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处理呢……
扉间在和兄长的子孙相处时,他就领教到了小孩子的难缠之处,但看着兄长照料小孩子和他亲自上手完完全全就是两件事
倒不是说他是位不合格的叔祖,只是他从未像柱间那样承担过养育的责任。他确实会听孩子们小动物般絮絮叨叨的闲话,甚至能在柱间抽不开身时辅导忍校学生的功课。训练青少年对他不成问题,侄女的婚礼上他也高高兴兴地表示道贺。
但眼下情形截然不同。兄长的孩子们从未向他寻求情感上的安慰。他可以和他们很亲近,但如果他们想要寻求安慰,最不应该找的就是他。他更可能提供合乎逻辑的建议,或者保持沉默,而不是像兄长那样给予一个热情的怀抱,更别提他也做不出这种事
他原以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大多数人都能看出不同,显然,佐助除外,又或者这孩子根本不在乎。
扉间压下转头向兄长寻求帮助的本能反应,兄长已经不在了,他只能注视着这个惊慌失措的男孩,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整个人被巨大的痛苦包裹着。
当男孩开始不稳地抽气时,扉间意识到自己的手仍僵在对方头顶。他知道该做些什么......如果是兄长,那个聒噪的忍者可能早将男孩揽入怀中,任其在胸前嚎啕大哭了吧。
兄长很清楚家人的性格,可自己这边又是不一样的情况。而对佐助,扉间没有这种底气,他们甚至未能进行一次完整的对话。然而他确实这里唯一一个能够帮助男孩的人。即便方式不够理想,他想,眼下也只能如此应付了。
"松手吧。"他沉声说道,佐助泪痕交错的脸上浮现出困惑。见男孩毫无动作,他伸手,解救出那被抓成一团的衣角。未遭任何反抗,佐助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很好,现在深呼吸。"他略作停顿,"然后吐气。嗯,很不错。"他表扬道,男孩尝试遵循指示。虽然呼吸仍然带着颤音,抽噎不时从颤抖的嘴唇间漏出,但眼泪滚落的速度有所减缓,但是看样子起作用的不是安慰,反而是那句褒奖。
也罢,聊胜于无。
等到男孩不再抖得那么厉害时,扉间松开手腕,转而僵硬地轻拍男孩后背。白发的忍者看着佐助慌忙擦拭眼泪,吸着鼻子整理仪容,那份尴尬无比明显,这孩子和他一样不知所措。至少,眼泪止住了。
"饿了吗?"年长者最终问道,看着漆黑的眼眸抬起来。我的老天爷,目睹酷似泉奈的人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孩子实在太怪异了。当然,泉奈也会急躁,甚至有时候还会玩笑般的挑衅,但那位宿敌从未显露这样的脆弱。或许可以把这个看做忍村成功的证明?
虽然宇智波一族的这种情况放在以前并不常见,但总会有一两个幸存者,那时候的忍者常常会把悲痛压制下来,转而寻求盟友的帮助,继续战斗。而灭族一月后,佐助还是这个样子,反倒印证了大规模死亡的罕见。
可为何听到六岁孩子点头说"昨天才采购完"时,他胸腔翻涌的并非欣慰?
他强忍住内心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就好像又看见了自己的亲人死在了宇智波的旁边。真的该为自己这边少死一个人感到高兴吗?不,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尖啸,不,只要牺牲一个人,那么胜利也没有欢庆的资格,
身体率先动了起来。训练有素的忍者平静地用红色的眼睛看着年轻的宇智波,宇智波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们今天能做什么:"番茄三明治...或者蔬菜饭...鸡蛋三明治也可以..."
扉间听到这个孩子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你说你昨天去采购了?"。见男孩倏然闭口点头,他又追问:"肉在哪里呢?"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佐助对这个问题显得不太感兴趣,但还是从冰箱里取出真空包装的肉,随手扔在料理台上。"只有这个。肉太贵了,暂时没买新的,"他解释道,"但已经开始长毛了。我觉得应该留到最后吃,因为味道怪怪的。除非我真的很缺钱,否则不会吃这个的。"
扉间看着那块明显变质的肉和一脸无知的男孩,抿了抿嘴。他拿起包装袋,看着那些绒毛状的霉斑,发现边缘有个小小的咬痕,想必是六岁孩子咬了一口后嫌难吃又放回去的。"你该不会吞下去过吧?"他叹气,看到迷你版泉奈连连摇头才松了口气。
"味道很奇怪,但我不想浪费,所以就把那部分吐掉了。我想这个在紧急情况下还能当备用食物。”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合理的做法,扉间想,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或许确实如此。当佐助还需要垫脚凳才能够到橱柜时,他的父母大概想的都是忍者学校的课程和训练,根本没考虑过要教他食物保存常识。他们一定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教他,这个念头让扉间胸口发闷。
"听着,"他干脆利落地把包装扔进垃圾桶,"无论多饿都不能吃发霉、变色或味道异常的东西。"想到这栋空荡荡的宅邸连个监护人都没有,他语气愈发严厉。让六岁孩童独居是哪个蠢货的主意?"平时有人来照看你吗,佐助?"
小黑鸦摆弄着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轻轻点头。扉间绕过他,取出大米时,决定待会得去买些肉类。正在长身体的孩子需要均衡的饮食,而眼前这位显然没考虑过蛋白质摄入问题。
"火影说他每个月回来看完一次,顺便从家族的储蓄里拿出部分预算,"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之前每两周还来监督焚烧进度,不过现在都结束了。"正在淘米的扉间庆幸自己背对着男孩,不然的话,他此刻阴沉的表情恐怕会吓到孩子。
"......焚烧?"他能理解把家族的遗产留到孩子大一些的时候,但焚烧什么?宇智波的确有火葬的传统,当年在战场上他们总是拼尽全力抢回每具遗体。可是让小孩子独自处理全族后事?
他暗自记下要调查其他家族的现状,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漩涡和千手的查克拉,可能是因为他压抑着自己的感知。漩涡那边很好解释,尽管兄长很欢迎漩涡一族加入木叶,但他们还是更倾向于留在涡之国。但是千手……他希望自己的家族没有遭遇类似的惨剧。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那个男孩在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对没有得到回应这件事很不高兴,也不想放弃,就这么倔强地盯着。
"家族……"佐助喃喃道,同时扉间也盯着他。扉间知道自己的眼睛让周围的人很不安,几十年来总是这样,可能是手下的菜刀剁得太用力了,他看到男孩的脸有些紧张,扉间稍感愧疚,但紧接着怒火就涌了上来:"你最好别告诉我,你觉得那样是对的。"
他一边处理着蔬菜,一边说:"据我所知,宇智波一族很大,你不可能独自完成火葬。你可以出席仪式,但是你不能……"话音未落,腰间突然传来微小的推力。他把砧板放在一边,低头看着那只小乌鸦。
“我不想听这些!”小宇智波怒视着扉间,但是在触及红色瞳孔的瞬间又愣住了,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宇智波的事......只能由宇智波经手。"
扉间不止一次从宇智波那里听到这句话。
这耳熟的族谚被童声说得掷地有声,"村子没资格带走他们...这是我的责任。"他每退后一步,语气就坚定一分,"我不在乎花了多久时间,总之,我做得很好。"
虽然不理解男孩为何后退,但这份勇气令扉间动容。他擦了擦手:"你确实有权决定仪式形式。"米香在厨房弥漫开来,"但劈柴之类的准备工作完全可以接受协助。在不违背传统的前提下,适当求助并不可耻。"
将盛满蔬菜拌饭的碗递给佐助时,扉间注意到对方嫌恶的表情。想到这孩子连续数周独自面对焚尸火堆的场景,他胃部一阵绞痛——哪怕有个指导上忍在场心理疏导也好。
接过碗筷的佐助仍然满脸倔强。扉间再一次叹息:这孩子恐怕不会让他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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