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艳丽,晨间的阳光洒落在树叶上,往下望去亦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唯独这份喜悦江清衍感受不到,这是他躺在病床上的第三年了,四肢犹如瘫痪般。
日日饱受病痛的折磨,可他只是一个19的少年,极少数且罕见的病例竟出现在他身上。
记得好久之前自己还是一个年轻有活力的男孩,怎么事到如今变成这样了?
随着一次次的治疗,一次次麻木,再加上高昂的费用,他始终不愿看到父母那一夕苍白的头发,到底是从多久改变的呢?
肌肉无力、言语障碍那一刻吧。被医生告知为基因突变的那一刻吧。
慢慢的,习惯了外人的眼光,有可怜,有关切,有嫌弃,也有无奈。就好像,自己生来只能走完这一段路程。
内心的不甘,眼泪滑落在脸颊,一次比一次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皮好重,或许是生命走到了尽头,外界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蝉的叫声好大,有点吵…
风好像也在刮,是微风吗?还是大风,江清衍已经听不出来了。
护士正好查房,看到病床上的江清衍意识浑浊,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也持续异常。
“医生!医生!2号病床!2号病床的不行了!”护士连忙按响病床上的呼叫器,招呼无关人员让出一条道。
“家属呢?家属怎么看病人的?病人快不行了!”医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医生护士连忙将江清衍推入抢救室,而接完水赶回来的江母就像感知到一股莫名的心悸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溜走了。
抢救室内,心脏起搏器一次次按压,抢救了将近十多分钟,始终毫无效果,直到真的无力回天。医生无奈,宣告了死亡时间。
“病人经抢救无效死亡,确定死亡时间为2026年7月18日15:36。”
门外的江母听到这话,紧绷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人直接倒了下去。身旁的路人连忙接住,医院给还在外奔波的江迟告知了江清衍死亡的消息。
江迟赶来了医院,望着走廊木楞坐着的林悦茹,始终不知道作何安慰。
自己心里也难受,虽然在刚开始检查出来江清衍这病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警钟,但到了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还是不知道怎么接受。
过了许久,江清衍彻底抽离了身体,望见走廊的父母双目无神的样子,心里阵阵难受。其实自己也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可父母。
抢救的医生走过来安慰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
“麻…麻烦医生了。我家孩子…的遗体怎么办”江迟一瞬之间比之前更苍老了几分。
“先生,根据其患者生前意愿,捐出肝脏、肾脏、眼角膜等器官,遗体捐献给医学院用于医学研究。”
“好…好的。咱这孩子到最后,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啊。衍儿,下辈子你该健健康康的来做我的儿了,爸带你去看你最喜欢的球星比赛…”江父望着抢救室的方向,越说眼泪越多,到最后只能擦拭着泪水,扶着江母走进病房收拾孩子的遗物。
看着儿子少的可怜的东西,江迟才发现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了。
如果病痛没有降临到他们家该有多好,儿子能和同龄人一样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只能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体慢慢走向衰竭,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江清衍在上空中看着父母,泣不成声,不甘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甘自己这样的命运。
“爸妈,对不起。下辈子就换我来照顾你们了。你们为我操劳了这半辈子,也该休息了。”
突然,天空中下起蒙蒙大雨,好似老天都在哭诉命运的不甘。
恍惚间,江清衍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生,走马观花般。
幼时的牙牙学语,父母欣喜的看着自己学会发声。
再到小时候和朋友捅树上的鸟窝,被爸爸发现追着打了一顿,嘴里还说着“死孩子,捅人家窝干啥,哪天给你尿点下来就老实了”追着打。
又看到了上学时和同学放学后去抓蝈蝈,被妈妈找到,回家念了一路不回去吃饭,就知道玩。自己当时好像想的还是“下次一定!”
看到和朋友打篮球嬉笑的场景..阳光挥洒在操场,大家都很团结,因为比赛赢了,放学路上打打闹闹的场景。
又看到一个异性好友推荐的一本路人甲,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书来着,那个人一生都平安顺遂,无灾无病。
现在想来,自己要是书中的江清衍就好了,平平安安一生,当个背景板也行,而不是现实这样早逝的江清衍。
慢慢的,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灵魂也慢慢变成一个小圆球。
不知往何处飞去,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眼皮越来越重,在最后的闭眼的时候,江清衍好像看到了光亮。
“是…天堂吗?这么快就能投胎了啊,看样子我这辈子被定义成了好人哈哈”江清衍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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