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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电话切断了。

女人愣了会儿,心如刀绞。最终发现自己并没有很难接受这种下场。

人之常情。

换了自己,大概也不会搭理一个莫名其妙玩失踪、又毫无预兆出现的所谓好朋友。

网上不是说嘛,一个很久不联系的同学突然联系你,不是要结婚就是要借钱。而自己结婚时没勇气通知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了这通电话,也确实是为了借钱。

……

浑浑噩噩到深夜,闷热的走廊开始摆开形形色色的折叠椅和折叠床。

消毒水混杂汗水皮屑的气味实在不怎么好闻。池落漪睡不着,和衣歪靠着墙壁发呆。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其他病人家属。有的坐着,有的躺着,守候在这扇生命之门的前方,生怕错过医生传来的讯息。

一旁的大娘正吃东西。吃的是超市里那种最便宜的、添满防腐剂的红豆面包。见她无聊,特意过来搭话,“姑娘,在这看到你好几回了。家里其他人呢?怎么没来换你?”

“这样熬,身体要熬坏的呀!”

她抿了抿笑,轻轻道,“我和我丈夫没有亲人了。”

大娘一阵尴尬,“这样,怪可怜哈!那朋友、朋友也能帮忙看着。别怪我多嘴,实在是你脸色太不好了,蜡黄蜡黄的,叫人看着心疼啊!”

陌生人的善意像六月冰雹不期而遇,硕大的冰棱子把人插得千疮百孔。

她牙齿打颤,平复许久才抖着嗓音道,“朋友也……”

也不理我了。

有些人,血里有风。注会孤独一生。这样的人怎么配有朋友呢?她浑身发冷,无助地抱紧膝盖,最后几个字像淬毒的刀子似的,割的得喉咙鲜血淋漓,说不出来。这时,手机震了下。她点开讯息,愣住,随即反复确认。

“咋滴啦!”大娘好奇。

她又哭又笑,珍重地摇了摇头。

翌日十点,她来到市里的一家咖啡店。要见的人没怎么变,齐耳发,鹅蛋脸,五官偏幼态圆润。一身Chanel连衣裙将娇小的身材包裹得恰好好处,看着清纯甜美。

但六年未见,沧海桑田,又怎么会一点不变呢。

对方眼里分明有冷漠,有不屑,有愤怒,交织喷涌的情绪压得她脊背越来越底。

“好久不见。”

最虚伪的开场白。

包悦哼了声,“让你来不是叙旧的,只是想看看某些没心肝的人如今是不是逍遥快活赛神仙了。”

池落漪头低下又抬起来,“你说什么我都认,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而我今天找你,也确实带着很俗的目的。所以在你更加鄙视我之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句真心话、”

“你……过得好吗?”

“重要吗?”

“重要。”

包悦就这样盯着她,带着十足犀利的蔑视和审判。私心想从她眼神里找到这人虚伪、无情又自私的证据。可时光偏心,终究只在俗人身上留下印记。她依然清冷、纯白、自持而倔强,无声无息地走,干干净净地回。

可太干净了。

心气都没了。

一定受了许多苦。

六年思念喷涌,她再也憋不住,起身将人薅怀里。池落漪愣了下,受宠若惊地回抱住她。

就听她在耳旁嚎啕大哭,“坏漪漪臭漪漪!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呜呜……你想离开池家,我支持你啊……钱都准备好了!你干嘛不告而别呢!”

“你不好是不是?瘦成这样,憔悴成这样……为什么不早联系我?臭漪漪坏漪漪……呜呜呜……”

女人同样泣不成声,“我以为,以为你真不理我了。包子,你还好吗?你还没告诉我你好不好?哮喘还犯吗?”

她摇头,“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就是老想起你。”

“好漪漪,这些年你去哪了?”

两人互擦眼泪,在周围人诧异的打量中重新坐下来。

服务员端来两杯卡布奇诺,是包悦来时点的,从前她们最喜欢喝。

“我结婚了,落户到淳县。淳县是杭城下面一个偏远小镇,毕业后我一直在那里当老师。对了……”

池落漪打开手机,翻出几张照片给她看,“我女儿,叫小溪,小朋友六岁了,以后有机会我把她带来给你看。”

“额……啊?好好好。”

信息量太大,包悦尴尬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一口。

同样27岁,她还当自己是少女呢。可昔日的好朋友不仅结了过还生了娃,太割裂了!

“漪漪,你结婚是和……”

“纪桥。”坦坦荡荡。

对面人先是一抖,然后一松,最后狂拍桌子,庆幸地舒了口气,“果然是纪学长!我就说嘛,他对你那么好,人也好,温文尔雅的,比盛时……啊不不,我是说比那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臭男人强多了!”

怕脱口而出的忿忿使当事人想起不开心的往事,她又忙转移话题,“我也好久不见纪学长了,怪想他的。周末你们一家再过来呗,我请你们吃大餐!桂语山房还是金沙厅?要不如院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他们家的……”

“包子。”池落漪打断她,起身,轻轻地鞠了个躬,“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这回找你就是为了纪桥的事。”

“哎呀,你这是干啥。”包悦把人拉坐下,“什么事这么郑重,你说,能帮我一定帮。”

“……借钱。”

饶是做好了心理建树,说出来时还是难堪地低下了头。

“纪桥他病了,危在旦夕,医生说必须尽快进行人工心脏移植。可我缺钱,很多钱,所以不得不、”

“就这?那必须呀!”她握了握她的手,又急又气,“人命关天,还涉及你会不会年纪轻轻成寡妇,谁不管我都得管!”

“你说,要多少钱。”

女人来不及感激,唇瓣微微发抖道,“我手里有20万,加上卖房子的钱,总共能凑一百万差不多。而换心手术连带后续保养修复,大概需要四百万……所以想先向你借一百万。有了这一百万,便可以植入人工心脏了。”

至于其它费用,自己会边工作边挣。十年,二十年,只要活着,总能还清债务。

包悦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才一百万,不过本小姐三个月的零花钱。卡号给我,我这就给你转。”边说边打开手机捣鼓,“一百万够吗,我给你转两百万吧。”

“这个卡一天上限是一百万,剩下一百万我明天分五次给——握草?!”

池落漪神经一紧,“怎么了?”

她蹙眉,“支付失败。等等,我换个卡,你别急哈。”

她点头,强撑地笑了笑,心头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的三分钟,包悦试了十几张卡,竟然没有一张可以转出钱来。

她气疯了,将几家银行的人工客服骂得狗血淋头。冷静一会儿后,她似乎意识到问题根源,出去给她老爹包六祥打了个电话,半晌不知所措地走回来。

“漪漪,对,对不起……我这边出了点问题。”

“Q/Q账号你不是不用了吗?那我们加个微信,我把我微信钱包里的十万多块零用钱先转你。剩下的我回去想办法,大不了跟包六祥拼了!总之相信我,我一定帮你筹齐!”

耳鸣剧烈,脑海里反复回放纪桥咳血沫的画面,女人牙都咬碎了,此刻她已经不能将发生的种种当作巧合。显然,有人在故意搞她。

“发生了什么……”

“直接告诉我吧。”

包悦脸色渐而沉重,艰涩道,“不确定。漪漪,我现在就去调查。你先回去等我,一定要等我!千万别再消失不见了!”

说完抓起包就走。

然而刚迈几步,她又折回来,怀揣满腔孤勇,英勇就义般跺了下脚,“其实刚见面时我就想告诉你的、”

“漪漪,他回来了。”

*

纪桥住院的事终究没瞒过小溪。

从市里回来第二天,母女俩从家出发前往医院。

一路上堵堵停停,一小时的路程开了快四十分钟、才走一半。忽略车内细细流淌的钢琴曲,能清晰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鸣笛声和咒骂声。

不怪后面人没素质。

这已经是池落漪第三次挂档未踩刹车而导致熄火了。

“……妈妈?”

“嗯。”

“稍等小溪,很快就好。”

绿灯开始闪烁,车打火顺利穿过路口。女孩松了口气,通过前视镜偷偷打量她。

“你在担心爸爸吗?”

“没有。”

“可你昨晚哭了。”

“……什么时候?”

“在阳台。”

“没哭。你看错了。”

小溪不争辩,学云嫂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女人笑得勉强,“等下见到爸爸,小溪明白该怎么做吗?”

她闷闷点头,“明白。要笑,开心地笑。千万不能哭。云嬷嬷说爸爸最喜欢看小溪笑了。”

“嗯,真乖。”

拐过两个弯,医院到了。

走廊乱糟糟的,脑袋扎堆往小窗口看。她顿感不妙,跑过去,果然见护士在找人。

“可回来了!”熟识的大娘急得跺脚,“你男人不太好,护士出来找你好几遍了。这你闺女?来来,我给你看着,你去问问啥情况!”

护士顾不上责备,匆匆递来几页纸,“12床十五分钟前突然出现严重呼吸困难、剧烈咳嗽状况,怀疑出现大量胸腔积液和肺水肿。由于情况紧急,我们必须第一时间插管抽取胸腔积液。这是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书,如果没什么问题,请您补签一下。”

病危……第四次。

“他还好吗?”

家属脸色已然惨白。

“手术还在继续,只能说情况并不乐观,希望您能做好准备。”

咚咚咚!咚咚咚!耳朵里蓦然掀起剧烈的耳鸣声。除此之外,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整个世界都被冻结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昨天还能笑!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他!

怒火攻心,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眼一翻,竟直直地向后倒。

可能有人接住她了,四周可能乱成了一锅粥,可她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潜意识沉入茫茫无际的深海巨浪中,翻滚、沉浮……

……

雨停了,病床靠窗。外头成排栽的银杏树被晨起津凉的风吹得哗哗响。叶儿飞舞,一半盘旋在空中,一半落到地上。还有有几只调皮地钻进窗户,试图点缀病人苍白的面容。

坐着的人捡一只丢一只。丢到第十七只时,池落漪醒了。脸上稍微有了些血色,满头汗,张嘴叫“桥哥”。

包悦扶她坐起来,贴心递上一杯温水,“放心吧,纪学长暂时脱离危险了。倒是你,劳累过度加营养不良,昏睡了半天一夜,可吓死我了!”

“你,怎么来了?”

女人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应该说幸好我来了,不然你们孤儿寡母连床铺都木得。”

“你说你好歹曾是池家大小姐、顶级家族晟昱集团的准少奶奶,怎么就非得来过这种苦日子!我心疼呀!”

耳朵里嗡嗡响,她恍惚回握来人攥着她的那只手手,“小溪……”

“在我公寓。”

“麻烦你了。”说着要下床。

“你坐,我去看看桥哥。”

包悦把她按回去,问,“怎么看?”

她搓了把脸,“对,我忘了,他应该还没醒。可我不能干等,他醒之前有好多事要做。”

“缴费……挂阜外的专家号……联系中介……对,还要借钱。”

“包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去借钱。公司雪藏我,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他们都没有钱。怎么办,对,我找银行……找邻居,我求他们,求他们借钱给我!”

“漪漪——”

她挣扎,状况越来越不对劲。手一挥,吊针从皮肉里被拽出来。

鲜血迸出,触目惊心,包悦赶忙去按。可女人不让她按,手脚并用,固执地从床上爬下来。

她没看过这样失控的池落漪,竟像个疯子似的。瞪着眼,不修边幅,身体和精神一片干涸。她束手无策,只能紧紧抱住她,不叫她真光着脚往外跑。

“漪漪你别这样,冷静,你还有我,我在呢……啊?”

她哭,近乎嚎啕,“他要死了!你知道吗包子,他快要死了!我要去借钱,有了钱他就能活下来!我怕……我好怕他等不到做手术的那一天……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我!”

认识以来,她清冷,淡漠,从不生不值得的气,从不对抗既往的命运,也从不把不在乎的人放在心里。

因此即使很小没了父母而流离失所,被叔婶利用、被堂兄妹欺辱、被未婚夫无视,也不屑怨天尤人,骨子里的乐天派。

可今天……

手臂越收越紧,心翻搅地疼。她该多痛、多绝望,才想起来责怪命运。才知道老天的馈赠从来不公平,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

哭累,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见她平静些许,包悦便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给她听。

那天回去,她找包六祥对峙。喜欢盘核桃的胖老头难得坦荡而硬气,说就是自己停得她的卡。

不仅如此,她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都被冻结了。总结就是除了日常吃喝住行,她将不再有一分闲钱游戏人间。

她不服,赌气离家开始找各路朋友借。可奇了怪了,杭城有钱圈子里的公子哥大小姐一夜之间全部从良,问谁谁哭穷,发来的微信钱包截图全是贫瘠的四位数。

这怎么可能呢?

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你觉得是不是他做的?”

宝子们点点收藏哦[撒花]有存稿不会坑~

盛哥的小三生涯即将开始[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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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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