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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蜜与火【23 24】

第二十三章:生存的法则

林墨的行动力向来直接得近乎粗暴。既然苏茜说赎罪可以是“帮助别人”,那他立刻就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

几天后,废车厂的铁丝网门口,挂起了一块歪歪扭扭写着字的硬纸板,用的是烧黑的铁丝当笔,字迹和他那本《锻艺杂录》上的有得一拼:

免费打铁。

消息像滴入滚油的水,再次在锈蚀地带炸开了锅。

免费?那个白毛小子?真转性了?

起初,人们还是观望。但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东头老王家的锄头卷了刃,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拿来。林墨没多话,接过来,对着炉火和铁砧叮叮当当一阵敲打,虽然动作看着依旧有些生硬,打磨得也不算精细,但至少把刃口给修整平直了,能用。

老王拿着修好的锄头,难以置信地掂量了几下,嘟囔着“还真行……”,连声道谢都没顾上说,就急匆匆走了,像是怕林墨反悔收钱。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修补锅底的,打把简易柴刀的,甚至有个小孩拿来个铁环想让他给弄直……林墨来者不拒。他沉默地接过东西,沉默地干活,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烧红的铁料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做得认真,虽然手艺远比不上陈伯甚至其他铁匠,但那份专注和实实在在的“免费”,足以打动许多并不宽裕的街坊。

苏茜看着他把所有打拳赢来的、原本就不怎么动用的奖金都贴补进去购买焦炭和基本材料,看着他每天累得几乎直不起腰,却眼神清亮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她知道,他在用这种最笨拙、最吃力的方式,为自己寻找内心的平静。

为了支持他,也为了缓和邻里关系,苏茜干脆将诊所一部分不太常用、但又必需的药材和简单器械,搬到了废车厂角落一个临时搭起的、能遮风挡雨的棚子里。她趁着林墨打铁的间隙,笑着跟前来修补物件的街坊邻居打招呼,语气温和带着歉意:

“张婶,您看这活儿做得粗,您多包涵,将就用着。”

“李叔,不好用您再拿回来,咱们再弄,反正……免费的。”

“咱们手艺一般,东西不好别嫌弃,下次坏了,再来,还免费给打。”

她放低了姿态,赔着笑脸,努力将林墨这略显“破坏市场”的行为,包装成一种笨拙的、带着歉意的善意。她的温和与林墨的沉默形成了奇妙的互补,很大程度上消解了免费带来的尴尬和部分人的猜疑。

一段时间下来,废车厂竟成了锈蚀地带一个颇有人气的地方。炉火终日不熄,敲击声伴随着街坊的闲谈和孩子跑动的身影,竟然给这片冰冷的钢铁废墟带来了一丝罕见的、带着烟火气的暖意。林墨修补过的农具、厨具确实有用,解决了不少人家的燃眉之急。

然而,这片看似和谐的景象,终于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林墨刚给一个街坊打好一把简易的火钳,还没来得及擦汗,就看到以独眼老孙为首,后面跟着瘸腿老赵、刘婶,还有另外两个不太熟悉的铁匠老师傅,一行人沉默地走进了废车厂。

还是来了。

他们的脸色不算难看,但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带着些许关照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奈、理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的复杂表情。

苏茜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的药,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的笑容:“孙伯,赵叔,刘婶,你们怎么有空一起过来了?快坐。”她说着就要去搬那几个破旧的轮胎凳子。

独眼老孙摆了摆手,那只独眼先是扫过炉火正旺的锻炉和堆放在一旁、等待修补的几件家常物事,最后落在了那块写着“免费打铁”的硬纸板上,叹了口气。

“墨小子,苏医生,”老孙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尽量保持着平和,“你们的心意,街坊们……都看在眼里。墨小子肯下力气,学手艺,帮大家,是好事。”

他顿了顿,话锋微微一转,带着锈街人特有的、不绕弯子的直率:“但是,‘免费’这两个字……太重了。”

刘婶在一旁接话,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和提醒:“是啊,小墨,苏医生。咱们锈街是小地方,大家日子都紧巴。你这里一直免费,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街口那几个指着这手艺混口饭吃的后生,可就难了。修补个锅底,打个门栓,虽是小钱,但也是养家糊口的嚼谷啊。”

瘸腿老赵用拐杖顿了顿地,附和道:“手艺活,有手艺活的行规。你这不是砸大家饭碗嘛。”

他们的话语并不激烈,没有指责,只有摆在桌面上的、关乎生存的现实。在这片土地上,任何破坏既定平衡的行为,哪怕初衷是好的,也可能会在无意中伤害到依靠这套平衡生存的其他人。

林墨停下了擦汗的动作,握着那块脏兮兮的布巾,站在原地。他看着眼前这些曾经给予他无声指导的老人,眉头微微皱起。他理解了“帮助别人”,却还没能完全理解这背后更复杂的、关乎“生存”与“规则”的链条。免费,在他简单的思维里是纯粹的付出,却没想到这会成为一种无形的压力,挤压着他人的生存空间。

苏茜立刻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她连忙开口,语气真诚而带着歉意:“孙伯,刘婶,赵叔,还有各位老师傅,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林墨他只是……只是想为大家做点事,没想那么多。绝对没有要抢大家生意的意思。”她轻轻拉了拉林墨的胳膊。

林墨看了苏茜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神色复杂的铁匠们,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到门口,一把将那块写着“免费打铁”的硬纸板扯了下来,随手扔进了炉子里。跳跃的火苗瞬间将其吞噬。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几位铁匠,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声音低沉地说了句:

“知道了。”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客套的保证,但这三个字和他干脆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几位老铁匠相互看了看,神色缓和了下来。独眼老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背着手,率先转身离开了。其他人也陆续跟着散去。

废车厂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

苏茜走到林墨身边,看着他被火光映照的侧脸,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她知道,他又学到了一课。赎罪之路,并非只有一腔热血和一身力气就够,还需要在这复杂的人世间,找到那个既能抚慰己心,又不伤及他人的、微妙的平衡点。

这条路,还很漫长。但至少,他们正在一起面对。

第二十四章:新生的炉火

锈街的权力更迭,往往比炉火熄灭又重燃更加突然和无情。

黑皮死了。

消息传来时,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背叛的气息。据说是在一场关于地下拳场利益分配的争执中,被他最信任的两个手下从背后捅了刀子,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倒在了他自己一手打造的、充满**与铜臭的拳台,他苦心经营的势力版图,几乎在一夜之间被几个早有准备的、更年轻也更贪婪的头目迅速瓜分。

如同潮水退去,露出了冰冷的礁石。林墨的废车处理厂,作为黑皮“赐予”的产业,自然也被新的掌权者——一个名叫“刀疤”的、以手段狠辣著称的年轻人,毫不客气地收了回去。

刀疤亲自带着人来到废车厂,态度倨傲,眼神里带着对林墨这种“过气打手”的轻蔑。

“这地方,以后归我了。”刀疤用下巴点了点周围,“给你一天时间,把你的破烂收拾干净,滚蛋。”

林墨站在铁砧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里正在打磨的一把小刻刀放下。苏茜站在他身侧,手悄悄握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怕林墨会再次暴起,陷入新的冲突。

然而,林墨只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刀疤和他身后那几个跃跃欲试的手下,最后落在了角落那堆陈伯留下的老旧锻造设备上。

“那些,”他指了指鼓风机、铁砧和工具箱,“是我的。”

刀疤嗤笑一声:“一堆破铜烂铁,谁稀罕?赶紧弄走,占地方!”

林墨没动,只是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我自己搬。”

或许是林墨此刻过于平静的态度反而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又或许是刀疤确实看不上那些老掉牙的东西,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随你便!明天这个时候,我不想再看到你在这里!”

刀疤等人离开后,废车厂里只剩下林墨和苏茜,以及那堆即将易主的钢铁废墟。

林墨沉默地开始收拾。他将那本《锻艺杂录》仔细地用油布包好,然后开始拆卸、搬运陈伯的那些设备。动作缓慢,却异常稳定。苏茜想帮忙,被他用眼神制止了。他一个人,一趟一趟,将那些沉重、布满岁月痕迹的铁疙瘩,搬到了诊所后院暂时存放。

当他最后一次将那个沉重的旧铁砧扛在肩上,准备离开这片他待了不短时间的废车厂时,刀疤的一个手下或许是觉得他动作太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还想上前推搡。

林墨猛地回过头。

他没有怒吼,没有摆出战斗姿态,只是那双眼睛瞬间变得如同最寒冷的冰原,里面翻涌着尚未沉淀完成的血色与戾气。他空着的那只手五指微微张开,虽然指甲断裂处已经愈合,但那瞬间绷紧的手型,依旧带着蜜獾族特有的、准备撕裂什么的危险信号。

那手下被他这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想起了关于这个白毛小子在死斗台上的传闻,以及他弄瞎乔双眼的狠辣,到嘴边的污言秽语硬生生咽了回去,讪讪地退后了两步。

林墨收回目光,扛着铁砧,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废车厂的大门。

失去了稳定的废铁来源和场地,林墨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这一次,他手里握着那笔他一直厌恶、来自地下拳赛的、沾着血腥味的奖金。

“用这钱。”苏茜握着他的手,眼神坚定,“让它变得干净。”

林墨看着那叠钞票,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最终,他点了点头。

他们在距离诊所不远的地方,租下了一个临街的、比废车厂那角落宽敞明亮许多的铺面。位置不算太好,但足够放下锻炉、铁砧和各种工具,还有一个小小的、可以居住的隔间。

当陈伯那些老旧的设备被一件件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安放在这间属于他自己的铺子里时,当新的焦炭在炉膛里点燃,跳跃起温暖的橘红色火焰时,林墨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

阳光透过干净的(相对锈街而言)窗户,照在磨得发亮的铁砧上,反射出点点光芒。空气里不再是废车厂那种混杂着机油和腐烂金属的味道,而是纯粹的、干燥的、带着木柴和煤炭气息的铁匠铺的味道。

一种陌生的、充盈的、踏实的感觉,从他脚底缓缓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它不同于打架胜利后的短暂亢奋,不同于完成匕首锻造时的细微成就感,也不同于苏茜在身边时那份温暖的悸动。它是一种更深沉、更广阔的东西,仿佛他的根,终于找到了可以紧紧抓住的、坚实的土壤。

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腔里那股自从死斗后就一直盘踞不散的、冰冷的滞涩感,正在被这炉火的温度缓缓融化、驱散。

苏茜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怔怔出神的样子,看着他眼底那片深海终于映照出了温暖而稳定的火光,看着他紧抿的唇角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向上的弧度。

她知道。

那是新生。

是剥离了过去的血腥与泥泞,挣脱了他人掌控与施舍,真正用自己的双手(哪怕这双手曾染满鲜血,用的钱也曾肮脏不堪),为自己,也为所爱之人,开辟出的、一片属于自己的、干净而坚实的天地。

她的蜜獾,终于不再是流浪在废墟间的孤兽。他有了自己的巢穴,自己的炉火,和一条真正属于他的、通往光明的路。

炉火正旺,映照着两人并肩的身影,也映照着这间名为“墨”的铁匠铺里,一个真正属于男人的、沉默而坚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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