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秦燃呵斥一声道，唐意吓得愣在原地。
她小心打量着秦燃的神色，秦燃似乎很怕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什么，把声音的音量压得很低。
她捂着唐意的嘴，小声警告道，“你别乱来好吗。”
唐意偏头看了看秦燃手机上的备注，大小姐？
唐意目光瞬间沉下来，眼底阴郁得像一条正盯着盘中餐的毒蛇一样。
秦燃专注于同电话那头解释，“那个什么，具体的我以后再和你说，你打电话找我，是出什么事吗？”
唐意拿下秦燃的手，慢慢靠近她。
秦燃语气出奇的温柔。
反倒是宋钰那边声音冷冷的，“没什么，交警那边说你车违停，把车拖了，通知我去交罚款，我想问你怎么回事，结果你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
秦燃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电话记录，什么都没有，短信也没有，连微信都没有新消息。
秦燃猜想，应该电话和信息刚好落在了林夏审问她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个房间信号隔绝，所以她的手机没反应。
陈陈那时也给她打了，也是没打进来。
秦燃抱歉道：“enm，是出了一点小事，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好了，那个罚款你把信息详情重新发给我，我到时候去处理。”
宋钰出乎意料地没再多问些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秦燃再转头。
只见唐意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眼眶猩红，神色阴寒。
秦燃后背一凉。
唐意的眼泪忽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一连串地滑落水中，泳池里顿时多了好几颗色泽光滑的白珍珠。
“姐姐，我这么见不得人吗？”唐意忽然上手，凉的手抚上秦燃的后脖颈
秦燃瑟缩了一下脑袋，后知后觉，她刚刚是不是对唐意太凶了。
面对唐意带着哭腔的质问，秦燃手足无措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意低头扫视一圈，视线落在她右手手腕，秦燃方才给她系的红锦上。
唐意的手抚过那条红锦，抽出一条一模一样的。
秦燃震惊。
这玩意还能复制，这是什么永动魔法。
唐意不紧不慢地将红锦的一头缠在左手手掌上，缓缓逼近秦燃，“姐姐，咬住。”
说这话的时候，唐意脸上的眼泪都还没干。
秦燃咽了咽口水，慌忙认错，“对……对不起，我刚刚急了一点……”
秦燃脑袋极速思考着，她不会就这样被勒死在这个泳池里吧。
唐意微笑托起秦燃下巴，慢悠悠重复说道：“听话，姐姐，咬住我就原谅你。”
秦燃捂住嘴，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不，不至于吧，我就凶了你一下，你就要杀人灭口？再，再商量商量。”
秦燃的声音在颤抖。
唐意笑了一声，“不会，姐姐，姐姐只需要听话，我不会很为难姐姐的。”
秦燃怀疑地松开手，“真的？”
“当然，”唐意的鱼尾再度长出来，圈住秦燃后退的步子，“姐姐，来，咬住，我只是暂时不想听姐姐说话。”
秦燃迟疑片刻，唐意的眼泪立马又盈满眼眶，“姐姐还是不相信我？”
秦燃缓缓伸出手，接过唐意手里的锦带，眼神里满是疑惑，却还是听话地往自己嘴里送，“然后呢？”
唐意收起眼泪，微笑着从她手里拿过锦带，绕到秦燃脑后，猛地收紧。
秦燃下意识咬住，不让锦带向后勒。
她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个不让说话。
秦燃皱了皱眉，喉咙里发出含糊几声不屈反抗，手上比划着，“你这样，我怎么喊停？”
唐意微微一笑，抓住秦燃不断挥舞的手，反扣在秦燃脑后，然后用力压住。
“姐姐说什么，我没听到。”
秦燃睁大眼睛：“嗯？嗯嗯嗯嗯！！嗯唔～”
唐意愈发过分，她嘴里的带子绑的她牙齿发酸，秦燃说不出一个字来。
连求饶都没机会。
黑夜在缓慢的时间里一点一点铺开，温柔的月光与肃杀寒风交缠在一起，卷起了料峭初春里最后那一点旖旎。
错杂模糊的记忆里，秦燃只记得两件事，唐意扯紧那条红色锦带，逼迫她仰头时，脖子很凉，和松开后，轻柔吻她嘴角时，嘴唇酸疼。
乱作一团，夜色里什么都看不分明。
……
秦燃最后是被唐意抱出泳池的。
浑身湿漉漉的两个人，在浴室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秦燃腿酸软得厉害，唐意这会倒是贴心起来，殷勤地搬来椅子给她坐。
现在她能说话了，但话都是她自己答应的，问责唐意，秦燃理不直气也不壮。
对视到最后，秦燃憋出一句，“你说你，不能等我换一件衣服吗？现在睡衣没了，我怎么睡觉。”
今天她怎么也得找出一点错处来。
“我给你带了两件。”
唐意低下头，拿着毛巾给秦燃仔细擦拭着脖子胸口。
“嘶……疼！轻点。”秦燃抓住唐意的手，恍然大悟道，“你为什么会带两件。”
唐意埋着头不接话，肩膀不自觉地微微抖动着。
秦燃好像明白了。
“唐意，你是不是知道……”秦燃强行抬起唐意的下巴。
唐意果然在笑。
秦燃气急败坏道：“我知道了，你在人鱼族里都被称殿下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瓶水有问题，所以你早就知道那瓶水有问题，是不是。”
唐意把秦燃的手推开，坦然承认道，“是。”
秦燃无力地往后靠，“那你还喝？你也不怕万一是毒药。”
唐意笑了笑，“不会的，那人没那个胆子。”
“不用你擦了，我自己来，”秦燃没好气得坐起身，抢过唐意手里的毛巾，“小小年纪尽不学好，心眼这么多小心翻车。”
秦燃的心情，就像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简直是凉透了。
唐意没有再和秦燃对着干，秦燃抢过毛巾，她就出房间重新给她拿了一套睡衣进来。
秦燃好奇问她，“唐意，你难道没想过，万一我要是不同意，就放任你在那熬着……那你可就要真要吃点苦头了。”
“不会，”唐意嘴角噙着笑意，回答道，“她还不敢对我下狠手，而且那点药量没什……”
秦燃看着唐意，气鼓鼓地嗯一声，“什么”
唐意把新睡衣递给秦燃，“其实还是有点难熬的，但我相信，姐姐肯定不会忍心看我受苦。”
秦燃接过衣服，冷哼一声，伸出一根倔强又苍白的手指，指着门口气愤道，“出去，我要换衣服。
唐意现在倒是乖得不得了了，让出去就出去，还贴心地帮忙关上门。
秦燃在里面问她，“是谁教你做事这么胆大妄为的？还是说你们美人鱼族都这样……”
唐意规矩地站在门口，老实道：“我看你们人类的书学的。”
秦燃一边换衣服一边吐槽，“你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找的书店看的书？”
“网上看的。”唐意说，“我在网上问在哪可以学追人，有人给我推荐了一个文学城，说这上面有很多，我去看了，确实不错。”
“……”秦燃穿衣的手顿了顿，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秦燃问，“你都看了什么？”
唐意想了想，“就一些关于结婚的，喜欢姐姐自然是想要和姐姐结婚，上面有许多写着先婚后爱的书，我想，都先婚了，那应该写的就是最快追人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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