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承初没兴趣和将死之人动手,但是胆小的小黑猫龇牙打人让他激发了他的兴奋,但承初退了几步,伸出手朝毛悠做出谦让的姿态。
但承初看戏般的语气说道:“我把他交给你处理。”
毛悠喜出望外,“真的吗?”
“真的。”但承初点头。
毛悠目光锋利的看着凌卫沧,对方的苟延残喘加上但承初在后方坐阵,毛悠对凌卫沧的忌惮少了几分。他轻哼一声,说道:“我不杀你,但你必须得向世人公布你凌氏虐待鹤妖一族的恶行,且承认凌潇远是你们灭口的!”
凌卫沧闻言笑得浑身都在颤动,血液堆砌在他的脚下,将四周的尘土染红。他讥笑的看向九尾猫,“你还不死心啊,我在港水镇已经说明了一切,但他们在乎吗?”他语气一敛,撑着长刀站直,漏气似的呼哧呼哧的粗喘了,眼里蒙着一层阴影,冷冰冰的看着九尾猫,轻慢又冷漠的一字一句道:“妖兽死多少,为何而死,大家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穿过毛悠和但承初微笑的眼眸对视,两个人眼里都是万物如蝼蚁的冷漠。
毛悠脸色发白,腮帮子紧绷,胸膛气得不断的起伏,双手握紧不断的颤动着,下一秒就愤怒的挥向凌卫沧。
凌卫沧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摇晃了几下单膝跪地,往地上啐出一口血水,一颗牙混合其中,他阴冷的斜睨着毛悠,疯癫的笑着。
“凌潇远?嗤——呵呵,凌潇远是谁?他死了众人在乎吗?但他要是死于妖兽手上!那那只妖兽完了,九尾你完了,没有人可以容忍得下一只敢反抗杀害修士的妖兽。”凌卫沧猖獗的嬉笑着,求死一般疯狂的刺激着暴怒边缘的毛悠。
毛悠情绪被挑动,冲上去对着凌卫沧拳打脚踢,将对方揍得不断的咳血。“我没有!是你杀的!凌潇远是你杀的!”这个世界怎么这么荒唐,真相无人在意。
“哈哈——咳——哈——”凌卫沧得意大笑,血液呛进血管咳得脸发红,眼球暴突溢出水液。他像阴魂不散的疯子,无处不在的阴风,每一字都慢悠悠的往毛悠心里扎针一般说道:“可是是你在众人面前叫嚣着要将凌潇远所有的牙齿都敲下来报仇啊。”
毛悠浑身剧烈的抖动,双目怒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呼哧的喘气像一头躁怒的野兽,他双手一把将如软泥般的凌卫沧拎起来,怒吼:“我没有杀凌潇远!我没有杀人!你去说!你告诉那些人!”
但承初看着两个人微微皱眉,九尾猫到底是稚嫩了些,情绪完全被心思深沉的凌卫沧牵引着。但他并没有插嘴,抱胸默默的看着。
“你看,你还是听不懂我的话。”凌卫沧丝毫不在乎自己此刻的狼狈,他嘴角噙着挑衅的讥笑看着毛悠。
毛悠脑子涨得一抽一抽的,在他的认知了杀人就得偿命就要坐牢,哪怕这个世界视人命如草芥,强者为尊,毛悠依旧不敢触碰那条底线,他怕自己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他面露凶相,五官扭曲,嘶哑道:“那些人在不在意真相我不管,我只要众人知晓真相!我没有杀人,是你们这群人杀人如麻。”
“真相无人在意,那么真相是怎么样的又有什么意义呢?”凌卫沧悠哉的说道,“给我一刀算了。”
“啪啪——”毛悠狠狠的又抽了他一巴掌,猩红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凌卫沧,咆哮着:“你说不说!你不将真相公诸于世,我就杀了你!”
但承初看着他的模样,犹如一头发怒的幼虎,威严有但恐吓力不足。他无端升起了一抹怜悯之心,小可怜似的,还不如咬上去嘎巴嘎巴几口得了。
凌卫沧看了一眼凌卫漪的方向,得偿所愿的笑起来,将长刀递给毛悠,血污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一步步的朝毛悠逼近,嬉笑道:“来,来杀了我。”
毛悠看着长刀眼球颤抖,他劈手夺过长刀狠狠的甩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发出压抑的嘶吼,泪水挤出手指缝隙,“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一群神经病!”
但承初看着他指缝里的湿润和鼻腔里的泣音,无奈的长叹一声,不忍再看,抬手撤离了禁锢凌氏族人的阵法,又不知用何手段让众人无法动弹。
他教小孩子又逗猫似的道:“他不说,那就当着他的面一个个的杀掉凌氏族人,他想死得痛快,那你就偏要诛心。他想生死相随,那你就要让他们阴阳两隔,生不如死,折磨到他哭着求你。”
凌卫沧脸色骤变,阴沉不定的看着但承初,笼罩在身上的死气骤然散开,杀意渐增。
但承初扭转局势,凌卫沧由控场落到下风,阴鸷的神情中有几分顾虑。
毛悠看着但承初,纷乱的心安稳了些,思绪也变得清晰。他咬着嘴唇找到主心骨似的看了但承初一眼,再正面凌卫沧时冷静了许多,意识到对方先前在操控自己的情绪,刺激自己失控,他深呼吸一口,捡起地上的长刀,冰冷的注视着凌卫沧。
但承初满意的看着毛悠,还不算太蠢,稍一指点也点拨得通。
但承初渴望着毛悠将内心的阴暗爆发出来,善良是最无用的,他引诱道:“就因为你是九尾猫,所以他们就认定你天性凶残,嗜血暴戾,肆意践踏你污蔑你。既然如此不如坐实了,杀了他们来个痛快,免得平白担了罪名。”
凌卫沧看着在但承初手中毫无反抗能力的大长老,忌惮的看着毛悠道:“我一人所为,与我凌氏族人何干?”
毛悠将他的话视作耳边风,满脑子都是但承初刚刚所言,但承初所言就像狂风骤雨摧残着他内心的防线,怒火肆虐的焚烧着,将他的观念烧得漫山遍野都是焦黑一片。理智和怨怒较量,毛悠漏在外面的皮肤依稀可见长出的一根根的黑色的毛发,六条尾巴膨胀成数倍在他的身后摇摆着,犹如一棵树越长越大,遮天蔽日。
毛悠抬起头,握紧了长刀,眼神冰冷满是怨恨。
大长老愠怒的看着但承初和毛悠,悲怆道:“今日我就是死也不允许你们拿我来威胁羞辱我凌氏家主!”言罢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就自爆金丹。
一团血雾倏然炸开。
毛悠毛茸茸的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血点。他无助的站着,痴呆的看着恍若无事的但承初,眼睛眨了眨,伸手去摸脸上连成一道线的血流,被但承初半途截住手腕握住,施了个术法又变得白净,人却还是傻傻的。但承初摸摸他的脸,“吓傻了?”他轻啧了一声,不知是叹气还是怜惜。
凌卫沧悲声喝道:“长老!”
毛悠在那声自责的惊呼声中回神,他握住但承初摸着自己脸的手,无措的看着眼前。
但承初嗤笑一声,觉得他胆子忒小了些,但也没有说什么,暗忖日后多调.教几次,不要坏了自己的大事。
但承初看着悔恨怨怼的凌卫沧,往后侧头对着毛悠道:“这种方向效率高多了。”他看着凌氏剩余的族人,又将凌氏其余两位长老抓在手中,“一个个的杀,杀到他愿意向世人公诸自己的罪行......杀到他们畏惧你,就再也不敢随意的欺辱你,唔——”但承初的嘴巴被红着眼睛的毛悠捂住。
毛悠垫着脚尖,尽量的让自己与但承初平视,他看着但承初阴冷的兴奋的眼睛,“不要,你不要这样,但承初,不要让愤怒控制了你。”他将脸埋在但承初的怀里。
但承初的眼神幽暗明灭。
毛悠后知后觉自己把脸埋在另一个男人的胸膛有碍观瞻,他浑身发软无力,不舍的站直,难为情的偏开眼睛不敢看但承初,他露出无奈的疲倦的笑,脸上因为情绪暴走而失控长出来的毛全部消退,露出白净的脸。“但承初,他们不值得,别为一群垃圾让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脏污。”人没了底线和牲畜有何区别?
“如果我偏要呢。”
“你为了我,我很开心,但我不希望你为了垃圾脏了自己的手。如果你是为自己,你被冤枉污蔑要泄愤,我也不会指责你什么,我也希望你开心。”毛悠说道,“我没有资格来指责你。”
毛悠转过身看着凌卫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凌卫沧仓皇之下准备自刎结束一切,但是被毛悠夺过长刀。
毛悠疾言厉色的看着他,“想死没那么容易。”他将重伤几乎无力反抗的凌卫沧抓起来朝但承初道:“我可以将他带到飞舟上吗?我会把他绑起来,绝对不会让他影响到你的。”
但承初自从毛悠说完那番话之后,神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丢下一句“随便”,转身朝外走去。
毛悠拖死狗一样拽着凌卫沧,警告妄图夺回家主的凌氏族人:“别过来,你们打不过他的。把我惹毛了,我把你们家主挂在桅杆上一天暴打三顿。”
凌氏族人愤怒耻辱的看着毛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第 47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