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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回门

不知过了多久,阿玉仿佛又睡了一轮,意识昏昏沉沉地被人唤醒。

她费力睁开眼,一抬头,就看见赵琮站在床边。脑袋依旧昏涨,额角泛着热意,仿佛正在发烧,整个人软得像是被抽了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赵琮没说什么,俯身扶着她后背,将她半抱着靠坐在床头,然后从一旁的食盒中取出一碗药,搁在小几上。药香苦涩,带着一丝清凉。

那是他亲自盛好的汤药。

见她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赵琮轻哼一声,一手端碗,另一手拿勺,沉着脸坐到床边,亲自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

阿玉愣住,没敢张口。

“也就这么一次。”

阿玉低头不语。

汤药温热,并不烫嘴,像是被人细细试过温度。她轻轻抿了一口,药苦,却不刺喉,倒也入口顺滑。

才喝了两口,不小心滴了些在嘴角。

赵琮眉头一皱,抽出两方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竟直接将两块帕子塞进她衣领里,动作迅速又熟练,像是给小孩子围饭兜似的,防着汤药洒在她衣襟上。

阿玉脸瞬间烧得发红,只觉得羞得不行。

这不是像照顾病人,倒更像是在喂一个没断奶的孩子。

但赵琮面无表情。

她本就和赵琮不算亲近,突如其来的“喂药”实在有些诡异。她咬牙忍着不自在,一勺接一勺,喝得飞快,生怕再多一秒,就要被这羞耻感压垮。

急了,便呛了一口。

她一阵剧咳,赵琮手一探,顺势替她拍了拍背,语气却毫不留情:“连喝药都能呛死,也算奇才。”

说是嫌弃,动作却不曾停下。

等一碗药喂得只剩底,她整个人已经靠在床头,满身燥热渐渐退去,反倒生出一阵困意。

赵琮放下碗,道:“药是解毒的,喝了会犯困,睡一觉就好了。”

阿玉点点头,刚眨了眨眼,就再也撑不住,软软地歪在枕头上。

正昏沉之间,却听见赵琮起身要走的动静。

她挣扎着睁眼,看他背影模糊,忍不住问:“你要走了?”

“毒已解,你还想让我守着你过夜不成?”他头也不回地道。

阿玉脸颊微热,忙低声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钟嬷嬷若知道你刚来一会儿又走,只怕又要多想。”

赵琮顿了顿,轻笑一声:“不必担心,我已让人处理了她。”

阿玉愣了一下,顿觉一阵心惊:“你……把她……”

赵琮听出她语气有异,笑道:“你想多了。只是让她和你一样,睡了一觉罢了。她这会儿估计也要睡上整整一日一夜,醒来时不会记得太多。”

阿玉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原来如此。”

赵琮神情淡淡:“她做得太过,也该歇歇了。”

说罢,他理了理袖口,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留在这里歇一夜便是。”

他话一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阿玉躺在床榻上,眼皮沉得睁不开,也没再多想。

果然,如他这般每日都有借口不同房的男人,说走便走,实在不稀奇。

思绪最后落在那碗汤药的温度上,不知怎的,她竟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色微亮,阿玉醒来时只觉精神舒畅,仿佛这一觉睡去了几日的疲惫。

她慢吞吞地起身,春桃早已候在床边,伺候她起身、洗漱、穿衣、梳头,动作格外勤快,连脸上的笑容都止不住。

阿玉侧头看了她一眼,问:“你今儿怎么这么欢快?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事?”

春桃一边叠被子一边笑,语气古怪:“当然没有,奴婢就是替夫人高兴嘛。”

“哦?”阿玉眯了眯眼,“高兴什么?”

“听说昨晚夫人您和王爷……在主殿待了一整晚。”春桃越说声音越小,“扫院的丫鬟都说了,半夜王爷都没离开,房里还有响动,说是……说是……”

阿玉脸色一黑,失笑一声:“你这小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昨晚王爷不过是来同我谈些府务之事,哪里有什么你们想的那般荒唐?”

“啊……是这样啊……”春桃的语气明显失落,“可我听那些下人说,王爷从未在主殿留宿,这回可是头一遭呢。”

阿玉抿唇不语,心里倒是有几分明了。

昨夜确实有人故意安排她去主殿,又故意让下人“听见些动静”。说到底,不就是为了给钟嬷嬷、给皇后、甚至给整个京城一个“夫妻和睦”的假象罢了。

她咳了两声,淡淡道:“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昨晚是钟嬷嬷扯了个借口把我支去了主殿,还在那屋子里点了香,结果我中毒了。”

“中毒?!”春桃瞪大眼,声音都高了几分。

“王爷回来后看出了不对,才替我解了毒。”

春桃张着嘴,一脸震惊,明显与她心里憧憬的“温柔缱绻”“新婚甜蜜”剧本完全不一样。

阿玉继续淡淡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不过这件事……你也知道,传出去不好。”

“明白,奴婢知道。”春桃忙不迭点头,“春桃绝不会乱说的。”

阿玉笑了一下,转身坐到铜镜前梳妆,随口问道:“王爷呢?”

“听说一早就出府了,好像这几日都要在外忙事。”

阿玉“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旁人都说齐王是个闲散王爷,可她嫁进来后才知道,这位王爷忙得很。外头传他无心朝政,养病避世,可又有几分真?

但她不讨厌他忙。正好,忙了也就少见面了。

这日再一算日子,已是成婚后第六天。再不回门,便要错过接下来数日的吉时。

阿玉吩咐春桃与秋水早早准备了礼物,不多,只是些日常礼数。

她的嫁妆如此少,自然不会回多少礼。

按道理应该梁府再送她礼物才对,阿玉却是不指望了。

她也不打算在梁府多留,过夜更是断然不会的。

第二天一早,阿玉上了马车,临行前回望了一眼齐王府——果然如她所料,赵琮未曾出现。

马车晃晃悠悠出了齐王府,一路驶向那座她曾居住两年的梁府。

马车停在梁府门前,阿玉下了车,望着那熟悉的大门,心中却并无波澜。

寻常女子回门,父母亲人多会提前候在门口,笑迎新妇归家,可她的回门却冷冷清清。

门口的两个侍卫靠在门柱上打瞌睡,懒懒地扫了她一眼,半天都没认出她来。

还是她自己报了名号,对方才勉强让了路。

春桃气得直跺脚:“这也太过分了!好歹夫人如今是王妃,怎能连迎也不迎一下?”

阿玉轻轻摇头,目光平静,朝她使了个眼色:“别说了。”

阿玉进了梁府,消息才慢悠悠地传到正院。

葛夫人这才姗姗来迟,换了一身端庄的衣裳,挽着梁瑶光的手,一副雍容得体的模样走了出来。

梁铭远因早朝未归,府中自然也没人出门迎接。阿玉一下马车,便只见门口冷冷清清,连个体面人都没站着,若非她自报了名号,那门房只怕连门也不肯开。

春桃气得直跺脚,阿玉却神色平静。

不多时,葛夫人领着梁瑶光现身。

“哎哟,这不是阿玉回来了吗?”葛夫人远远笑着,脸上堆着慈母般的笑意,眼底却是遮不住的凉薄,“也不提前派人说一声,让我们好出门迎迎你——”

梁瑶光站在她身旁,眼神淡淡扫过阿玉。看见她穿得普通,一袭水蓝色齐腰衫裙,虽洗得干净却非新衣,连蜀锦都不是,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优越感。

毕竟,她心底是谢过这个庶妹的,若非对方替嫁,如今站在这儿的人就是她自己,成亲的对象却是个病殃殃的废王。

阿玉向葛夫人行礼,声音清清淡淡:“女儿见过母亲。”

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亲近。

葛夫人伸手扶她起来,道:“瞧你说的,咱们哪还有这许多虚礼。你如今也是过上好日子的王妃了,可别忘了咱梁府的好才是。”

阿玉嘴角含笑:“无论身在何处,女儿都不敢忘梁府的养育之恩。”

她说这话自己心里都觉得好笑,出嫁前的几个月,只是无意冲撞了太子的马车,差点要了她的命,她被罚跪在雨下,手背被梁瑶光抽得血肉模糊。

而她的父亲梁铭远,冷眼旁观,只是让梁瑶光别打死了。

葛夫人见她一个人回来,眼中光芒一闪,笑得越发得意:“怎么,王爷没与你一同回来?”

“王爷近来事务繁忙,又身子不太舒适,便由我独自回来。”

这话一落,葛夫人和梁瑶光对视一眼,眼底的得意几乎快压不住了。

果然,这齐王不过是个空有王爵的病秧子,撑不起什么大场面。听说他前些日子在江南遇刺,连命都差点丢了,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她吩咐春桃将几份礼物从马车里抬下来,又亲手递给葛夫人:“女儿回来得匆忙,只备了几份薄礼,还望母亲莫要嫌弃。”

几只小巧的匣子摆在地上,的确没什么贵重之物。葛夫人扫了一眼,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了一瞬,随即又笑吟吟接过:“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梁瑶光盯着那几样礼,看得分外仔细。都是寻常器物,没半点贵气。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头上的金步摇,语气淡淡道:“妹妹嫁过去这些日子,还适应吗?我瞧你衣裳都没换,怕不是王爷疼你,反倒让你操了不少心。”

她这日子穿得衣裳是先前在梁府做的,料子虽柔,款式也旧。

阿玉向来不讲排场,能穿就穿,正巧她也喜欢那件衣服,穿着舒服。可在梁瑶光眼里,却是寒酸得不堪入目。

“我这身衣裳料子轻便,出门正合适。”阿玉不紧不慢道,“王爷身体不好,近日又事务缠身,我也不好过于张扬。”

“还真是贤惠。”葛夫人调侃。

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细细打量阿玉。

可阿玉神色平和,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不在意她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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