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走后，秦燃几番斟酌，还是给陈陈打去了电话。
“所以，你的法力是开不到市区来的吗？”
秦燃仰躺在泳池里，被水浸泡的四肢，完全放松在清蓝的水里。
透过明亮的玻璃，她看向同样浅蓝素净，犹如一块蓝宝石的天空。
“也就是说，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依靠他们内部的矛盾就试探出来了。”
“是的。”陈陈顿了顿，问，“所以，你真的同意和唐意在一起了？那宋钰怎么办？”
唐意疑惑地拿起手机，检查了一遍屏幕上的号码，确认是陈陈的。
“你是陈陈吗？”秦燃坐起身来，双手趴在独角兽的泳圈上，不解道，“你之前不是极力反对我和宋钰在一起吗？怎么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又问宋钰怎么办。”
“难道你喜欢宋钰？”秦燃问。
“不是。”陈陈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我只是觉得，她那样充满光芒的人，你虽配不上，但也不能让她伤心。”
“……”
秦燃听得心里莫名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希望我保持距离地陪在宋钰身边，又不能和别人产生感情的，直到她幸福的老去？”
“差不多吧。”陈陈肯定道，“你虽然危险，大概率还会朝不保夕，但……只要不被发现，你还是有机会活到她老的。”
“这是活得到不到的问题吗？”秦燃怒吼，“陈陈，好像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更长一些吧，你光考虑她伤不伤心，就一点都不考虑一下我吗？”
陈陈沉默几秒。
“不是你说的你不重要，她比较重要吗，”她语气平淡道，“你说光熄灭了，你会不知道怎么走下去。”
“……别说了。”秦燃缩了缩脑袋，这个人趴在泳圈上，手无意识地拨了拨水。
秦燃承认，她一开始确实喜欢过宋钰，但后来变故发生后，她便早早就退回了朋友的位置。
早早地收回了她那份心思。
和宋钰，友情更适合她们。
而且光，它本来就不是一定是爱情，友情也同样能做到。
“虽然你一直和宋钰保持距离，但你如果谈恋爱，她应该还是会伤心把。”陈陈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秦燃有点不想说话了，“哦。”
合着，陈陈是真的半点都没想过考虑她。
“你的意思是，我得等宋钰对我没有爱情了，她谈恋爱了，我才能谈。”秦燃恹恹道。
“是的。”陈陈认真道。
秦燃撇撇嘴，“那之前我谈恋爱，你怎么不说？”
陈陈冷呵一声：“你之前谈恋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在瞎玩，也都不长久。”
秦燃眨眼，“你觉得我这次会认真？”
陈陈，“不会。”
秦燃，“……”
陈陈，“但据我所知，美人鱼是很专情的种族，按照人类的话来说，甚至可以说有些偏执，从她姐姐行事就可以看出。我觉得，你可能会被迫认真。”
“那你不早说。”秦燃猛地抬头，那她这不就完蛋了吗？
万一被唐意发现被骗感情，她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陈陈缓缓开口，“你没问。”
秦燃，“！……”
陈陈拉回最开始的话题，“还有关于你刚和我说的，通过欺骗她感情，让她带你去深海，然后你再想办法偷海心莲这事，我觉得偷成功的概率很大……
如果她说喜欢你这件事是真的话。
但同样，你死在她手里的概率也很大。”
秦燃，“……”
陈陈继续道：“至于她知不知道你和她姐姐的事，很难说，可能她姐姐觉得丢脸，所以没有告诉她。”
“那我现在终止交易，还来得及吗？”秦燃面如菜色。
“不知道，你可以试试。”陈陈打了个呵欠，“今天你一直没给我发信息，法力消耗太大，有点累了，我先睡了。”
“哎哎，你先别睡啊，”秦燃追问，“你先告诉我，这可行吗？”
陈陈懒洋洋道，“一半一半吧。”
秦燃，“什么意思？”
陈陈，“就是一半死，一半半死的意思。”
秦燃，“？”
她本还想再问，结果听到开门的声音，赶忙挂掉了电话。
“不说了，那个要我命的祖宗回来了。”
……
唐意一进门，就看见秦燃穿着一身浅蓝色泳装，从泳池里走出来，慌乱地披浴袍，“唐，唐意，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穿好衣服，秦燃走到房间里面。
唐意冲上来，给了秦燃一个大大的熊抱，“秦姐姐，你好性感啊刚才。”
唐意几乎挂在了秦燃身上，巨大的冲力让秦燃被迫往后踉跄几步。
秦燃刚从水里起来，身体四肢都有点软，后退几步，发现支撑不住，紧急转向沙发。
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唐意温热的身体和背后柔冷的沙发形成反差，让秦燃的腰不太舒服。
“我的腰——”秦燃一手抱住唐意，一手揉着自己的腰。
“唐意，你，你先起来，”秦燃哀求着，唐意不老实地开始动手动脚，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唐意！我身上的水不用你擦，它自己会干的。”
秦燃一只手要护着唐意，拦不住威胁道，“唐意，你再这样，我就松手让你摔下去了。”
唐意马上收手，反手扣住秦燃抱在她腰间的手，“姐姐可千万不要松手，我怕。”
唐意缩在秦燃身上，问：“姐姐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吗？”
“一个朋友，炫耀一下我在独立泳池里仰望天空。”秦燃神色自然道。
“泳池好玩吗？”唐意问。
“很不错的，你可以去试试，你是美人鱼，应该会很喜欢在水里吧。”秦燃说着想要起身，却被唐意强行压了回去。
唐意撒娇，“那姐姐可以陪我吗？”
秦燃摸摸头发，眼神慌乱地瞟向别处，“我就不用了，你吃了吗？要不我给你点点东西吃，到了送到你泳池旁边。”
“不要，”唐意把脑袋蹭进秦燃的颈窝处，“我点了东西，马上就到。”
秦燃推了推，没推动，放弃了。
叮咚！
门铃响起，唐意飞快起身，秦燃跟在后面，她猜唐意可能会点很多，估计需要帮拿。
说不定，她又买了一箱酒。
走到门口，秦燃都没来及看到门外有多少东西，就看进唐意转过身来，一大束漂亮的白色玫瑰涌进她的视线。
皎洁如月一般的花朵簇拥在唐意的怀里。
秦燃呆怔在原地。
唐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锦盒，粉色绒布上放着一条用细铂金链精巧缠绕起来的翡翠绿水晶手串，每一颗形状各异，却又层次分明如花簇一样簇拥在一起。
唐意抱着花，拿着手链，脸上的笑容如水晶一样灿烂漂亮。
“姐姐，送你，今天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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