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人群，乔桥和段天城同时看到，高灿南正被两个女生压在身下撕扯，而一旁的王宇静想要过去救高灿南的时候，就被第三个女生扯住，然后她们两个人也扭打在了一块。
场面极其混乱。
乔桥都惊呆了。
下一秒，乔桥就放下手上的瓶瓶罐罐，想了想，又抄起其中一瓶，准备加入战场，去救她的朋友们。
就在这个时候，段天城伸手拉住乔桥的后衣领，说了句：“你别去。”
与此同时，他跨步上前，出手握住了正扬起来要往王宇静身上打的胳膊。
突然受到了一道巨大的外力，使得和王宇静纠缠在一起的女生愣住，紧接着本能地想挣脱，却发现力量悬殊实在太大。
段天城就这样握着施暴女生的胳膊，把她从王宇静身上拉了起来。
乔桥见状，立刻上前把头发、衣服统统凌乱的王宇静扶起，并且用自己的身体把她保护了起来。
救出了王宇静，段天城正准备去救高灿南的时候，教官和校长一齐跑了过来，怒声大喊：“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最后，总教官上手，把互相打得都红了眼快要魔怔的高灿南及另外两个女生分开了来。
起身后，她们还在互相用脚踹对方，接着才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将新鲜的空气灌进胸腔，最后用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瞪着彼此。
教官秉着把影响力降到最低的原则，先把围观的同学们驱散：“别看了别看了，都回宿舍休息去。”
人群慢慢散开后，教官又随机点了三个人，说：“你们留一下。”
接到通知的张恩美急急忙忙赶过来，估计执教生涯还没遇到过这等事，尤其此刻还在校长面前，张恩美简直都要气炸了，看了眼外表情况最复杂的高灿南，接着看了眼脸上渐渐显现出淤青的王宇静，几近破音：“你们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被带到了基地的办公室，包括乔桥和段天城，以及被教官随机喊上的三个学生。
张恩美和另外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心累地靠着桌沿站着。
许教官和另外一个班级的教官严肃地以A字型站着。
学生们背着手罚站。
总教官向随机喊来的其中一个学生说：“这位同学，你来讲讲事情经过。”
“啊？我吗？”同学心想我只是路过顺便看了眼热闹……
总教官向她点了个头。
“呃……”她开口说：“前面我没看到，我看到的时候，她们三个已经打成一团了。”她看了眼高灿南，以及那个和高灿南打得最凶，眼睛很大的女生……
乔桥这会儿才认出来，这个女生之前假装路过，目光不善地盯着她们看了好久。
被总教官点到的女生继续说：“后来他和她出手，把她们给拉开的。”
教官和老师们的视线，跟着开口的女生，一起落向乔桥和段天城，同时明白了他们在这起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总教官的目光落向另外两个被他随机抽中的同学，问：“有谁看到一开始发生了什么吗？”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总教官：“你们看到的，和她刚刚描述的，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两个人还是摇了摇头。
总教官：“你们几个先回宿舍休息吧。”
总教官说的“你们”，包括了乔桥和段天城。
如果就这么走了，乔桥一定会担心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出声说：“教官，我可以留下吗？我们是朋友。”
张恩美黑着脸看了乔桥一眼。
此刻的他们不是重点，总教官随他们去。
三位同学匆匆离开，段天城依旧陪着乔桥。
总教官看着高灿南等女生，严厉道：“都报一下自己的班级，姓名。”
从王宇静开始，依次向右。
王宇静：“我是高一2班的，我叫王宇静。”
高灿南：“我是高一2班的，我叫高灿南。”
张恩美心烦地叹了口气。
大眼女：“我是高二3班的，我叫黄梦嘉。”
打手1号：“我是高二3班的，我叫秋颜。”
打手2号：“我是高二3班的，我叫陈茹同。”
总教官站在高灿南和黄梦嘉中间，问：“说说吧，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高灿南先声夺人：“她先动手的！”
黄梦嘉也激动道：“她抢我男朋友，她不要脸！”
总教官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
张恩美差点儿背过去，大呼大吸了一口气，最好手上能有一罐氧气瓶。
黄梦嘉说的这件事情，乔桥和王宇静也不知情。她们内心疑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相信高灿南不会这么做。
高灿南：“我没有抢她男朋友，她自己有妄想症，以为死缠烂打就是别人的女朋友了，谁承认了，笑死人。”
黄梦嘉怒目而视高灿南，声音又提高了两个度：“你说什么！”
黄灿南：“我说你死缠烂打有妄想症。”
黄梦嘉：“你个臭钢牙妹。”
两个人眼看着又要打起来。
校长拍了下桌子，说：“闹够了没有！”
把张恩美也吓一跳。
“简直不知所谓。”校长起身摇了摇头，对两位班主任说：“你们各自带走，好好教育。明天之前，提交五份检讨书给我。”
说完，校长带着失望的心情走出办公室，总教官随后也离开了。
黄梦嘉的班主任看着黄梦嘉等人，没好气道：“还愣着干嘛，都跟我走。”
走之前，黄梦嘉还不忘斜高灿南一眼。
等她们走后，张恩美终于不忍了，她气得提起椅子又重重地往地板上摔，看着让她在校长面前丢大脸的高灿南和王宇静，可以说是熔浆冲破了火山口，张口就骂：“你们两个书不会读，男女关系倒是很会乱搞。你们脑子清楚一点，你们是学生，不是狐狸精。”
张恩美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地看了王宇静一眼，眼里对她的恶意可以说完全没有缘由。
王宇静感觉被张恩美的视线灼伤，垂下眼眸，眼眶和鼻尖瞬间红了，不过咬着牙没有让委屈的眼泪掉下来。
“老师……”
段天城看向在这个时候出声的乔桥。
乔桥虽然有点被张恩美吓到，但还是鼓起勇气，为高灿南和王宇静说话：“狐狸精这个词，有点儿……过了吧。而且，你刚刚也听到了，是黄梦嘉她们先动的手，灿南和宇静顶多算是自卫。”
把王宇静卷进来，高灿南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于是纵使觉得作为一个老师，张恩美说的也太难听了，她也逼自己忍下来，没再争辩。
此刻，她看着为她们说话的乔桥，冲她摇了摇头，不想再把乔桥也卷进来了。
张恩美看着乔桥，态度倒没那么差，但是话还是很难听：“跟你没有关系，你就不要多嘴。”
乔桥：“……”
张恩美顺了口气，转头问许教官：“许教官，明天几点开始会操检阅？”
许教官：“上午十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
张恩美又问：“少她们俩有影响吗？”
许教官看了王宇静和高灿南一眼，乔桥也看了王宇静和高灿南一眼。
许教官：“张老师有什么打算？”
张恩美：“基本的学生守则都没学会，还参加什么会操检阅。我想让她们两个好好反省反省，认认真真把检讨书给我写了。”
昨天中午，也就是军训第三天。
张恩美来训练现场看了眼情况，她在正笔直地站在太阳底下练军姿的2班队列不远处，和许教官对话。
张恩美：“学生们还听话吧？”
许教官：“都很好。”
张恩美看着队列之外的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问许教官：“他们是怎么了？”
许教官：“有的学不会，有的不想学。我让他们站一边去，如果最后还是这样，就不让他们参加检阅了。”
张恩美明白，最后拿了第一名的班级，连她这个在军训过程中没出什么力的班主任也是有内部奖励的。
她支持许教官的做法，接着看了眼站在第一排中间的王宇静，问教官：“那几个女生都还可以呢？”
许教官顺着张恩美的视线，看到的是乔桥、高灿南、王宇静等人，他中肯评价：“她们挺好的，蛮有毅力的。”
“哦。”张恩美：“那行，辛苦许教官了，我不打扰你训练了。”
那一刻，王宇静很清晰地感知到，对于已经有四个人出局，她居然还在队列中这件事，张恩美很意外。
对于张恩美的看不起，王宇静唯一想做的，就是争口气，留到最后。
虽然不知道王宇静那么坚持的具体原因，但高灿南知道王宇静很想参加明天的会操检阅，她着急地说：“老师，宇静也是帮我，这件事跟她其实没有关系。”
张恩美看向咬着下唇低着头的王宇静，说：“我只知道，校长要的是五份检讨书。”
说完，张恩美看向许教官，想把事情敲定后走人了：“许教官，可以吧？”
许教官沉吟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尊重班主任：“我知道了。”
离开的时候，经过乔桥和段天城，张恩美停了下脚步，语重心长对乔桥说：“你以后少跟她们俩混一块。”
乔桥很失望地看了张恩美一眼，接着抬起脚步，径直走向王宇静和高灿男，牵起她们俩的手说：“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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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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