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我变成人了也出不去。”
沈洛见示范给杨钦看，他挨到门边，先是感到刀割般的疼痛，而后被一股力弹了回来。
“唔……你本来就相当于地缚灵，”杨钦绕着他转了一圈，“现在也不是活了，而是灵体凝实了，照样会被束缚在这里。”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沈洛见沮丧地说着。
杨钦也无能为力，叹了口气说：“行吧，我再想想办法……诶，你今天怎么没穿裙子？”
他从刚刚就想问了。
跟昨天荷叶边小裙子不一样，今天沈洛见身上套着件宽大的衬衫，勉强盖住腿根。
沈洛见闻言“哦”了一声，掀起下摆，里面只有内库，骄傲道：“这是衬衫裙！”
杨钦爆发出了老父亲一样的尖叫：“你给我把你的睡裤穿上！”
他又看向相九，“你”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
人家相九是贫困生，自己都那几件洗白的t恤裤子换着穿，挤出一点钱给洛洛买衣服换，还能怎么样？
相九一脸惭愧：“抱歉老师，我之前一直以为是诈骗，所以都买的裙子。”
杨钦只能叹气。
那边，沈洛见气呼呼地套了睡裤裤子回来，踩着毛绒拖鞋啪嗒啪嗒地响，杨钦呼噜了一把他的头毛。
软乎乎的。手感还是那么好。
好像回到了洛洛生前的时候。
杨钦忽然想到：“对，你要不给家里打个视频，跟他们说一下你的情况？我有你家长的联系方式……”
“我给爹咪打过了，用相九的手机打的。”沈洛见说，“他让我不要骗人……”
杨钦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沈洛见很快振作起来：“不过我可以给红红打电话！”
旁边相九面色一僵。
……红红。
无论什么时候……洛洛总会先想起他的“红红”。
他心里的火烧了起来，火蛇宛如阴毒的蛇信子，滋滋烧着他的心。
那边，视频已经打通了，不知道是信号问题还是别的原因，另一头的画面与声音都停顿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地发出一声哽咽来。
庄红鲤抹了下眼睛，又哭了，又笑了，红着眼圈说：“洛洛……真是好久不见。”
沈洛见也用力点头，吸吸鼻子：“嗯……”
好在庄红鲤生性开朗，三个人又熟悉，很快聊得热火朝天。沈洛见聊他的做鬼感受，庄红鲤聊他的交换经历，杨老师聊那些奇奇怪怪的学生并对相九说“不是说你哈”。
相九点点头，泰然上前，在摄像头前、在庄红鲤愕然的注视下，捧着沈洛见的脸直接亲了下去！
庄红鲤：“……？”
杨钦：“……”
沈洛见：“唔……谢谢！”
庄红鲤：“？？？”
不是，怎么还“谢谢”上了？！
“没事。”相九松开手，退到一边去，束手站着，颇有正宫风范。
沈洛见完全没发现庄红鲤的震惊和杨钦的无语，继续兴高采烈地催促庄红鲤：“快说呀快说呀，瓜还没吃完，那个男生后面怎么样了？”
“等等，刚刚你室友是不是亲你了？我都看见了！你们俩人鬼情未了？！”
他们才相处多久啊？洛洛就这么被骗走了？杨钦也不管管？
“你在说什么呀，”沈洛见茫然，“相九是在渡阳气给我，不然我维持不了人形。”
庄红鲤：“这不对吧！”
“这还是杨老师提的，你问杨老师！”
沈洛见一指杨钦，杨钦于心有愧，嗯嗯啊啊地点头。
庄红鲤这才勉强相信，继续聊下去。
但是没聊多久，屏幕那边又出现一个高大男生，把他们洛洛拢在怀里亲。然后洛洛小嘴一抹，继续跟他们聊。
庄红鲤：“……”
不对吧？这不对吧？！
他迷茫地结束了通话。
这厢，相九送杨钦出门，直到楼梯间，杨钦才清清嗓子开口：“那个，有鬼这件事不会吓到你吧？你毕竟是学物理的，我怕冲击你的三观，影响你以后的课程学习。”
他自认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辅导员，要关心每一个学生的身心健康和学业发展。
何况相九是个品学兼优的好苗子。
就拿渡阳气这件事来说，相九居然老老实实地给洛洛渡。之前给洛洛买衣服他也是毫无怨言，虽然买的品类有点小出入。
“要不这样，你就当是恶作剧，我还是给你换寝……”杨钦想了想，“洛洛那边我另想办法。”
想办法？
找别人来亲洛洛？
他绝对不允许！
相九平静道：“不，实际上我觉得沈洛见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对象，老师，我在想鬼魂的存在形态会不会是量子态的？而我和他的某类特定接触，就导致他坍缩成了固定的形态。但为什么是接吻？一定要是接吻吗？别的接触可不可以？这些都是我要探索的东西……”
艺术生杨钦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脑袋开始旋转。
“我准备写一篇以洛洛为研究对象的论文，”相九说，“老师，请你不要拆散我和我的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实际上是研究怎么处对象。
杨钦盯着他，“啊？”了一声。
——
第二日，相九下课回寝，在门口就被研究对象扑缠上来。
沈洛见挂在他身上，亮亮的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亲我亲我快亲我！”
相九的手臂熟练地垫好，做足了接住小猫的准备，才低头亲他。
手臂上一沉，洛洛柔软的屁屁压在上面，或许已经挤压变形。相九的手揽住他的肩背抱小孩那样抱着他，任由他舔咬自己的嘴，像是小猫舔咬食物一样。
过了好一阵，沈洛见才感觉自己吸饱了阳气，往他怀里懒洋洋一趴，浑身使不上力：“啊……”
相九笑了笑，忍不住又亲亲他。
“不行不行，”沈洛见把他的脸推开，“再亲你就要被吸成人干了。”
相九被他捂着嘴，声音含混：“没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的嘴巴会肿。”
相九的眼神微动，看向他红红的嘴巴。
啊……好像确实很容易亲肿。
经过相九的计算，亲五分钟大概可以续航十分钟，要是想小猫鬼一整天都维持人形，他们至少得嘴对嘴维持大半天。
“明明有更有效率的方式，杨老师为什么不说啊，”沈洛见不满道，“等能出去了，我要亲晕所有人！”
为了避免亲嘴大王亲晕全院学生，相九决定舍生取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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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研究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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