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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切的开始

滴答。滴答。滴答。水滴落到平底锅里,已经快满三分之一了。我不知道这根管子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但里面有水!绝对的好水,甚至还挺干净。我默祷一声,感谢那个不知名的笨手笨脚的人,他负责的管道接头漏水了。如果他是个好焊工,我就得去别处找我的“生命之水”(白兰地)了…… 所以,一个问题解决了。一个而已,还有很多。水还不是其中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生存,然后找点吃的。其他都之后再说。

回想起来,我记得那些漂亮的书,上面有栩栩如生的封面,展示着魁梧、阳刚,不知为什么总是**着胸的男人,他们一只胳膊搂着一个性感的金发女郎(为什么她们总是金发女郎?),另一只手拿着重机枪。背景里,各种各样的坏人都会以不雅的姿势被摔得七荤八素。对那些英雄来说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找到一堆有用的东西,他们的特种部队服役训练意味着他们总是知道正确的行动。我还需要提及他们能使用任何类型的武器从100米外射中一只小昆虫的眼睛的能力吗?得了吧!

嗐,那些文学作品里的英雄都很牛逼。可惜我不是书里的人,也不是前特种兵(想想看他们也从来没有残废或得炮弹休克)。我没有巨大的肌肉块,也没有在艰难困苦中挣扎十年的经历。

我就只知道怎么敲代码。老实说,我很擅长这个,而且我还一直保持自己健康。我能走,能跑,能跳,至少现在如此。我也经常去野营和远足,所以我知道如何生火。我甚至在杉树下睡过几次睡袋。我大概也会搭个帐篷。我总是自己做饭,所以不需要私人厨师。

我看着平底锅——水甚至还没到一半。我有空跑上楼吗?不大行,我最好等到水。然后装一些到水瓶里,剩下的倒进桶里。不幸的是,水桶没法放在管子下面,不然我也不必在这里盯着了。

只有上帝知道水管里的水什么时候会干掉。它可能只持续一天,或者它可能年复一年地滴水。没有什么是已知的,也没有什么是明确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件事——你和你的命对任何人都没有价值。只有你随身携带的东西算有点价值。

那么,我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我的水瓶?毫无疑问,那是个好货,在正规商店买的。这是一个硬壳瓶子,有一个小杯子作为盖子,都被包在一个好的伪装罩里。

一把小刀,基本上还行,在同一家商店买的。我真是个白痴——你应该经常储备这样的东西的,我现在就只有一个水瓶和一把小刀了。当时我正试图给办公室里一个新来的妹子留下好印象。我带她出去吃饭,就把钱全花光了。太傻逼了! 顺便,她叫啥来着?尼娜(Nina)?或者纳妮儿(Ninelle)?记不得了。艹,那么生动的记忆褪色起来却那么快,真TM的怪……

这一切都是怎么开始的?有点俗套哈。这几天我们的办公室疯狂地试图完成一个紧急订单,从高不可攀的Terra集团总部直接下发的。“邮差”们在走廊上跑来跑去,拽着文件夹到处跑。老板们要求我们对仓库库存和工业设备进行紧急盘点。由于库存不小,每个人都是连轴转。如果有人天真地认为我们必须要拿着清单在车间和仓库里爬来爬去,那可大错特错了。他们以为数字化库存是为什么发明的?正是为了这种事嘛。尽管事实表明它并不能完全免除成堆的文件和在走廊上来回奔波的麻烦。为了加快进度,我们所有的团队连同电脑和文件都被装进公交车,被带到大名鼎鼎的CoteD‘Azur酒店。他们租了整整一栋楼来安置我们。说实话,我有点在乎一楼的那群武装警卫。在门口和大楼周围,有全副武装的USEC守卫。什么鬼?在一连串质疑之后,有人向我们解释说,塔科夫发生了几起当局没有处理的犯罪活动,而管理层不想让那些宝贵的员工冒风险。所以留在这里,好好享受吧!此外,在这里工作会更容易,没有闲人俗事会让你从工作中分心。他们甚至拿走了我们的手机。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这是常规操作了。

最后一周根本没有休息时间。我们没日没夜坐在办公桌前。他们还不如在我们的电脑旁边直接放上露营床。房间里放了一大堆的水、咖啡和各种速溶汤和粥罐。他们甚至为女性员工配备了特殊的淋浴间,里面还有按摩浴缸。只要能让我们继续干活的东西全都有!最终我们成功了,设法按时完成了项目。他们甚至答应给我们一些特别奖金,不过当时并没有付钱给任何人——别担心,会打到你的帐户里的。晚些时候……

当尘埃落定后,他们把我们领出去,塞回公共汽车,在严密安保下把我们带回来。他们在原来的办公室旁让我们下车后,以可疑的速度飞速驶离。

确实,之前有个时刻还挺奇怪的。一开始他们不希望我们这些IT和管理人员离开,说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但可能啥事没处理好,所以安全部门的负责人被叫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就利用这一点偷偷上了载会计的车——没有人阻止他们走。于是,我们和他们一起离开了,我们的小巴还停在大楼前面。

我们都下了公共汽车,环顾四周,直奔酒吧。实际上,那是我们经常解决午饭的小餐馆。的确,我们中的一些人渴望回家,可以理解。例如玛莎养了一只猫,它多久没被喂了?但是,我们中的那些家里没有要养的独居人士们留在咖啡馆里。我们安稳坐好,把几张桌子拼到一起,环顾四周时才感觉到有些东西不太妙。没有人冲过来接单,这对于我们这种受欢迎的常客来说诡异极了,何况我们也不是小气鬼,小费从不落下!然而到处都没有服务员的踪影,只有厨房里有人开关橱柜的声音。

“嘿,还有活人吗?”帕莎·加尔佩林(Pasha Galperin)不耐烦地问。

一张脸探出厨房,应了一声。

“你要干啥?”主人毫不客气地问。

“我们想吃饭。”

“那就去吃吧,”那人耸了耸肩,“喊啥子喊?”

“好吧,服务员在哪里?”

“谁tm知道呢?”那张脸的主人犹豫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消失了。

“不好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四处搜寻但是一无所获。酒吧里没有一个在班的员工。在接客区里,我们看到了几个眼神不太友好的家伙,但当他们看到我们人数更多时,却一言不发地又以可疑的速度离开了。怎么又是这样,诡异。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好心情被毁了。再也没有人想呆在外面晃悠了。所有人都只想回家。

在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后,我放弃了,打算叫一辆出租车。但老天对我也太好了吧,“号码不在服务中。”不单单是这一家,我还试过三家不同的出租车公司。都去死吧。他们说走路对你的健康有好处。

如果我们谈论的是身体健康,那可能是真的。但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理健康严重恶化。这座城市被某种骚乱所困。人们急匆匆地跑来跑去。我看到了好几辆高端SUV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家用垃圾,着实令人不安。在我眼前,车主们正忙不迭地把手边的所有东西都塞进车里去。谢天谢地,没有人带着盆景或者洗衣机,不然其他人恐怕会认为战争突然开始了,所以每个人都在匆忙撤离这个城市。这想法挺蠢的,你是打算跑到哪里去?可没有导弹打不到的地方。

总之,我到家了。是一座现代建筑,但没多高,只有六层。他们说这是一个高精尖项目,所以我每个月付给塔科夫银行那么多钱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吧。电梯正常运行,所以我如常抵达三楼。我打开大门,扑倒在沙发上,喊道:“我要看电影!”我的家用电器做出了适当的回应——毕竟我是一个码农。系统里有东西被点击了一下,电视打开了。这可是高端智能家庭系统。它会立即给我最新的消息,确实如此。

我原地恍惚了一会,不知为何傻笑着。虽然并没有什么好笑的。我的大脑固执地拒绝实事求是。它只是不想冷静地处理我所看到的信息。

原来在我们坐在办公室里进行盘点的时候,这座城市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出于某种原因,所有的执法机构都全副武装对各种公司和工厂的管理做出了严加管控。这么说来,我们的被控制绝非个例。许多公司的高层“出乎意料”地跑路了——谢天谢地,对他们而言目前的边界不是铜墙铁壁。于是每个人紧随其后准备跑路,好像他们都被集体催眠了一样。

对于老板来说,总有一些罪名能用来抓捕他们。现代商业……嗯,你知道它是个什么鸟样。并不总是能和犯罪轻易区分。尤其是逃税这块真的是一团糟。难怪每个人都开玩笑说杀人比不交税更安全。毕竟,谋杀罪必须被证实,而税务人员都可以鸟都不鸟你,直接冻结你的帐户——然后让你去自证清白! 所以是的,我理解老板们。谁愿意把他们舒适的床换成拘留所的破架子床?拘留所,他们最近是这么叫县监狱的,对吧?或者那指的是别的地方?

但其余的人——他们要跑到哪儿去?如果你是个会计,确实该跑。经理之后就该轮到你蹲班房了。可是,如果你是普通的工程师或程序员,那么你跑个锤子?警察会乱搞一两个星期,弄点大新闻,逮捕几个人。有什么问题吗?他们不会把所有人都抓起来的,不是吗?

似乎不是每个人跟我一样乐观。同样的新闻报道告诉我,事件最终都以爆发零星交火为结局。我大受打击,郁郁寡欢。我不知道一败涂地的感觉居然这么有传染性。那正是普通百姓开始逃亡的时候。窗外的枪声往往会坏了一夜好梦。他们以各种方式离开——开车上高速,坐船只离开港口,甚至还有一些特殊的疏散巴士。

逃亡一直持续到今天。当局一如既往地发通知试图让人民平静下来。但从外面发生的事情看,似乎没有人在听。

这基本上就是个拙劣的玩笑。咖啡馆关门了,或者“开张”了,取决于你怎么看。我想起之前在那里看到的那些人,我很怀疑他们对员工做了什么。他们应该在电视中提及的,开始在乱世中开始抢劫咖啡馆和商店的那批混账。这倒是说得通。

等等......吃的方面我有什么?对橱柜和冰箱的检查带来了些许宽慰。几份速溶汤,各种谷物(总共大约三公斤),几个罐头,几瓶威士忌。就这些了。我通常会叫外卖,而这些留下来只是当零嘴的。我试着叫了几次外卖,结果不出所料——没有人接电话。网络出了点问题。抓上个大包,我出发前往商店。

我是不是聪明绝顶?我去的第一家商店只有紧锁的门窗在迎接我。没关系,又不止一家店。靠,第二个也关着。当我接近第三个时,我听到某种噪音和喊叫。我转过拐角。

“梆”的一声,出大事了!我迅速卧倒在地(就像他们总是在电视上告诉你的那样),环顾四周——这是发生了啥?

事情可不太妙。从被砸碎的橱窗里,出来了两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穿着迷彩服,

正在拖着某人冰冷的尸体。看看漫到路上的血就能知道,很明显这家伙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们绝对是执法人员。看看他们的突击步枪,统一的迷彩服,还有对讲机。必须得说,我该跑路了。

“站在原地别动!”

现在,有趣的问题来了。如果你试图爬走,最好该如何回应这种命令?以防万一,我决定当场停下,啥也不问。谁知道他们是否和我一样有富有幽默感?

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接近。他们踢了踢我的侧身,但没用力。

“起来,把你的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我向他们展示了我张开的手掌(谁会想到,它们几乎没有颤抖),试图冷静地移动。

“包里有什么?”

“是空的。我正要去购物。为了食物。”

他们从我的肩膀上拽下袋子,把它翻了个底朝天。

“给我们看看身份证。”

“我只带了我的工作通行证。”

“让我们看看。”

我从口袋里掏出塑料套封好的通行证。

“那么,卡拉瑟夫,丹尼斯·维克托洛维奇?”

“是我。”

“这张照片看起来像你。你住在哪里?”

“落叶街5号。15号公寓。三楼。”

我的审问者转向他的同志们,他们现在已经完成了对尸体的搜查,正在慢慢地向我俩走

来。

“嘿,指挥官!这家伙是本地人。住在附近。他出来购个物,你相信吗?”

“你在耍我吗?”

他们围着我,又搜查了一遍我的包,还拍了拍我的口袋。

“绝对是空的!这些白痴都是哪冒出来的?”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怎么这么天真?”

“我们碰上了工作危机……将近一个星期没有离开我们的办公桌。我们甚至睡在那里。” 刚过来的其中一人笑了出来,从其他人对他的态度来看,他像是指挥官。

“现在全TM乱套了!”

“是开战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以后可未必。几乎所有的平民都已经离开了。今天他们关闭了所有撤离通路。”

“但是......我该怎么办呢?他们应该把我们弄出去的!”

“当局已经撤走了每个需要撤走的人。该走了,小伙子们。我们还有两个地方要去。”

他们对我失去了兴趣。军官们把我的工作证还给我,转身要走。

“等等!商店里是啥情况?我上哪弄到食物?”

“瓦西亚,拿点东西给这个倒霉蛋。”

几个罐头被扔在了我的脚下。那群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拐角处。

事有点大条了...他们刚杀了一个人诶! 警察应该抵达这里,把所有东西检查一遍,编写报告或其他什么的。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是证人吗?但所有这些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拿起罐头,我绕过尸体,透过打碎的窗户看了一眼。没有给我留下太多东西了。好像货架都被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瓶装矿泉水在地上到处都是。这是否意味着死者拒绝和军官们分享什么?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天啊,进商店去有点吓人啊。但我不得不这么做。根据这些人的说法,无论哪里都是这样的状况了。

我爬过窗户,试图不被碎玻璃割伤。于是,装完了所有矿泉水后。还剩什么可以拿?嘿,香烟!但我不抽烟。尽管如此,我内心还是有个鬼鬼祟祟声音在窃窃私语:“继续拿啊,又不要钱!而且周围也没人!”

耳后,我寻找着收银台,手里摸索着信用卡的位置。“白痴! 你在想什么?当门口还死了人的时候,收银台TMD有什么用!”嗯,确实。说真的,我在想什么?卡回钱包,钱包入兜,一条香烟通通拿走。

没有面包,也没有更多罐头了。看上去这并不是他们第一天在这里晃悠了——这里早已被洗劫一空。他们没有拿走水,但我想现在没有人在乎膳食均衡什么的。所以,婴儿食品怎么样?一般来说,如果婴儿能吃,成人为什么吃不了。我可以预想到自己吃“贝比玛玛”当早餐了。

从拐角处传来的一声巨响撕碎了我的白日梦。傻瓜,外面枪声大作!快溜。

困扰着我。指挥官袖子上的徽章。在我短暂的服役期间,在营部见过各种各样的访客。军官和其他军衔的,步兵和所有其他不知名的分支。他们戴着各种不同的标志和徽章,但有都有共通的特征——上面没有英文字母。但是那个徽章在我面前来回晃过,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上面的肯定不是西里尔字母。刀柄向上的剑与盾,铭文是BEAR。那是俄罗斯军队的哪个分支?我很怀疑它不是指警察部门。但特殊部门又那么多,这谁说得清楚?他们大概不太可能支持使用花哨的外国字母。在回家的路上,我注意到院子里的汽车少了很多。好像我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时候,那些比我脑容量大的人都在逃离塔科夫。行吧行吧,走着瞧吧。我想不出有多少地方会欢迎来自远方的,或者随便从哪儿来的难民。这里不是欧洲,何况他们那最近也有了麻烦事。

我的房门入口以黑暗来迎接我。他们关掉电源了吗?不,等等,电梯在工作。怎么回事?通过手机上的电筒,我搞清楚了——有人拧下了灯泡。所以这就是我们变成了这个样子,已经在偷灯泡了。

回到公寓里,我锁住了身后的门,开始把我的战利品摆在沙发上。我没有搞到多少,但感谢上帝,我找到的足够勉强糊口一两天了。

我把水壶放在炉子上,然后听到门铃的悦耳的声音。帕夏·加尔佩林的脸出现在我的显示器上。他来这里干什么?

“开门!”我大声喊道,系统一直服从我的命令,打开了门。

“嗨!”

“你好你好!进来吧,我刚要烧水。“

“现在不是时候。你听说他们杀了米莎吗?”

等等……

“弗罗洛夫?”

“是的。”

他是我们的系统管理员。我的同事。一个好心肠的傻瓜,戴着圆眼镜,看上去有点像约翰·列侬。一个非常随和,非常优秀的人。谁会找他的茬?

“你一定在开玩笑……”我怀疑道,“等等,谁告诉你的?”

“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帕莎问道,他的声音开始尖利起来。

我没想到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片混乱……一些拿着突击步枪的家伙当着我的面开枪打死了一个人,警察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开始紧张地在公寓里走来走去。从他的话中我逐渐开始明白,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混乱!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有组织的混乱,已经占据了整个城市。街上到处在交火。警察没了踪影,没有人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些突然爆发的火拼。也搞不清楚是谁在和谁交战。在来我家的路上,帕夏也被枪击了,幸亏车速够快救了一命。他先去看看弗罗洛夫,在门口发现他的尸体。有人打了米莎几枪胸部,然后给地板上的他脑门来了一枪。

“我跪在他旁边,突然听到有人在里面走动,吓得我撒腿就跑!”

“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住在附近,而且你是一个比我更好的司机。”

那确实。帕夏的驾照是买的,不幸的是,驾驶贷款买的马自达的能力可不能靠买。

他只能够在市里兜风而不撞车,要高速公路上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该走了。马上!”

“等等,我得把东西收拾好。”

“什么东西?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们得走了。快。”

不管你怎么看帕夏,他的说法确实很有说服力。我什么反对意见都找不出来。随着他不断的叫嚷,我在公寓里转来转去,狂热地把所有能找到的有用的玩意塞进背包里。即使这都不是我最大的背包,塞进所有东西之后都还绰绰有余。我从前认为我所有的东西都很有用很必要。他妈的,在外面那些东西就毛都不值。比如,我能用高尔夫俱乐部VIP卡干啥,即使它是由Terra集团的副总裁亲笔御赐的?

砰的一声关上门后,我们下了楼。在入口处遇到了另一个熟人——德米安·斯劳茨基。一个和我一样的程序员,不过他在隔壁部门。有趣的是我们甚至长得很像。在办公室里,他们开玩笑说是这份工作磨去了外表上的差异。他和帕夏几乎是邻居,住在同一层楼。加尔佩林一定是故意把他留在院子里看车的。他这么做有道理,虽然不知道德米安能不能对抗哪怕就一个武装分子?我们赶紧把东西装上车。车里很暖和。帕莎甚至没熄火,加热器一直在工作。

“我渴了,”斯劳茨基抱怨道。

“嗯,我楼上有矿泉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搞快点,天啊,你穿着你的夹克干什么?”

说得对。我跑来跑去,出了一身汗。我为什么要穿着呢?

我冲回大楼,上电梯,进房门,水在桌子上。

我抓起瓶子砰地关上门。电梯哼着它的小歌,我回到了一楼。向台阶跑去。妈的,我的鞋带!我差点被绊倒了。我蹲下……

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从院子里传了进来。声音被玻璃反射,在入口深处回

响。

“让他闭嘴!”

又是干涩的两声枪响。“现在他们动不了了。”

“检查他们的证件。包,外套。把所有的都检查一遍。”

我蜷缩在门厅的壁龛里。这里本来应该有花的,但从来没有人凑齐钱。“这是加尔佩林。照片就在他的驾照上。

“另一个是谁?”

“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那TM就上楼搜!卡拉瑟夫也应该住在这里,他也在名单上。三楼,15号公寓。不要到处闲逛。”

我听到脚步声,试图让我的脊柱缩进混凝土里。多亏那位不明的灯泡小偷,入口没有灯光。但他们可能有手电筒……

“老大,这儿有张通行证。是卡拉瑟夫。”

“我想他跑这么远,就是赶过来要见卡拉瑟夫的。没什么区别,我们还是得搜索公寓。谁知道他屋里有什么玩意?”

我又听到靴子踩在路上的声音。现在,他们要来穿过门,用手电筒东照西照了。

但,他们真的会照吗?他们在门厅是要照什么?外面还没那么黑,他们也可能没有手电筒,而电梯门总是用LED点亮。你不可能看不见。所以事情正是如此发展的。几个坏蛋毫不迟疑地径直向电梯走去,直到最后一刻,他们中的一个才因为某种原因拿手电照亮了呼叫按钮。电梯奏响了它的小调,上升到我所在的楼层。

到目前为止还好。现在他们上楼去了,闯进我的公寓,到处翻翻,然后呢?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但他们把里面的东西都查一遍也就五分钟。我公寓里没有那么多家具——都是现代简约主义。然后……他们就会下楼来。不管他们是楼梯还是坐电梯下来,都会看到我的。我所在的壁龛很容易从楼梯底下和电梯门那看到。现在我知道他们是有手电筒的。

所以,我还剩五分钟,对吗?嗯,大概还有六七分钟吧。他们会把我在此葬送。我应该跑出去吗?哦对了,他们中有多少人守在车旁?也许他们都是聋子和瞎子?别吧,这可不好笑。

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开始爬楼梯上去而不是寻找一个更安全的藏身之处。我们房子里的楼梯井也都是现代极简主义的,没有壁龛或拐角。无论你走到哪里,上下都一览无余。灯还亮着所以用不着电筒。我至少脑子还在,还知道要保持安静,甚至脱下鞋子来爬楼梯。一楼,二楼。在我的上方有一声撞击和刺耳的声音。我可怜的门!

“你正在非法入侵私人财产。我现在就报警。”

我的警报系统!我自己安装的。现在整这出可太好了,警察甚至不会出来管谋杀犯罪。

“臭婊子!”楼上有人骂道, “我这就开枪。尝尝这个!”

一声巨响,警报声陷入沉默。

“这还差不多!”

到了我家的楼层后,我小心地瞥了一眼拐角处。我的门是敞开的,走廊的灯是亮的,尽管我记得把它关了。门口没有人,但可以听到从屋里传出的声音。

动身!

我把鞋捂在胸前,尽量少发出噪音,我穿过通道,转向楼梯间往上走。就在那里我被吓得腿软,一步都不能再走了。我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趴在地上。

说话声更大了。显然那些坏人什么也没发现,正在离开房间。

“在门口弄个小礼物以防万一。”被警报系统吓到的那个人说道。

“这TM有意义吗?屋主在楼下躺着呢!”

“谁知道呢……他的朋友可能会来。”

“哈!好像他们会活那么久似的。那如果他的邻居出来多管闲事呢?”

“他邻居怎么样关你屁事?”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第二个坏蛋同意了。

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从楼梯间里升上来的气味来判断,第一个坏蛋在等待的时候还抽了支烟。

“完事了。就像他们教的一样。他们到时候就死无全尸咯。”

“希望雇我们的大人物不在乎细节。”

如果一个动作片主角身处我所在的位置上会做什么?他们会跑下楼去,找到绊索,拆除之后把手雷向坏蛋们招呼过去。据我所知,他们用手榴弹制造这种陷阱,这意味着你在坏蛋们走出大门的时候给他们扔过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动作片主角会做的,但我不在电影里,也不知道如何解除绊索。在我服役的一年里,我只开了两次突击步枪,而除了在电影里,也从来没有见过手榴弹。

所以,我一直坐在楼梯上,听到院子里的门砰的一声以及马达的轰鸣声。然后有东西在窗玻璃上闪烁。我不用向外看就知道那是什么:加尔佩林的马自达烧了起来。伴随着烟雾,我最后一次逃离这场噩梦的机会渐渐消失了。

我不记得我在楼梯上坐了多久了。没有人进出任何一间房间,大楼完全沉默,仿佛所有的居民都变成了鬼魂。更有可能的是,他们都逃离了这个城市。只有口渴才使我清醒过来。我非常想喝点什么,但我什么也没有。我站起来,骨头嘎吱作响,肌肉酸痛。我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马自达已经停止了燃烧,现在只是在冒烟。恶臭的烟气从窗户里涌出,蔓延到院子里。我看不到我同伴的尸体,所以我假设他们在被烧毁的车里吧。有哪里能去吗?我的空水瓶挂在我的皮带上,我的刀在我的口袋里。除了这些我一无所有,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我转过弯,朝之前那家被洗劫一空的商店走去。那里有矿泉水,至少还有点东西。

奇怪的是,在路上我没有看到一辆过路的汽车或人,仿佛整个城市都死了。在当我在街尾转向商店时,我看到建筑物的旁边有着新鲜的刮痕和油漆印。显然有人刚在这里逃过一劫。这边还有辆车。原来也没能逃多远嘛。窗户被打碎了,门上布满了弹孔,司机命数至此。很快血液的气味就……弥漫开来。斑驳飞溅的红色遮盖了部分的挡风玻璃,甚至喷溅到了副驾的窗户上。强打精神,我在车旁走来走去,小心翼翼地看着里面。司机命数至此——他的最后一程也没能跑多远。一个大个儿家伙躺在方向盘上,头卡在仪表板里面。块头真大啊。他怎坐进去的?很明显他们为什么会直接开枪了。这样的大家伙要是有时间下车,谁还拦得住他啊。他的口袋被翻个底朝天,副驾的杂物箱也被打开了。在后座上,一些被洗劫一空的袋子散落在衣服、扳手和螺丝刀之类的东西中。看上去他很匆忙,但没有能走太远。后备箱也是开着的,但里面除了备用轮胎什么也没有。

我觉得糟透了,很快地离开了那里,希望自己不要吐出来。但我又吐得出什么呢?从昨天下午起我就没吃一点东西了。

该去店里了!从昨天起这里就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在被洗劫的商店里,橱窗上没有多少可以诱惑消费者的商品。瓶装水还完好无损。我贪婪地拿起一瓶,喝了又喝。唷,好多了!我几乎把水喝空了。

妈的,超过四瓶的水我该怎么拿?天哪,我是个白痴。那车里不是有个包吗?看起来也不全沾上了血。我跑回去拿包,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些扳手、螺丝刀和钳子。为什么?工具总是有用的。该回到商店了。

我设法在袋子里塞了七瓶水,还有几包面包零食(乞丐可不能挑食),一包谷物其他能找到的任何东西。其他东西在我到之前都倾销一空了。四处看看,昨天的尸体开始有味道了,还是那只是我的想象?

有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什么?说不出来。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蹦来蹦去,但我只是说不出来它到底是什么。等到我离开空无一物的商店时,才惊觉到——一件夹克! 我应该

从死掉的司机身上把夹克扒走。夹克躺在地板上,然后是,它被血覆盖了。这样我怎么能穿啊?“别挑剔了,”我脑子里有个声音。“你打算晚上穿着那件衬衫到处跑吗?你可真是个硬汉!”

不过,现在还没那么冷。无论如何白天总不至于让牙齿打颤。

但我记得我在楼梯上的前夜。没有阴风,但你也不能说很温暖。在一栋建筑,一栋住宅楼,设计用心,有良好的供暖系统,我也不能回去的大楼里。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敲我邻居的门说:“不好意思哈,但他们昨天试图在这里杀了我,并在我的公寓里放了一根绊索。介意我和你一起呆一段时间吗?“我可以想象得到回复。

这提醒了我,我能去哪里?冒着被子弹打中的风险去找我的同事?很明显他们正在依据某种名单来寻找我们,我怀疑不止我们三个人在那上面。显然名单里是过去几天和我共事的人。所以我可能在他们中任何人家里碰上昨天的那群访客。

那么,我要去哪里?想不出来。我真的要像个流浪汉一样爬进地下室吗?嗯,这里的地下室还不差。见鬼,一些地下室里甚至有办公室。我去过那种地方很多次,几乎总是有大铁门的。但话说回来,我手上有工具,而且还知道一个离这儿不远的个办公室。

唉,我作为毛贼的才能只够把锁上的装饰盖卸下来,对后面的大铁片我简直无能为力。任何试图用弯曲的电线来撬锁的尝试从一开始就是无根之萍——压根没有电线。即使我有,不知道该弯成什么样子。不知怎么的,我怀疑是不是拧成直角就够了……花好几个小时来尝试开门后,我放弃了,坐在台阶上,打开了一包婴儿食品。没啥好笑的,你在这种情况下又能做什么呢。

窗户呢?上面有铁栅。妈的,我该怎么办?但凡我有根撬棍……

我在哪里能找到一些趁手的工具呢?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显然,港口里能找到,但是港口太远了。一定有更近的选择。建筑工地!里面肯定会有撬棍和其他各种有用的东西。是要去建筑工地,但是它具体是在哪?我并不知道最近的建筑工地的地址,但我在公共汽车上时,在窗外看到了什么。等等,我会在夜幕降临时刚好赶到那里。然后呢?我真的有得选吗?不,我没有。唉,走吧。但我的补给呢?如果我在那里找到有用的东西呢?我要把它放在哪里?商店的水,我的水瓶和面包小吃在地下室的台阶底部找=暂时安了家。你没法从街上直接看到它们,也没有动物会找到。毕竟我带的又不是香肠或什么的。我只带了一个瓶子和袋子。很好,明天我会带回来一根撬棍,这样就终于可以挪进新窝了。

()←这个括号是一些小提醒。

【】←这个括号是作者的话,有时候会玩梗。有时候也是一些科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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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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