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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聚会

这两天的气温变化很大,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温度都降了不少,江昀言出门时特意穿了件厚外套。

他早上要去的地方是医院。

Eileen医生昨晚告诉他说,她这周末要陪女儿去滑雪,于是把定期咨询提前了几天。

刚推开诊疗室的门,Eileen就笑着对他说:“看来今天我都不用问那句最近怎么样了。”

“因为你看上去状态很不错。”

江昀言笑笑,“还好,最近确实……很少难受。”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算是吧。”

“我很乐意听你聊聊。”Eileen语气温和,“这种转变很难得。”

江昀言组织了下语言:“身体不会难受,也没有太多的……渴求。感觉每天都有期待。失眠偶尔有,但总体来说,比之前少。”

“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Eileen引导着,语气轻松,“或者,找到了什么新的缓解方式?”

她需要知道这种正向的转变是原因导致的,还是说,他的病真的在慢慢变好。

江昀言沉默片刻,“最近和朋友在一起的时间很多。”

朋友,Eileen捕捉到,这是江昀言第二次提起这个词,上一次的病症发作,是因为之前和朋友去吃了饭,而这一次的好转,也和朋友有关。

Eileen思考着其中的矛盾与关联。

“和朋友的相处,似乎给你带来了很积极的能量。”

江昀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斟酌着用词,“好像……外面的那些声音就听不太清了,也不会总是觉得自己很奇怪。”

Eileen听出了那份特殊的依赖,“这是一种很好的体验。”Eileen肯定道,“积极的人际关系本身就是一剂良药,它能提供安全感,转移我们对内部痛苦的过度关注。”

她顿了顿,斟酌道:“不过,昀言,我们之前也讨论过,任何一段关系,无论是友谊还是其他,如果过度依赖,可能会……”

“我知道。”江昀言轻声打断她,他明白Eileen未尽的提醒。

害怕他将所有情感寄托于一人,一旦失去,将是更深的跌落。

“我只是在享受这种好的感觉而已。”

他没有许诺不会依赖,也没有否认那份悄然滋生的特殊情感,只是诚实地表达着当下的状态。

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温暖。

“这就很好。”Eileen微笑着放下笔,不再深入,“享受当下,感受此刻的稳定,这就是最重要的进步。”

咨询结束时,Eileen照例将他送到门口。

“保持联系,有任何变化,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走出诊疗室,江昀言呼出一口气。

外面的天空依旧阴沉,雨后的凉意渗入空气,他拢了拢身上的毛衣开衫,缓步走向街道。

路过一家低调奢华的珠宝店时,他不经意间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黑色丝绒垫布上的一条铂金项链上。

项链的设计极其简洁,链身是哑光铂金,粗粝中透着精致,坠子是一颗经过特殊切割的黑色钻石,形状酷似一个风筝,带着不规则的几何棱角,只反射出一点深邃的光芒。

他想到了纪驰舟的黑白风筝头像,感觉……很适合他。

他拿出包里的手机,拍了一张照,分享给了纪驰舟。

—[图片]

—路过看到的,感觉跟你的头像很搭。

与此同时,纪氏集团,某间会议室外的走廊。

一场漫长的跨部门协调会刚刚结束,厚重的隔音门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

在一众西装革履,面色疲惫或凝重的精英中间,纪驰舟显得格外突兀。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灰色短裤和一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腿。

与周围精心打扮的男女相比,他这身打扮像是刚从篮球场下来走错了地方。

但没有人敢因此轻视他。

他走在人群中间,身量很高,背脊挺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静地扫过刚刚记下的会议要点。

几位级别不低的高管从他身边经过时,甚至会下意识地放缓脚步,客气地对他点头示意,称呼一声“驰舟少爷”。

他只是淡淡颔首回应,脚下步伐未停,气场却丝毫不输周围任何一位高管。

刚才的会议上,关于下一个季度市场推广预算的争执已经到白热化阶段,各方都在胶着。

纪驰舟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时,调出了一份实时数据,用直观的图表指出了之前方案中被忽略的潜在风险。

连主位上的他父亲,最终也采纳了他的数据推论作为决策的重要参考。

众人不得不再次对他刮目相看。

纪驰舟和一位项目总监来到办公室,核对着合同细节。

桌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两下。

他一边听着旁边的人低声跟他确认某个数据,一边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瞥了一眼。

联系人是个雪人头像,对方发来一张照片,内容是一条项链,项链底部坠着一个酷似风筝的吊坠。

纪驰舟的指尖顿了一下。

旁边正在说话的总监立刻停了下来,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纪驰舟却没有看他,他盯着屏幕上那只风筝吊坠看了几秒,然后缓缓扣下两个字。

放下手机,纪驰舟淡定对旁边人道:“继续。”

总监摸不着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继续报告着,但他觉得这位现在的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

另一边,江昀言在欣赏其他珠宝的间隙,收到了纪驰舟的回复,只有短短两个字。

A.纪驰舟(好人版)

—不像。

江昀言轻轻笑了下,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对方会这么回答。

不过在短短几次的相处中,他已经知道对方的用词跟他的内心真实想法的差别了。

于是,他真的把项链买了下来。

或许,他不一定会送给纪驰舟,只是觉得,拥有这件与他气质相似的物品,就仿佛拥有了一种隐秘的联结。

因为晚上要去参加陈炀的生日宴,江昀言特地回家换了一身衣服。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给陈炀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款他留意了很久的限量版游戏手柄。

说实话他并不清楚对方的爱好,只是男生的话,送这个应该准没错。

按照陈炀发给他的地址,江昀言来到了一家酒吧,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英文花体。

酒吧应该是被陈炀包了下来,氛围热闹却不嘈杂,背景音很舒缓,灯光柔和,朋友们三三两两坐着聊天,更像是一家高端的私人会所。

他稍稍松了口气,环境比他预想中要好很多,不然的话,他可能真的招架不住。

扫视一圈,好像没有看到纪驰舟的身影,随后他想起昨天对方说自己会迟些到。

“小江,这边!”陈炀看到他,立刻笑着招手,快步走过来。

他接过江昀言递来的礼物,打开一看,眼睛亮了:“哇!这手柄限量版啊!!太懂我了。”

他热情地揽住江昀言的肩,把他带到朋友们面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江昀言,叫小江就行。人家可是A大高材生,艺术家,跟咱们这帮铜臭商人不一样哈!”

在座的都是陈炀圈内的朋友,家境优渥,教养良好,他们纷纷友善地打招呼,态度自然得体。

“小江你好,最近常听陈炀提起你。”

“长这么帅啊,我要是有这张脸都能横着走了。”

“快来坐,喝点什么?果酒还是苏打水?”

没有探究的目光,没有令人不适的打量,只有恰到好处的热情和尊重。

江昀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微微笑着回应,在陈炀旁边的空位坐下。

有人递给他一杯鲜榨橙汁,他轻声道谢。

席间话题从最近的马术赛事聊到某场拍卖会的油画,江昀言虽不插话,但听着也不觉无聊。

陈炀很照顾他,时不时就把话题引到他能参与的方向。

“小江,你是数媒专业的,那个新出的VR展你看了没?感觉特效怎么样?”

他简单回答了几句,众人听得很认真,气氛融洽舒适。

期间有人温和地提议玩点简单的酒桌游戏,输了的人只需小酌一口香槟或喝饮料。

轮到江昀言时,他输了一次,旁边的人便笑着给他倒了小半杯起泡酒,度数很低,带着清甜果香。

“尝尝这个,就当饮料了,不好喝就不喝。”那人态度很随意,毫无强迫意味。

江昀言不好作弊,便接过慢慢喝了,口感确实很好,像汽水一样。

.另一边。

纪驰舟坐在父亲纪文斌对面,两人刚结束一场对话,气氛算不上融洽。

“你今晚都看了三次表了。”纪文斌不悦道,“晚上有安排?”

纪驰舟语气没什么起伏,“陈炀过生日。”

“陈炀?你少跟这种不务正业的人一起。”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纪驰舟的母亲许妍提一个小巧的保温盒走了进来。

“小舟,”她笑容温柔,直接将保温喝放在儿子面前的茶几上,“妈给你煲了汤,你最近太辛苦了,赶紧趁热喝一点。”

纪文斌皱了皱眉“你怎么来公司了?也不说一声。”

许妍转过身,语气柔中带刚:“我儿子来公司了,我还不能来看看?”她说着,拿出汤匙舀了一碗汤端给纪驰舟。

“你看看他,每天不是在忙学校的功课就是处理公司的事情,连轴转,多辛苦啊,哪像你,就知道给他派任务。”

纪文斌向后靠在椅背上:“辛苦?还不都是他自找的。”他轻哼一声,“我早就说了,安安心心来公司,他偏要待在他那个学校,两头跑,怪谁?”

许妍还想说什么,纪驰舟已经站起身,盖好保温盒的盖子,声音平静无波:“谢谢妈,汤我晚点喝。晚上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对母亲微微颔首,径直走出了办公室,将父母之间那点微小的争执声关在了门后。

陈炀站在门口,于是成了第一个发现纪驰舟到来的人。

“驰舟!你可算来了!”陈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熟稔又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重视。

江昀言听到后抬起头,望着门口的纪驰舟,手里的杯子不自觉捏紧。

纪驰舟的出现,无形中抬高了这场生日宴的份量,在场坐着聊天的人们也纷纷抬起头,脸上露出更热情几分的笑容。

“纪少,大家就等你了。”

“驰舟,这边。”

“来来来,迟到必须要喝一杯。”

纪驰舟利落地接过那人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带着从容不怕的良好礼节。

他神色平淡地回应着众人的招呼,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然后,他发现了坐在不远处的江昀言。

那人好像自带一层透明的屏障,将周遭的喧嚣温柔地隔开,暖调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额前柔软的发丝。

他微微低着头,浓密的长睫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安静的阴影。

纪驰舟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

这时,一个穿着精致礼裙的女生,被身边朋友低声鼓励着,走到了他面前。

“驰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好久不见。”

女生看纪驰舟好像不太认识自己,于是解释道:“前不久的一次晚宴,我们见过的。”

纪驰舟这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他暂时没说话,等着对方的下文。

“我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以后有些专业问题,或许可以请教。”

附近几桌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不少人都带着好奇看了过来,也包括角落里的江昀言。

他其实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纪驰舟本就受欢迎,他一直都知道的。

可就在这时,他好像看到纪驰舟忽然扫了他一眼,江昀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好意思,”他的语气算不上失礼,甚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遗憾,“下车急,带错手机了,身上这个只处理公司事务,不方便。”

面对这个堪称完美的理由,那女生愣了一下,只好勉强笑了笑:“啊……这样啊,没关系。”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有人起哄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气氛一下子更加热络,也有人邀请纪驰舟参与,但是他拒绝了,表示对这种游戏不太感兴趣。

“小江,来玩吗?”一个女生笑着邀请江昀言,他轻轻摇头,温声道:“我看着就好。”

最终,一半的人参与了游戏,另一半则继续聊天。

纪驰舟选择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和江昀言隔着不算远的距离。

他似乎对两边的话题都没什么兴趣,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喝一口酒。

在一片喧闹声中,江昀言微微侧身,往对方身边挪了挪:“纪驰舟。”

纪驰舟抬头看他。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江昀言问完,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冒昧。

纪驰舟看了他两秒,才回答:“一月三号,已经过了。”

“哦……”江昀言点点头,心理有些小失落,他还想给纪驰舟送礼物呢。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已经十月末了,离一月也就差不多两个月而已,也不是很久。

对话似乎又要陷入沉默。

变幻的灯光偶尔掠过纪驰舟的额角,江昀言看到他眉骨上方有一道很小,很淡的白色疤痕,平时被额发稍稍遮挡,并不明显。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但一直没敢问。

或许是今晚的气氛,或许是那点酒精的作用,他问出了这个令他好奇的问题:“纪驰舟,你眉骨上为什么会有块疤”

纪驰舟似乎没听太明白,用眼神询问他。

江昀言微微倾身,抬起手,指尖虚虚地停在他眉骨相应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就是这里。”

纪驰舟身体忽然僵了一下。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靠得太近了,江昀言立马收回手坐直了身子。

然后他听到了纪驰舟的回答:“初中打篮球时不小心被撞到,缝了几针。”

“你篮球打得很好。”江昀言想起之前那场比赛,再次真心夸赞道。

“一般。”纪驰舟语气没什么起伏,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只拿过两次市篮球高中生联赛MVP。”

啊。

江昀言愣了一下,心说,原来这叫一般啊。

宴会持续到深夜才散场,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走出酒吧,互相道别。

陈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所以连个送客都人都没有,大家叫代驾的叫代驾,打车的打车。

江昀言站在路边,夜风一吹,酒意微微上头,感觉有点晕乎乎的。

他拿出手机打车,却迟迟没有人接单。

身边的人渐渐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他和旁边的一个女生。

可没一会,那个女生的车也来了,对方给他打了招呼,说下次见。

纪驰舟替喝醉的陈炀结了账才出来,收起手机,他看到江昀言一个人站在路灯下,两手抱着手机,一直在滑动屏幕。

“没车?”他问,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昀言抬起头,看到他的瞬间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他还以为纪驰舟已经走了。

“嗯……”江昀言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点似乎不太好打车。”

闻言,纪驰舟也点开打车软件,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他打一辆。

这个点确实没有车了,就算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纪驰舟没多说什么,只是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旁边一辆造型低调却极具力量感的黑色保时捷闪了闪车灯。

“上车。”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嗯?”江昀言有些没反应过来,眼睛微微睁圆了些。

纪驰舟已经没管他了,径直走向了另一边。

江昀言这才如梦初醒,快步跟了上去。

关上车门,江昀言小声地跟对方道谢。

纪驰舟扫了他一眼,“安全带。”

“噢……好。”江昀言听话地把安全带系上了。

他细细打量着这辆车,车内空间宽敞,内饰是顶级的皮革和哑光木纹,车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和纪驰舟身上的味道很像,很好闻。

“你家住哪?”纪驰舟问。

江昀言回了下神,说了个大概的位置,纪驰舟点点头。

车子平稳地汇入夜间的车流,对方开车很稳,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车内温暖的环境让江昀言很快放松下来,困意渐渐袭来,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头不知不觉歪向车窗一侧,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彻底睡了过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纪驰舟侧头看了那人一眼,对方歪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还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车子停在江昀言公寓楼下时,他还没有醒。

纪驰舟熄了火,车厢内陷入一片寂静,他没有立刻叫醒他,只是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

睡着的江昀言毫无防备,长睫垂下,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唇微微张着,看起来异常安静柔软。

过了好几分钟,江昀言才像是感觉到车停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茫然:“嗯……到了吗?”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身旁的纪驰舟,瞬间清醒了些,“不好意思,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叫了。”纪驰舟面不改色,语气平静无波,“叫了好几次,你都没醒。”

“啊?真的吗?”江昀言有些尴尬,自己在别人车上睡着还叫不醒,这太失礼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睡得太沉了……”

“没事。”纪驰舟解开安全带。

江昀言也连忙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纪驰舟也下了车,看着他略显踉跄的脚步,问道:“你自己能回去?”

“可以的。”江昀言立刻点头,不想再麻烦他,“我没问题的,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纪驰舟没动,只是看着他错乱的步伐,像是随时都要摔倒。

他关上车门,锁车,跟了上去。

江昀言看着跟在身后的纪驰舟,于是又劝了几句:“我真的可以的。”

他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麻烦。

“看你这走的几步路,我还以为你是要跳舞。”

“……”

好吧。

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甚至有点毒舌,但江昀言却知道,他是怕自己出事。

他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暖流,没再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所在楼层,门一开,正好遇到邻居阿姨出来丢垃圾。

阿姨看到江昀言,又看到他身后气质不凡的纪驰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江回来啦?哟,这是……朋友啊?”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带着点探究和善意的调侃。

江昀言脸上发热,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嗯,阿姨好。”

阿姨又打量了纪驰舟一眼,笑得愈发慈祥:“长得真俊啊。好好好,不打扰你们了。”她说着,把垃圾放在自家门口,然后关上了门。

江昀言有点尴尬,这阿姨好像……误会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紧张,也或许是真的醉了,密码他输了三次都没对。

他悄悄瞥了一眼纪驰舟,对方的眼神里莫名透出“这是你家吗”几个字。

好在第四次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门内,小猫看到高大的陌生人影,警惕地蹲在桌子下,“哈”地叫了一声,然后一溜烟跑到沙发底下躲了起来。

纪驰舟看了它两眼,没有理会它,扶着脚步虚浮的江昀言走进卧室。

对方几乎是碰到床的瞬间就倒了下去,意识再次模糊,好像彻底睡了过去。

“江昀言。”纪驰舟叫了他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纪驰舟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做完这一切,他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

纪驰舟的脚步瞬间顿住,手腕上传来的温度清晰而灼人。

可床上的人并没有醒,那句话似乎只是无意识地呓语。

“放手。”纪驰舟的声音低沉,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

然而他刚一动作,睡梦中的人反而抓得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

一声呢喃从唇间逸出,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要……走。”

纪驰舟的动作再次顿住了。

他看着对方有些泛红的脸,长睫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平日里略显苍白的唇色也变得湿润柔软,一种莫名的探究欲让他没有立刻用力挣脱。

他沉默片刻,鬼使神差地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不要谁走?”

空气凝滞了几秒。

就在纪驰舟以为不会得到回应,准备再次尝试抽手时,一个清晰的名字,带着一丝依赖从江昀言唇间喃喃溢出:

“纪……驰舟。”

两个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卧室里激起万千涟漪。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

他看着对方无意识攥紧自己的手指,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周边唯一的浮木。

“喵——”

纪驰舟的思绪被打断。

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卧室门口,似乎意识到这个高大的男人对他没有威胁,所以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手臂上的力道渐渐松懈,对方的指尖缓缓滑落,纪驰舟抽回已经有些发麻的手。

手腕上留下的一圈淡淡红痕,正在慢慢消散。

他站起身,垂眸看了江昀言片刻,轻轻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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