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并不在小姐姐们的食谱上，对喜欢褚橙的渣男更是没兴趣，几人都兴趣缺缺的，给他指路。
“穿过林子正对的那栋大楼就是，但是具体哪个教室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在楼下等他们放学。”
小姐姐看了看时间，道:“还有30多分钟，不急你也可以帮我们拍几张再走。”
李炆也不急，举起手机，机械地又咔咔咔连拍好几张。
最后他走的时候，小姐姐们看着照片个个笑出声，不知道是气笑了还是单纯看笑了。
他并不好奇，径直晃荡到经济学院楼下。
建筑方方正正，灰白为主，窗户格子整齐排列，阳光照耀投下斜拉的阴影，像一架标志精准的算盘。
上课时间并没多少人出入，李炆就站在楼下一颗大树下，一直盯着出口。
他站了没多久，三三两两的学生稀疏从楼里走出来，个个精神萎靡，带着沧桑的痕迹。
人路过他时，他开口询问:“请问褚橙下课了吗？”
被叫住的人刚开完组会，烦躁地敷衍道:“我怎么知道，他大三的我又不和他们一起上课！”
李炆只在邪修中看到如此大的怨气，没再纠缠，给他们让路，自己则站在一边打量这些神奇的人类。
人还未走完，反方向走过来一位打扮精致的男人，只是面容憔悴，眼下黑眼圈黑得立马可以进动物园扮国宝。
等人走近李炆才认出来是谁，那人迷糊一阵显然也认出他来，停在他面前双唇微张。
“你........”两人同时开口。
“我........”两人再次同步。
楚江玉烦躁抓脑袋，抢先道:“你是那天来开房那位?！”
路过的人闻言都望过来，一扫疲倦姿态。
李炆反手就是:“我也记得，你是那天进来就脱衣服那位。”
路人刻意放缓脚步:“！！！”
楚江玉:“.......”
“你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暧昧，我那天穿的是衣服，不过是狂野了点而已。”
这里人来人往，又是研究生和学生正好要下课的点，不想明天出现狗血三角恋甚至四角恋新闻爆出，就不该在这里聊天。
他示意李炆跟自己走，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是来等褚橙下课的?”
李炆点头:“你知道他在哪里上课?”
楚江玉给他先刷学生卡进楼，自己再刷卡进闸门，领着人往楼上走。
教学楼里很安静，空间比较空旷，脚步声和说话声都带有回音，显示更加不容喧哗的威严。
“不知道。”楚江玉声音很轻，将手中文件材料再次清点一遍，确认无遗漏后，才回，“但是我知道等下下课他会去哪儿，你跟着我就对了。”
李炆思维很简单，能和褚橙一起开房的人，关系一定很不一般，跟着他准没错，所以他选择了相信。
他外貌看上去很难接近，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楚江玉准备好的其他说辞都没用，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是相信你，是相信褚橙。”李炆纠正他。
“呵呵。”楚江玉觉得挺好笑，把人带到三楼行政办公区，开始找韦庆国办公室。
内部构造装潢和楼外如出一辙，板正绵密，方方正正的门口门板分列在走廊两端，标牌书写着各种职能办公室名称。
学院党政办公室、教学管理办公室、学生工作办公室、实验室、本科教学办公室......
李炆眼睛好奇地扫视，一个个看过去，问:“这里主要是做什么的，褚橙来这里做什么？”
前面一句不重要，后面那句才重要。楚江玉深谙此道。
他轻笑一声，展示自己手中材料:“还能干什么，韦教授器重他，想让他加入项目方便劝他读自己研究生呗。”
越说他语气越激昂，带着一股酸味:“教授偏爱就是了不起，我熬夜做了这么久数据还得去做汇报展示，做了还不一定能被看上，而人家可不一样，只要是点个头立马就能得到我奋力追求的东西。”
其他人听到这种话要么打哈哈过去，要么附和他两句，而李炆不一般。
他非常欣赏地看向楚江玉手中厚厚的资料，由衷赞叹:“居然这么厉害，还是我对他不够了解，认知过于狭隘。”
楚江玉:“.......”
神特么不够了解，我请你过来是想吃狗粮的吗???
“是啊，好厉害。”他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没好声道，“那你让他教教我，怎么能够让韦教授这块老古董这么偏爱我，他这照顾得太过，我还以为褚橙是他私生子呢。”
李炆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有眼睛就看得出来啊，韦教授最烦谄媚讨好，偏偏对褚橙关爱有加，不是给早餐就是嘘寒问暖的，其他人都私底下说他是——”
楚江玉脸上显出几分嫌恶，忽然不说了，咳嗽一声，说:“反正褚橙也只理韦教授，把他当自己爸爸了吧。”
李炆想到了什么，非常突然问道:“这位韦教授有妻儿了吗？”
“有啊，俩口子恩爱得很，女儿都三十多了，海归博士后自己开了家上市公司.......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炆没有回答，因为他也觉得自己想法很荒谬。
说话间，两人拐过转角，第一间独立办公室挂着“韦教授办公室”牌子，楚江玉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脸上阴郁一扫而过，变得非常积极热情。
李炆觉得挺神奇，这就是变脸的艺术?
刚要敲门，楚江玉发现门根本没关，还有条拇指宽的细缝，能看清一部分内部场景。
说话声从缝隙里漏出来，他忽然就不打算敲门，对李炆做了个噤声手势，自己悄悄贴过去偷听。
李炆站得较远根本看不见，但是他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橙子味，断定褚橙一定在里面。
何况他听力很好，能清晰听清楚里面两人的谈话。
“谢谢韦教授关心，我真没想继续深造的意愿。”是褚橙的声音，清亮好听。
“你先别急着拒绝。”另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叫你加入这个项目也不是一定要你升学，就是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明年你甚至不用出去实习，做完这个项目就能拿到很好的项目履历，去哪家公司都有非常大的优势。”
褚橙那边没声了，好似真的在认真考虑这句话，李炆却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在警察局赶来的两位老师之中，就有这位韦教授。
下课铃声毫无预兆响起，里外三人都被惊醒般，抬了下头。
铃声不过10秒，在空旷走廊间回荡，脑袋也跟着嗡嗡的。
褚橙总算没再拒绝，而是道:“我回去考虑一下。”
韦教授松了口气，好歹没拒绝就是一个好的开端，后续再敲打敲打，人估计就半推半就了。
他习惯在桌子上找东西拿给褚橙，孩子太瘦了，看起来像没好好吃饭。今天还没找到什么，那边褚橙已经走到门边，边开门边告辞。
“那我先回去吃饭了，过两天给你答复。”
“等等，小橙我给你拿点东西！”
“不用。”褚橙已经拉开门，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再转回来时对上了门口弯腰像贼的男人。
惊吓抬头的楚江玉:“.......”
褚橙:“............”
他吓了一跳，手一抖把门给关上了。
韦教授疑惑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了？”
褚橙沉默好一会儿，才又打开门，这次对方站得笔直，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满脸春风地朝他伸手，友好打招呼。
“原来是褚同学呀，真巧，你也来找韦教授啊！”
这货该去进击演艺圈，包能把盛流云干下神坛。
“是啊。”褚橙皮笑肉不笑和他握手，“这么巧你也刚过来?”
楚江玉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走进去才露出身后那人。
身高优越，体型想忽视都难，除了李炆还能是谁。
“你怎么来了?”褚橙有些懵，很难想象一个与这里毫不相匹配的人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他又看向楚江玉，这俩怎么一起来的?
李炆向前走过一步，把他从门里拉过来，居然朝里面看了一眼。
韦教授满头银发，长相和蔼，脸上随时带着温和的笑容，还在抽屉里翻找东西。
李炆堵在门口，门口一黑，他抬头看过来，见一个大块头堵在门口正在看自己，问:“这位同学，你是来找谁的，是不是走错了?”
“我来找褚橙。”李炆回。
韦教授了然，戴上老花镜认真看了他几秒，恍然大悟:“哦，你是那天警局和小橙一起那位，你也是本校学生吗？哪个学院的?”
他直接拉起家常，李炆直接道:“我不是本校学生，我就是来接褚橙回家。”
“噢噢，回家啊......”韦教授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拉着自己学生消失在了视野里。
半晌，韦教授越想越不对劲，问一旁规规矩矩站着的楚江玉:“刚刚那个大块头是不是不喜欢我?”
楚江玉微笑:“为什么这么说?”
韦教授:“他看我眼神不对，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看得人毛毛的.......”
“应该是敌意吧。”
“我哪里惹他了？”韦教授不解。
楚江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呢，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只是怕吓到这小老头不敢说而已。
还能为什么，想想两人误会了什么，楚江玉就觉得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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