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去哪儿?”夌天叉腰,理所当然地问陆仁己接下来的行程,然而她没得到回应。她看出陆仁己有顾虑,又说:“哎呀,你别瞎担心,朱诺的势力很大,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你是我罩着的,想去哪你直接去就行了,不必畏手畏脚。”还是没有回应。夌天只好开门见山问:“你是来探什么的?”
陆仁己看看这言行奇怪的女人,沉思半响终于开口:“我有个朋友,她的妹妹在一年前失踪了,最近才找回家,却发现那姑娘身上多了些东西。”他编排了一下联邦那对姐妹的事。
“什么东西?”夌天追问。
“妖兽特征。”陆仁己看夌天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你知道些什么?”
夌天却没回答,而是问他:“那你为什么要来戈易?”
“这不是听说,戈易这里也有许多相似症状的人类嘛。”
“哦?那你那两个妹妹也是和你一起来探查这件事的?”夌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味地询问陆仁己。
陆仁己:“是啊,人多力量大嘛。”
“……哦。”也不知夌天信没信,但是她没有寻根问底,“我确实见到过这种人类。”
“在哪?”
夌天看向城中心的大角斗场。
果然在那。这与陆仁己先前的猜想相同。
“要去看看吗?”夌天笑着问。
陆仁己点头。
“好,那我们去看看吧。”夌天激情满满,说着就抬脚往城中心走。陆仁己跟在她身后。
“诶,你今年几岁啊?”走着走着,夌天突然发问。
陆仁己觉得奇怪,就随口编了个数字:“30。”
“以人类的寿命来算,你年纪不小了呀。”夌天说。
“是啊。”陆仁己淡淡的。
“……”夌天沉默片刻,又问,“你的异能是什么?”
“我用不了异能。”
“是吗?”夌天不信。
陆仁己不说话。
又过一会,她再问:“你有没有亲兄弟啊?”
“……有两个妹妹,你知道的。”陆仁己敷衍着回答道。
“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也算了吗?”夌天追问。
“……”陆仁己觉得这女的很奇怪,实在奇怪,过于奇怪。所以在她接着问问题的前一秒,陆仁己反客为主,问她:“你几岁?什么种族?什么能力?家里有谁?为什么要抢劫拍卖会?”五个问题连问下来,夌天终于闭上了嘴。
陆仁己以为终于能清净一会,夌天却给他来一句:“要是你让我玩得开心,拍卖会那些没用的东西,我可以全送你哦。”
“那你还真是大方。”陆仁己感觉很无力。
夌天没有接茬,也没有再说别的。陆仁己感到有点不自在,就抬头看去,却正好与她打量的视线对上。
夌天直勾勾地看着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探究。
“这位妖兽小姐,你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陆仁己真没办法了。
“哪有什么目的。”她还是这个说辞,但终于不看着他了,“快点走吧。”她加快了脚步。
幸好戈易不大,亦或者说角斗场太大,所以陆仁己和夌天没有走多久就抵达目的地。角斗场外围有一排房子,将角斗场围住,想进入角斗场必定要经过这些房子。越靠近角斗场,带斗篷的人或者兽就越多。他们不像陆仁己两人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走入了一幢幢建筑里。
陆仁己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或者说,他没有分辨出真兽人和后天“兽人”。
“如何?”夌天站着,等陆仁己观察完毕,见他收回视线,才出声询问。
陆仁己看着她,如实说:“我分不出来。”
“哈?”夌天笑了,“这都分不出,人类和妖兽的灵力和气味都不相同啊。”她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类,重新说:“你分不出,也情有可原。这样吧,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
夌天:“进角斗场就行,只有人类会在角斗场中参赛,妖兽都在观众席。”
“我也可以进去?”陆仁己担心主办方会把人类拦在外面。
夌天:“为什么不可以?我给你办个参赛证,你就能随便进了。”
然而陆仁己并不想参赛:“算了。其实还有很简单的办法,你直接告诉我谁是人类不就行了?”
“那不成。”夌天果断拒绝,“是你自己要找人,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不比认人更麻烦?”
“但是这更有意思啊。”夌天理所当然道。
“……”
“而且我劝你不要随便拦人,尤其还是在角斗场这边。这些人背后都有妖兽,他们来这的目的就是参赛,你若是扰乱了他们的行程,你自己的安危无所谓,但是他们就惨咯。”夌天好心地和陆仁己解释。
她都这样说了,陆仁己还有什么办法?“那麻烦你了啊。”他妥协。
“走吧。”夌天又勾勾手指,示意陆仁己跟她走。他们走入了一幢房子,进门房间不大,一个笑容甜美的人类女孩站在进门正对的地方迎宾:“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
夌天再次拿出了她的令牌。这次陆仁己看清楚了,令牌上有字,是兽文。还有一些雕刻出来的花纹,很是复杂。
迎宾的小姐看到令牌直接弯腰:“不知大人光临,还请换个地方,我家主人会派他人为您服务。”
“不用了。我就是来给他办个证的。”夌天收回令牌,看了陆仁己一眼,“少搞虚的,我赶时间。”她对女孩说。
“是。”女孩诚惶诚恐地低着头,走到墙边敲了几下。没多久,又一个人类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他的服装比女孩精致几分。得到女孩耳边口语的消息后,男人走到夌天身前,脸上堆满笑容:“大人,请往这边来。”他伸出手,指着方向。
夌天没有正眼看他,径直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迎宾的女孩直到她的衣角消失,才重新站直,又转过身继续满面笑容地迎接下一个客人。
“喂!你在看什么?”走在前面的夌天发现陆仁己没有跟上,蹙眉催促。
陆仁己收回目光,快跑几步追上夌天。前面引路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望向他的眼神里有些谴责。
这群人,这么都变成这副模样了。陆仁己在心里叹气,有种没由来的“恨其不争”的感觉。
在男人的引导下,他们穿过分叉众多的走廊,进入另一个房间,这里像是一个休息室,有许多沙发。此时还有几个兽人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男人朝夌天鞠躬:“请您稍作休息,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说罢,他走到陆仁己面前,一张脸上全是审视。
“这是要干嘛?”陆仁己一头雾水,向夌天求助。
夌天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还是最远离其他兽的一端,并没有搭理他。
确认夌天没有说话的意思,领路的男人忽然对陆仁己怒目而视:“放肆,你这是什么语气?哪家出来的?没做培训吗?”
一点也没听懂的陆仁己更加茫然。
男人捂住脸,语气很是失望:“算了,你和我走吧。”说着他抓起陆仁己胸口的衣服,拖着他离开了休息室。郑重地关好门,面对同为人类的陆仁己,男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这贱奴,对妖兽大人如此不敬,真是欠调教。也不知道大人怎么会看上你!”
他的语气很冲,但陆仁己是个不容易生气的人,认认真真等他说完,才平淡地说:“□□就□□,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你!”男人很不满陆仁己的态度,但碍于夌天的身份他也不敢动手。只好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望着他。
看他还没有动脚的意思,陆仁己不得已搬出夌天:“你再磨蹭,小心她生气啊。”他指了指休息室的大门。
男人眯起眼,很不服气,但终于转身动起来。他领着陆仁己左拐右拐,绕到了又一个房间。房间很大,四周都摆着些精密的仪器。还有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类在房间里穿梭,有男有女。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令陆仁己大跌眼镜的,是仪器里浑身**的人类,还有男有女。陆仁己赶紧避开视线。
“你在看什么?过来!把衣服脱了!”男人语气里有怒意。
他的一番话,吸引了房间里许多人。一个拿着板子和笔的人走上前:“这是?”
“一位S级大人的奴隶,来做登记。”男人恢复正常的语气。
“哦?S级?不得了。”拿板子的人走上前,绕着陆仁己观察了一圈,“看起来是比一般人好些。”
“呵,他可高傲的很,还敢对自己主人不敬。”男人阴阳怪气,“想必是实力很强,妖兽大人过于宠爱了。”
“那我可要好好测量一番了。”拿板子的人凑到陆仁己面前,“小兄弟,脱衣服啊。”看他不动,这人甚至要动手。
耐着性子听到现在的陆仁己终于受不了了,他躲开测试员的手,后退几步靠到门边:“你们要干嘛?”
“你什么都不知道?”测试员给陆仁己比了一圈室内,“你是来参加角斗的,这里是□□之前的必要流程。我们需要做些检查,以确认你的初始评级。”
“废什么话,你不是说大人着急?那你还浪费什么时间?”引路男一脸不耐烦。
怪不得夌天说这里好玩,感情是玩他啊。陆仁己很无语,转身就要拉门离开。引路男大跨几步按住门:“你这没规矩的贱奴,检查没做完就想走?”
测试员挥手招来几个强壮的大汉:“小兄弟,不要害羞啊,进了戈易你就不属于你自己啦,脱个衣服而已。咱不怕嗷,很快结束的,你主人还在等你呢,乖啊。”几个大汉把手指掰得咔咔响,一幅想要逼人就范的架势。
“不对。”测试员忽然凝重地看着引路男,“他是S级的大人带来的,自身实力不会弱。我们这些人不一定按得住他,我得再叫些人来。”说着他按了一下耳朵上的通讯器,嘴里还念叨着。
太有病了。陆仁己忍不了了,一拳砸向引路男的脸。他没有防备,被一拳撂倒。那些大汉摩拳擦掌已久,看陆仁己动手直接一拥而上。陆仁己想开门,发现门怎么都开不了。一回头,就看见测试员贱兮兮地拿着一个遥控器在笑。
大汉已经赶到他身前,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直往他身上打来。
测试员可惜道:“本来你情我愿的事,非要弄到这种局面,希望你家主人不要生气啊。”
夌天会不会生气,陆仁己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心情算不上美妙。这些大汉看着可怖,其实都是些花架子,身体笨重,动作缓慢。陆仁己随便动动,就能轻松躲过。更何况这些人力量也没他大。
“咚……咚……”一拳或者一脚就能解决一个大汉。他们身子笨重,摔到了就很难爬起来。等他们刚刚有起身的意思,陆仁己又补一脚直接把人踢飞。他不会下死手,但这些人明天一定起不了床。
测试员终于笑不出来了,看着一个一个大汉被击飞,他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尤其是在被踢飞的大汉还砸到了珍贵的仪器后,测试员已经满脸惊慌。“快来人啊!”他对着耳麦大叫,没了之前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悠闲气度。房间里其他测试员和被检测的人躲到了角落里,都不敢上前生怕引火烧身。但是有人打开了警报器,尖锐的警报声吵得陆仁己耳朵疼。
异能者不可能来戈易,当然探子之类的不算。并且这里的人大多也不用热武器。单凭拳脚,陆仁己还没怕过谁。
测试员自然也发现了陆仁己的神勇,对着耳麦大喊:“带武器!带武器!这人强得离谱!”
本以为会有人类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闯入,然而过了许久,陆仁己都没有看见人。他索性在房间里寻找顺手的东西,想要把门打破。
然而,他还没靠近门,门却不攻自破,一个胸口有疤的兽人收回拳头,冷漠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看到唯一气定神闲的陆仁己,他缓步走来。
“绞良大人,您终于来了!”测试员一看到来人,立马屁颠颠地凑了过去。他趴在人脚下,恸哭:“您再不来,咱这地方都要被掀飞了!”
被称作绞良的兽人轻蔑地瞥了一眼测试员,然后将视线移向陆仁己。他蓝色的竖瞳眨也不眨地望着男人,就像狼在打量猎物。
一阵恶寒涌入陆仁己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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