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地上,放眼望去,尽是皑皑白雪。而在这片冰天雪地的中央,耸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山峰,直插云霄。
山巅之上,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就在这时,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升起,散发着温暖而明亮的光芒。
在那白雪皑皑的山峰之巅,静静地躺着一位身着一袭浅绿的纱衣的女子。她的头上并未佩戴任何繁杂的头饰。然而,她手中却紧握着一支精致的绿色莲花簪子,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刻有莲花花纹的玉环,更显其纯净无瑕。
这位姑娘肌肤胜雪,她的身材娇小纤细。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在她右眼旁有着一颗爱心形状的泪痣,给她原本清丽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妩媚。而在她的眼下,则点缀着两颗冰晶似的钻石,璀璨夺目。
强烈的太阳光束,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直直地刺向了她的眼眸。那一瞬间,令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眉头。
“好刺眼!”
她下意识地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手,迅速挡在了自己的眼前。将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强光阻挡在外,暂时给予了她些许的安宁与舒适。
但尽管如此,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依然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顽强地渗透进来,使得她不得不眯起双眼,努力适应这耀眼的光芒。
缓缓地坐起身来,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仿佛被一团浓雾笼罩着,记忆竟空白一片!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些什么,但脑海里却始终只有那片白茫茫的虚无,甚至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无从知晓。
茫然四顾间,视线忽然落在了远处的山崖边上。那里,正静静地站立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背对她而立,身姿婀娜,一头黑发随风轻轻飘动。
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身上的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她缓缓地向着那黑衣女子迈步而去。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只见那黑衣女子微微侧过身来。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只能看见那一双沉稳明亮的双眸。然而,那黑色的面纱却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她感到疑惑没在向前,站在不远处问道:“你是谁?你可认得我?”
“你不过是极寒之地孕育而生的雪莲,化形时突发意外,我正巧路过出手救了你。”说着便一跃而上,飞向高空。
“我怎么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她自下而上凝望着,寒风凛冽,不断吹拂着黑衣女子的黑衣与发丝。
“去修仙吧……”
黑衣女子须臾间便在她眼前消失无踪,而她最后瞥见的,唯有其手上悬浮着的雪莲。
“她怎么消失了……”雪莲凝视着黑衣女子消失的方向,默默地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
……
雪莲挺立于皑皑白雪之间,静谧无声的极寒之地。
“修仙?妖可以修仙?”
雪莲已在雪中喃喃自语长达一个时辰。原本混沌的脑海,在听到“修仙”二字后,更是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之中。
……
一月之后,她终于踏出那片极寒之地,踏入了一片静谧的森林。
天气逐渐回暖,她这一路上可学会了不少的小法术,唯一的作用便是疗伤,这多亏于所救助的小妖。
她看着天逐渐暗下来,便走到一棵树下。
她在腐叶堆积的树洞前驻足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拨开垂落的藤蔓,一只九尾赤狐满身是血,看起来奄奄一息。她蹲在它面前习惯性的便想用手去碰它。
"别碰。"赤狐的警告声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缩回手。
她这才发现对方竖起的尾巴绷得笔直,耳朵向后压成飞机耳,连瞳孔都缩成两道银线。
浅绿裙裾擦过带刺藤蔓时,赤狐突然暴起,利爪离她咽喉仅剩半寸时生生止住。
"你..."赤狐的呜咽戛然而止。
它太过于虚弱便昏了过去……
这只狐狸是她所遇伤的最重的一只——伤在心脏。
“怎么办怎么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将它带到一个山洞内,将它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紧急施展治愈之术,虽见伤口正在不断愈合,但根本没有治到心脏。
“这怎么不行啊?”雪莲变得焦急起来。越是着急脑子便越是不知所措。
着急中她似乎想起一个治愈之术,连忙便施展起来。
赤狐在一片黑暗之中感觉筋脉被一股熟悉暖流所修复着。温暖柔和,就像是“她”回来了。
“你在哪?”它不断在黑暗里叫喊,迫切的想要见到脑海最深处的那个女子。“你还没见过我化作人的样子”
“别走……”他叫喊出声来,睁开双眼,忙不急化作人形坐起身来。
可他环顾四周,并没有那人的身影。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唉……怎么可能是她”,石头之下只看见一身穿绿色纱衣的女子倒在着。
但他似是不信,又用法术探探。“气息相似却不相同。看来又是我的幻觉……”
便起身将她放在自己刚坐着的石头上,用法术变出一个纯白色酒壶便朝另一边的石头上走去。
靠着石头坐下,一腿弯曲一腿打直,将酒壶举在眼前,看了又看,晃了一晃。盯了许久,才喝下一口。
二十年以来他不管在干嘛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便时不时的拿出这瓶喝不完的桃花酒借酒消愁。
但借酒消愁愁更愁嘛……
等到第二天中午,莲花才慢慢醒了过来,站起身,昨日还病恹恹的狐狸却不在石头上,反而是自己躺着。
她愣了一下,惊讶道:“狐狸呢?”
绕着山洞望了一圈,终于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见独自买醉的一人。
她朝那白衣男子走去,走近一阵阵桃花酒的香味传来。
“那人头上长着狐狸耳朵,是昨晚救助的那只狐狸不错了。”
那白衣少年眼眶通红,似是被仇恨占据了全身。
她小声嘀咕着:“看来是一只有故事的醉狐狸”
她站在离白衣少年几步之遥的地方,心中莫名有话想要说出口。
白衣少年将酒放下,双眼紧盯着跟前少女的眉眼。
“醉狐狸,你以后要不就跟着我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一看便知你经常受伤,而我最爱救死扶伤。保管你的伤我都能医好……”
而白衣少年听了这话,双眼瞬间含起泪来,一眨眼,泪便挂在脸上。
白衣少年看着那双眉眼看着发了神,“好啊……。”
莲花显然没想到这随口一说的话被那醉狐狸答应,愣在原地迟迟没反应过来。可又有种意料之内的感觉,感觉他一定会答应她。
“你真的答应了?”
“嗯……”
“好啊,既然你要跟着我,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刚好给你半天时间醒醒酒,一身酒味的醉狐狸……”说着,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醉狐狸不屑的嗤笑一声“醒酒?我青丘狐狸想来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噢?”
白衣少年不再与之争辩岔开话题道:“明天往哪走?”
“我也不知道,我想去仙宗。你的伤好的怎样了?”
“多谢相救……你一只妖力微弱小妖,不好好学习妖术而想着修仙。”
莲花没有回答他。对于这只醉狐狸所说的话只当是醉后的口不择言。便换了个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
“青丘狐帝四子白鹤卿。你呢?”
莲花摇摇头“我没名字,你叫我雪莲就行。”
白鹤卿认真地开始打量起来, “你是雪莲?”
“对啊,一朵普通雪莲”
白鹤卿不在接话,认真的想了起来。
“姓雪名黎汐如何?星沉月隐即为黎,潮起潮落即为汐。”
“好啊!”她一听便觉得这名字挺好的,便应了下来。
“以后别向他人说出你的身份。”
“好,不过为什么?”
而白鹤卿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极小声的说:“普通?怎么可能普通……”
雪黎汐见他自己嘀咕起来,便开口道:“我看得出你是个有故事的狐狸,你能给我说来听听吗?”
白鹤卿见她一脸好奇思索一般才开口道,:“你可知二十年前神域便封闭了为何我会出现在下界?”
雪黎汐对此更加好奇,
“不知,你快说快说。”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下界来寻凌霜的。而传说这凌霜分为两命,一命死一命现,谁也不知它在哪里。得之可救苍生,也可复活神。”
“这么厉害?可我不过就一普通雪莲,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白鹤卿不语,只是叹了口气,望着洞顶。
“你既是青丘的狐狸应当很厉害,为啥我遇你时伤成那样?”
白鹤卿却似是没听见般,“与其问我这些,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找到仙宗。”
雪黎汐听了这话安静下来,思索一番,忽然眼前一亮,跑到白鹤卿跟前“你这么厉害,一定知道仙宗在哪吧?”
“没错,我是知道。但每天打打杀杀不适合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去了对你也没好处。”
“我才不管什么好不好处,只要能进去就行,但妖也能修仙吗?”
白鹤卿听了这话认真回道:“雪莲生于下界但算特殊的神族,却不在花神的子民之中。可以学习妖法与仙法而成为神。”
雪黎汐更加好奇,:“那你意思是说我很强大?那是不是有很多雪莲化成人形之后晋升为神?”
白鹤卿叹了口气:“与之相反,无一人成神,皆活不过百。
”
雪黎汐心里咯噔一下,变沉默起来了。
白鹤卿见她这么安静,刚想说些什么,但雪黎汐却先开了口,“那又如何?说不定我将是那第一个除花神之外的花神。”白鹤卿见她这样便放下心来。
“你不是要修仙吗?但你现在连基本的飞行之术都不会。要何年何月才能走到仙宗啊?而且后日便是仙宗招收弟子的时间。错过后日,便要再等上三年……”白鹤卿看着她摇摇头。
“那你教我呗?求求你了。”
“跟我来,我来教你真正的法术……”
次日拂晓,晨曦微露,雪黎汐已踏上征程,直奔最近的宗门——《雪凌宗》而去。只因白鹤卿昨天说,明日就是三年一度的收徒选拔。若错过明日,便需再等三年。故而,她彻夜未眠,匆忙赶路。
好在明月高照,并不是一片黑暗,倒也看得见路。
至于白鹤卿,化作耳饰后,挂于雪黎汐耳上,便沉沉睡去。每隔一段时间,便醒来为其指引一次道路。
雪黎汐因初习飞行之术,尚不熟练,不敢高飞,也不敢速行。飞了整夜,也没有飞多远,但相较之于步行,不知快了多少。
“快点啊,这么慢……”
“知道了!”
然醉狐狸每次醒来,除了指路之外,便是在她耳畔聒噪,催促她加快速度,吵得她耳鸣不止,却没有其他方法。
于是,他们飞到深夜。雪黎汐已然精疲力竭,正想歇息一夜,再行启程,却看见不远处有火燃烧,在黑夜中闪耀点点光亮,便在距其十米处停下。
她戳戳偷懒的狐狸,眉梢微调,眼底略过一丝诧异,问:“这里怎么还有人?”
臭狐狸讨厌睡觉被打扰,不耐烦的回答: “你不能去看看?”
黎汐心里默念着,可恶,这臭狐狸的脾气还不小!
走近一看,是一群仙人弟子,身着白衣。想必是刚历练归来,想在此处歇息一夜。
她刚进入淡蓝色屏障内。
一名坐于树下、身着蓝衣的仙人,将剑一抛,便朝她奔来。剑速比人快,当雪黎汐见剑朝自己飞来时,想躲,却只听见“嗖……”的一声,被剑于左手臂处划了一下。所幸伤口不大,流血不多,只是衣服稍稍坏了。
蓝衣仙人走近,才知来者是一名女子。
他伸出一只手,那剑便朝手上飞去。将剑背在身后,赶忙行礼道:“姑娘,多有得罪,在下乃雪凌宗弟子纪舟,姑娘为何大半夜来此?”
“我想往雪凌宗参加选拔。因为明日便是招收弟子大会,便赶夜路,正好路经此地,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
“嗷呜~”
正说话间,林间传来阵阵老虎咆哮声。此声一听,便知非普通老虎咆哮,声中带丝丝魔气,且声音愈发临近,淡蓝色屏障几近破碎。所有白衣弟子,皆持剑赶往。
“魔虎!”纪舟朝林中望去,眉头微皱,旋即舒展。回首交代一句注意安全,便头也不回地冲入林区。
雪黎汐对降妖除魔非常感兴趣,便跟在纪舟身后。躲在他不远处的大树后面偷偷观察,全然忘了自己的伤口和坏了的衣服……
而挂在雪黎汐耳朵上的白鹤卿刚好睡醒,倒也有闲心与雪黎汐讲起话来。
他带点似有若无的地轻笑问:“你可晓得那是谁?”
雪黎汐晃了晃她那懵懂的脑袋。“此非寻常虎妖?”
白鹤卿轻笑一声,缓声道,“这是入魔的虎妖,虽魔力尚浅,但亦在此地斩杀诸多仙族,占山为王,名曰虎澜。”
“何为魔族?”在雪黎汐的认知里,仅知仙族、妖族、人族与神族,对魔族尚无所知。
“在这个世界上共有六界,神、仙、妖、冥、魔、人。而魔族者,乃心怀恨意,凝聚而成之力量,以杀人或杀仙为手段,以提升实力。”
雪黎汐不再多问,静静地看着。
……
虎澜被众仙所围住,只有圈外站有一少年,单手持剑,并未出手,冷眼旁观。
虎澜入魔之事,须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仙族途经此地,他的母因修炼时未能控制妖气,致发狂,误杀一弟子。仙族众人遂合力将其母诛杀。
自那时起,虎澜便对仙族心怀怨恨,渐入魔道,每逢仙族弟子路经此地,便杀之饮其血,两年间功力大增……
一声声虎啸,如雷贯耳,传向纪舟耳中。对他却毫无影响,只是风吹的蓝衣和丝丝长发向后飘去。
举起那尖利的双爪不断向那群白衣少年们扑去。
几名白衣少年灵活闪躲,手中剑划出一道道寒光,试图寻找机会攻击虎澜。其他仙人也从四面八方围攻,一时间,剑影闪烁,魔气与仙气交织。
雪黎汐在树后看得紧张,手心都冒出了汗。
虎澜虽被围攻,却毫不畏惧,它怒吼一声,身上魔气大盛,双爪猛地拍地,地面瞬间裂开,几位仙人一个踉跄。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少年突然动了,他如一道闪电般飞向枝头。但依然没有动作,冷漠的向下看去……
那几名倒地的弟子很快便缓了过来,他们又将虎澜围了起来。
虎澜身形一晃,瞬间化作人形,只见他身披虎皮,威风凛凛。众弟子见状,纷纷将手中的长剑抛出,这些长剑在空中迅速融合,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屏障,将虎澜困在其中。
虎澜嗤笑一声:“就凭你们?”
就见他散发出的魔气越来越浓——他在以生命力为代价不断增强魔力!
就在这时,那树上的少年,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少年深吸一口气,将长剑向前一抛,那剑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稳稳地悬浮在他的身前。
紧接着,少年以极快的速度从上而下地画出一道道符咒,这些符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完成符咒后,少年突然向后一翻,同时用脚狠狠地一踢,那悬浮的长剑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的加持,瞬间凝结出巨大的力量。
待少年轻盈地落回地上,那把剑已经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影,如同山岳一般压向被困在屏障中的虎澜。
“封!”
少年口中轻喝一声,随着他的命令,那巨大的剑影如闪电般落下,直直地穿透了虎澜的身体。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虎澜被这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被打回原形,变回了一只幼小的老虎,并且昏迷不醒。魔气也被净化了!
当其他弟子朝虎澜疾驰而去时,唯有那少年稳立原地,凝视着手中之剑,剑上有一点点雪黎汐的血。眉头紧蹙,须臾之间又舒展。
转身,将剑重负于身后。
纪舟自己深知,刚才对虎澜的攻击,不过是暂且封禁其魔力,绝非直接净化其魔气。
莫非是因雪黎汐的血?
她究竟是何人?
在茂密树林中,一眼便望见藏身于不远处一棵树后的雪黎汐,仅留头部在外。
然身后白衣弟子向他问道:“纪师兄,此魔虎是否需带回宗门?”
“既已无魔气,便无需带回!”纪舟向身后回应一声,便朝雪黎汐方向走去。
雪黎汐将全身藏于树后,向臭狐狸问道:“白鹤卿,为何只有纪舟身着蓝色弟子服?”
未等白鹤卿回话,树后先传来纪舟之声。“姑娘,出来吧。”
雪黎汐这才从树后走出,立于纪舟身前。
纪舟暗自端详她一眼,忽地鼻尖传来一股熟悉清香,眉间微动,对她的警惕之心亦随之消减。他似乎知晓了何事……
“姑娘既去参加试炼,日后便是同门弟子,敢问姑娘芳名?”
她不知缘何,只觉异常尴尬,声音亦渐低,“我名雪黎汐,唤我黎汐即可。”
纪舟颔首道:“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午时之前当可抵达宗门。现已子时,早些歇息吧。”
“好!”她觉着随纪舟同行总好过自己胡乱走动,遂赶忙应道。
纪舟闻言,便朝远处行去,准备重新布设结界。黎汐也觉得非常困倦,也是倚着身侧的树沉沉睡去。她睡得甚为安稳,整夜未梦。
“不愧是东方青阳最为器重的弟子。”白鹤卿言语之间,不忘在身后熟睡的雪黎汐处设下一道屏障。
纪舟循声望去,见自己不远处立着一个眼熟却又陌生的人。
“你是何人?”
白鹤卿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随意坐在一棵树下,看了他一眼,方又开口道:“二十年前,有一上神私自去到凡间,致使你的命数被其扰乱,最终因救她而殒命。她返回神域后,为你修补魂魄,将你投入仙门,拜东方青阳为师。并赐予你她的一丝神力,使你天资聪颖,能识遍万花。”
纪舟眉头紧蹙,眼神警惕地看着树下坐着的那人。那人所言分毫不差,但自己从未向他人言及,他怎会知晓?
白鹤卿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也无心继续戏弄他,“青丘狐帝之子,白鹤卿。”
纪舟松了口气,虽多年未见听刚白鹤卿所言到也认识。
“为何她已……我身上却仍有她的神力?”纪舟终究还是未能将“逝去”二字说出口,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白鹤卿自然知晓他欲言何事,沉默片刻,面色凝重地敷衍道。“不知……”
只因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找到她两人皆沉默不语。醉狐狸又取出桃花酒来,高举于眼前。
“啧……”
偏头凝视着睡着了的雪黎汐的眉眼,那眉眼像极了她,却又不是她!想着,便张开嘴来,仰头喝下一口。
这二十年来,醉狐狸时不时便来带下界,却一无所获。反倒是知道下界的各种事情。
纪舟坐在结界边,背靠着一块石头。不知是石头坚硬硌人,还是心中思绪纷乱,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最终决然放弃睡觉,然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人世间的那些过往。
“救你,我从未后悔……”
次日黎明,晨曦初现,天际微亮。
纪舟睁开双眼,目光再次落在雪黎汐的眉眼之间,却并未有过多感触。
他甘愿为其舍弃生命,去到冥界他迟迟不肯过那奈何桥喝下那孟婆汤……但她最后嫁给他人。后来他踏入神域,方知那凡间女子乃是私自下凡的上神。虽是同一人,却又似非同一人……
起初,她时常前来寻他,然随着时间推移,她却仿若变了个人般,不再认得他,仿佛他们从来都不认识……
当他去到下界,没几日便传来她殒落的噩耗。他连忙前往神域寻觅她十日之久……
他移开凝视雪黎汐的双眸,起身迈向另一棵树下的白鹤卿。
俯视着这只彻夜饮酒的醉狐狸,“天色已然大亮,我们即将启程,你也快变回原形吧。”言罢,便朝众弟子走去。
白鹤卿闻听此言,仰头望向天空,确已不早……于是站起身来。
他立于雪黎汐身前,撤去屏障,正想变回耳饰的时候,余光瞥见雪黎汐手臂上的创口。绿色纱衣已被鲜血浸染,与那浅绿的纱衣格格不入。
白鹤卿伸出右手施展法术,创口缓缓愈合,纱衣亦恢复如初。他收手后,变回耳饰。
雪黎汐嗅到耳畔传来的酒香,神志恍惚间便开口道: “又饮酒了,醉狐?”她即刻回过神来,匆忙睁眼环顾四周,所幸无人!
她起身走向纪舟,纪舟正催促着众弟子。纪舟见她走来,也向她行去。“黎汐,昨夜歇息得可好?”
“还行……”雪黎汐轻抚着自己的发丝
“我们即刻便要出发了,你也尽快收拾一下吧。”
雪黎汐朝他颔首道:“好!”
纪舟也不再多言,朝其他弟子走去。
经过半日的飞行,很快便来到了隐匿于九天云海的《雪凌宗》。
宗门之内,一个巨大的圆形擂台坐落于其中,其擂台边缘设有二十五个座位。
纪舟走前向雪黎汐嘱咐道:“午时一刻选举开始,我还有要事先去给师傅禀报,你且先在这等着,切勿乱走!”
“好,你先忙吧。”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去说道:“每年考核都不相同,你先做好准备。”说完就朝大殿走去。
雪黎汐便在擂台周围闲逛起来。
忽然耳边传来白鹤卿的声音“这蓝衣弟子是各宗主的亲传弟子,而白衣弟子则只是门派的普通弟子。”
她听了才想起这是昨夜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倒没想到他还记得!
雪黎汐微微笑着调侃道:“酒醒了?醉狐狸”
白鹤卿不屑的嗤笑一声道:“青丘九尾狐个个千杯不醉万杯不倒!我怎么可能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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