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珣推开「熠舞空间」门时，手心还攥着汗。林熠刚结束一节成人编舞课，正靠在把杆上喝水，浅灰色练功服后背浸着一片薄汗，见他进来，左脸颊的梨涡先露了出来：「是上次来要素材的学弟吧？资料找得怎么样了？」
姜珣喉结动了动，把提前打印好的「生物与人体运动关联」资料递过去——纸上的字是他熬夜查文献整理的，特意标了几个和舞蹈动作相关的肌肉发力点，就为了让借口听起来更可信。「还、还需要些实际观察素材，」他眼神瞟向林熠腕间的红绳，声音有点发紧，「我可以帮工作室整理道具、看店，换素材观察的机会，行吗？」
林熠本就心软，看着少年眼底藏不住的认真，没多想就答应了：「当然行，正好我最近忙不过来。」他伸手揉了揉姜珣的头发，指尖蹭过少年柔软的黑发，「以后直接来就行，别太拘谨。」
那一下揉头发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进姜珣心里。他攥着资料的手紧了紧，看着林熠转身去收拾舞鞋的背影，心里悄悄定下主意：要留在这个人身边，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从那天起，姜珣成了「熠舞空间」的常客。每天下午没课，他就背着书包来，先把散乱的瑜伽垫按颜色叠整齐，再把学员落下的水杯归位，最后搬个小凳子坐在角落，看似在写作业，视线却从没离开过林熠。
他的「帮忙」藏着极强的占有欲。有次服装品牌的人来谈合作，想请林熠为新品发布的广告素材编舞，对方刚拿出方案，姜珣就突然站起来，手里捏着本生物书，面无表情地说：「林老师接下来两周要帮我录素材，每天下午都有安排，没时间谈合作。」
林熠愣了愣，刚想解释，姜珣就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说过要帮我观察肌肉发力的，不能反悔。」林熠看着少年眼底的执拗，又想起他每天认真整理道具的样子，终究没戳破，笑着跟合作方道歉：「抱歉啊，确实得先帮学弟完成作业，咱们下次再聊。」
等人走后，苏晓凑过来打趣：「学弟，你这是把林老师当自己人护着啦？」姜珣没说话，却在林熠拿起桌上的冰可乐时，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刚接的温水递了过去：「碳酸饮料会影响肌肉状态，你要保持最好的身体状态帮我录素材。」林熠被他一本正经的理由逗笑，接过温水喝了一口：「行，听你的，小监督员。」
姜珣的反常，陈默看在眼里。以前姜珣周末总泡在实验室，现在一到周六就往大学路跑，晚上回宿舍时，手机屏幕亮着的，不是生物课件，而是林熠跳舞的视频——是姜珣偷偷录的，镜头里的林熠穿着练功服，旋转时扬起的衣角，弯腰时流畅的背线，都被他反复播放，连视频里学员的笑声都没舍得剪掉。
这天晚上，陈默看着姜珣又对着视频发呆，忍不住开口：「你每天去工作室，到底是为了素材，还是为了林熠？」
姜珣手指一顿，把手机按灭，耳尖有点红：「我是为了素材。」
「别骗自己了，」陈默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你赶走找他谈合作的人，把他的可乐换成温水，连手机里都是他的视频——这不是『帮忙』，是把他当所有物在护着，小心林熠觉得你奇怪，反而躲着你。」
「他不会躲我。」姜珣立刻反驳，声音比平时高了点，「他对别人都只是礼貌地笑，只有对我会揉头发，会听我的话喝温水，他对我是不一样的。」他想起林熠揉他头发时的温度，想起林熠喝温水时弯起的眼角，这些细节像小钩子，勾着他更执着地黏在林熠身边。
陈默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又气又无奈：「不一样不代表你可以用这种方式圈着他。喜欢是让他觉得舒服，不是让他觉得被束缚。」
姜珣没说话，却在心里更坚定了——他只是想把林熠留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只是想让这份「不一样」，一直属于自己。第二天早上，他特意绕到学校门口的早餐店，买了林熠喜欢的豆浆和包子（是上次听苏晓说的），揣在保温袋里，脚步轻快地往「熠舞空间」走去。他想，今天也要离林熠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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