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一把捞起她,带到了里面,季槐宁没有力气,挣脱不开,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她看起来好好吃。”
“嗯?”
“好吧!”
季槐宁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只不过她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
谁给她换的衣服,季槐宁一边在脑子里想,又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发现簪子不见了,幸好手上的手串还在,还好还好,这证明她还能回去,季槐宁也算有点安心了。
这周围的建筑也跟平时见的不一样,跟古时的差不多,她不会是回到以前了吧!
她正坐着思考,突然外面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站在门口也不打算进来,季槐宁不知道此人要做什么,总归还是小心点,万一是来刺杀她的呢?
此人站了一会儿,抬手敲门道:“醒了吗?”
季槐宁有些谨慎,她没有贸然开口,毕竟不知道门外的是人是鬼。
“没醒吗?我刚刚还看你起来了呢?”
“要吃饭吗?”
“给你准备了些。”
季槐宁不说话,此人在外面不知道嘀咕什么,不久后离开了。
她现在手中没有武器,万一有人来了那不好对付啊!于是季槐宁摸黑找了一个烛台,随后拿在手中,刚打算坐下,发现黑暗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她一下子不动了。
貌似是刚刚那个人,那人一直没有走,眼睛对着小孔往里面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季槐宁猜测外面那东西走了又折回来了,没有看见她在找烛台,这玩意不像人,毕竟谁的眼珠子能突出这么多,还贴到了窗纸处啊!
她和这东西就这么僵持着,幸好这里是它的视线盲区,不然季槐宁就被看到了。
“真没醒啊!”
“刚刚还看见你在走动呢!”
“难不成看错了?”
季槐宁一直没动,她看见这玩意的眼珠子收回去了,那窗纸上还残留着一些液体,这东西说这么多话,应该是想引她动作,多半还在外面看着她。
诈她呢!她才不会上当。
季槐宁维持这个姿势好久了,脚都麻了,感觉像是刚开学军训站军姿!
不过这怪异的动作比站军姿还难受,她真的麻了,不睡觉,就在这里看看看!能不能赶紧滚开啊!
“真没醒?”
这玩意虚晃一枪,又把眼珠子贴进来看了,嘴里还说着话呢!
“真没醒?那算了,我先走了,还准备喊你吃饭呢?”
谁大晚上吃饭啊!
季槐宁虽然没有时间,但能猜出一个范围,不出意外在丑时。
这玩意虽然这样说,眼珠子一刻都没有离开,一直转着眼珠看里面,希望季槐宁有什么动作,可惜连人的呼吸都听不见。
季槐宁的心怦怦跳,额头汗水直流,她现在穿的衣服有些厚,又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不出汗。
两人僵持好久,外面这玩意总算是离开了,季槐宁放轻声音,坐在了床边,没想到那东西又来了。
“我听见你声音了,你要是醒了就出来开门!”
这玩意眼珠子一直望,什么也没看见,季槐宁真想给它捏爆,就知道看看看!
她不搭理外面的叫唤,只是靠着床闭眼休息。
这玩意最后似乎真的熬不住了,总算是走了,季槐宁也就安心了些许,她就这样睡了一夜。
这期间似乎下过雨,但没什么人来过,不然她早醒了,季槐宁醒来时腰酸背痛的,手里还握着烛台,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之后,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你昨天晚上就这样睡的?”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季槐宁,发现她手中的烛台,似笑非笑地望着季槐宁沉默。
“你是?”
“我是影儿,阴阳医馆的下人,许大夫昨天发现你晕倒在医馆门口,这才把你带回来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影儿笑着看向季槐宁,这笑容有些怪异,季槐宁感觉她不太像人啊!
她听完来龙去脉之后这才回应:“我啊!我叫季槐宁。”
“槐宁,槐树的槐,安宁的宁吗?”
季槐宁点点头,她确实是这个呢!她一直盯着此人,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动作。
“好名字!”
好名字吗?
季槐宁突然笑了,影儿有些疑惑地看着季槐宁询问:“你笑什么?”
“你夸我,为什么不能笑?”
影儿也笑起来了,季槐宁看着她,随后把手中的烛台放在了桌上。
“我想问问我头上的簪子呢?”
季槐宁搅动着碗里的粥询问,影儿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你试试好喝吗?许大夫亲自熬的呢!”
“好。”
她喝了一口,影儿虽然很奇怪,但她倒不怀疑粥里有什么。
正巧她也饿了,直接把这些粥喝完了,才看见影儿手中玩着的簪子,那不就是她的吗?
“吃完啦?这是你的,昨天给你摘掉了,就放在这里的,你没有看见啦!给你,把头发梳好,带上这个吧!这簪子好好看的!还刻了你的名字呢?在哪买的?”
影儿话格外的多,季槐宁不可能告诉她这是在拼夕夕买的吧!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谢了。”
季槐宁拿回来后把头发随意挽上了,她用簪子插好,影儿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皱眉,于是季槐宁率先开口:“怎么了?”
“我来给你梳头吧!你这也太乱了。”
季槐宁看着她,下一刻就答应了:“行。”
她慢慢走过去,看了一下晚上那个破洞的窗纸,根本没有,仿佛昨晚上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被修好了?
她过去坐在铜镜面前,身后的影儿慢慢给她梳头发,她一直注意着影儿的动作,两人时不时对视了一下,季槐宁在镜中笑了笑,看见此人把手伸向自己的脖子了,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握住了影儿的手问:“怎么了?”
“没事。”
影儿在铜镜里朝她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有些诡异。
“你昨晚上醒了?”
影儿梳着头,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奇怪地话,季槐宁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她从铜镜对上影儿的眼睛道:“一觉睡到天亮,手里的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了,许是梦游了。”
这解释倒也合理。
季槐宁朝她反问:“你怎么会这样问?”
“只是昨晚听到了些声响,还以为是你醒了呢!”
季槐宁不说话了,她坐着任影儿摆弄,片刻后就给她弄好了,她朝影儿笑了笑说:“多谢了。”
两人一起走出门,季槐宁总算是在见到影儿口中的许大夫了。
此人穿着一身青衣古衫,头发用同色发带束着,声音清脆,好一个玉面小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季槐宁看到他,好像见过此人,许大夫闻言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影儿开口了:“好多人都和许大夫这么说过。”
此话一出,季槐宁就意识影儿是什么意思了,她抚了抚额,确实不太妥当,还是该斟酌一番,不该如此冒进。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妨。”
“在下许仙,阴阳医馆的大夫。”
许仙?季槐宁听到这人的名字一下惊住了,是她知道的那个许仙吗?白蛇传?那白蛇在哪里呢?
许仙观察着季槐宁,看她对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于是问:“姑娘认识我?”
季槐宁敛了敛神色回应:“不认识。”
且不说他是不是自己认知当中的许仙,就说这里是境,处处都该提防着,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季槐宁扶着头,脑子里冒出失忆的念头,她也如此说了:“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叫季槐宁。”
失忆这法子虽然烂,但不得不说是个好办法。
“无妨,那先住在此处吧!”许仙愣了一下,又看向她,说了一句和影儿一样的话:“好名字。”
怎么都说好名字呢?
季槐宁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她也喜欢自己的名字,但想知道这人为什么都这样说。
季槐宁先前同云檀讨论过她的名字,云檀解释为槐者,恶也,以召诸邪;宁者,定也,以镇诸恶。
“石泉镇有一棵大槐树,如姑娘一般,见之不忘。”
原是如此。
季槐宁算是明白了,不过槐树寓意传言有很多,有好有坏。
一有“木中之鬼”,槐树为阴,是鬼魂栖息之所,影响风水,是为坏。
二有“槐”与“魁”同音衍生为“魁星点斗”,是科举祥瑞的象征,也有长寿之意,是为好。
季槐宁偏向于好,这个名字也不是云檀给她取得,师父没说,季槐宁猜测是从自己父母那得来的。
俗话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师父说她父母死了,那就是如此,但生前既然给她取这个名字,那也是对她美好祝愿。
她会如这名字一般,长寿安宁。
“多谢许大夫容我住在此处。”
“无事。”
“以后姑娘就是随母姓的,是来投奔在下的堂妹了。”
季槐宁点点头,面前这位许仙心思细腻,还为她弄了一个身份,免得惹人非议。
“那我先出去看看。”
季槐宁朝着许仙说,这人站在那里看着她,思考片刻才说:“早些回来,莫要忘记路了。”
“好。”
季槐宁和许仙擦肩而过,她走到门口,偏头看了一下,影儿一直在笑,许仙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好像没什么不对,但好像又有些不对。
这里也刚下过雨,季槐宁刚出门,发现这里和她们先前参观的古镇不太一样,后来的似乎修缮过,而且也没有看见阴阳医馆啊!
门口挂着一个白布包,季槐宁走过去拿起看了看,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手上沾了味道,季槐宁仔细闻了一下,似乎是雄黄。
许仙医馆门前挂着雄黄,是怕白蛇来找他吗?不过挂这里没什么用处啊!
季槐宁走得很慢,她一一看过去,将所有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其他人似乎也没见过她,带着好奇地目光望过来,季槐宁当没注意到,她发现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雄黄。
这是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是有什么习俗吗?
季槐宁走在路上,突然有个人跑了过来,差点撞上她了,幸好她反应快,躲开了。
“别抓我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少爷,别跑了。”
季槐宁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人是普通人不小心入境了,不过也是个蠢的,也不看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就乱跑。
她看着这人摔了一跤,然后被人压回去了,旁边那些看客都说他疯了。
季槐宁沉默地走到一些人那里混着,趁着热闹问了一句:“这被抓回去的是谁啊?他这是怎么了?”
看客眼睛没移开一点,小声回答:“这啊!街口陈家的儿子,似乎得了失心疯,说自己不属于这个这里,我看真是好日子过够了,还不如让我去。”
陈家啊!这人进这里竟然还是一个有身份的,挺会安排的啊!
这婶子似乎意识到她不认识季槐宁,偏头打量了一番凑过去问:“姑娘不是石泉镇人吧!我没见过你呢?”
季槐宁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这人靠得太近了,也太不礼貌了吧!她点点头回应:“家中变故,特来石泉镇投靠堂哥。”
“你堂哥是谁?”
这婶子上下扫量她,季槐宁感觉很不舒服,脸色都有些不好了,她直接道:“许仙。”
“哦。”
婶子收回目光,不说话了,一脸不感兴趣。
季槐宁认真端详婶子的表情,眼中似乎有些恐惧,恐惧吗?有意思!
看来她这位堂哥在石泉镇不简单啊!
季槐宁继续问:“我堂哥来这里多久了啊?”
“一直都在。”
她还想继续问什么,这个婶子闭口不言,一点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只好放弃,继续往前走,彼时撞进了一个人的眼睛,季槐宁愣了一下,确认此人和她一样,也不是这里的人。
这人就看了她一眼,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就收回目光了,他低头洗着衣服,季槐宁一看这人就不熟练,没做过这个,他的眼睛好像也有点问题。
她感觉此人像是门神,还是得找时间确认一番,那边仍然很热闹,季槐宁借口想洗个手,于是走到那人不远处,蹲下身洗手。
“你叫什么名字?”
季槐宁率先出口,抬眸望进此人眼里,水冰冰的,靠近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凉气。
“池妄春,不知道你是?”
季槐宁不动声色地将手串露出来,此人看见后若有所思,她回答:“季槐宁。”
“原是季姑娘,我认识你。”
一个个都认识她?看来她也是久负盛名嘛!季槐宁暗戳戳地想着,也是心嗨,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她没有放过池妄春说话时的表情,也算是确认了他和自己是一类人,都是门神。
“我知晓了,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池妄春点点头,继续洗衣服,季槐宁看见这人身上的红色珠子,也就放心了。
她手上还有水,又不想擦在身上,于是狠狠甩了一下,没想到甩到人脸上去了,这人也不生气,只是抬手擦了一下,温和提醒:“季姑娘,下次别把水甩我脸上了。”
“……抱歉。”
季槐宁对人尴尬地笑了笑,听见他说没事,随后才同人告别,此刻出来主要是想去看看那棵大槐树,现下耽搁了些时间,还是快去快回吧!
季槐宁快步走了过去,很快都到了,这颗槐树树干很大,三人环抱才可,不过却不是很高,枝干都被修剪过了,较为粗短,这上面长出细小的枝桠,带着些许叶子,叶子被雨水冲刷之后更加脆绿了,可惜开花的时间过了,季槐宁没能看见槐花盛开的景象,那一簇簇的洁白花朵,中间穿插着一缕缕嫩叶,定然让人心旷神怡,她抬手接住了叶子上的一滴雨水,感觉这里空气都变得更加清新了。
这棵大槐树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种的,之前和她们一起参观古镇的时候还没看见呢!
可能没走到那里吧!
季槐宁不做纠结,她围着这棵大槐树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一个晃眼,她发现上面挂满了红丝带。
……这什么意思啊!!她怎么一开始没看见?她又不是色盲,红和绿差别这么大的的颜色,她还是分得清啊!
真想一拳把这老槐树的叶子全打光呢!
季槐宁抵着大槐树的手慢慢握成拳,算了,暂时先饶过它,红丝带被风吹得飘扬,季槐宁捏住一张看了一下,上面还写着字——希望白蛇大人能够快快离开。
白蛇?
有白蛇在石泉镇作乱,所以她们都把放了雄黄的布包挂在了门前,以此想要驱赶它,不过这条丝带上称呼的是白蛇大人,看来这东西着实令她们恐惧了。
就是这个雄黄布包,难道不怕这位白蛇大人生气吗?
季槐宁沉思着,又仔细看了红丝带,似乎有些新,才挂上去没多久呢!
她又看了一下,其他的愿望都很正常,还写希望一夜暴富的,季槐宁用手指轻轻碾过这条红丝带,狠狠赞同这个想法,但一般不可能,一夜暴毙倒是可以帮她实现。
看了不少愿望,季槐宁又转而去找第一张,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明明记得就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呢?
又是某些非科学的力量在作祟!
罢了,看来是有意不想让她看到,季槐宁站在这里,叶子上的雨水滴在她的头皮上,感觉好不舒服,这衣服长长的真不方便,真是穿不了一点。
“姐姐,许大夫喊你回家吃饭了。”
这本书缘更,不好意思,因为有点忙,一直没什么时间写,有时间就会更新[化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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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石泉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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