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倒是捡了个不得了的小家伙呢。”长歌心里长叹。
见寒笙离开,也就关上了门。
暖黄的火光逐渐缩进狭小的房子里,徒留一片冰冷的夜与黑色的雨。
长歌没什么去通风报信的想法,反正人是陆栖沉自己捡的,就应该自己负责。
那孩子那么单纯,哪有什么杀伤力。
嘛,就算有……
那可是陆栖沉啊……长歌微眯着眼。
这只是对伙伴实力的自信而已。
……
“滴答滴答——”雨水落在伞上,不知为何,寒笙有些窒息。
“怎么了呢?”寒笙走得好慢,好慢。
“怎么了……”他忽然矫情的走不动了。
手中的伞掉了下去,寒笙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真是奇怪。
眼前的一切都朦胧起来了,雨好像消失了,周围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雾,让寒笙看不清路。
就这样,寒笙傻愣愣地站了不知道多久,他好像丢掉了时间的概念。
但很快,心中又有什么逐渐明晰起来。
阿沉…还在等我……
不,不。
寒笙像精致却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一样,木然地擦了擦肩上的雨水,目光呆滞地捡起伞,随后迈开沉重的步伐。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笙耳边好像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叮——”
像铃铛,又像是玉环相撞一般的声音。
“啊!我?我怎么了?”寒笙迷茫地睁开眼睛,雨还在下,他忽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走了很远。
不过很快,寒笙就没再回想了。
“可能只是走神了吧。”寒笙心里想着。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去,寒笙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一路的冰霜。
……
到达熟悉的门前,寒笙收起伞。
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没有开。
寒笙立在门前,似乎在想他以前是把钥匙放哪里来着。
不过没等他多想。
只听到吱呀一声,门突兀地开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片极速飞向他的冰锥。
寒笙歪了歪头,十分轻描淡写地躲过去。
望向门边,陆栖沉已经出现。
“又是你?”只见他皱着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寒笙回答,陆栖沉又好像想起来什么,继续道:“长歌那家伙让你来这里的?”
不是让他们随便处理了吗?怎么又让人到他这边来了……啧,真是麻烦。
“我……”
是不耐烦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似乎看出什么,寒笙有些惶恐和不安,“不,不要丢下我好吗?”
陆栖沉瞳孔一缩,似乎想起什么。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男孩死死地拉着一个白衣女人的裙角,他漆黑的眼里带着哀求,嘴里念着:“……不要丢下我,好吗?”
画面戛然而止。
陆栖沉回过神来,蹙着眉,语气不善地看向寒笙道:“收起你的可怜样,来历不明的家伙,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随即,陆栖沉准备关上门。
“我没有,阿沉,我不是故意……”擅自离开的。
不知怎么的,寒笙没有把话说完,陆栖沉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故意什么?”
借着微弱的月光,陆栖沉看见了寒笙那张惊艳的脸上浮现痛苦之色,灵动的眼睛也肉眼可见的变得空洞。
就像是无数的噪音在寒笙的耳边回响,又或者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在呓语。
吵,吵死了,这大概是他最后所想的了。
寒笙神情恍惚的倒下了。
“啧,第二次了,故技重施么?无趣,我可不会一直都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语落下,门也顺势关上。
徒留寒笙倒在门前。
室内。
已经丧失兴趣的陆栖沉一边回房一边思考。
“如此敏锐的速度,就像是经过训练一样,难道……又是之前那批人?”
陆栖沉想起方才的那两个蒙面人,但很快摇了摇头。
“不,这么弱,就算速度还行,力量还是太弱了,根本伤不了我……”
陆栖沉忽然回忆起一些细节。
“不,不对,与其说是速度,不如说是…预判!不,只是猜测而已。”
由于寒笙表面上展示的无害,陆栖沉决定暂时不去关注。
“不过那两个家伙,似乎被下了什么禁制,一点有用的信息都说不出来。
啧,真是麻烦,看来有必要找点时间去查查记载禁制相关的书籍了,或许能查到一些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
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寒笙……
他忽然觉得,即使是故人也应该是不重要的家伙,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人……
谎言还是旧友,他可没兴趣猜了。
如此孱弱的家伙,毫无价值。
他,没必要关心。
陆栖沉回到自己房间,躺下休息了。
半个小时过后。
躺在床上的陆栖沉睁开双眼,手里凝聚出一只蓝色的小鸟,“去,看看门外的人走了没。”
小鸟应声飞出窗外,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走了么……啧。”陆栖沉闭上眼睛。
这次他没有再醒了。
尽管如此,陆栖沉可并非毫无戒备。
虽然他睡眠很浅,稍有动静就能及时反应过来,但他还是在客厅,门边,窗户等必经之处留下冰纹。
如果有什么入侵者……
冰纹里残存的力量足够撑到陆栖沉清醒过来了,这也是他略微放心的原因了。
第二天。
陆栖沉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投下的光影,难以想象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如此之好。
“不对!”
察觉到周围的异常,陆栖沉猛得掀开被子,发现了一个正睡得很香的家伙。
他怎么没有察觉到?!
这究竟是偶然,还是……
这件事情很危险,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靠近,如果是不怀好意的家伙,后果不可想象。
必须,处理掉……
陆栖沉的眼睛逐渐冰冷,手中缓缓凝出一把剑,与他平常所凝聚出来的冰剑不一样。
这是一把带鞘的剑,剑鞘是天蓝色的,上面缀着冰雪的纹路,表面上反射着幽冷的光。
剑的名字叫无,这是一把没有意义的剑,同时也是陆栖沉的命兵。
只有这把剑出鞘时,陆栖沉才算真正正视眼前的对手。
梦中,寒笙忽然被一阵风卷起来,然后飘到了不知道哪片雪原里,周围有些冷。
而现实中,寒笙伸出手,抓住了旁边的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粽子,只露出半个头。
见此,陆栖沉握着剑的手微微一动,拇指支着剑格,雪白的剑身露出些微锋芒,微弱的剑鸣声中带着经年未变的冷冽。
杀意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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