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眨眼,陈沉七也跟着眨眼。
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小号注册好了,特意挑的张自己比较有风范的头像。
看着这个号里空白一片的通讯录,他想,不知道那小女孩跟巩玉玑是什么关系。
亲戚?其实不太像。
明显那小姑娘和他不熟,虽然神态很信赖巩玉玑的样子,但举动里还是不大亲切的。
不是亲戚,难不成还是私生女啊。
陈沉七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回答,然而他不卵。
这第三个答案,其实比上面的两个合理多了。
他巩玉玑巩医生不是去做活动了吗,什么关爱山区儿童,指不定是救助的小孩儿。
但,陈沉七吧,他不相信真有这么特么大公无私大爱无疆的人。
而且他有刻板印象,觉得医生要不是混蛋,要不是庸才,前者折腾患者,后者折磨同事。
巩玉玑虽然看起来两者都不是,那也不能一下子这么拔高啊,成圣人了?
所以陈沉七不再想了,反正明天一早,揭晓谜底。
既然是猜谜,那得有奖励,惩罚,才有意思。
陈沉七就对自己说,如果是亲戚,他就缠着巩玉玑去约一晚上。
如果是私生女,他就威胁巩玉玑去约一晚上。
如果是救助的山区儿童,那他就跑路。
你问为什么,陈沉七曰:不跟圣人睡。
周一如约来临,陈沉七难得早早爬起来,因为他实在是好奇那谜底的答案,偏偏约的时间又是中午,好像他太早去了跌份,就放空自己的蹲在旅社客厅了。
有不少人对他侧目,一当然是因为陈沉七赖以生存的美貌,二就是他潦草凌乱的发型和脸形成鲜明对比,把那张俊脸衬托得更漂亮,自然就更惹人注意了。
青年面前多了碗面条,女老板带着安慰的笑说:“小伙子,吃碗面,心情会好的。”
陈沉七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但不吃白不吃,女老板这手艺看着很不错,荷包蛋金黄地窝在面条里,气味就让人食指大动了。
青年就领情,吃得又快又干净。
女老板欣慰地点头:“这就对了,失恋并不可怕,关键是……”
陈沉七嘴角扯了扯:“老板,谁说我失恋了。”
女老板惊讶道:“那天你不是对小姑娘说,在等你男朋友吗?”
这两天都没有来,可不就是失恋了。
再说陈沉七这造型,那不就让女老板下定判决了吗。
陈沉七抓了抓头发:“不是,我骗她们的,方便。”
“哦,这样啊。”也不知道女老板是真的信了,还是装的,陈沉七看不出来,也不想看。
他把碗拿起来,女老板立刻笑着说:“不用,你放那吧,等会我们自己收拾。”
陈沉七寻思自己也不能这么没眼力见,就拿着碗放到前台去了。
这时候门口突然来了一行人。
要说一行人,其实也就仨,一个男人,很帅,一个小女孩,很可爱,一个阿姨,很……阿姨?
阿姨:其实你可以用慈祥啊,和蔼啊,温柔啊等等词汇。
陈沉七把碗放在台子上,发出轻轻一声响。
“巩医生?”
巩玉玑看到青年,也是意外的。
他看了眼身边的人,依旧劝说道:“我家有客房,不用来外面住的。”
阿姨很坚持:“没事,不方便,再说了,这里多便宜,从我的劳务费里扣就是。”
“那不行,我给你出,也可以换个好酒店住。”
好酒店,这三个字触动了前台以及女老板,她们气势汹汹站起来,最后焉了儿吧唧坐下去了。
陈沉七给她们使眼色:你们怎么了?
女老板&前台:好强大的气场,好帅的脸,不敢多看。
陈沉七咬牙:至于吗,没用!
他上去笑着说:“巩医生,这里我住了,还可以。”
说着,他蹲下去逗小姑娘:“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是颜控,一看到陈沉七那样儿就喜欢上他了,笑得很可爱:“小哥哥,我叫李洛,今年五岁半。”
陈沉七心里一沉,完了,姓李。
怎么不姓巩呢,别嫌弃巩不好听啊,你看看人家巩俐,多霸道的大明星。
陈沉七抱着膝盖抬头看那位物理上已经很高大的身影:“这是你?”
巩玉玑说:“昨天不是开了会。”
陈沉七站起来,他回去收拾行李,他要回去继续浪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略微魔幻了一点,他宁愿回去无聊。
巩玉玑在他身后,看着青年莫名气冲冲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就继续跟阿姨掰扯,可惜论讲道理这功夫,真没人能说得过这饱受风霜雨雪的中年女人。
阿姨还是住在这了,巩玉玑付了一周的钱。
因为他打电话问了准备让李洛入学的学校,李洛毕竟还小,他们就倡导循序渐进地入校,也就是给李洛一周的时间去适应,适应好了,再进行住宿。
巩玉玑毕竟不方便带孩子,也不可能去麻烦自己父母,就找了一家口碑很好的住宿学校,人家这么一说,他也很认同,也更觉得这学校不错了。
所以阿姨就得留下来一周,好照顾李洛的生活。
巩玉玑的房子是个二居室,也就主卧客卧的,阿姨坚持不能跟李洛睡一起,因为怕她依赖自己,到时候住宿学校就更不好进了。
巩玉玑说他睡沙发或者诊所都行,阿姨就更不能答应了,她自己睡沙发吧,巩玉玑不答应,所以还是出来找了酒店。
谁想到遇到了陈沉七。
男人四处看了看,环境还可以,就挺家常温馨的感觉。
那是他没看到陈沉七那房间,简直僵尸见了都流泪。
女老板趁着他四处观察的时间,走到他面前,轻声说:“你可把你男朋友等着急了,还不去哄。”
巩玉玑脑袋上还没来得及冒问号,就被塞了房卡推上去了。
男人一瞬间想通了关窍,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以至于女老板以为他和陈沉七是一对的了。
他垂眸看了看手里的房卡,蓝幽幽的,还带着发黄的岁月痕迹。
一步步向房号指引的房间走去了。
女老板和前台对视一眼,有一种“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成就感。
巩玉玑站在狭小的走廊,这里黑乎乎的,白天还没有灯,光线又差,好在总是能让人看清楚房号的。
隔着门听到里面拉链打开的声音,应该是行李袋什么的。
巩玉玑就刷了房卡。
滴滴一声,门开了。
男人进去,陈沉七背对着他,一身的痕迹,在换衣服。
那腰线很好看,可以说是蜂腰猿背,极具美感,青青紫紫的痕迹,又增添了艳色。
陈沉七叹口气,侧脸看他,衣服套进去:“早知道就不撒谎了。”
男人自己也许都不知道,他带着点笑意:“撒什么慌?”
“说我在这等男朋友啊,她们就信以为真了,还把你给送到我这只老虎的嘴边了。”
巩玉玑不搭理他的调戏,四处看了眼,才发现这里这么小,几乎只能站下两个人。
他就略尴尬地坐到凌乱床上,因为房间太小,陈沉七又没有开窗,属于青年的淡淡气息遍布房间,他对气味很敏感,所以现在就不大自在了。
陈沉七没有察觉到,他看一眼巩玉玑,觉得巩医生坐在这里实在是太有反差了,看着挺精英严肃一人,现在懵懵傻傻的,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男人倒也不抗拒,甚至问他:“拍得好看吗。”
陈沉七说:“摄影好看的要素,模特好看,你已经满足了,所以这图惊天地泣鬼神。”
青年这次真不是跑火车,电子屏幕里,男人微微出神,泛着蓝的光照在他身上,四周逼仄又凌乱,反而衬托出了巩玉玑一种超凡的气质,并不冷,很温润又让人亲近似的。
也许,是跟拍摄者很亲近。
只不过摄影师和模特,都不觉得,都没有想到。
陈沉七感慨长得帅就是好,这出片效率,他划拉一下屏幕:“加微信,图片发你。”
“好。”
巩玉玑把手机拿出来,陈沉七现在才仔细看到了他手机的样式,不知道是哪一年老掉牙的款式了,连摄像头都很小,你就知道这东西有多古早了。
男人看得出有在认真保养它,要不然它活不到现在,就算是这样,边角也还是磨损了的。
陈沉七忍不住说:“你这手机拿去收废品,五十块都没有。”
巩玉玑很意外:“还有五十块。”
青年觉得自己真和这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加了微信以后,图片发了,就继续转过去收拾东西了。
一开始他两手空空的,也没换洗的,就去附近商场买了两身,不用说,自然是大出血,再待下去,打车费都没有了。
当然他可以打电话摇人,但目前他还不想见那些大少,因为他知道,他们肯定要问陈沉七整蛊这医生的事。
躲一躲,让那些贱人把这犯贱的事忘了。
巩玉玑看着他低着头收东西的身影,突然不知道该说合时宜还是不合时宜地说:“你怎么住这?”
这个问题就妙了,连陈沉七自己都没想出来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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