务、别有用心”的消息,借刀递到圣人案头。

圣人正值壮年,血气方刚,怎容得几个尚未弱冠的皇子,便已在背后暗流涌动,心思各异?他震怒之下,连三皇子也未曾宽恕。兄弟二人一个涉“膳仪失序”,一个犯“擅干膳务”,虽名为“兄友弟恭”,实则未奉明旨,行事越矩。

有宫人低声议论:“这哪里是什么御膳之错,分明是那几位主子私下斗狠……大殿下受责,三殿下想借机讨好陛下,结果双双碰了霉头。”

也有人悄悄传言:“听说这主意是崔家那边的人出的,想趁大皇子失势,给三殿下造势……可惜算盘打得精,圣人却最厌这等暗中结党之风,怕是连崔家,也要跟着吃苦头。”

是非真假,宫人不敢评说,但明眼人也知道,两人这件事闹得实打实地踩在了圣人最忌讳的雷点上,惹了圣人不快,而那尚未议定的储位,也像一碗刚出锅的热粥,不是谁都敢伸手去碰了。

而当日下午,御书房照常开讲。

只不过,偌大一间屋宇空空荡荡,唯有二公主楚玥一人端坐书案前,她身着绯-红织金的小袄,袖口绣着几朵盛放的海棠花,头上斜插一支鎏金蝴蝶簪,双脚还够不到地,只得绞着绣鞋晃来晃去,听着少傅讲《诗经·小雅》,眼神早就飘向了窗外。

她今年十二岁,是圣人登基前所出的嫡长女,生母沈皇后薨于难产,皇帝至今未再册后,对她可谓偏宠至极,昭德宫那旧妆奁至今仍原封不动,每年诞辰,楚明翊亲自挑礼物、亲写贺帖,就连嫡长子楚宏都没有这种待遇。

楚玥也一直活在这团绵软的宠爱里,天真娇憨、不谙世事。御书房的书,她读得慢些,少傅也从不责难;连早课打盹,都有嬷嬷暗地替她掖被。

可这几日楚玥不知怎的,御书房越来越冷清。

先是大皇兄“病了”,又是三皇兄“请罪”被禁足,堂上清冷得连回声都带着空。课间点心不见了两份,连取笑她背不出《诗经》的声音都没了。

楚玥撑着腮坐在书案后头,听少傅讲“风乎舞雩”,却忍不住皱起鼻子,小声咕哝:“一个人读书,好没意思……”

她声音不大,语气却带着一股天生的娇纵和委屈,就像绵软的奶糕团子,被人轻轻捏了一下,软声软气却带点不依。

少傅听见了,却只当未闻,依旧一板一眼地念道:“风乎舞雩,咏而归。”

楚玥打了个小哈欠,声音被她用袖子掩住,却还是飘散在屋中:“以前还有大皇兄偷偷写纸条给我画画……三皇兄也会带桂花糖点心来分我一半……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语气愈发幽怨,像是在向整个御书房控诉这份突然清冷的孤寂。

恰在此时,窗外忽而传来一段低语声,音量不高,却在寂静的午后尤显清晰:“……听说那位小公主也快八岁了,但圣人定不会许她入此与玥公主一同课读……”

那声音自然并非寻常内侍,而是吴向真刻意安排的宫女所出,语调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像蓄意高声挑拨,又不至于低得被风吹散,像是刚好“无意”地传入殿中,恰好落进那位心思天真的二公主耳中。

楚玥正一手托腮,一手用羽毛书签拨着铜胎画珐琅的水盏里清澈的水珠,听得这话,指尖一顿,眼中光芒倏地亮起来。

“谁在外面?”她眉头一挑,刷地坐直了身子,小小年纪却气势十足,声音清脆,透着一股天生的贵气。

门外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紧接着是重重的跪地声,响得在空旷的御书房回荡。两个宫女跪伏在地,几乎是用头磕着青砖地面,声音带着惊惧:“是奴婢扰了公主殿下读书,请公主恕罪——”

楚玥却不依不饶,杏眼圆睁,语气反倒多了几分兴奋:“你们说,本宫还有一个妹妹?”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孩童独有的好奇与喜悦,似乎那句“还有一个妹妹”比讲席上晦涩难懂的《小雅》更有趣得多。

方才说话的宫女身子抖得像筛糠,头都埋得更低了,语声发颤:“奴婢胡说八道,请殿下恕罪……冷宫里的,那怎能与殿下您相提并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冷宫?”楚玥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天然的疑惑,“那不是住着……父皇罚的嫔妃的地方吗?”

她站起身来,裙裾微扬,走下阶来,一边说着,一边蹲在那宫人面前,眨着眼问:“难不成我的皇妹也犯了错?可是她才七岁,七八岁能犯什么错?”

那宫人不敢抬头,只是不住叩首,战战兢兢地道:“公主殿下莫要问了,“奴婢……奴婢胡言乱语,殿下千万莫要放在心上,奴婢真不敢说了,真不敢……”

“那你方才为何要说?”楚玥睫毛轻轻一颤,眨着眼睛,脸上却并无恼意,完全沉浸在“我还有个妹妹”这件事的喜悦中,“本宫还从未听过有皇妹呢。她叫什么?住在冷宫哪一间?是不是也喜欢吃桂花糕?她长得像不像我?她会不会哭鼻子?”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风一样扑来,带着孩童特有的雀跃,好似终于在这片无聊课业中抓住了唯一的新鲜。

那宫人埋首不敢答,手心似是已经沁出一层冷汗。见那宫人不敢作答,她踮起脚,看向太傅,眼神像初春的晴光:“邓先生,您可知我还有个妹妹?”

太傅邓为一愣,看了眼跪着的宫人,眉头轻蹙,却终究未训斥,只是放缓声音道:“此事臣也并不太清楚,虽说皇嗣到了年纪也该读书,但只知那位小主身子孱弱,自幼养在冷宫。既未行启蒙礼,宫中便未将她列入诸皇嗣讲学之序。”

楚玥却顾不得这些繁复规矩,一听“也该读书”四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就是说,她本来也是要来读书的?”她倏然走上前,脚步轻快,语气中带着止不住的期许,“那她可能来同我一处听课吗?每日都只有我一个人听讲,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哥哥们功课多,六弟一来就哭,哭得人头疼……若是有妹妹同坐一处,岂不是极好?”

邓才一愣,却终究没说不字,只是拢了拢袖口,低声道:“殿下仁心,念及手足,自是圣德之兆。只是那位小主尚居冷宫,若欲同行学业,须得奏请圣人定夺。”

楚玥郑重点头,模样认真得像个小大人:“如此,那我明日便去见父皇,亲自同他说。”

说着,她转身跑回书案边,裙摆如飞云掠过案前,坐得端端正正,拿起笔来,唰地在纸上划了几道,又抬头望着邓为,神情里全是藏不住的得意与鼓劲:“先生今日教的《诗经》,我可要多背几遍。父皇若是高兴,便会允我将妹妹接来作伴。”

她顿了顿,转头望向邓为,眼中满是笑意,语气轻快地问道:“少傅可知她叫什么名字吗?”

邓为闻言,眉头微微一动,似是回忆片刻,方才拱手答道:“回殿下,那位小主似乎名唤楚璃。”

“楚璃……”楚玥低声念了两遍,忽而眼睛一亮,唇角扬起一个雀跃的弧度,“我叫楚玥,她叫楚璃,玥是神珠,璃是美玉,正好凑作一对儿。”

她说着轻轻摇头晃脑,又有些雀跃:“不知她好不好相处?是不是也怕喝苦药?不过她身子孱弱,怕是自小喝的药比我还多,定然是不怕的,我若与她一道读书,说不定便不觉那般乏味了。”

吴向真立在廊下,眼尾一挑,低头掩去唇边一笑。

“璃”者,冰玉之美也。冷宫藏玉,世人不识,不过是时候叫天下看看,圣人这位“最不受宠”的女儿,究竟能掀起怎样的波澜了。

虽说宫里闹得人仰马翻,但是对于陆云裳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并非是对付大皇子或者三皇子,这些不过是借势推波的机会。大皇子也好,三皇子也罢,她并未打算亲自下场,这场斗争发展至今,不过是她顺手一推罢了。

将两位皇子一同拖入圣人的猜忌中,已经足够——至于双双被禁闭,反倒是意外之喜。

唯独她未曾料到的是,楚璃竟因此被准许离开冷宫,前往御书房读书,与二公主楚玥一同听讲。

这一步,走得太快了。

她记得,前世楚璃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众人眼前,是在十年之后。那时她虽不及二公主楚玥那般明艳张扬,却也清丽端方,眉眼间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倒是将楚家的好容貌承了个七七八八。

可如今,一切仿佛提前了。

难不成,是她过早搅动了皇子之间的局势,竟连楚璃的命运也一并改变了?

“云裳,你发什么愣呢?许掌膳还在门口看着你呢。”青槐凑近些,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提醒,“往后你白日就不用再去冷宫送膳了,那位四公主要去御书房,与二公主殿下一同读书。午膳起就要改送御书房了。你不会是高兴得傻住了吧?快应一声。”

陆云裳这才回过神来,忙朝门口躬身行礼:“许掌膳,奴婢知道了。”

“嗯。”许宋站在门边,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在陆云裳身上稍作停留。

她对陆云裳这人一向存着几分提防。话虽不多,眼神却总像在盘算什么。若不是尚膳那边赏识她,他早寻了个由头将她调去别处了。

原本以为她常往冷宫跑,是落了下风的差事,未曾想那位四公主竟然还能被召出冷宫,还进了御书房——这倒是让许宋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一边走一边摇头:就算出来又能如何?分明就是二公主一时兴起,寻个伴读罢了。只不过这伴读不从那些官宦人家挑,偏去冷宫捡个“晦气”的。许宋越想越烦,脚下步子也快了几分。

目送她走远,陆云裳才微微松了口气。她心里有数,许宋对她并无好感,因此平日也尽量避着不与她正面交谈,省得惹来无端是非。

御膳房靠北的角落里炭火微跳,陆云裳手中搅着汤勺,眼神却不在锅里。

“你又在想什么?”青槐见陆云裳又在发呆,靠在门边,有些好奇问她。

陆云裳垂着眼,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说,若是一个冷宫出来的公主,在御书房坐下,眼前只是一碗冷饭,旁边却是玥公主满桌香膳……会如何?”

青槐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出“这是规矩”那句,半晌后才讷讷道:“……可你也不能坏规矩。”

“我自不会坏。”陆云裳笑了笑,低头去切那一块嫩豆腐,细如蝉翼,她话音低,却有股倔意藏在眉梢。

如今楚璃虽被允入御书房,却仍是冷宫所出,按例只能得两道素菜——一道清羹,一道煮蔬,甚至连点心都无名目。若是就这么端去与楚玥同桌共膳,那桌上落差,不啻是一记响亮耳光,打得是楚璃,也是她这送膳之人的脸面。她虽不在意楚璃当着楚玥的面被羞辱,但却是不愿自己做出的饭菜,成了旁人冷嘲热讽的由头。

“可你只是个做杂事的小宫女,这样辛苦奔忙……为了个冷宫里的人,不值当,要我说啊,你就该去尚膳面前哭一哭,你这般厉害,早就该换个其他的差事......”青槐有些不忍。

陆云裳却摇了摇头:“这点事不算什么。”

“我不是为了她。”她顿了顿,眼神望向窗外沉灰色的天,心里默念,“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知道这不是她该多事的位分,但她更明白——她若做得巧了、合了人心,哪怕只是一小碟菜,也许能换来一个机会。若楚玥喜欢,若圣人点头,那她日后入女学、得伴读之职,便可顺水推舟。

这份惊喜,不该太盛,不该惹目,只该悄悄地放在那里,让人吃进嘴里才觉出用心。

“帮我去库里拿些百合和桂花。”陆云裳轻声吩咐,“素羹里加两片百合,略点一滴桂花露,再借口说是今日天气转凉,调气养胃。”

青槐叹了口气,见劝不动,也无法,只得加快了脚步,去帮陆云裳找她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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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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