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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哐啷……”枷锁挣断,飞烟提着最后一口气,用肩膀扛住了板斧重刃。

“飞烟!”

“二叔母……!”

沉重铁刃在滑轮的加压下不断下压,逼得飞烟几乎要跪在枷板上。她眼前发黑,急促喘息。

“飞烟,快放下,会砍断你的肩膀的!”用来斩首的巨板斧削铁如泥,不仅仅是砍断肩膀,若是飞烟强撑,很有可能将她身体亦会从中劈开。

冷绾见状迅速撞开人群,拉紧了绞进枷台里的铁链,平衡力量,不让板斧继续下压力量到飞烟身上。

监斩官见状大喝,“做什么!”

“犯人抗刑,格杀勿论!”

几个卫官上前欲架开冷绾,冷绾誓死不从,将铁链攥得紧紧,放低身体,死命拖着铁链。

“放肆!阻碍行刑者,亦杀之!”

卫官拔刀砍向冷绾——

“住手!”桓回舟大喊唤住拔刀卫官,跑到冷绾身后,把紧她的手,分散她手臂的力量,“你再用力手臂会断的!你们都过来帮忙!”他呼喊自己的侍卫,侍卫们跑到桓回舟身后拔河拉起长排。

“成何体统!不论何人,阻碍行刑一律同罪!”

更多的卫官涌上来,而在此刻,远处长街传来高声,马蹄声撼荡长街,震耳可闻。

“天子御令在此!陆萧无罪!赦免王府!”

人未至。声先到。

但监斩官不听声音号令,只遵眼见之实。

他继续道,“不必理会,不可误刑!”

“住手——”

长剑铿然投来,顶在邢台木柱上。剑刃所插,便是金帛赦免御令。

“天子御令,众人皆见,谁敢违令!谁!”

陆玉终于赶到,跳下马来,拔下剑来,高举金帛示意,“天子诏令在此!”

她扬手将金帛扔给监斩官,提剑一挥,斩断下压的铁链,冷绾那边感受到力量回倒,奋力下拉,将巨板斧高高悬起。

“飞烟!”陆启急喊,飞烟肩膀骨肉拔出巨板斧便脱力晕倒,陆玉挥剑斩断陆启善舟的枷锁,二人获救。

陆玉查看飞烟状况,心头一紧,“不好……”

飞烟腿间慢慢渗出血来。

而此时,陆萧江展步夜三人满身是血赶到刑场。

“爹!呜呜……”善舟哭着扑进陆萧的怀里,陆萧一瞬泪如雨下,“好孩子……”

陆玉抱起飞烟,“步夜,快去请医师!”

“好!”步夜策马掉头。

她抱着飞烟上马,“我先送她回府。你们慢些跟上来。”

江展冷绾架起陆启,江展道,“你先去吧……”

陆玉驾马狂奔。

陆启行走不便,陆萧上前查看陆启,“二弟,你如何?”

“我没事……哎哎……”几个人一阵慌张,架住了倒下去的江展。

江展一路奔袭,身上又带着伤,此刻终于撑不住,昏迷过去。

……

安梁王府。

众人归位,都在房间外焦急等待,热水和干净的布巾来回进出卧房内。

片刻后,陆玉出门来,脸色不佳,小心看了陆启一眼,低声道,“孩子……没保住……”

陆启急问,“飞烟呢,她怎么样了……”

“她还好,医师已经给她止血包扎了,现在还在睡。”

两个医师擦着手从房间里出来,“殿下,夫人现在已安稳睡下了,等醒来需得立刻用上药,让人随我回药铺拿药吧。二公子可以进去了,注意安静,不要惊扰到夫人。”

“好。”陆玉吩咐下人一同随往。

陆启神色忧虑,滑着轮椅进了房。

冷绾正在渡廊栏杆上等着,见陆玉带着另一个医师急步过来,她站起身来,摇摇头,“我没事。”

陆玉摸了摸她接上的那支手臂,能看出没有另一只灵活。

“医师,您帮忙看看,她这只手还能恢复如初吗?”

医师小心抬起,冷绾的手臂活动了下,“方便看一下接口吗?”冷绾撩起袖子。医师见后,表情凝重,“不好说,看创口缝合得很好,显然是断臂后在最佳时间内有医师良药加持,但是目前接臂仍是一个困境,这已经是做到最好的地步了,至少能保持日常活动不影响。”

“我看创口还算新鲜,应该是伤了没多久,还需好好养护。看姑娘应是习武之人,以后尽量用左臂吧。”

陆玉忍住眼泪,“多谢医师。”

送走医师后,陆玉格外疲惫,府内人仍忙进忙出,劫后余生的众人终于扫除了一派死气,活泛了过来。

冷绾和她并肩靠在倚栏上,“没关系。”

陆玉咬了咬唇,“或许师傅有办法。”

“我想见师傅。”

她望向天边盘桓的鸟雀。

善舟亦步亦趋跟着陆萧,拽着他的袖子,“爹,你好憔悴。”陆萧忍住悲伤,勉力一笑,“爹不累。”

善舟靠在陆萧肩头,“我想娘了,娘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陆萧没有说话,无声握住了胸前戴着的縢囊包。

下午,淮安王府内。

江展被自己人带回府内,昏睡了两个时辰。再醒来时,浑身缠着绷带。他动了动身体,疲痛难忍。

周苍端着药碗一进来,便见到江展阴沉着脸靠坐在床。

“殿下,你醒了。”

他坐到床边,见他脸色骇人,一时没敢把药碗给他。江展夺过药碗喝了一口,苦得皱起脸,边喝边骂,“陆时明死了吗,这都多久了还不来看我?”

“你说她是人吗?你说啊!”

周苍哪敢吱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局促着站起来,试探道,“要不我派人去梁王府请梁王过来?”

“请?”江展神色如鬼,目眦欲裂,“该是她请我!滚一边去,丢我的脸!”

周苍如蒙大赦,赶紧后退,“喏,喏……”正要退出房门,有侍卫前来报,“殿下,梁王求见。”

周苍欣喜,忙道,“殿下,梁王来了……”一转头,便见江展不知何时躺下闭了眼,药碗也放在了案上。

他又蹭地坐起来,嘱咐周苍,“就说我没醒过,你刚进来给我送药。快点过来拿着碗……”他蹭地躺下闭目。

“好好……”周苍忙上前,端起药碗,装作刚进来的样子,背后,陆玉已然进门来。

见他还在昏睡,陆玉轻声道,“他怎么样?”

周苍按着事先编排好的话说,“还没醒呢,我刚送药进来。”

陆玉垂眸看了看只剩半碗药的药盏,“把药给我吧。”

周苍将药盏交给陆玉,分外悲痛道,“我们殿下这次真的受苦了,头一回昏迷这么久,医师说要好好休养,不能动怒,要顺着他的意来,不然对身体不好……”

陆玉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周苍放心离开,临出门前,又探头嘱咐了句,“梁王殿下,您可一定要记住我说的,千万别刺激我们殿下……好好对他……”

陆玉:“知道了知道了。”

陆玉端着药盏坐到江展窗前,江展闭着眼,被子没有好好盖,露出满身的伤和绷带。

陆玉将被衾给他往上提了提,安静坐了会。江展仰在榻上,迟迟听不见陆玉有什么动静,想睁眼又紧忍着,眼睫控制不住的眨了下。

陆玉抿嘴无声笑,佯做叹了口气,“还没醒……要不我先走吧……”

她正要起身,江展拽住她的袖子,睁眼坐起来,“醒了醒了。”

他坐起身,牵扯到伤口,“嘶”了一声,陆玉拿过枕头垫在他背后。

江展仍是板着一张脸,“你怎么才来。”

陆玉认真解释,“府内有些事,还没弄完就赶过来了。”

江展哼一声,“还以为要弄完才过来。算你有良心。”

“我回府便听说你也昏倒了,那边交代完就赶过来了。”她诚意十足,江展不多做埋怨。

陆玉把药盏端到他眼前,“再不喝就凉了。”

她用瓷勺搅了搅药汤,“来。”

江展有些意料之外,“你喂我?”

陆玉手往下放了放,“你想自己喝吗?”

“不是,我手好疼的……”江展往前倾了倾身,“快点。”

陆玉一勺一勺喂他,见他面色如常,问道,“不苦吗?”江展哪尝得出苦不苦,心里早乐开了花,大义凛然道,“多大的人了,喝药还会嫌苦。”

他喝完药,陆玉把空药碗放在榻边矮几上。江展拽了她袖子,“你要走吗?”

陆玉摇头,安然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

“路上买的,尝尝。”她打开纸包,拿出一颗蜜饯塞进江展嘴里,自己也吃下一颗。

江展满目笑意,却道,“怎么我这颗没味道,你是不是给我一颗不甜的?”

“怎么会?”陆玉摊开纸包,“这里头的都是一样的。”

“我不信。”他蛮横不讲理,抓住她手腕一拉,吻住她的嘴唇。

口内一热,陆玉咕咚一下把嘴里的蜜果咽了下去。江展咬了咬她,“干嘛。”

陆玉咬回去,推开他的头,又给他塞了一颗蜜饯,“幼稚。”

“当啷……”门外有盘子慌张跌落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转首看去。

江永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他扶着门框,面色惊恐,“你,你们……不要脸!”他仓皇逃离。

陆玉面色尴尬。江展无所谓,“放心吧,等他适应就好了。”

“不过,上次沈施宁咬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现在也只是一时安全,你的事迟早还是会被翻出来。”

陆玉垂眸,“我知道。”

江展深深叹气,“罢了,先不想那些了。”

他揽过她的肩膀,和她额头靠着额头。

“你上回说的,会一直陪我。”

“嗯。”

“那你今晚别走了。”

“嗯。”

“那你明晚也别走了。”

“嗯。”

江展终于满意笑起来,搂着她的腰滚到床里。

……

————

陆玉归来后第三日。

今日是寒蛰节,按例暂停朝参。女帝携满朝文武前往上林苑赏花。

陆玉入金殿时,金殿内空无一人。

看守打扫金殿的小常侍见陆玉只身入殿,道,“梁王殿下,今日是寒蛰节,陛下率百官前往上林苑了,您不知晓吗?”

陆玉无言尴尬,只道,“这……我确不知,多谢使君提醒。”

她回长安没几日,虽还未受女帝召见,但身为人臣总要朝见女帝。

陆玉攥了攥掌心,往上林苑步行而去。

上林苑内。天气微阴。转季后雨日不稳定,时阴时雨。

夏花将尽,踩着秋末开尽的最后一波花极尽艳丽,绽放在花苑中。

陆玉进苑时,见到人群所在位置,小心跟上,跟在队伍的最后头,一时没人注意到她。

“陛下,戊己校尉一事虽澄清,但上次燕礼席宴安梁王女身一事仍悬而未决,臣认为,既然戊己校尉之事已尘埃落定,那安梁王的身上所疑也应查清。”沈施宁跟在女帝左手边,离女帝很近。

虽是赏花,但一些不复杂的事宜朝臣们也会趁此禀奏女帝,让女帝拿主意。

沮未显闻言后,往前挤了挤,道,“陛下,虽然事出有因,但安梁王昨日咆哮长街,策马入内宫,已然违反宫规,影响民生,此事臣认为也应按律处罚。”

女帝静静听着,没有立时说话。

上次燕礼被车师突袭一事打断,这次他们显然有备而来,名头已经想好,也绝不放过扳倒陆玉的机会。

陆玉虽在其后,也清晰听闻了二人的奏言,她低眸不语。有人渐渐注意到陆玉在其后,互相打眼色。一时间,周围质疑探究的目光环绕着陆玉。

她一身玄服贤冠,清瘦人影淡然直立于人群中。

女帝看向人群后,见到陆玉亦在其中,目光转向陆玉。

“安梁王怎么看?”

朝臣自动避让了些,分隔两边,只余陆玉在人群最后的中心。

天阴沉下来。

陆玉掀袍,缓缓俯首跪下,恭恭敬敬叩首。

“臣,认罪。”

疾电划过,闷雷震天。隆隆鼓震耳畔。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光禄勋利昭神色急切,咬了咬牙后闭目叹息。

在场之人皆惊讶于陆玉坦然的承认,一时噤声。

细雨渐落,内廷常侍们将华盖撑起,遮蔽在女帝及群臣的头顶之上。

“臣认罪之前,还请陛下,重启当年江阴侯通敌之案,还江阴侯姜氏清白。”

“此言何意?”

陆玉一番题外话,让女帝不解。

淋漓小雨打湿陆玉衣袍脸颊,她一字一句,望向簇拥在人群中间的女帝。

“当年信忠侯苏鹤安,伙同如今的车师王兜楼储,陷害江阴侯通敌。臣有证据,可证明江阴侯无辜,证明苏鹤安与兜楼储有联谋关系。”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

苏鹤安当年深受先女帝器重,苏氏也因为苏鹤安再次崛起。苏鹤安在位时兢兢业业勤恳奋发,包括他的侄儿苏云淮也曾是朝廷栋梁,当年的苏鹤安,如今的苏云淮在民间皆颇有分量,深受百姓爱戴,怎可能做出这等陷害忠良之事?

“这,这怎么可能呢……”朝臣细声窃语,“当年江阴侯独女签字画押,承认其父与车师往来通敌,板上钉钉,无翻案可能……”

雨愈发的大。

雨声侵袭原本繁盛的林苑,淋头打落枝头的残花。

陆玉抬首,眼泪被雨水冲刷,浑身被浇湿。

她有些冷,撑在地面上的手臂微微发抖。

“当年江阴侯并未通敌……”

不堪回首的往事终于道出,她口鼻不能呼吸,眼泪滚滚而下,泪水雨水模糊双眼,竭力一字一句。

“在认罪书上签字认罪的人……是我……”

……

————

当日陆玉借代理丞相身份之便,入典案馆。

斑驳竹简记录当日泣血之案。

“经查证属实,姜氏……”

姜氏二字之后,陆玉手指挡住之后的文字,迟迟没有挪开。

指腹按着的文字发热滚烫,陆玉攥紧了手指,缓缓移开。

“经查证属实,姜氏独女姜无虞俯首认罪,证其父姜宣确与车师右贤王兜楼储有通信往来,泄露大魏机密。今印字伏罪,姜宣罪证确凿。”

“拟季夏廿七日,姜氏全族腰斩于东市。”

那年只君臣二人一同赏花,如今君与众臣一同赏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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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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