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律其实有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已经感冒了,要不然脑袋怎么晕晕乎乎的。
“去浴缸里坐好,我去拿吹风机。”不等薛律回答,宋清规就发布了指令。
“去……浴缸里……坐好?”薛律觉得热。
宋清规已经在洗手间摆弄吹风机了:“头发弄到客厅里,不好打扫。”
“哦。”薛律悻悻回答。
白色浴缸的边缘,薛律乖巧地坐着,宋清规的手指在薛律的头上游走,吹风机被宋清规调弄地很好,温度很好,风力也很好。
头皮传来的触感和薛律想象中一样,宋清规刚从外面回来,指腹多多少少还有些凉意,她指腹抚摸过的地方,吹风机的暖风适时抵达,凉和暖都轻轻的,薛律感到一阵酥麻。
但这种酥麻唤醒的,并不是他已经蠢蠢欲动的情/欲,而是他心底的一种满足感。
他突然就觉得幸福。
他坚信幸福的具象之一,就是妻子给丈夫吹干他湿漉漉的头发。
宋清规的手指很快就暖了,不久,薛律的头发也被吹干。
吹风机的“嗡嗡”声停了下来,薛律起身,面对着宋清规,宋清规刚要转身,薛律就开了口。
“我想亲亲你。”
宋清规的胸口因为突如其来的心动而滞闷,她不再动,这意味着允许。
这次薛律没有贪欢,只在宋清规唇上摩挲一会儿便松开了,倒是宋清规很不适应,有点意犹未尽。
薛律没有放过她的一瞬不舍,浅笑道:“别怕,今夜会很长。”
宋清规铮铮铁骨了半辈子,可因为这句话,脸颊和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她低头嗫嚅:“吹牛……”
“你说什么?”薛律没听清。
“没什么。”宋清规赶紧转移话题:“吃饭吧,饿了。”
……
薛律点了蜡烛,倒了两杯红酒。
宋清规则拿出了她给薛律买的蛋糕,她看着红酒瓶子,乐花慕西尼,哪怕是普通年份也价值不菲。相比较而言,她的蛋糕就太上不了台面了。
薛律却认得出来:“大学门口那家?”
“你吃过?”宋清规意外。
这家蛋糕店开在澜城大学门口,是一对老夫妇经营的,只做两样蛋糕,时令水果蛋糕和咸奶油蛋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术,但用料很好,味道很好,价格也很公道,所以很受年轻人喜欢。
“大学有个哥们儿特别爱吃甜,馋了就去买这家蛋糕,自己又吃不了一整个,就便宜我们这几个舍友了。”薛律回答:“好久不吃了,还真挺怀念的。”
宋清规又拿出一个缎面的小礼盒,递到薛律面前:“那个……不是很贵,但是我自己去手工店里做的,算是一点心意。”
薛律接过盒子,十分期待地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对莲花袖扣,黑曜石雕花,珍珠做蕊。
“你自己做的?黑莲花?”薛律满眼喜爱,但嘴上打趣宋清规:“这不是网上挺流行的骂人有心机的词儿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宋清规认真回答:“看上去很有城府,很有攻击性,但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说到这里,宋清规顿了顿,柔声道:“薛律,生日快乐。”
薛律怔忪片刻,由衷说道:“宋清规,你快吃饭吧。”
“嗯?”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忍得有多难受……”
宋清规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什么,赶紧坐到餐桌旁:“吃……吃饭。”
这餐饭宋清规吃得不紧不慢,薛律合理怀疑她是在拖延时间。
当他眼睁睁看着宋清规一块话梅排骨嚼了十七下才咽下去的时候,他直接就气笑了:“宋清规,憋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清规红着脸赶紧扒两口饭。
一顿烛光晚餐,耗时整整一小时四十五分钟,真可谓艰苦卓绝。
宋清规吃完了蛋糕,嘴角残留一小片奶油渍,她浑然不觉,薛律却起心动念。
他起身上去,吻了她的嘴角,将那片奶油吮到自己口中。
宋清规的身体变得僵直,全然没有了之前“上课”时的旖旎缠绵。
薛律当然感受得到,他先是有些落寞,继而理智道:“清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今天可以……”
“我愿意。”宋清规有些急切道:“薛律,我愿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宋清规并没有说,只道:“我去洗澡。”
薛律把餐桌收拾好,安静坐在沙发等她。
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上难受,就又站起来。
待到宋清规出来,薛律在家里的微信步数,已经超越上次集团去团建徒步了。
宋清规的头发已经吹到半干。
黑色的天鹅绒浴袍将她裹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锁骨,还有笔直的小腿。
薛律同她面对面站着,突然就觉得呼吸有些抑制不住的急促。
他的理智和意志力都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开始向宋清规迈步。
“我……”
宋清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薛律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薛律床上的被子是新换过的,又厚又软,有洗衣粉和阳光的味道。
宋清规被薛律轻轻放在上头,她人还没坐稳,薛律的吻就兵临城下。
她只有双手在身后撑着,才能勉强让自己承受住他的热情。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温柔,薛律在此刻体现了他作为男人的野性,宋清规难以招架,嘤咛出声。
薛律将她松开的时候,宋清规大口喘息着,已经头晕目眩。
薛律拿起宋清规的手,放到自己浴袍的腰带上。
“宋清规,今天属于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薛律做着深呼吸:“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继续等。”
“我愿意的。”宋清规不知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她红着眼也红着脸:“我只是……有些害怕……”
“怕什么?”薛律问。
是啊,怕什么。
宋清规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
可这种恐惧就那样真实地存在于她体内,让她想哭。
薛律少见地没有理会她的脆弱,而是郑重看着她,语气强硬得仿佛是在宣战:“如果愿意,就解开它。”
宋清规眸子突然一抬,她本来就有些焦躁委屈,听了这句话,羞涩又充盈在胸腔,闷得她更难受。
“宋清规,你这样的态度,凭什么说你愿意?”薛律的眼眶也有些红了。
可下一刻,宋清规的手就有了动作,薛律如画的肌肉线条扑面而来,同时扑过来的,还有薛律身体蒸腾出的热气。
宋清规本能地低头,又恰好看见了薛律的……
哪怕她再没有经验,她也知道薛律穿的绝对不是常规的款式。
所以他那天问她“对服装有什么要求”不是在闹着玩,他真的去买了情……
宋清规真的受不了了,她用手捂住脸,想要扑灭脸颊上着的火。
薛律在床上跪着走近她,双手抓住她的腕子,让她的手从脸上放下来。
薛律的脸凑近她,盯住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薛律道:“宋清规,你好好听着,我接下来这几句话,这一辈子都算数。第一句,我不会让你疼,我一定让你舒服。这一句听到了吗?”
宋清规心跳得快要跃出胸腔。
“说!听到了吗?”薛律强硬地问。
“听到了。”宋清规强撑着回答。
“第二句。”薛律继续道:“我薛律这辈子绝不背叛你。这句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
“最后一句。”薛律的声音倏忽变得温柔:“宋清规,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爱你十年了。你听到了吗……”
宋清规这次没有回答。
她流着泪抬头吻上了他的唇,双手环在他的腰上,继而笨拙而又勇敢地探索他的身体。
她不再畏惧,他也就不再忍耐,坦诚相见的那一瞬,宋清规还是忍不住瑟缩,但在他的耐心引导下,她很快就感受到欢愉。
……
薛律没有吹牛,这一夜真的很长。宋清规到了后半程,双腿都有些抖。
她甚至想要求饶,可当薛律满是委屈带着哭腔说出那句“我到底哪里不好,你那时候为什么不选我,清清,你对我不公平”之后,宋清规放弃了一些原则。
今夜比起她自己,她更想让薛律尽兴。
风浪平息的时候,宋清规瘫在床上,她鬓角被汗渍浸湿,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扭头,就看到床单上一大片的洇迹,回想这场鱼水之欢里全然失控的自己,宋清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薛律却跟她争抢起被子来,最终,宋清规的脑袋还是露出来。
薛律忍耐十年的欲/望在今夜终于获得餍足,看宋清规的眼神更是无限柔情。
“男女相爱,最快乐的时候是会这样的。”薛律轻轻抚摸着宋清规的脸,他双眸温柔地要滴出水来:“我喜欢你这样。你快乐是对我今晚最好的奖赏。”
宋清规今晚的心跳没正常过,听了这句话,更是无奈:“薛律你真是……”
她的心跳还没平静,薛律又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洗澡。”薛律被她一脸“我真的不行了”逗笑,解释道:“不洗澡睡觉多难受。”
宋清规:“一起?!”
薛律笑意不减:“不可以吗?”
浴缸里,宋清规倚着薛律的胸膛,水温的舒适和薛律怀抱的温暖让她很快有了困意。
迷糊之际,薛律的吻来到她的耳际:“过去十年,你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但清清,未来余生你要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听到了。”宋清规用今夜最后的意识回答:“这句……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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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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