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地下一层,一间阴暗的房间里,身穿护士服的女人倒在地上,白色的护士服被鲜血染红,
“怎么样了?”
顾野问,
“监控室发现她在楼梯间往楼上摸,安保看人脸生,就让人查了一下,发现她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我用了些手段,她说,是在网上接到活,让她扮成护士上来探查,其他一概不知”
叶臻觉得这事不对劲,心里隐隐不安
“看好她,我上去看看”
顾野搭乘电梯往楼上去,看着楼层数一个个跳跃,顾野心急如焚,这时头顶的灯闪烁几下,电梯忽然停止运行,备用照明被启动,
“电力系统被人切断了?”
顾野脑中警铃大作,他立刻翻出手机,发现手机提示没有信号,顾野输入一串代码,启用手机卫星电话:
“任何人不准离岗,也不准放人进入病房,发现可疑人员就地解决”
“立刻加派人手到医院,这边电力系统被破坏了,我被困在10楼的电梯里”
打完这两个电话,顾野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焦急等待,他抓抓头发,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无疑是有预谋的,目标是叶臻,或者自己,
过了十多分钟,电力恢复,电梯继续上行,门开的那一刻,顾野飞一样冲出去,看见倒在走廊上的保镖,他心里发凉,病房门开着,门口的守卫不知所踪,顾野捡起地上的武器,小心入内,颤抖的双手暴露他内心的恐惧,他怕看到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一幕,进入卧室,一阵大风扑面而来,落地窗被卸掉一扇,风呼呼的灌入屋内,叶臻还是安详的躺在那,靠近床的地上倒着一个保镖,被子上有斑驳的血迹,顾野伸出颤抖的手,探了探叶臻的鼻息,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指间,他松了口气,开始挨个角落检查,没有什么发现,这时地上的保镖动了,顾野过去一把抓起他: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破开窗子射杀叶少,子弹被我挡住了”
叶臻的房间是防弹玻璃,对方是想卸掉玻璃用静音手枪射杀叶臻,没想到保镖衣服里面穿了超薄防弹衣,虽然只能防住小口径手枪,但是关键时刻能保命,由于射击距离太近,保镖刚才被震晕过去
“人呢”
“身上吊着安全绳,没击中就跑了”
保镖嘴角挂着血,说话有点吃力,可能是肋骨断了,伤了脏器,顾野安排他去治疗。
顾野挡上窗帘,又找来东西挡住破洞,这时门外有保镖赶来:
“顾少”
“有什么发现?”
“除了地下室关着的那个,我们各楼层,包括天台,都搜查过,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顾野给叶臻换了一间病房,又让医生做了全面检查,没发现什么问题,这一夜有惊无险,顾野守着叶臻一夜无眠。
当时叶臻出事,所有证据表明他是自杀,只有顾野清楚,叶臻绝不会自杀,一定有隐情,有人要害叶臻,他给叶臻配备上各种安保措施,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第二天,顾野和安保人员复盘了整件事的经过,
“楼梯间被抓的是探路的,同时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第二个人,是趁我们注意力在第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乘电梯上来的,上来后破坏备用照明,切断电路,”
“这人战力一般,胜在装备齐全,他身上至少有夜视仪、信号干扰器、微型静音手枪,趁黑干掉我们守在外围的安保,不止为了减员,也为引开病房外的看守,给第三个人打掩护,方便他下手。
“我听见走廊上有打斗的声音,没有灯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总让原地待命,我就没过去探查,一直守在病房门口,后来,我听见病房里有声音,就急忙进去查看,多亏房间里有单独的备用照明,我看见窗外吊着的人正在掏枪,就扑上去,正好挡住子弹”,
顾野听了保镖们的分析,得出结论:
“这几个人专业性不高,都是提线木偶,方案设计的巧妙,让你们疲于奔波,应接不暇,窗外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枪手,前面两个都是为他打掩护的”
顾野细思极恐,他拨通电话:
“羡羡,我这出了点状况,你来我公司一趟,咱们见面谈”
“我就不去你们顾氏的地盘了,让人误解我们魏家有什么企图,我晚上在酒吧等你”
“婆婆妈妈的”
顾野说完就放下电话。
“魏羡是顾野表弟,只比顾野小几个月,当年魏家出事,魏羡父母受到牵连,那时他还很小,顾野爹爹用自己的嫁妆补贴他,以及家族中和他情况一样的子弟,让他们的生活不受到影响,为此还被顾父讽刺:
“你还指望魏家靠这几个烂苗翻身不成?”
晚上,顾野来到酒吧,一进门就被嘈杂的音乐声包围,酒保带他来到包房,关上门的瞬间,立刻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你一个法学硕士,怎么想的,开酒吧”
顾野皱着眉嫌弃道:
包间里,魏羡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卡座上,
“你不觉得这种反差很有趣吗?”
“不觉得”
“真是个无趣的人”
魏羡给他倒了杯酒,顾野问: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魏羡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说:
“当时叶臻从高处跌落,周围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任何可疑迹象,现场很干净,正常的成年人,从一米的护栏里意外跌落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警察才会认定为自杀,荒郊野岭的,也没监控,没找到什么线索”
这些顾野都知道,可是那段时间叶臻情绪稳定,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
“你这么急把我叫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你说‘出状况’,是和叶臻的案子有关?”
顾野把医院被袭的事告诉魏羡:
“失手后果断放弃,断尾求生,不留下任何把柄,是个狠角色,有线索吗?”
“只抓住一个最不重要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见过雇主”
魏羡沉吟:
“声东击西虽然老套,但实施起来很有效,臻臻这次很凶险呀”
“如果没有防弹玻璃,如果安保没有穿防弹衣,不敢冒死挡子弹,后果不敢想象”
顾野说完这话,一阵后怕,心里发凉,他喝了口酒,魏羡说:
“当时你把臻臻的病房改建的跟个铁桶一样,加装了各种防护措施,我还觉得你受了刺激,矫枉过正,现在看来,你的怀疑是对的,的确有人想杀你的宝贝儿,有怀疑对象吗?”
顾野有点沮丧的说,
“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你怀疑谁?顾老爷,孟老板,还是查尔斯.梅德,又或者是叶臻过去得罪过的任何一个人”,
顾野身在谜局中,魏羡这个旁观者试图帮他剥开迷雾,
“顾老爷嘛,当年你就怀疑他,也没查出什么”
魏羡说完,褪去严肃的神色,戏谑的说:
“除非他知道你对别人不行,只对臻臻有反应,否则他就不怕你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
顾野瞪了魏羡一眼,
“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不是不行,是没和别人试过”
“好好”
魏羡应付的答到,一看就没听进去,顾野继续说道:
“他很了解我,知道我对家族联姻很抵触,也不会随便找个人结婚”
“当年,孟老板和查尔斯.梅德咱们都查过,也没有发现有异常,虽然有过节,但是还不至于杀人,再说,他们应该更恨你,要杀也是杀你呀”,
顾野说:
“再查一下他们最近的动向”
“好嘞!”
魏羡清楚,这几个人不符合罪犯的画像,以他们的实力,杀个人没这么费事,现在的顾野乱了心神,魏羡继续剖析:
“不论幕后黑手是谁,为什么要选这时突然动手?毕竟臻臻躺了快一年了,他病情有好转吗?”
魏羡琢磨对方突然下手的动机,
“还是老样子,专家说他不完全算植物人,只是脑电波比较弱,也许是没有求生欲……”
顾野没有透露叶臻怀孕的事,只要孩子还没出生,他就不敢和任何人说,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赌不起,顾野换了个话题:
“这是断电前监控录下的,走廊里袭击安保的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又故意躲避监控,只拍到背影”
顾野递过手机给魏羡看,魏羡反复调整角度也没看出所以然,
“唉,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臻臻被人惦记上了,你以后更要小心”
顾野抿了抿嘴,眉头紧皱
“当年,我把周围的人都查了个遍,没有符合作案条件的,这次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个人对□□不熟悉,没什么机会接触社会黑暗面,找不到专业的人,或者专业的他请不起,他受过高等教育,生活富足,但拿不出太大金额,手里没什么实权,做事谨慎周密,果断,性格凉薄”
魏羡边思考边说,开始为嫌犯画像,他接着分析:
“他请这三块料,加上买装备,也不便宜,但是相比请职业杀手,就便宜太多了,如果他有钱有权有人脉,就直接请专业的了,哪还用这么麻烦?他之所以在方案上下了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弥补短板,但凡换一批差不多的人,臻臻都躲不过去”
顾野不愿再想,魏羡看他愁眉不展,故意欠欠的说:
“我记得你们当时已经谈婚论嫁了,是不是你出轨了……”
“呸,当我是你呢”
魏羡故意逗他,缓解他的情绪,
顾野看他讲不出什么正经东西,果断离开酒吧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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