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分,宠物医院的专员就把受伤的小兔接走了,洛知非穿戴好伴娘服套上羽绒外套,抱着肥猫打车去了江禾家。
一大早上新娘妆和伴娘妆化了两个小时,等接亲队伍来时,洛知非才藏好新娘鞋,韩墨带着伴郎团胸有成竹地寻找,洛知非和其她几个伴娘收了红包也不松口,只是偷笑。
伴郎团中身材高挑的邢其野尤为引人注目,那副西装革履的样子压着矜贵气场,一点不像医生,像个冰山美人系的霸总。
身后有人谈起他:“那就是邢其野,他可是南城有名地产商的儿子,可惜不继承家业。”
“这双手比起蹲办公室敲键盘,拿手术刀应该更好看!”洛知非暗想道。
她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就被某人察觉到太久停留的视线,他回看过来,她差点被抓现行,赶紧催着韩墨找鞋子。
最后鞋子在衣柜的被子里找到,江禾被韩墨公主抱着走出了家。
婚礼现场在南城最豪奢的四季酒店大堂,宾客登记入席,一切进行顺利,但是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时需要有钢琴独奏,请来的钢琴师无故缺席,洛知非抱着肥猫犯难,因为普通的曲子她倒是可以,但是《梦中的婚礼》实在太难记谱子,她没法帮忙。
正焦急联系钢琴师,邢其野就上场了,一席深灰色西服,优雅地坐在琴凳上。
婚礼司仪继续专业主持,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梦中的婚礼》钢琴曲借由邢其野那双温润修长的手指传至整个安静的宴会大厅。
黑白琴键上流出音符,他偏着头灯光落在眉眼中,立体俊然又赏心悦目。
洛只非隔着宴会厅的人潮看着那个安静弹琴的背影,不由再次被他吸引。
她拿出手机拍下这个镜头,又萌生出要人联系方式的打算。
戒指交换结束,宴会厅都是祝福的掌声,江禾穿着法式拖尾长婚纱站在台上准备抛捧花。
洛知非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正发呆,团团却从怀里跑了出来,马上就被抢捧花的队伍踩到,她吓得赶紧扑进人群,把猫猫抱住时,高跟鞋要踩到她的手,这时臂弯有股力气,将她整个人带猫都捞住。
洛知非呼吸急促地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抬头,邢其野正垂眼看着他。
近在咫尺。
心跳骤升。
“谢谢……”她扶着他的肩站好。
这时江禾从台上偷瞄到两人的方位,直接把捧花抛过来,不偏不倚砸进她的怀里。
“这……”洛知非一向不信接到捧花就能脱单的玄学谬论。
身旁的邢其野轻轻笑了一下,手插口袋,格外温柔道:“看来洛小姐收到祝福了。”
“干嘛这么客气,叫我知非就行。”她单纯地低头吻着花香。
邢其野没再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只有团团感受到空气中丝丝缕缕暧昧的酸臭味。
它喵了一声,似乎在提醒自家主人有件重要事要做。
洛知非拿着捧花和邢其野坐在亲友席中,身旁几个女孩都过来要邢其野的联系方式,他大方地把自己在安平医院的企业微信号分享给人家。
洛知非也被几个男生围着要联系方式,她长相甜美但是性格一向独立冷然,各种借口推辞,那群人才死心回到位置上吃饭。
饭吃了十几分钟,肥猫都在地毯上睡着了,韩墨和江禾才来敬酒。
“邢哥刚刚钢琴弹得不错啊!”江禾端着酒杯,朝他竖起大拇指。
“其野可是有证的。”韩墨揽着他的肩,“谢兄弟解围。”
“知非,你和其野熟悉了吗?你俩年龄相当,可以互相交流心得。对了,其野在英国也养……”
邢其野似乎要掩藏什么秘密。直接拿着酒杯堵住韩墨的嘴。
韩墨一喝酒就忘了话茬,夫妻俩敬完酒又去另一桌了。
洛知非咬着一块藕盒,看着他:“你在英国养什么了?”
邢其野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在碟子上,“没什么,他醉了。”
洛知非边吃边用余光打量某人,感觉他今天这张脸比初见那张臭脸好太多,她倒了酒小手捏着酒杯可爱地碰了一下他的酒杯,道:“邢先生,咱们也算认识,要不加个微信?”
邢其野抿了一口红酒,似笑非笑:“知非小姐似乎不太爱回消息。”
她郁闷地想了下,她只是从不回陌生人消息而已。
她也吞了一口酒,手托着脑袋沉思:这高冷帅哥的微信,我怕是猴年马月也加不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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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洛知非帮着江禾把婚房收拾一下,她拿着拖把站在客厅拖白日里小孩弄的糖果,“你说这小孩,把泡泡糖吐在地上。”
江禾在厨房泡茶,端着小托盘看着她笑:“宝贝儿,你真像个可爱的小萌猫。”
洛知非拨了拨头发上戴的猫咪发箍,装酷道:“这是顾客送我的,说我是猫系公主,猫猫的治愈医生。”
“挺骄傲啊小公主。对了,你要上邢哥微信了吗?不行我推给你。”
“别。”洛知非拖得很认真,“我要三顾茅庐,第三次还被拒绝,我就断情绝爱。”
江禾端着茶杯,笑意盈盈,“行吧,反正下周我就和韩墨出国了,你俩的事我俩就祝福吧。”
门外响起两下敲门声,洛知非正好站在门口,把门打开就被一阵酒气熏得皱眉。
“江禾,韩墨喝醉了。”
江禾从沙发上翻身坐起,赶紧跑过去扶着他。“怎么回事?”
“几个兄弟说要庆祝他结婚,他高兴就喝多了。”邢其野看着拿着拖把还戴着发箍的洛知非,一本正经道:“看来这里有田螺小猫了,那我先回去?”
江禾拽住他:“邢哥,你别走,我还得去买解救药,要不他得难受一晚上。”
“我去吧。”邢其野转身就走,江禾又助攻道:“等等,邢哥你带非非一起去,她想吃泡面了。”
洛知非不解地看着她眼神示意:“什么鬼?”
江禾眼神飘忽:“姐妹儿只能助攻到这里了。”
“你要吃泡面?”他站在门口,看外面天寒地冻,贴心道:“要不我给你带回来?”
“也行……”
“不行!我们夫妻俩需要空间,你们两个电灯泡快去!”江禾一边抱着韩墨一边推两人往外走。
出了小区,寒风刺骨,路上平铺着厚厚的积雪,像叠了好几层的白砂糖。
洛知非出门着急只穿了毛衣,冻得整张小脸通红如樱桃。
两人走到路灯柱旁,光晕朦胧而黯然,他站在一束光里,垂下眼睫,像一幅安静的雪景图,嗓音温凉,“介意穿……外套吗?”
洛知非冻得脑袋晕乎,点头如捣蒜。
就这样洛知非成功穿上这高冷男神的外衣,很大的一件黑色棉服,她像一只笨拙企鹅在雪地里行走。
等走到便利店买到解酒药和她平时喜欢吃的泡面后,她才恢复正常的体温感知,邢其野的衣服是股淡淡的竹子香,怪好闻的。
她缩在衣领里努力嗅,冷不丁听见便利店的收银员说:“小伙子,你女朋友长得好可爱!”
她还以为邢其野会解释,结果人家淡定地低头买单。
果然这副没表情的面孔是他待人处事的常态。
走出便利店,外面又飘雪。
洛知非这只小企鹅一瘸一拐地在雪地里留下脚印,邢其野拎着东西跟在她身后。
在英国读书这些年,见过许多女生,温柔的、热情的、直白的,可是像洛知非这样顶着可爱人设做动物疗愈师工作的是第一个。
尤其在照料小动物时的专注和专业,就像他在电脑上看大师级别的骨髓移植的手术案例。
耀眼夺目,且震撼。
企鹅终于摔在雪地里。
邢其野大步走上前微微弯下腰,她咬着唇角,眼睫毛上沾着雪花,像是一只白蝴蝶在振翅,仰头看着他,气呼呼地鼓着脸,“邢其野,你这衣服太大啦!”
他被某人可爱地心都要融化,面上却装得淡淡的,“还能走吗?”
“脚崴了,需要担架。”
他失笑:“我背你,大小姐。”
洛知非抖了抖身上的雪,眉眼中浮出动人的惊喜笑意,“真的?”
“嗯。”他又弯下一度,将她从雪地里拉出来。
洛知非窝在他温暖的背上,手指缠着他的脖子,他只穿了一件卫衣,热气从后背渡到她的怀里,将她的小脸都染红。
“怎么不说话?”邢其野感到脖子后的呼吸在刻意压低。
洛知非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又看着雪地上的脚印,轻轻道:“邢其野,能不能加你的绿泡泡啊?”
他以为这么浪漫的时刻她会讲出什么搭讪的话题,没想到又绕回最初相遇的那个话题里。
“看来没戏。”她软糯糯地叹气。
“什么没戏?”邢其野回头看,从余光中扫到她眼中的失落感。
“追你啊。”洛知非嘴比脑子快,说完就装睡。
等到小区门口,邢其野把人放下来,抬手按电梯。
洛知非揉着崴伤的脚踝蹲在地上等电梯。
“XQY0923。”他发音清晰道。
她呆萌地抬眼看他:“这是什么?”
他垂眼看她,漫不经心又有点故意,“我的绿泡泡。”
洛知非高兴地有点木然:“你怎么……”
某人神色淡淡,“因为弄脏的外套你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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