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幅样子,太高傲了。
在场的人可都不是善茬,立马就有人围过来。
“喝酒就喝酒,怎么还整上人身攻击了。”
和女人接吻的青年唇角还沾着口红,浑身散着性/事的味道,跟他清纯的长相半点不搭。
年轻气盛的少爷们连家里人的话都很少听。
“小邵爷,你朋友也太傲了。”
说着,他拍了下女人的屁股,女人立马从身上爬下去,跪在他的脚边亲吻鞋面。
向斐看得直皱眉,他不喜欢践踏弱者的尊严,既毫无意义,又显得无能。
其他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话,不乏有对向斐的调侃,不咋好听。
邵思源头一次对朋友的品味生出质疑,不爽地喝道:“行了,老子的烟抽完了,你说的雪茄呢?”
那架势,好像他专门为了方衡律订购的意大利纯手工雪茄而来。
烟雾寥寥,光线昏暗,年纪比他们大上好几岁的向斐坐在里面一点都不显生,他穿得贵,又有气质,长得好看,不像玩物,像贵公子中的一员。
方衡律放开女人,也给向斐一根。
雪茄环径粗大,油亮乌黑,茄衣完美,但没有玻璃纸套,也没有剪好。
方衡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茄身中段,将茄帽朝向对方,优雅地递过去。
雪茄剪在桌上。
向斐看都没看,自然而从容地低下头,用白齿精准地咬住茄帽,轻轻一旋头,‘啵’一声轻响,便将一块完整的圆形茄帽吐到一旁的银质骨碟里。
方衡律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
向斐拿着喷枪火机烤着茄脚,那簇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动,像是在燃烧某种陈腐的规矩。
火焰的光同样晃到了方衡律,他从来都对男人没有性趣,但是突然感觉,眼前的男人“媚”到他了。
方衡律一笑,“你抽雪茄的方式还真特别。”
吐出的烟散在方衡律的脸上,两人的呼吸吐气交织在了朦胧光影中。
向斐:“抽雪茄的方式,我更喜欢自己定义。”
方衡律还想说什么,邵思源就插到了两人中间,五米长的沙发三个人挤在两米的宽度上,几乎屁股大腿紧贴着。
方衡律皱眉,邵思源侧过身挡住了他看向斐的视线。
酒单男在一旁咯咯笑。
“向斐,你喜欢抽这玩意啊,赶明我送一套给你。”怕他觉得自己送的轻,没文总的包重,邵思源又笨拙地补一句:“这一套差不多要30w。”
不是要找他麻烦吗,怎么还送上礼了?少男的心思真神经。
不过他也不怎么放心上,轻描淡写地“嗯”了声,邵思源就笑起来了。
方衡律:“……”
方衡律确认了一眼小群历史消息,凑到酒单男身边,嘀咕:“不是让我们搞人吗?他自己讨好是什么意思?”
酒单男嗤笑:“拿我们唱白脸呢。”
“那我们还搞不搞?”
“干嘛不搞。”酒单男名叫陈时彦,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挑,本是多情轮廓,偏偏配了一对深潭般的瞳仁。
瞅见他的表情,了解他的方衡律就知道他要干坏事了。
他跟着去。
“你刚刚说的,以为我跟他们不一样,什么不一样?”邵思源重挑话头,压低嗓子暗示:“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向斐跟不上邵思源跳脱的思维,他不理解邵思源是怎么从“不一样”进阶到“喜欢”,在不清楚目标的行为逻辑之前,他决定按兵不动,看看邵思源究竟想干嘛。
“其实这种聚会我很少来。”邵思源琢磨他应该喜欢清纯的,赶忙解释:“朋友非要拉着,你懂吧……那种人情,我只是来走个过场。”
向斐看着电子屏幕上闪烁的“庆祝小邵爷出狱”几个大字,抽了抽嘴角。
邵思源:“。”
“向斐!”邵思源正色:“你不能误会我的!”
“……”
八面玲珑的向斐竟然一时间找不到一句话能够回复邵思源。
“好了,现在来算算我们的账。”
账?什么账?凑近的陈时序好奇。
“你害得我被关禁闭!”
“……那不是因为你骂我?”
“我——”邵思源怎么说,他骂完当时就有点后悔,他看不惯大哥和向斐亲近,肚子里一团火,但又不能跟大哥宣泄,自然而然地朝心中更弱小的目标发火。
是他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是他自己死撑着要面子,才把两人的关系搞得这么奇怪。
“我不管!”逃避,固执是他常用的手段,邵思源还没长大,以为拉着向斐的手,人就会在自己身边,“反正你得跟我道歉。”
向斐幽幽地看着他。
“……”邵思源咳嗽,“那,那改成敬酒吧。”
向斐面无表情。
邵思源:“那你跟我道歉,我就……我就原谅你。”最后几个字说得特别小声,轻到向斐没听见,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邵思源听岔了,听成“sorry”,马上说:“ok,我原谅你了。”
目睹这一切的三人:“?”
莫名其妙。
“抽这个得配陈年朗姆酒。”陈时彦手一抬,醒好的酒就端了上来,他亲自给向斐倒了一杯,“尝尝看。”
透明的冰块让酒液在灯光下变得更闪烁,一湾湾星河在向斐眼中流淌。
他是真不想喝。
“放着吧。”邵思源出面解围,“他想喝自己拿。”他把酒杯接下搁桌上。
陈时彦故意提前松手,玻璃杯在两只手中间朝下坠落。
琥珀色的酒液猝然洒下,砸在浅灰色的高支数桑蚕丝直筒裤上。
向斐只觉得左大腿骤然一凉,酒水顺着纤滑的织纹扩散开来,湿痕一片一片,直至逼近大腿根部。
他垂下眼,动作未变,只是微微拧了拧眉。
陈时彦先一步出声,语调里夹了分似笑非笑的责怪:“思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了张纸巾递过来,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向向斐被打湿的那一片,唇角勾起若隐若现的弧度。
“算了,也怨我。”他很快收起虚伪的自责,转而做出体贴的模样,“我这边常备几套新衣服,尺寸应该合适。要不……”
他看向邵思源,笑意暧昧,“你陪他去换?”
旁边就是客房,橱柜里挂着五六套男装,床头还散落两块表,床单是今天刚换的,被清洁员整理得光滑。
向斐脱下裤子的时候才发现内裤上也沾了点,他选了套衣服放在浴室里,转身进去冲澡。
水声哗啦哗啦地响,邵思源坐在床上,忍不住幻想水珠摩擦的雪白身体。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他又要难受了!
他拿手拍了下裤/裆,暗恨道:“给老子下了什么蛊。”
随后起身离开。
房门外,方衡律和陈时彦在聊天,见他出来,方衡律笑他:“这么快就完事了?”
见他不搭话,方衡律表情一凝,“不是吧哥们,这你都没得手?”
“你懂什么……他又不是随便的人。”
“他到底是谁?”陈时彦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名字。
邵思源抽了口黄金烟,说:“菲利克斯公司的董事长,向斐。”
方衡律:“。”
陈时彦:“。”
“等等。”方衡律要捋一捋,“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的相亲对象就是他吧。”
邵思源点头,“嗯。”
“你不是讨厌他,不想跟他结婚。”方衡律看样可不像,“兄弟,给个准话,你让我们准备的东西还用不用?”
药,酒,摄像机都摆好了。
邵思源抓了把头发,颇为烦躁地纠结,尼古丁能够安抚人,却抚不平躁动,他想做得要命。
陈时彦拍上他的肩膀。
“我们来理一理。”陈时彦一副为他好的样子,“你如果喜欢他,就不干,你要是不喜欢,上了也就上了,一个小公司老总而已。”还不值得他们忌惮。
邵思源神色变换,半是纠结地开口:“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那就睡呗。”
陈时彦把药和钥匙塞到邵思源手里,“东西放水里,无色无味。”
“我跟衡律在隔壁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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