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深秋。
云层早已吞没了太阳,只余几缕残光透过深色窗帘的缝隙,斑驳地落在昏暗的卧室里,悄然爬上床,映出女孩白皙精致的面庞。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江时愿眉心轻蹙,长睫微颤。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苏颜兴奋的声音:“宝贝,昨晚的派对你没来太可惜了!现场都嗨翻天了。”
“我还说留两个小狼狗给你开开眼界,免得你都要订婚了,连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
迷糊中,江时愿翻了个身,白皙修长的腿滑出被子,蕾丝睡裙卷到腰侧,堪堪遮住臀。
电话那边,苏颜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点的男模有多帅,脱了裤子又有多劲爆...
“苏颜!”江时愿忍无可忍,气愤打断:“你最好有正事,否则下次见面我第一个先掐你。”声音慵懒又娇气。
隔着手机,苏颜都能被江时愿嗔怨的语调酥得发麻。江时愿从小就是那种肤白貌美的大美人,见过她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一致的觉得她就是:漂亮的瓷娃娃。
娇气却不惹人讨厌,让人心甘情愿地护着,尤其是当她眨着那双清澈透亮的杏眼撒娇时,没人能扛住。
“好啦,不逗你了。”苏颜赶紧哄着:“我爸手里有张酒会的邀请函,晚上咱俩一起去呗。”
“我才不去——”
“先别急着拒绝啊。”苏颜故意吊语气,“我打听到程晏黎今晚也会去。你不是说,想见见你这位便宜未婚夫吗?”
话音刚落,江时愿瞬间清醒。
程晏黎——
她的联姻对象。
程家是真正的百年世家,底蕴深厚,从民国起就有很声望,却始终低调神秘,不上市、不公开财务。
而程晏黎,更是笼罩在层层传闻里。他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以至于江时愿连他的照片都没见过。
单从履历上看,程晏黎无可挑剔:精英教育出身,常春藤名校毕业。
毕业后并没有直接参与家族核心产业的管理,反而是被派到澳洲开拓市场。
这在当时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可都在父亲身边管理着核心产业。
他却被排挤出核心圈。
当时有圈内人直言,程晏黎这辈子都不可能掌权家族企业了。
然而,去了澳洲的程晏黎不仅力挽狂澜救下濒临崩盘的矿业,还借两国自贸协定重组供应链,使澳洲子公司成为集团在亚太市场的新支点,逼得总部不得不把他请回国。
如今,他更是强势回国,碾压所有竞争者,成为程家唯一的掌权人。
在海城,程晏黎的名声几乎和“心狠手辣”划等号。
传言他为了继承权,还逼死过亲人。
可就是这样强势的男人,成为了她的未婚夫...
想到这,江时愿咬住指节,心情复杂。
她不反对这门婚事,毕竟她也想利用这场联姻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
传闻这个程晏黎年纪轻轻就阳/痿了!
如果是真的,那不是让她嫁过去当笑话吗?
苏颜早料到她会心动,笑问:“怎么样,去不去?”
“他有什么好看的...”江时愿郁闷地踢了踢被子,语气骄纵又轻佻,还不讲理。
“好不好看的,见一见不就知道了?万一真是歪瓜裂枣,你也好及时止损嘛。”
“.....”
挂了电话,江时愿怔怔盯着天花板,心底的惆怅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明白,这场联姻对自己同样有好处。
可一想到那未知的未来,心底始终沉甸甸的。
挣扎许久,她还是决定去参加宴会。
——
晚上七点,正值交通高峰。
立交桥上,霓虹与车灯交错流转,车流裹挟着灯带来回穿梭。
江时愿的跑车由远及近,低沉的引擎声如猎豹低吼,稳稳停在酒店门口。
她摘下墨镜,把钥匙抛给泊车员:“谢谢。”
“不客气,江小姐。”
深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江时愿拢了拢肩头的披风,迈步走进酒店。
红丝绒鱼尾高定裙勾勒出纤细腰身,侧开衩随着步伐摇曳,雪肤若瓷,修长小腿若隐若现。
一眼打量过去,胸和腿都特别显眼,走在人群中总能轻松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工作人员亲自将她送到宴会大厅。
大厅宛如一座金碧辉煌的幻梦之宫,穹顶高远得近乎傲慢。
苏颜早就到了,看到江时愿立马跑过来:“怎么才来,我都等无聊了。”
江时愿随手取了杯香槟,环顾四周:“今晚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还都是熟面孔,几乎是各家真正的掌权者。能把这些人同时聚齐,实属罕见。
苏颜靠近,压低声音:“他们都是冲着程晏黎来的。”
江时愿神色一顿:“他来了?”
“没呢,这不是大家都在等他出场嘛。”
两人找了个位置落座。江时愿脱下披肩,露出里面的长裙,冷哼:“他倒是会摆谱,比我还会端架子。”
“怎么连你自己也骂进去...”苏颜好笑,她目光落在江时愿颈间那颗耀眼的钻石,“咦,这是琥珀之眼?”
江时愿垂眸,笑得明媚:“好看吗?”
“好看,这么大颗的钻,也就你的胸能接得住。”
苏颜闻言伸手往她胸前的波涛汹涌比划着。
江时愿瞪她,声音又软又凶:“你这样子,家里该请仙人了。”
“你不懂。”苏颜眯眼盯着她,半真半假:“你身上有股欲劲儿,欲懂吗?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看了都顶不住。”
江时愿肤色极白,是气血极好的那种白。聚光灯下,藕臂香肩露在外面,灯光照下来整个人慵懒又明艳。
偏偏她的眼睛又极其干净漂亮,眼尾天生带钩,让本就精致漂亮的面孔平添几分妩媚,乍一看天真无辜,实则最是诱人。
纯粹却又充满了**的美。
就在这时,大厅骤然一阵骚动。宾客纷纷簇拥某人入场,寒暄声此起彼伏。几束聚光灯打下,那人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江时愿顺势望去,入眼的是个一米七出头的男人,身材普通,毫不起眼,他身边还搂着一名穿平底鞋的女伴。
被如此多人簇拥,想来身份也不凡。
苏颜拦下服务员好奇问了一嘴。
对方便恭敬答:“宾客都称他程总。”
她愣了下,欲言又止道:“该不会真是程晏黎吧?长得也太...”普通了吧。
江时愿眯眼细看,发现那男人眉眼间确实和程父有几分相似后,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一想到她可能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她站在他身边,连高跟鞋都不能穿...
她接受不了这个晴天霹雳。
更别说,这个男人还有阳/痿的传言。
越想越气,这个委屈她忍不了一点!
这时,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恭敬道:“江小姐,程晏黎程先生想请您聊几句,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
江时愿下意识朝大厅中央看去,恰好撞见那男人的目光。对方正搂着女伴,还朝她挑眉抛媚眼。
好渣,好油一男的!
苏颜余光见到江时愿脸色不佳,忙笑着打圆场:“你们程总可真有意思,左拥右抱忙着呢,还能不忘了正事...”
助理闻言微怔,程总哪里左拥右抱了?他正忙着在楼上教训叛徒呢。
江时愿却没多想,只是低头拨弄着高脚杯,声音淡淡:“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程总十分钟后楼上内厅见吧。有些事,也该当面聊清楚了。”
——
楼上内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滞。
助理将江时愿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完,见对面男人迟迟没开口,不由抬眸看去。
程晏黎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冷峻。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烟,水晶壁灯投下朦胧的光,晕染在一缕淡灰色的烟雾上方,遮掩了他的眉眼,只勾勒出高挺的鼻梁与冷薄的唇线。
楼下觥筹交错的灯影投来,映在他轮廓上。他却仿佛置身事外,锐利的眼神落向宴会深处,如同审视一盘早已看透的棋局,随时都能将对弈者碾碎。
助理有些忐忑,不确定江小姐的答案会不会惹得自家总裁生气。
毕竟,这桩婚事,自家老板一开始是不同意的.
楼下那位江小姐很漂亮,性格张扬且骄纵。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更像是爱闹腾需要人呵护的娇花。
自家总裁最是冷厉心狠,他不辣手摧花都算好的了,又怎么可能和那位江小姐合得来?
.....
忽然,身后传来嘈杂的闷响
助理心头一颤,猛地转头。
只见保镖正扯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从里间出来,所过之地皆被鲜血与汗水浸染,触目惊心。
这人原来是程晏黎的生活助理。可惜他不知足,背叛了程总...
一时间,整个内厅安静得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
程晏黎缓缓抬手,晦暗不明的灯光将他的面容映照得难辩喜怒。
保镖心领神会,扯掉塞在男人嘴里的毛巾。
男人猛地咳嗽,喉咙里带着破碎的呜咽。精心铺排的所有计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程总,我真的错了,求您放过我。”
程晏黎抽了口烟,在一片薄雾下,他皱了下眉,周身的气息似乎冷厉了几分。
保镖见状,直接把地上的男人拎起来,给了他一巴掌:“说正事。”
男人哀嚎一声,不敢再说废话:“是二少,他给了我五十万,让我传出您阳...痿的假消息,好让江家主动退婚。……”
声音在狭小的包厢里格外卑微凄厉,却换不来半点怜悯。
程晏黎神色未变,将燃到一半的香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指尖缓缓收回。薄薄一层烟雾自他薄唇间溢出,模糊了他冷厉的轮廓。
他的目光透过落地窗,径直落向楼下——
璀璨的灯光中央,被众人簇拥的男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空气再次凝滞。
良久,才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把人塞进老二的后备箱。”
声音低沉而冷漠,没有任何情绪,却莫名让人寒颤。
——
同样感到寒颤的还有江时愿,张了半天嘴才把喷嚏打出来。
“把披肩带上吧。”苏眼见她要走,好心提醒。
江时愿搓了搓手臂,要风度不要温度:“不要,我是去谈判的,这披肩不足以体现我的气势。”
苏颜笑她:“你连发个脾气都能被人当成是撒娇的人,能有什么气势。”
江时愿嗔瞪她一眼,便毫不犹豫转身走了。
楼上比楼下安静许多,灯光昏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荡。
江时愿才刚踏上二楼,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笑语。
她往下一瞥,正好看到那个“程晏黎”搂着女伴,低声**,姿态暧昧地朝楼上走来。
特么的,王八蛋程晏黎!
他前脚才约她聊正事,后脚就搂着女伴上楼,还当着她的面**。
简直欺人太甚!
怒气涌上心头,江时愿攥着裙摆,心里已然打定主意:一定要拍下他和别人的暧昧证据,拿来当筹码,到时候这婚就是退了,程家也欠她一个人情!
想到这,江时愿加快步伐,到达约定的房间,毫不犹豫推门而入。
却不想,门内早有人在。
江时愿脚步一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修长笔直的腿,西装裤剪裁利落,面料贴合得体。往上,是一袭深色毛呢风衣,肩线挺括,包裹着极具力量感的身躯,宛如夜色中挺拔的孤松。
程晏黎面无表情地转身,锐利的目光直直落了下来。
江时愿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目光里,心跳如鼓。
她留学这么久,见过的混血男人不少,可没有一个能像眼前这人一样帅得如此有攻击性。
混血基因让他的五官深邃,眉骨高挺,狭长的眼型天生带着几分压迫感。
将近一米九的身形,宽肩窄腰,西装衬衫穿在他身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褶皱,线条冷硬到近乎苛刻。
哪怕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都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江小姐。”男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疏离。
江时愿捻着指尖,面上看着镇定,其实心里早乱了,联姻对象要都是这种水准,她又何必焦虑?
就在这时,可门外脚步声骤近,暧昧笑语清晰可闻。
江时愿心头一跳,顾不上别的,伸手一把扯住男人的手臂,把他往屏风后带。
程晏黎却纹丝不动,眉心微蹙,低头看着她。
暖光下,她眼底氤氲着浅浅水意,整张脸显得明艳而清透。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被人宠出来的娇纵任性,带着点傲慢,但并不惹人厌。
饶是程晏黎也不敢否认,她的确如爷爷所说的那样,真人比照片还精致漂亮,杏眼红唇,明艳娇俏,像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漂亮到这个地步,总是容易惹人心软。
即便程晏黎已经看破她眼底的狡黠,也没立刻拆穿。
“我需要一个解释。”男人看着被她攥在手里的衣服,语气淡淡。
江时愿皱了皱眉,对他这种无情询问的方式颇有微词。
但还是收敛神色,压低声音,主动道歉:“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我只是...有点不知所措。我未婚夫他...背着我出轨,我一时着急...”
程晏黎蹙眉,觉得她的声音过于嗲,而后才回味过来,她嘴里的未婚夫是他本人。
沉吟片刻,程晏黎低声问:“你未婚夫是程晏黎?”
虽然在问,但已然是陈述语调。
江时愿除了擅长撒娇,还擅长装乖,她仰头看着男人,乖乖点头。
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天然制造出压迫感,男人冷漠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上位者的威势。
可江时愿全然没察觉,或许是想专心入戏,那张明艳的脸格外生动,红唇如沾了露的玫瑰,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不仅出轨,他还阳...额就是不行。我也是没招了,万一撞上他跟别的女人**,我也很尴尬。”
“....”
程晏黎眼眸微滞,即便看出她是真的认错了人,也还是被噎得不轻。
“拜托拜托,我们先躲起来,别让他看见。”江时愿双手合十于胸前,眼神无辜中还带着几分期待看向男人。
要是错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她以后还怎么拿捏‘程晏黎’?
程晏黎沉默,盯着她的样子像是在对付一个不省心的小麻烦。
江时愿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小嘴继续叭叭个不停:什么‘程晏黎’不行,‘程晏黎’可能阳/痿,‘程晏黎’又菜又爱玩等...
终于,程晏黎忍无可忍,他没有任何预兆地朝着江时愿逼近,俯身深深地看着她,峻拔的身影投下一小圈阴翳,冷意将江时愿盖住,打断她的话。
“江小姐。”
江时愿没想到他突然就靠近自己,心脏倏地一抽,喊出声:“干嘛!”
说话就说话,怎么突然就壁咚别人!
程晏黎没动,灯影浸染在他冷肃的侧脸,他眸色深如凝墨,嗓音低沉又强势。
“我,就是程晏黎。”
哈喽,我肥来啦。依旧是高男德男主。
作精大小姐X心狠手辣霸总,双洁,双初恋。
这是一篇小甜文,希望能给大家带去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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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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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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