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踹的你,谁叫你嘴巴这么不干净!”
“你要恨就恨我,看别人干什么!”
苏叙边说着边从一边抽了一把椅子,让时临坐在椅子上。
时临想说什么,苏叙对着她眨了眨眼,好似再说:看我来帮你报仇。
阻止的话就在嘴边,只是对方的神色真挚又可爱,让时临愣了一秒。
就这么一秒,让她就此错过了拒绝的机会。
苏叙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时临身前,挡住了对方那副莫名其妙的委屈劲。
说了那么难听的话结果又要露出这种表情,这人什么毛病!
视野被一个野男人挡住。
洛远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看着苏叙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我和阿临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就是看阿临有钱,想少奋斗三十年嘛!装什么装。”
你啊,不就是个鸭嘛!
这一句,洛远并没有出声,他恶意满满地看着苏叙,无声地说道。
纯恶意的话语,一字一句被扔到青年的身上。
此刻,如果站在洛远面前的是一个纯粹的男大,恐怕早就被气疯了。
但站在洛远面前的是苏叙,一个在米国留子圈里神奇的存在。
他冲着洛远轻蔑的一笑。
“原来你也知道,和时姐姐在一起能少奋斗三十年呐。”
“听你刚才那话,我还以为是你让时姐姐少奋斗了三十年呢。”
苏叙故意掐着嗓子恶心人。
洛远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你这种人呐,比那鸭子都不如。人家鸭子至少还有职业道德,不会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哦,对不起啊,我并没有说你禽兽不如的意思。”
这几句话,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戳。
这攻击力可比时临甩巴掌强多了。
要不是知道这两人在此之前从来不认识,时临都要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洛远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最后“噗”一声,竟是被气吐血了。
苏叙夸张地往后退了几步,“这血不会带病毒吧。啊呀,时姐姐,你等下一定要找人给大门消消毒。”
这是什么品种的贱人啊。
这是洛远晕过去前,最后出现在脑中的话。
“时姐姐,他晕了。他醒来不会讹我吧。”青年无辜地看向时临,声音又恢复了清亮。
“哎,他也太不经逗了。”某人倒打一耙。
经此一番,时临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舒爽了。
“把东西拿进来吧。”
至于人,这整座楼都有空调,不用担心会被热死,在地上躺一会儿也没事。
“好。”
苏叙欢欢喜喜地把两大包菜拎了进来,在蛋糕的时候,顺便把蛋糕也一起拎了进去。
那蛋糕是时姐姐喜欢吃的,不能浪费了。
时临看着他拎了蛋糕进来,还以为苏叙想吃,便也没有说什么。
苏叙人进来了,结果门没有关上。
“弟弟,你身后是不是有个尾巴。”
“嗯?”苏叙不解。
时临冲着门,抬了抬下巴。
“我想把门口的血迹擦一擦。”
“你别擦了,明天让家政来打扫吧。”
让苏家小少爷帮她打扫大门,她怕苏沐知道了,会砸了她的办公室。
“那多膈应。”
时临一想,确实。
她也没有再阻止,而是认真地说,“苏叙,谢谢你。”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他挥了挥手。
“还有刚才你帮我出气的事情。谢谢。”
她和苏叙也不过第一次见面,说熟远远谈不上。
苏叙就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都不会说一句他错。
她见多了那种不论对错,只要是同性别,男人就能帮男人说话的场面。
结果,苏叙却为了帮她报仇,去揍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就凭这一点,时临也必须认真的对他说声谢谢。
这个弟弟是个好弟弟。
苏家的家教也确实不错,下次和苏沐再谈合作的时候,她可以考虑压价不要压得那么狠。
时临认真的神色令青年一下子有些羞涩了。
他嗯嗯啊啊,小动作一堆,没说出半句话。
最后,涨红了脸抽了几张湿纸巾,转身又出去了。
时临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在象牙塔里的少年,没那么圆滑世故。
看着在自家大门前忙前忙后的青年,时临突然好奇地问:“留子的生活很苦嘛?”
不然怎么苏家小少爷什么都会做。
“还好吧。爸妈给我在那边买了房子,家里也有专门的家政、厨师。”
“那你怎么什么都会?”
门口的声音顿了一下,才又漫不经心地开口,“技多不压身,没准哪天就用上了。”
认认真真的擦完门口的血渍,苏叙甚至抹了一下洛远脸上的血渍。
“别待会儿又脏了姐姐的大门。”他嫌弃地嘀嘀咕咕。
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的地方,他这才重新关上了门。
擦完血渍,他提着菜进厨房。
“姐姐,你稍等一会儿,我很快的。”
“好。”
趁着苏叙又去忙的间隙,时临挪到了沙发上。
偷偷看了眼厨房的苏叙,见对方正忙得热火朝天、顾不上她的样子。
她飞速拿起茶几上的碘伏,重新开始处理脚上的伤口。
“姐姐,你葱姜蒜都吃吗?”
时临吓得立马放下了腿,见苏叙没有转身,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吃,都吃。”
刚才苏叙看她处理伤口,那紧张的样子,她都怕他晕过去。
时临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晕血。
还是别让他再看第二次了。
厨房中忙得热火朝天,这个几年没住过的屋子一下子好像有了人气。
苏家这位弟弟动作很快,四菜一汤很快就端上了饭桌。
见时临起身,苏叙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要来扶她。
“我说弟弟,我脚没瘸。”
抬手阻了苏叙的动作,时临踮脚走到了餐桌前。
手悬在半空中,直到时临落座,苏叙才感觉自己重新呼吸上了新鲜空气。
时临尝了一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炒时蔬,惊叹着开口,“弟弟,你这做菜手艺跟谁学的!这也太好吃了!”
“都是自学的。”苏叙垂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羞涩的笑容看的时临眼前一亮。
“弟弟,你这长相,有很多小姑娘追求吧。”
时临看苏叙就好像在看自家一小辈。
“我就比你小三岁,”
被夸赞以为和时临一起吃饭的好心情瞬间变为了委屈,吃在嘴中的美味也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我们年岁也相差不大,而且还是同辈,就不要姐姐弟弟的叫了吧。”苏叙小心翼翼试探着说。
“行,那我叫你苏苏?”
“苏……苏苏?”
这个称呼有些过于亲昵了吧。
苏叙晕陶陶的想,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飘飘然了。
“那,那我叫你阿临,好吗?”说话的声音磕磕巴巴。
他眼巴巴地望着时临。
不巧,微信视频的声音遮盖了苏叙并不太大的声音,时临低头望去,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倒也不是那种冰冷、愤怒的神色,只是脸上的犹豫、纠结令苏叙感到新奇。
撇了一眼,手机显示“妈妈”两个字。
可他明明记得,时临的父母在她22岁那年,遭遇意外离世了。
这么一想,这个“妈妈”的称呼昭然如揭——那应该是洛远母亲的电话。
犹豫许久,时临依旧接起了视频,“妈。”
声音温柔、低沉,根本不像是对待渣男前夫妈的态度。
心中一下子拉起了警报,苏叙吃饭的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
“阿临,午饭吃了吗?”
“在吃呢,妈。”她旋转了一个角度,对着桌上拍了一圈。
苏叙无声地询问了一句:需要我避一下吗?
时临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她这坦然不介意的态度反倒让苏叙有些闷闷不乐。
“阿远和你在一起吃吧。”
“妈,没有呢。洛远今天有事没来。”
视频那头的老人一愣,她张了张嘴,“刚才镜头一晃,看到还有另外一个人,我还以为是阿远呢。”
“是朋友的弟弟。今天我崴了脚,朋友的弟弟看到了,就送我回来了。”她说得坦诚,“我想着总不能用完人家就丢吧,就让人家留下来吃个饭。”
“哦,那是该要好好谢谢人家。阿远也真是的,你受伤了也不来照顾你,等我下次见到他,一定好好说说他!”
坐在餐桌对面的苏叙听得诧异。
时姐姐这位婆婆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嗯,”时临不愿意提洛远,她默默听完,就直接转了话题。
“对了,妈,今年我们有事,不回来了。”时临脸上的笑容浅淡,但异常真诚。
苏叙的目光落在时临脸上。
握着筷子的手缓缓攥紧。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啊。”慈爱的声音絮絮叨叨地从电话中传出,“健康是自己的,钱没了还能赚,但是身体垮了就是真的垮了。”
老人遵遵叮嘱。
时临撑着脸,一边答应一边点头。
心头不断翻涌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流,眼眶也觉得热热的。
洛远的另一个优点就是,他有个很好很好的母亲。
当年,她陡然经历了父母的离世。
在根本没有缓冲的情况下,她还要代替她的父亲,接手时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那时候洛远也在忙于留校的事宜,根本没有什么时间陪她。
那段时间,两人几乎天天吵架,吵的时临都觉得他们这段感情要散了。
也是那时候,她见到了洛远的母亲。
这位朴素、平凡的山村老人。
她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平和感,就好像任何困难都无法打倒她。
那是一种历经世事后的坦然。
老人对她很好很好。
在失去父母以后,她在老人身上再次感受到了母亲的爱。
“妈,”一瞬间,时临特别想对她说一说洛远的事,“如果我和洛远过不下去了,想要离婚,您同意吗?”
拿着筷子的手一颤,苏叙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时临。
难道老人说不同意,时临就不离婚了吗?!
时临和洛远的妈关系竟然这般好?!
心中的酸涩一股一股往上涌,他只觉得那个讨厌的男人运气也太好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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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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