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篮球赛场穹顶蒸腾着热浪，和科克大学的激烈对阵中，陆扬的黑色球衣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第三次望向观众席，前排那个座位依然空着。
裁判哨声响起时，他猛地加速切入禁区，篮球撞击篮板的闷响混着观众的惊呼，将心底那抹失落碾成汗滴砸在地板上。
直到第二节的光影斜斜掠过记分牌，熟悉的栀子花香突然漫进鼻腔。
陆扬转身时，篮球险些脱手 ——
温晴晴正局促地站在啦啦队后方，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盖过了全场的欢呼。
中场哨音未落，陆扬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跨出球场，想和温晴晴打招呼。
然而还未开口，裹着甜腻香水味的身影先他一步挡在身前。
妍珠举着圣培露矿泉水，深 V 领口几乎要蹭到他的胸口：
“Frank你太帅了！刚才那个暴扣太精彩了！”
她拉长的尾音像根羽毛，轻轻叨扰着温晴晴耳尖。
陆扬的指节还泛着因剧烈运动而产生的绯色，向温晴晴吐出沙哑的字句：
“我的水呢？”
温晴晴盯着妍珠超短裙下若隐若现的大腿，机械地摇头。
细密的汗珠顺着陆扬的脖颈滑进黑色球衣领口，当妍珠笑着伸手去搂他汗湿的肩膀时，陆扬微微侧身躲闪。
他接过妍珠手中的矿泉水瓶，仰头灌下大半瓶水，喉结剧烈起伏。
温晴晴想起高中的操场上，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总有女生红着脸递上矿泉水，可他总是穿过人群，伸手接过温晴晴递出的那瓶，灿烂地笑着说：
“你的水好喝。”
而此刻高挑的啦啦队长妍珠，帅气的篮球队员陆扬。
他们并肩而立的模样，像极了杂志封面上的金童玉女，而自己发皱的浅粉色针织衫，在这画面里显得格格不入。
温晴晴突然觉得场馆里的冷气开得太足，连指尖都泛起寒意。
下半场的篮球场上，陆扬像被点燃的火药，每次起跳都带着破风的气势。
当他第三次用假动作晃过防守球员，篮球擦着篮板边缘空心入网时，替补席上的队友吹起口哨：
“Frank 今天吃了兴奋剂吧？这背身单打跟换了个人似的！”
妍珠的花球几乎要挥到温晴晴脸上，少女的尖叫混着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
“看！Frank又在看这边！”
温晴晴的目光却被陆扬跑动时绷紧的小腿肌肉吸引，他每次落地都会下意识调整方向，让自己始终面向观众席右侧 ——
那里是她常站的位置。
当陆扬再次投进三分球后，他擦汗时用球衣下摆掀起衣角，露出腰间小麦色的皮肤。
像只开屏的孔雀，把最鲜亮的羽毛抖了又抖，只为博心上人一眼。
此刻陆扬棱角分明的侧脸依旧让温晴晴心中悸动，只是周围簇拥的人群，还有身旁热情洋溢的妍珠，都在提醒她，今时不同往日。
终场哨声划破空气的刹那，陆扬被队友们簇拥着撞进漫天彩纸。
他笑着抹去额头的汗水，目光却穿透人群，直直落在温晴晴身上。
“晚上球队有庆功宴，一起？”
他挤开围过来的队友，球衣上的汗渍还在蒸腾热气。
“就当给我个面子？”
温晴晴望着他发梢滴落的汗珠，点了点头。
温晴晴回到公寓，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条红色吊带鱼尾裙换上。
这裙子本是和朋友为平安夜派对准备的，此刻却也派上了用场。
温晴晴对着镜子第三次调整肩带，鱼尾裙将腰线勒得极细，却怎么也填不满胸前的空隙。
她想起妍珠饱满的曲线，鬼使神差地找出最厚的胸垫塞进内衣，终于撑起一片旖旎风光。
温晴晴看了看自己仅仅165的身高，又从行李中翻出了一双十厘米的银色高跟鞋。
她望着镜中自己骤然拔高的身影，恍惚间对比着妍珠高挑的样子。
温晴晴深吸一口气，膝盖的伤还没完全好，颤颤巍巍踩着高跟鞋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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