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泱忍着身后火辣辣的疼痛,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驱车返回公司。每一下坐姿的变换都带来一阵刺痛,但这疼痛反而让他的头脑异常清醒和冰冷。他知道,父亲给的期限是明天,但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回到办公室,立刻召集了绝对心腹的安保和调查团队。他没有提及家法的事,只是脸色阴沉得可怕,下达了死命令:“动用一切手段,十二小时内,我要知道照片是谁拍的,帖子最初是谁发的,背后指使者是谁。所有细节,我都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泱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尽量让身体的重心前倾,避免触碰伤处。他处理着必要的公务,但心思全在等待调查结果上。傍晚时分,调查负责人终于带来了消息。
“谢总,查到了。拍照的是个私人侦探,受雇于……市场部副总监,王海。”负责人递上资料,“发帖的几个账号,也追踪到IP地址和王海有关联。我们找到了那个侦探,他承认了。这是口供和转账记录。”
谢泱看着资料上王海的照片,一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中年男人。他印象中,这个王海是二叔谢宏业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王海人呢?”谢泱冷声问。
“已经控制住了。但他……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看不惯您和易承柯的‘不正当关系’,想替公司清除隐患,完全是个人行为,无人指使。”
谢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弃卒保帅,二叔玩得真是熟练。王海显然是得到了足够的封口费(或者说,是安家费),心甘情愿地当了替罪羊。
“他家里什么情况?”谢泱问。
“他父亲癌症晚期,正在国外接受昂贵的实验性治疗,需要持续投入大量资金。”
果然。谢泱心中了然。用家人的生命做要挟,或者许以重利,让手下人死心塌地地顶罪,这是二叔惯用的伎俩。
“把王海‘个人行为’的证据,‘确凿’地准备好。”谢泱下令,“明天一早,召开临时董事会。”
第二天上午,谢氏集团会议室气氛凝重。谢宏远坐在主位,脸色依旧难看。谢宏业和其他董事悉数到场。谢泱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步伐因为身后的伤而略显僵硬,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
他没有废话,直接让调查团队负责人公布了“调查结果”:市场部副总监王海,因个人对公司决策不满,蓄意偷拍、捏造事实,诽谤公司高管,严重违反公司规定和职业道德,证据确凿。
投影仪上展示了私家侦探的口供、转账记录、以及王海“承认”一切是个人行为的录音(经过剪辑,隐去了可能指向二叔的蛛丝马迹)。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董事们交头接耳,目光在谢泱和谢宏业之间逡巡。大家都不是傻子,王海一个副总监,哪来那么大能量和动机去扳倒谢泱?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但谢泱提供的“证据”链很完整,足以给外界和董事会一个交代。
谢宏业一脸“震惊”和“痛心”,率先表态:“没想到王海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支持公司的决定,必须严惩,以正视听!”
谢宏远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看向谢泱的眼神依旧复杂。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谢泱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出这样一个“合理”的结果,平息了舆论,保全了公司颜面,也算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既然如此,王海立即开除,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谢宏远一锤定音,“至于谢泱,虽然是被诽谤,但行为不检,引人话柄,罚没半年奖金,以儆效尤。”
这个处罚,不痛不痒,更多是象征性的。
散会后,谢宏业走到谢泱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说:“泱儿,受委屈了。二叔我也是一时心急,错怪你了。”
谢泱看着二叔虚伪的嘴脸,淡淡回道:“二叔言重了。清者自清。只是希望以后公司里少些这种‘个人行为’。”
两人目光交锋,暗流涌动。这一次,谢泱看似化解了危机,但他知道,二叔只是暂时退了一步,断尾求生。真正的较量,远未结束。而那个被推出来顶罪的王海,以及无辜被卷入、名誉受损的易承柯,都成了这场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谢泱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才允许自己流露出片刻的疲惫。他欠易承柯的,不止是一个公道,更是一份无法明说的歉意。但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快让这件事过去,并在未来的某个时候,用其他方式给予补偿。至于二叔,他收集到的真实证据又厚了一些,清算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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