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留住我只需要做三件事 > 第2章 宫妃:入宫的第七年[番外]

第2章 宫妃:入宫的第七年[番外]

我叫孟骄艳,骄傲的骄,艳丽夺目的艳,名如其人,未到豆蔻年华我便已名满京华,一来是我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马、投壶也不在话下。二来我是朝中宰相的嫡孙女。

祖父向来宠我,因此朝中官员也对我毕恭毕敬,及笄之年来求亲的人都快把我府上的门槛踏破了,不过都被祖父以爱我之名婉拒了,我知道,祖父是在等,等宫中的那道沉甸甸的诏书。

终于,在花叶繁茂的立夏那天,皇上身边的赵公公亲自踏入我府,他掩着笑意对我和祖父点点头,随后我们跪着听他念完了诏书,祖父年迈,起身时赵公公特意搀扶了他。

“赵公公,不妨来老夫府里坐坐,有好茶,前几日骄儿父亲从塞外寄来的。”祖父胳膊还搭在公公手上,他一边和气的说着一边抬起胳膊拍拍了赵公公的肩膀。

赵公公假意推脱,祖父再三邀请,他才进了正厅里。

沏好的茶刚端上茶案,祖父笑着对赵公公说:“骄儿此番进宫,日后便多要劳烦赵公公您照看了,骄儿也算你从小看到大的,性子有些急你也知道,若日后顶撞了谁、讨了谁的烦,还望公公从中斡旋,老夫在此拜托公公了。”话毕,我见祖父手持茶杯,向赵公公敬了敬。

赵公公听了这话低着头似笑非笑,眼珠来回的转着,最后他看向我,我也执杯向他的方向敬了敬茶。

赵公公尖细沙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他对着祖父说道:“小千金性子温和,为人友善,生的又倾国倾城,怕是何人见了都喜欢的来不及,又怎会招人厌烦呢。”

这赵公公,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虽是没正面回答祖父的话,又没直勾勾的得罪祖父。

“公公只可从一旁提点便可,不费神的,我信以公公的能力骄儿定不会出事。”祖父以退为进,笑容在脸上更加明显。

赵公公额首微点,又敬了祖父一杯茶。

赵公公没待够两刻便说想起宫中有急事,匆匆离开了。

我和祖父送他离开后,我盯着赵公公轻挪微晃的背影问祖父,“为何还要让一个公公帮衬我。”

祖父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他的手掌压过夕阳余晖,给我一股稳稳的力量,他说:“骄儿,你以为他为何能一直在皇上侍奉呢。”

我想了会儿,点头称是。

后来的几日里,我常常带去侍女荷杜跑去画坊、茶坊还有戏楼,去打听打听当今皇后和贵妃,虽听祖父提起过二人,但我还是想知道更多更多。祖父之前说皇后安氏常年生病不出凤仪宫,帝后二人情感疏离,倒是语秀宫里面的那位贵妃娘娘宠冠后宫,协理六宫。

为了保命,我得多方打听。

在戏楼我倒是听得几位戏子闲谈,说是当今皇后阴险狠毒,年轻时坏事做的太多,如今遭报应被恶疾缠身,贵妃端庄贤惠、绰约多姿。其中有个戏子打断那人,反驳道:“你怕是忘记了安氏刚入东宫,天子为她放的那场空前绝后的烟火了吧,我觉着定是贵妃从中作梗,使帝后离心!”

我和荷杜面面相觑,我轻声问她:“你觉得这二人谁说的对?”

荷杜也摸不着头脑,她低着头,声若蚊蝇般道:“奴婢愚昧,听不出来,不过小姐放心,日后到了宫中,荷杜定会保护小姐的。”

看着脸上还有些稚气而表情却十分斩钉截铁的荷杜,我忍俊不禁,连忙轻轻敲打了她的额头。

回到府上,下人找到我说祖父有急事找我,我只好让荷杜先把今日买的首饰先放回寝内,独自去了花园。

祖父把花园的下人们都支走了,看这阵仗,我不禁心里有一丝慌乱。

和祖父一同走在石子路上,他一直没有开口讲话,我按耐不住的问他:“祖父,您唤我前来是有何事呀!”

祖父看着我,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但还是艰难的开口:“你快进宫了,祖父还需告知你一件事。”

我静静的看着祖父,他面沉如水,这一刻我竟想告诉祖父不如不说了吧,知道或许更难熬。

他接着开口:“骄儿,此事不可对外人提起,这事只有和我赵公公知道,先帝那年病重,我和赵公公侍疾,先帝召了皇上,皇上爱安氏又易心软,怕日后有外戚专权之乱,若皇上非要保安氏皇后之位,那便不得给安氏半分宠爱,由祖父我保管圣旨,若日后有安氏带来的祸乱,可立地斩杀。”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却不得不听着祖父接着说:“骄儿,你听着,不可与安氏为敌,她虽对前朝后宫的事不闻不问,但皇上在乎她,不管到了那一步,都不可在宫里结党营私,你只需本本分分做自己,祖父定能护的住你。”

皇帝的真心与权衡利弊我看不清,祖父最后担忧的表情让我摸不着头脑,宫里尔虞我诈的戏码这些都让我觉得后宫会吃人。

我忘记那日是怎么走回去的,这花园的路我走了十几年,偏偏今日,我竟迷失在了这小小的花园里,最后只记得荷杜在我差点摔倒时接住了我。

我越发不想入宫,看似金碧辉煌的皇宫不知是用多少女子美好青春年华换来的。

但是到了进宫的那日,我看着祖父依依不舍还有担忧的眼神,我不想再怕了,于是我用眼神安慰着他,我想告诉他,祖父,不要为我担忧了,我是您的孙女,从小受您的熏陶,我不是任人宰割的鱼,且看我如何在勾心斗角上的后宫中步步为营吧。

皇帝亲自来迎我,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他虽是笑着,但我仍觉得有些寒意。

还未走到我的宫殿里,他身后跑来了个侍卫低头向赵公公说了几句话,赵公公传达给了左青舟,我知道他要走了,他有些歉意道:“骄儿,朕尚有急务,需得即刻处理。”

我向他屈膝行礼,目送着他离开,不禁想着他到底是薄情寡义还是有情有义之人。他命赵公公留下来,赵公公提醒我道:“孟贵人,您当心脚下,方才跑来的那位是一等侍卫孔征,是肃国公的独子。”

我明白赵公公有心助我,在他走时,我命荷杜给他塞了银子。

在这宫里几日,我没见过皇后,第二日要去向她问安,凤仪宫的贴身宫女告诉我皇后娘娘染了风寒,不便见人,往后的日子也不必来问安了,随后递给我一对做工精美的耳坠。

倒是贵妃娘娘常来我殿内走动,她一开口便是我父亲和你父亲情同手足,你祖父还抱着你来过我府上。我笑意盈盈的也回拍着她的手背,我柔声细语地回答她:“贵妃姐姐,这后宫我同你缘分最深,你不嫌弃我贵人身份常常来我殿内和我闲聊,你最好了。”

我看着她捂嘴嫣然一笑,“数落”着我:“就你最甜。”

圣荆九年,我进宫不到五日,方贵妃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被特封为皇贵妃了,我前来祝贺,见方潇潇一身明黄蹙金宫装,耳坠东珠耳环,她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真是风光无限啊。

听着后宫里这些妃子们喋喋不休的讲话,一张张阿谀奉承的样子,我不愿意曲意逢迎,称自己心口有些闷便先行离开了。

走出来空气都清新了很多,我拉着荷杜去了御花园,正是好季节,看着这花团锦簇的景色,心里倒是平复了不少。

路上,我竟然撞见了皇后娘娘,常听闻她缠绵病榻,以为是个风一吹就能倒的面无血色的病秧子。结果一眼便惊艳到了我,她立于廊下,只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裳,却掩盖不住她本就国色天香的模样,此时连风也偏爱她,我见微风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她微微转头理鬓便看见了我,我走到廊亭下,她的眼睛里似是有着一汪潭水,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我行礼的那一刻脸上添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她问道:“你见过我吗?”

我笑着抬起头看她,那双眼睛依旧没什么情绪,我知她为何这般问我,于是我便自己答道:“未曾,只是一见娘娘便觉得您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总听闻娘娘您天姿国色,这见您一面甚至觉得这天姿国色也没能描绘出您的美貌。”

没等着她说话,两声咳嗽声先传来,她身后的宫女立即扶着她,对我带有歉意道:“小主,我家娘娘身体抱恙,不宜在外多待,此刻我们先离开了。”

我本想搭把手,却被荷杜拽住了衣角,我转头看她,只见荷杜摇了摇头。也罢,我只好行礼说道:“恭送皇后娘娘。”

至此一年内,大大小小的宫宴、祭祀甚至是皇上的万寿宴,我也从未见过这位皇后娘娘了。

后宫里明争暗斗,各宫妃子争风吃醋,只有她凤仪宫里风平浪静,她像个局外人,她的凤仪宫像是个宫里的世外桃源。

或许是我也置身事外这些宫斗,也或许是我父亲在战场上取得了一场场胜利,我在入宫的第十月时,我晋为嫔了,皇上那日大喜,特赐封号“康”字。

圣荆十年,那段时间宫里的叶子常落,任凭狂风如何呼啸,落叶也飞不出这高耸入云的宫墙,荷杜步履匆匆地走到我的面前,此刻我正喝着贵妃前几日送我的普洱茶,她面色惶恐,却依旧保持小声道:“皇贵妃……皇贵妃被废了!”

我手腕猛的一抖,茶碗险些从手里滑落,我震惊的看着荷杜,“此话当真?”

荷杜频频点头,就连声音也有着几分颤抖:“当真!娘娘,奴婢还听见了语秀宫里一阵阵的哭声。”

我本想前去看看,却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打湿了,原来方才的茶我也没端好。

天意,不去便不去了吧。

不到两刻,皇上亲自为凤仪宫的娘娘翻案,是她方潇潇在东宫虎毒不食子,胆大妄为,构陷皇后;在后宫是她方潇潇拉帮结派,搞得后宫乌烟瘴气;在前朝,也是她方潇潇私结官员,恶意打压安家。这一桩桩罪名全按在了方潇潇的身上,可悲又可怜,昔日风光无限、宠冠六宫的皇贵妃娘娘今日变得像个丧家犬。

我和她的宫殿不近也不远,此刻的我无法静心坐着,荷杜扶着我走到了院子里,那语秀宫传来的一声声嘶喊让我惊心动魄。

方家倒台,方潇潇被废,前朝后宫的人都变得更加谨慎,祖父更是传来书信要我谨言慎行。

后宫也安宁了许多,此时宫里没人敢在招摇了。

听荷杜说,今日皇上带着一只小鸟走进了凤仪宫,只是不过一刻便又离开了。帝后恩爱本是一段佳话,没曾想生在帝王家,层层阻碍便多了许多。我确信了祖父的话,皇上薄情寡义,却只对凤仪宫的那位娘娘有情有义。

皇上虽待我极好,却不是我要的爱。

方潇潇被贬这事已经过去了一月多了,我向皇上请求想回往家中一趟,因我祖父快过生辰了,本以为他会推脱,没曾想皇上依旧面色不改的画着那副兰花,“康嫔有孝心,朕高兴还来不及,为何不允。”说完,笔停,他笑着向我展示那副刚作完的兰花图。

回府那日,祖父的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他淡淡道:“方家没了,如今我孟府一家独大,树大易招风,骄儿你在宫中更要谨言慎行,不可因一时得失而忽视往后的安宁。”我告诉祖父不必为我担忧,我已经会保护自己了。如今的局面,我更担心的是祖父,我孟家要进便是正入虎口,一步棋子落错了,便会被直击要害,要退又是否能全身而退呢。

祖父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他喃喃道:“如今的陛下才算是真正的上位了,少年君王野心大且他羽翼正丰满,不再需要仰仗别人了,你如今在后宫安稳,已扎稳脚跟,骄儿,你莫笑祖父,祖父……祖父现在心里有了退意了。”

我连忙回复祖父,“骄儿怎么会笑话您,从小到大您一直视我如珍宝,护我长大,我怎会……又怎敢这般!不管祖父做什么决定,骄儿都支持您!”

听到我的话祖父忧虑的眼神变淡了一些,他拍拍我的肩膀,长长叹了一口气,“花园翻新了,陪祖父走走吧。”

宫里的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贵妃之位一直空虚,宫里人都说德妃要晋位了。我此时无心这些,只是常常坐在窗旁,想着我孟家的事。

一年又过去了,祖父终于全身而退,他没回乡,依旧留在京城,我知道,是为了我。

荷杜走到我面前,“皇后娘娘今天去圣宸宫了。”哦?她要开始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了吗。

罢了,我安分做我的康嫔,就够了。

那夜,我难以入睡,拉着荷杜走去了御花园,路上,竟不小心撞见皇上和皇后娘娘,只见皇上伸手抱了抱安韵,过了良久,皇后娘娘也紧紧的搂住他,此地不宜多待,我和荷杜小声的离开了。

妒忌的种子发芽了,我想不通,论相貌我不必她差,论家境我更是甩她几条街,论才华她更是差的远,但却为何我得不到的宠爱,安韵轻轻松松的就有,不管她如何做,左青舟就爱她。

回到殿内,我缓了好久才睡着。

祖父拿着当年的圣旨,虽已年迈但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他站在朝堂上,声如洪钟的念起了当年的圣旨,我知道,是我的妒忌被祖父知道了,他愿意助我,拿命助我。

祖父语毕,朝堂上的大臣窃窃私语,但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质问左青舟,赵公公一声“肃静”响彻整个宫里。

众人只见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扶着额头,他冷笑道:“丞相哪里找来的假诏?先帝同安大人乃是至交,皇后从小就在留在宫中求学,人人见了她都喜欢,且此诏留下之日,安大人已经为国捐躯,众爱卿猜猜看,先皇到底留没留下这道诏书,又再猜猜丞相拿出此诏是为了江山安稳,还是给他的好骄儿铺路呢?”

左青舟甚至倒打一耙,不仅赌住了大臣们的嘴,还使祖父成了众矢之地。大臣们附和他,他淡淡一笑,只是朝孔征挥了挥手,我祖父的头颅就这样被孔征轻而易举的取下,祖父的鲜血飞溅在我的眼眶里,我一时紧闭双眼,哭喊着:“不要!不!”

“不……不……”

“娘娘,娘娘您做噩梦了!”是荷杜的声音将我唤醒,她担心的看着我,又道:“娘娘,奴婢为您倒水去。”

见她要走,我猛地拽住她的衣袖,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别……别走。”

荷杜见状缓缓地拍着我的后背,才发现我浑身都湿透了,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那血!那血就真真的滴在我眼里让我窒息。

“娘娘,荷杜为您换身衣裳吧。”

“好。”

我不敢,不敢妒忌,这颗种子已经被我压的再也不会冒出来了。

没过几日,我才从噩梦里走出来,荷杜面色凝重,甚比方潇潇被贬之日,道:“娘娘,皇后为国祈福自愿退位了!”

我半信半疑,如今方潇潇已在冷宫,皇上爱她还有保护她的能力,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放手。

我本想镇静下来,却听到荷杜又说:“明日就走,去往寺庙。”

“去往何处寺庙,又去几载?”良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皇上隐瞒了这些,安氏怕不会回来了。”

我依旧难以置信,这天底下竟真的有人愿意放弃帝王的宠爱和荣华富贵,这道消息如风般传遍整个后宫,至此,他们东宫的旧人往事也落幕了。

往后的五年里,皇上极少来后宫,大多数也都会往我这里跑,他总说我聪明,其实是他喜欢我会装傻。

一日,他忽然问我:“康嫔来宫里几年了?”

我摸不清楚这帝王的想法,只好乖巧回道:“回皇上,应当是七年了。”

回想我少时鲜活地骑着马儿奔跑,坐在草地上看着蒲公英飞满天,天真烂漫,也在这后宫的七年里被蹉跎完了。

他听完后没说话,像是思考什么事情。

他既不开口,我也不多问,后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对他说:“时辰不早了,臣妾先告退了。”

我见他向我缓缓走来,他慢慢地说:“朕近日准备南巡去,爱妃可愿一同前往?”

听到后,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变亮了,是吗,五年,他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吗。

我连忙回答:“臣妾愿意!”

左青舟笑了起来,叫来了赵公公,我听到他说:“康嫔柔顺,侍奉多年,今特下旨,晋康嫔为妃,协理六宫。”

我几乎是喜极而泣,却不忘行礼道谢:“臣妾……臣妾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回到殿内,荷杜告诉我,此次南巡,皇上只带了我一人,我更加欣喜,忙得让荷杜把库房里的琵琶取来,只为在南巡的途中,能听到他的笑声。

谁知,此次南巡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我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预感,能让他真正发自肺腑笑的人只此一个,那便是安韵!

莫非安韵去的地方就在这南巡去的其中一个地方。

是了,到了昭县他就变得立马不一样起来,那日,我不知为何就偷跟着他去了昭县的街上,这天的昭县是有灯会,街上人挤人,我想自己估计是想错了,皇上可能只是好奇民间的风俗吧。

可偏偏,就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我看到了安韵,嫉妒和不解控制着我让我走到她的身边,荷杜见我拉不回来只好给我了面具,我听到她问卖首饰的老婆婆:“阿婆,这对耳坠多少银两啊?”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竟再也联想不到身边这位穿着朴素的女子,曾经竟是大荆的一国之母。

竟然真的有人能够完完整整的离开后宫,她好像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她的面容依旧姣好,整个人比曾经更加烂漫了几分,是了,那些年后宫争斗不休,只有她毫发未伤,之前以为是大家都瞧不起她,现在才明白,是有人默默地护着她。

想到这些我不禁寻找左青舟的影子,却发现孔征正在直勾勾地看着我,随后低头向左青舟汇报了什么,我立马转头,拉着荷杜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途中,我命荷杜跟上安韵,一刻后我会到殿内,会放消息给你,若你未收到,便定要将安韵请来。

回到殿内,我隔着珠帘看见了那张面孔,虽穿着常服,但帝王的气势却是压不住的,我不禁腿软了下来。

“娘娘,皇上在等您。”是孔征叫我。

“好。”

掀开珠帘,我看清了他,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盘着珠子,他周身透露出的气息压的我喘不过气,太过于压抑了,我正想装傻问他深夜前来何事,话未说出,孔征端来了一杯酒。

我木楞地站在原地,实在不愿相信眼前人竟如此薄情寡义,我只不过看了一眼安韵,便要拿走我的命。

腿一下软的站不起来,就这样狼狈不堪地倒在了地上,孔征将酒杯往我这里递了递,他低声道:“娘娘,请。”

好久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心都要碎了,我问他:“这就要了我的命是吗?我……你如何向我祖父交代?”

左青舟连我看都不愿意多看,这里太安静了,倒是一旁的孔征毕恭毕敬道:“康妃深夜外出,不慎与宫女荷杜一同落入水中,皇上悲痛万分,命千人寻找,只不过等打捞上来时,康妃已没了呼吸。”

好一个不慎落水,好一个悲痛万分,我如蝼蚁,命不由己。

我指着外头,哭着嗓子质问他,“是吗?我是这样死的吗,皇上您倒是说说话,我就这样死了是吗。”

他终于睁开了眼,眸子里的冷漠和杀意让我不寒而栗,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好像今日被赐死的不是陪了他多年的枕边人,倒像是个街头抓来的小偷,“朕本以为你聪明,知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未曾想你也会为了一己私利拉自己整个孟家下水,喝吧,如今这杯不是你喝下去便是你孟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喝下去。”

他在威胁我,我却没有反驳的余地,我没有筹码,只能盼着荷杜能够请来安韵。

孔征再次将那杯毒酒送给我面前,我一时竟想一饮而尽,死前痛痛快快把左青舟骂上一顿,活该他不得安韵所爱,活该他想爱之人皆离他远去!

珠帘再次被掀开了,我知道是她来了,因为我看到左青舟惊慌失措的表情,真可笑,堂堂一个帝王,这一刻竟像个孩童一般不知所措。

“阿韵,你为何前来……”

安韵看了看眼前这幅场景,看着我形象混乱的样子,她轻声道:“青舟,许久未见了,你不必为我伤及无辜,我知你今日是为我好,想帮我断绝后患,但我信她应无二心,你不必太在意了。”

左青舟看着安韵,他应该感谢我吧,若没有今日之事,他能和安韵说上话吗,想到这里,我不禁心里苦涩。

帝王收回了妨才的对我的冷漠,转而变成一道道关心:“我知道了,都听你的,这么晚前来,冷吗?”说罢,便脱下自己的外袍准备给安韵。

安韵挡了下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青舟,不必了,这次来我还想告诉你,你从京城带来的桂花糕如今我已不喜欢吃了,但还是多谢你挂念着我,往后不必如此,你处理好朝廷的事,百姓爱戴你,我不管身在何处都会知道你的消息的,今日天色已晚,我不便多留。”最后安韵看着我,她的眼神好像是在可怜我,我不再看她,只听安韵再次叮嘱左青舟,“莫要伤害她了。”

我的命和我孟家所有人的命居然也比不上安韵的一句话。

“阿韵,叫我送送你吧”最后我只听到左青舟的声音便撑不住的晕倒了。

孔征叫醒了我,他道:“奉皇上口谕,今日之事除了康妃您,其他得知此事的人一律赐死,娘娘,您真是好福气,捡回了一条命,但皇后娘娘只说了保你的命,未提及他人,留你的命,已经是皇上最大的让步了。”

我只见孔征的嘴张张合合,还有最后荷杜哭着求我帮她照顾父母。

不久,一阵阵落水声传入我的耳中,我的荷杜,从小就陪我的荷杜,是我害了你。

回宫后,我想自己应该是病了,我越来越像曾经的安韵,将自己紧闭在殿内,只不过,安韵有人牵挂,我没有。

日子逝去了几月,听闻冷宫里的罪妃死了,是冻死的,被人发现的时候,她靠在一颗枯树上,眼睛都没有闭上。

原来这后宫是吸人魂魄,食人身血啊,命运重来,我再也不愿做康妃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六十二年冬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我寄长风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