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不该随意揣测。
卫队放下心中疑窦,例行询问:“林小姐能详细说明吗?尤其是解释下11点在外的理由。”
林芜疑惑:“11点不正是外出的好时候吗?”
卫队噎了下,还没说什么,晏执契反应极快地插话:“我们刚从帝国过来,她时差还没调整,而且她这个年纪晚上睡的都很晚。”
卫队一时找不出问题:“那就请林小姐详细说说事情经过吧。”
林芜十分配合。
在听到林芜说她11点吃完饭出门时,晏执契很想让她把时间往前推,但开车20分钟的路程,常人少说要走两三个小时,那时林芜还在治安局里。
而且一般人也不会出门走三个小时到郊外施工区发现尸体。
晏执契内心叹气,再次庆幸,还好没监控。
林芜的叙述很简单,概括起来就是出门散步十分钟后感觉不对于是赶过去发现了尸体果断报警。
卫队:“为什么在那时感觉不对劲?”
林芜认真思考:“直觉。”
卫队额角青筋跳了跳:“具体地形容下?”
林芜仔细回忆:“有血腥味?”
其实她是闻到了比较新鲜的尸体味,在一块被围起的区域里,但是她善解人意地考虑到了普通人的感官,决定换个说法。
此外,她还省略了自己跳进施工区把门打开的场景。
不然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能隔着一道门发现尸体。
她决定假装是门没锁。
卫队皱了皱眉,他知道有些人的感官异于常人,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
哪怕他们自己不清楚原因,大脑却能自动分析感知到的异常,给予警示,常被归于有惊人的直觉。
这样想,倒是和她发现拐卖一事对得上。
询问结束后,时间已经快到12点,卫队前去案发现场,林芜和晏执契则可以暂时离开。
晏执契开车送她回去,叮嘱她之后要“走”得和正常人一个速度。
林芜表示理解,她也没想到晚上还能发现尸体才放飞自我了点,平常她都是很正常的。
晏执契不打算对她口中的正常做出评价。
在得知时间线后,晏执契的反应很快。
在局里时,他已经买下了靠近案发现场且骑车能在10分钟左右到达的一栋才建成不久的小洋房。
……郊区步程10分钟的房子真找不到。
感谢房地产开发商,居然真的有符合他条件的房子;感谢施工队,因为太吵那附近没什么人居住,没有人证。
最后感谢他自己,让事情得到了合理的解决,总算可以休息。
林芜不累,回来后没有立刻休息,不能出门,她就到房间里看电视。
让她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先挑短剧吧。
古早霸总?
这是什么?
看看。
十分钟后,快进。
二十分钟后,林芜迷惑地退出频道。
误会、下药、绑架。
男主虐待女主,男主辱骂女主,男主喜欢女主,男主追女主,男女主在一起。
林芜精神恍惚。
一定是她看错了频道。
林芜选择了纪录片,自然地理类。
太好了,这下连人都没有了。
直到天蒙蒙亮,林芜才怀揣着对自然的探索之心上床睡觉。
一觉睡到中午,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昨天晚上在她出门前那位温管家联系了她,询问了她的口味,说会有保姆给她做饭。
林芜不着急吃,先打开冰箱,随机挑选一瓶饮料“宠幸”。
这瓶饮料也好喝哎!
林芜十分惊喜,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但晏执契不这么觉得,今天也是忙碌的一天。
尤其在他接到治安局电话后。
在林芜吃完饭瘫在沙发上时,晏执契发来了消息:治安局有发现,我们要再去一趟,一会儿我来接你。
林芜思考了一秒,难道是因为发现了尸体死于谋杀?
没错,她昨天就知道不是死于意外,但她没说。
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她选择闭嘴。
晏执契来的很快,和才起床没多久的林芜不同,他显然是已经工作了很久,衣着整齐,穿着深蓝色的西装,黑金领带也一丝不苟地用领带夹固定好,没有丝毫凌乱之处。
一看就是开会开的。
林芜懒散地从沙发上起来,随意带了个帽子就出门。
路上,晏执契打开电脑,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纯黑的键盘,冷冷淡淡,一言不发。
中途终端响了一次,他接完电话才闲下来一些。
林芜忽然问他:“你是干嘛的?”
晏执契手指一顿:“……我没说过吗?”
林芜知道他是什么集团执行长,可是,“电话里助理叫你晏总。”
这让她想到了昨晚看的霸总短剧。
林芜:“你是总裁吗?”
晏执契不懂她的用意,答道:“算是,职责重合,怎么了?”
林芜脑袋里霎时充满了霸总语录。
她猛猛晃脑袋,把奇怪的话甩出去。
晏执契彻底停下动作,好看的眉微拧,“你怎么了?”
林芜:“我想起了电视剧。”
晏执契搞不懂联系:“嗯?”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林芜觉得可以询问霸总晏执契。
她总结了一下女主的一些特点。
“你身边有没有出现那种性格直率或者不聪明、莽撞还经历会各种奇怪事情的人?”
晏霸总沉默地凝视她。
林芜:?
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在意,绞尽脑汁总结:“而且你觉得她很特别。”
晏执契的眼神微妙。
他不说话,林芜奇怪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难道是打扰他工作脑子转不过来了?还是被她说中了?
晏执契忽然接上:“……我没事。”
“哦”,林芜坐回去,没有追问,免得他再死机一次。
晏执契看她没有反应,思及她说的电视剧,大概明白了问题所在,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有些电视剧会不顾及逻辑合理性故意制造冲突矛盾,不要在意。”
他重新拿起电脑,语气有些无奈:“下次别看那种类型了。”
也别问他这种话。
治安局依然繁忙,两人跟着小刘穿过嘈杂的人群,进入问询室。
果然,叫他们来是因为尸检报告出来后这件案子被认为可能是谋杀案。
卫队昨天几乎忙了个通宵,早上睡了三个小时就让人通知他们过来。
昨天他和老刘在案发现场没发现太多线索,只知道尸体是倒在了施工队的机器旁,而昨天晚上因为烟花表演施工队停工了一天,工人都不在施工区。
死者是街边一家小吃店老板的儿子,没有正经工作,经常三天两头不见踪影,还有酗酒的习惯,母子关系也不好,因此老板并没有在意她失踪了两天的儿子。
在尸体旁,老刘发现了散落的四个酒瓶,有一瓶里面还有些余量。死者身上有浓烈的酒气,尸体完好,姿势平静。死亡时间大约是半个小时前。
初步检查后认为酗酒猝死的概率极大,看起来只是一场意外。
但卫队和老刘经验丰富,直觉不对,喝酒后误打误撞进了施工队不是不可能,但是很奇怪,没事干来郊区做什么。
在检查了一圈周围后,他们在垃圾箱里发现了啤酒的包装袋,它在饭盒残渣旁并不起眼,甚至十分正常。
卫队让老刘去查买酒的店,自己则回局里等尸检和物证鉴定。
果然尸体带回解剖后发现肺水肿,尸检报告里则查出了安眠药成分。
晏执契率先开口,语气冷淡:“卫队叫我们来做什么?”
卫队依旧公事公办,不算温和,但能察觉到对他们比昨晚少了几分警惕与怀疑。
晏执契了然,这是找到了线索。
卫队叫他们来是为了再次确认事发时的状况和一些细节问题。
在发现安眠药成分后,物证科发现在尸体旁的四个酒瓶上只有死者的指纹,酒瓶内的余量没有检测到异常成分。
老刘随后调查到死者张祥是在一家小店买了一打啤酒,小店没有监控但店主表示买酒的只有张祥一人,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店主说张祥并没有当场就把那一打啤酒拆了喝,而是提着走了,时间大概是晚上10点左右,烟花表演还没结束,他觉得张祥应该是去看表演了。
巧的是施工队和烟花表演的广场在同一个方向,相距不远,隔着一条小河,可惜张祥没有看到烟花就死去了。
由于正常人不会在喝酒时或者看烟花的路上吃安眠药,谋杀的可能性就高了。
并且卫队认为张祥提着一打啤酒极有可能不是去看烟花,而是去施工队找人喝酒。因为他买的一打啤酒目前只发现了其中四瓶,还有两瓶不见踪影。
林芜表示她当时也只看见了四瓶啤酒,倒在尸体手边,在看到尸体后也没有破坏现场,站在施工区门口等待警方,没有靠近尸体。
卫队翻了翻笔录,再一次确认了细节,林芜的回答和之前一样,他站起身,客气地让林芜和晏执契待在局里。
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林芜的清白,但他在心里已经基本排除了她的嫌疑。
关于嫌疑人,他也有了思路,但按规矩林芜最好留在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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