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温柔的光斑。谢泱先醒了过来，生物钟使然。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侧过身，静静地看着枕边人。
曲银还睡着，呼吸轻浅均匀。阳光描摹着他安静的睡颜，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粉嫩的薄唇微微张着，看起来毫无防备，柔软得让人心尖发颤。谢泱的目光掠过他光滑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最终落在他裸露在被子外的、线条优美的锁骨上，那里还有一抹昨夜留下的淡粉色痕迹。
谢泱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种饱足而安宁的情绪充盈着他的胸腔。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指背极轻地蹭了蹭曲银温热的脸颊。睡梦中的人似乎有所察觉，无意识地往他这边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谢泱的心软成一滩水。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了好久，直到阳光变得有些刺眼，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醒对方。
他赤脚踩在地板上，先去调整了空调的温度，让房间保持适宜的温暖，然后才走进浴室洗漱。水流声被刻意放到最小。等他刮完胡子出来，发现曲银已经醒了，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还有些朦胧，像只迷瞪的小动物。
“吵醒你了？”谢泱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理了理他睡翘的头发。
曲银摇摇头，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没有，自己醒的。”他抬眼看向谢泱，目光触及他刮得干净的下巴和清爽的脖颈，昨夜的一些画面回笼，脸颊不由得泛起一层薄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
谢泱被他的反应逗乐，低笑一声，俯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薄荷剃须水清香的吻。“还早，再睡会儿？”
“不睡了。”曲银摇摇头，顿了顿，声音更小了些，“……腰有点酸。”
谢泱闻言，眼神立刻带上关切，大手伸进被子里，力道适中地帮他揉着后腰：“难受吗？要不要再涂点药？”
“不用，”曲银被他揉得舒服，微微眯起眼，“就是有点酸，还好。”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一起起床。谢泱煎了鸡蛋和培根，热了牛奶。吃早餐的时候，曲银似乎比平时更安静，但神态间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属于“被充分爱抚过”的慵懒和依赖。他会默默地把谢泱喜欢的培根推到他那边，也会在谢泱说话时，用那双水润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他。
早餐后，谢泱要去学校处理点事情。“在家好好休息，我中午回来给你带那家你喜欢的粤式点心。”
曲银点点头，送他到门口。谢泱穿好鞋，转身又抱住他，蹭了蹭他的鼻尖：“乖一点。”
“嗯。”曲银应着，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谢泱离开后，公寓里安静下来。曲银没有立刻去休息，他慢慢走回客厅，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他走到书桌前，翻开昨晚没看完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夜的点点滴滴，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索性合上书，走到阳台。深秋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在身上很舒服。他看着楼下花园里遛狗的老人和玩耍的孩子，一种平淡却真实的幸福感将他包围。他和谢泱，终于真正地、完整地属于彼此了。
中午，谢泱准时回来，手里果然提着点心盒子。吃饭的时候，他细致地观察着曲银，确认他状态良好，才彻底放下心来。
下午，两人就窝在沙发里，谢泱用笔记本处理邮件，曲银靠在他身边看书，偶尔看到有趣的段落，会念给谢泱听。谢泱会停下手中的事，认真听完，然后给出回应，或是揉揉他的头发。阳光洒满半个客厅，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没有波澜，没有冲突，只有琐碎日常里弥漫的温情蜜意。这种平静的相守，对于曾经经历过风雨的他们来说，显得弥足珍贵。谢泱享受着这份安宁，也将曲银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和依赖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他知道，他的幺儿，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向他靠近，也向这个世界重新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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