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梁子期与夏果搂在一处,经过一番折腾,两人皆有些精疲力竭。
梁子期心满意足地揽着夏果的肩膀,盯着她那张还算精致的脸,半眯着眼,低声道:“你这小妖精,真是折磨死人。”
夏果羞红了脸,手环上他的脖子,两人紧紧贴着,已是几度肌肤相见,可她仍旧害羞得不敢直视梁子期,只软声问道:“那爷,还满意吗?”
梁子期搂紧了她,笑了笑:“满意,太满意了。没想到府里还藏着你这样的美人儿,正好爷我心烦意乱,你倒自己送上门来,合我心意得很。”
夏果见他语气轻快,便试探着问:“那爷……咱们的事,什么时候能告诉老爷和夫人呢?”
梁子期闻言,眉头瞬间皱起,语气一冷:“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果被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只是……只是想着,难道我们要一直偷偷摸摸的吗?”
梁子期沉默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便伸手轻拍她后背,换了个温和些的口吻:“不是不能说,是时候不对。我这不是快要科考了吗?我爹正紧着看我,要是知道这时候还沾花惹草,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夏果低声道:“可一直藏着……万一我怀了孩子怎么办?”
梁子期一愣,瞬间坐直,脸色大变:“什么?你……你没避孕?”
他死死扣住夏果的肩,力道之大几乎让夏果疼得发抖。
“我……”
他目光阴沉:“你到底有没有喝药?”
夏果眼圈一下子红了,委屈巴巴地流下两行眼泪,带着哭腔说:“没……没有……少爷你也没吩咐,我就以为……要是有了,说不定老夫人高兴,还能让我进门……”
话没说完,梁子期已甩了她一巴掌。
“你疯了是不是?你现在怀上了?”
梁子期翻脸的速度比六月天还快,此刻温存转眼间全无,不善地看着夏果的肚子。
夏果吓得语无伦次,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猜的……真的没有,以后你不想要,我天天喝药就是了……”
她哭着说完,身子缩成一团。
梁子期盯着她这副柔弱模样,心里却忽然一软。
“好啦,”他叹了口气,抱住夏果。
“是我刚才太凶了,你别怕。你只要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等我中了举,一定向爹娘求情,把你抬成妾,到时候谁也别想欺负你。”
夏果哽咽着点了点头,声音发颤地问:“那……要是以后你娶了正妻,还会喜欢我吗?”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问得越了规矩。
梁子期脸色沉了一瞬:“你乖乖的就好,我不会亏你。”
话音未落,他便俯身堵住了夏果的唇,阻止她再说下去。
两人又重新翻腾起来,热情交缠。
只是梁子期心里并没空想那些“以后”。
而夏果,也只是近来心里有些烦乱,总觉得——越陷越深,越缠越紧,恨不得每夜都留在梁子期身边,不肯走开。
又过了两天,夏果愈发觉得身子不对劲。
不光情绪不稳,动不动就烦躁发火,就连平时些许小活儿也不愿意干了。
春桃起初还替她说话,但有一回被管事嬷嬷撞见,见她整日坐在院子里发呆,连院子都不扫,气得当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骂归骂,中午饭菜却意外地丰盛,碗里多了几片猪肉还有点鱼,平日里她哪能碰得上的东西,今天却堆了满满一碟。
可夏果才看两眼,就忍不住恶心,几乎要吐出来。
春桃正在旁边抹窗,见状皱了皱眉,走过去问她:“你是不是中暑了?要不我给你熬点汤药?”
夏果起先也以为是热得头晕,喝了两碗药,反倒觉得更难受。
她不敢声张,只说要歇几日,自己请了病假回屋养着。
春桃和阿玉对视一眼,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到了第三天,夏果自己也察觉出些不寻常的地方,梦里还梦到锦鲤送子。
她心里既惶恐又莫名雀跃。
她想赶紧去看看郎中确认一下,却一摸口袋,干干净净。
月钱早花得七七八八,小姐和二公子平时赏她的碎银,也都拿去买衣服首饰了——她明知道丫鬟身份戴不得,还是忍不住,趁着见二公子的时候偷偷佩上。
她盘算半天,那些首饰全是二公子送的,定情之物,怎么可能说卖就卖。
真要卖了,也怕落人口实,惹来不必要的猜疑。
左右一番挣扎,她咬咬牙,低头贴脸地去了阿玉房里,一开口便是:“小姐,我……能不能借点银子?我想去看看病。”
阿玉掀了掀眼皮,没急着答话,只淡淡问:“看什么病?要多少?”
夏果心里七上八下,其实也不敢肯定,只想着:要是怀了二公子的孩子,那可就不一样了。
她不想草草了事,想着得请个好郎中,好药也得配足了,将来若真生下来了,便是飞黄腾达的大事。
她咬牙说了句:“十两。”
“十两?”阿玉轻轻一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得的是要命的病?”
夏果看着也没病,只是最近越发奇怪。
夏果低着头,装出几分虚弱,声音也压低了:“这几日实在不对劲,怕是出了大事……小姐若肯借,我日后发了月钱一定还您。”
话是恭敬说出口的,心里冷笑:你现在借我,等我真攀了高枝,我到时候考虑多照顾你一点。
阿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借你可以,但十两我拿不出来,最多五两。”
“五两?”夏果忍不住一皱眉,虽不满,却也知道她是真没那么多,眼神在屋里扫一圈,的确是贫酸样儿,只好咬咬牙低声道:“……五两也行,谢谢小姐。”
春桃在旁边看得不耐,心中憋着气,但也不好拦,只是把钱袋扔过去时,力气比平常重了些许。
夏果接过钱,连句谢也没说,转身一溜烟出了门。
“小姐你借那么多给她干嘛?她这种人一定不会还的。”
春桃还没说完,阿玉已轻轻地道:“人要留一线生机,不能闹得难堪。”
“你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儿。”
夏果找了京城里一家颇有名望的医馆,老大夫诊完脉后沉吟片刻,低声道:“有了身孕,快两月了。饮食需清淡,切勿动怒,更不能房事,免得伤胎。”
一句话如雷轰顶,夏果整个人怔在那儿,像是飘在云里,半天没缓过神。
她竟然……真的怀上了?而且,是梁子期的孩子。
她心跳剧烈,呼吸都带着几分飘忽。她是梁府第一个怀上长孙的,即便将来只是妾,肚子里这个孩子,也能给她争口气。这个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没人敢再轻视她。她已经踩在了飞黄腾达的门槛上。
老大夫见她一脸呆怔、衣着又似丫鬟打扮,心下早已明了,只是轻轻摇头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夏果也没理会,转身便把刚借来的五两银子和自己攒下的二两全都掏出来:“给我开最好的补药。”
抓药的小郎中掂了掂那七两银子,撇嘴道:“你想要的是最好的补药?这些钱,可不大够。”
普通药材倒是绰绰有余,可夏果心里认定,自己怀的是金贵的种,怎么能随便用药?可转念一想,她手里确实没钱了。
踌躇片刻,她还是一咬牙:“那我挂账。”
医馆虽然通情达理,但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挂账的。一般人若没银子,能挂账的多是朝中重臣、王府贵胄,自有专属印章或凭证,月底再由账房送账入府。
小郎中狐疑地眯起眼:“挂账可以,可得有凭信。”
夏果思忖片刻,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印章,递了过去。
那是梁子期曾在一夜缱绻后印在她肩上的玩物,事后便随手丢在枕边。
夏果悄悄收着,原本只是个念想,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小郎中原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一见她真拿出东西来,神色也郑重了几分。将印章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略一对照,眼神顿时变了。
果然是梁家二公子的私印。
确认之后,小郎中立刻客气起来,照夏果的要求抓了数味上好的安胎药,灵芝、燕窝、人参样样不缺。
分量虽不多,但样样名贵,前后足足配了快两百两银子的药材。
夏果看着桌上那两大包药材,心里也有些打鼓。她没想到不过几包药竟花了百来两,可东西都已包好,再张口推辞也难。她咬牙想着,反正账挂在梁子期头上,将来知道了也不会怪她,自己好歹是“他的人”,这点花销也算不上什么。
她这才心安理得地将两包药收好。
七两银子没用上,夏果索性挑了辆不招摇的老旧马车坐回府。
马夫老实,车身稳当,不快不慢地在街道上晃晃悠悠。
她心安了些,低头抚了抚怀里的药,嘴角慢慢扬起。
这一切都被后面跟踪的春桃看了个一清二楚,回去之后阿玉也说让她当作不知道。
若是顺利的话,那夏果还真能如愿成为二公子的宠妾,到时候她想折磨她们,也是简简单单的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