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完的第一天和初秋的天气一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晚上下了自习，姜渐书和年去来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你好同学，我想请问一下今天老师有留什么作业吗？”
姜渐书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怀里抱着一摞书，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皮包的短发女生不知什么时候跟在她身边。
虽然外表看起来酷酷的，但是那双大大的眼睛还是泄露了些许怯懦和纯真。
姜渐书表示，她对大眼萌妹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于是热情的回应道：
“明天小测，今天没有作业，好好复习就行啦。”
那女生听到回应后莫名激动了几分，连声道谢后便跑开了。
姜渐书正准备继续攀谈的想法被迫终止，她奇怪的扭头看向年去来，
“我刚刚的回答是正常的吧？”
年去来眼见好友陷入了自我怀疑心下暗道一声我滴天爷，
“你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那位。”
姜渐书听后挑眉看向年去来，自己这位死党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是最清楚，能这样直接说别人不正常只怕别人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果然，下一秒就听年去来解释道：
“我刚来的时候听鱼露她们说过这位禾苗，她们小学时候是一个学校的。
她本人还好，最多就是有些偶像剧情节，做什么都一股子校园青春味儿，最恐怖的是啥，你猜？”
眼瞅着恐怖这个词语能从从业八卦小能手数十年的年去来嘴里说出来，姜渐书也是浑身一震，颤巍巍的说：
“难道她... ...她真的是偶像练习生？”
年去来当即给了这个脑子不知被什么物体攻击过的好友一个暴栗，十来年知道你不爱八卦，没想到是八卦起来直接飞出地球啊！
姜渐书捂着可能被击出一个大坑的脑袋听年去来继续说：
“是她妈妈！听说她妈妈专门加了老吴的微信，每天都要老吴汇报她女儿在学校做了什么，喝了几杯水，有没有按时吃饭，吃饭挑不挑食... ...”
姜渐书在听到“喝了几杯水”的时候就受不了了，作为一个实在没有冲剂甚至得加点醋才能喝下去水的女人，姜渐书要是这样被人管着，她分分钟表演一个当场孤儿的节目！
“这也就算了，毕竟人家妈妈也是一个铁血女性，榕城众多上市公司里唯一的女董，严格要求自己的女儿别人也不好多嘴。”
正好到了楼梯口，姜渐书和年去来也开始爬楼梯。
“彻底让清木的学生都对其避之不及的原因是她当时唯一的朋友，于言言。”
“听说有一次她们在食堂吃饭，禾苗不小心撞到一个男生，手里的饭也撒到了那个男生的身上。
禾苗哪出过这种岔子，当即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在一遍重复着道歉，看着对方不耐烦地起身抖落撒到身上的饭食。”
“本来到这里，就算禾苗啥也不干，对方一个男生最多抱怨两句也就过去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眼见好友眼睛亮的出奇，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姜渐书就知道，好友魔怔了，她俩也算是那啥看那啥，看对眼儿了。
没等她思考，年去来就兴奋地说出口：
“于言言直接把手里的餐盘扔到禾苗的身上转头对那个男生说：‘这样你满意了吧？’”
姜渐书震惊了，这于言言才有病吧？她怎么不扔自己身上？
看着姜渐书和当时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时候一样的神态，年去来就知道，姜渐书也觉得那于言言有病。
当即继续说道：
“当时据说所有人都愣了，尤其是禾苗，从来没有过脾气的人不管身上的狼狈，只是看了于言言几秒后出声：‘我们绝交吧。’”
当即便留给于言言一个冷酷的背影，第二天，于言言就被学校记了一个大过，同学们都在传是禾苗她妈妈和学校打了招呼，后来人们也就不愿意主动和禾苗交朋友了。
虽说都知道这事儿怎么也怪不到禾苗身上去，但是早已各自组好队不缺伴儿的一群少男少女的观念里，主动接近无异于我想背叛所有人，和你交个朋友。
所以也就没有人去主动和禾苗搭话。
“其实我觉得和禾苗没关系，她也是被牵累的。”
姜渐书默默地开口，在从小便有“八卦之王”尊称的年去来的目光下，姜渐书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测，
“虽然我不怎么了解这件事，但我也知道那个于言言，我看她不像是好人，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安分。
更何况，谁知道她是不是和咱初中那个‘媚男姐’一样，借禾苗这件事靠近那男生呢？”
说到这事儿，姜渐书的眉头狠狠一皱，身体还用力抖了抖。
初中的时候那个女同学老是一和男生讲话就必须要带上姜渐书，搞得姜渐书还以为对方想和自己做朋友呢，结果最后被狠狠背刺，这件事还让年去来笑了好长时间。
姜渐书说完自己的推测后，只觉得一双有些过于炙热的目光粘着自己。
抬头一看，只见好友年去来一脸姨母笑的盯着自己，楼梯也不上了，围着自己转了两圈之后赞赏的开口，
“不错呀你小汁，我都还没和你说那个男生什么背景你就能有如此准确的判断，看来我这个“八王”的名头要让给你了。”
姜渐书想了一下“姜八王”一阵恶寒，连忙拒绝了这个善意。
“你猜的差不多，确实是那个于女士想要接近那个男生才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狗猪不如，啥也不如的丑事！”
姜渐书知道这是好友在讲终极八卦的癖好... ...口不择言。
“那个男生家里有钱，早年做房地产发了一笔横财，后来他爸爸又抓住了新的风口又发了一笔横财，在他上高中的时候他爸爸给他买了一块儿地准备给他建个篮球场奖励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嘿！这老小子施工的时候发现一具尸体，当即惊动了警察，最后一查竟然是季家前五年丢的大女儿，对，就是季燃的季！”
看着姜渐书惊讶的眼神，年去来顿了顿，
“不过听说好像不是季燃亲姐，是他爸爸抱养的。”
“完了季家的势力迅速查到凶手，为了感谢瓜家这个恩情，直接和瓜家签了五十年合同，听说那份合同的盈利能力堪比一架大风车！”
一下子瓜家在榕城算是出名了，尤其瓜瓜更是，除了这名儿... ...”
年去来皱了皱眉头，眼一闭说道：
“说不准是哪个大师算的！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
“再加上人家人长得帅，学习也好，再加上这么个锦鲤体质，无数少女的梦啊。”
“所以禾苗也算是不幸，被想要攀附的于女士背刺，直接成了众矢之的。”
“要我说，禾苗家里也不差啊，为啥不解释一下呢，只要她愿意解释，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肯定站她这一边的更多啊。”
年去来发出感慨，姜渐书开口：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吧，这波儿我站禾苗，假的就是假的，与其在真真假假里浮沉，还不如选择在真的道路上独行，既然有路就必有前人，或者后来者同行，简简单单的多好。”
“而且为什么要跟他们解释，那不是把自己的伤口再扣一遍吗？”
年去来点点头，向好友竖起了大拇哥，
“你是这个。”
俩人继续没有爬完的最后一层楼，没有注意到楼梯的角落里，一只拿着酸奶的手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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