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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先仔细地洗漱了一番,温热的水滑过肌肤,洗去一路的风尘与疲惫。待到收拾停当,换上干净的衣裙,她这才在灯下,重新拿起那只礼盒。

打开外面的红色包装,里面是一个木匣,匣子是用本地常见的胡杨木制成,没有过多雕饰,只在边角包了简单的铜皮,显得朴素而结实。

打开铜扣,掀开盒盖,里面衬着柔软的丝绒。丝绒之上,放着一只青面獠牙的面具,面具下面是一份异常精致的邀请函。

红色邀请函绘有暗纹,正中用金粉绘着咆哮兽首,兽首右侧是黑墨挥就的西域文,笔锋刚劲。

还没打开,连江月已经猜到此物来历。但是……她微微蹙眉,是谁替换了老顾的礼物,薛家、沈城主、蒙面人……还是中原?

沉吟片刻,连江月拿起它打开。内容简单明了,乃是一场顶级角斗盛宴的邀请,时辰就在明日午后。受邀者尊称“贵客”,落款处一枚鹰爪徽记——正是角斗场的标志。

既然收到了,去看看也无妨。

世界之子有一场重头戏就在角斗场,她提前摸清路线,以后行动起来也方便。

次日,连江月戴着面具来到指定的义庄。在门口买了一把香,按照要求拈香点燃,插入正中棺前香炉。香烟袅袅升起,她随即和衣躺进空着的棺中。

棺盖应声合拢,严丝合缝。

连江月抬手向内推了推,竟纹丝不动。她又在狭窄的空间内摸索了一阵,未发现隐藏的机关,看来除了蛮力突破,只能从外部开启。

正当她感到空气中一丝滞闷,呼吸略显急促时,一阵锁链滑动的轧轧声突然传来,紧接着,身下猛然一空,棺木开始急速下坠,之后一路倾斜向下。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与那支香燃尽的时间悄然吻合,下坠之势戛然而止。

棺盖自外打开,早有守卫等候在一旁。

连江月向候在一旁的守卫亮出那份特殊的邀请函,原本轻慢的守卫一见此函,神色骤变,当即躬身垂首,态度极为恭敬,引着她步入一条昏暗的通道,脚步声在空阔的廊间激起沉沉回响。

通道尽头,是一道蜿蜒深入下方的石阶。而真正抓住她目光的,是阶下的景象。一座环形的建筑,如一口巨钟倒扣在峡谷中,中间露出天空。

连江月眉毛轻挑,她在沙漠逛了小半月,竟然从未发现这个地方。

尚未靠近,空气中弥漫着的汗水、尘土与腥气,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守卫并未引着她走向那普通看台,而是沿着一条相对安静铺着地毯的阶梯向上,最终来到了一个独立半敞看台。

这看台视野很好,前方是半人高的石栏,可以清晰的俯瞰整个角斗场内部。场地是巨大的圆形沙地,被高耸的布满尖刺的围墙环绕,沙土呈现出一种暗红色,不知浸染了多少鲜血。四周是层层升起的阶梯看台,上面挤了不少狂热的人,声浪几乎要掀翻角斗场。

连江月坐下,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场中,视线便定格在了场地中央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衣衫有多处破损,染着暗沉的血迹与尘土。他的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锁着,他低着头,黑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紧抿的缺乏血色的薄唇,以及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即便戴着镣铐,也难掩那一身孤冷的气质。

只一瞬间,连江月就认出了他。

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这般光景。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连江月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这相逢之地虽出意料,细想却合情理。

初次见到那位玄衣男子时,他虽已经被薛家抓获,即将送往角斗场为奴,但眉宇间不见慌乱。即便中途曾遭人贩子绑架,他的目标也始终明确——薛家。而现在又来到角斗场,或许正是他计划中接近薛家的一步险棋。

只是……不知道他的毒解了没?

就在这时,角斗场另一侧的巨大闸门在嘎吱作响的沉重铁链声中缓缓升起,一股浓烈的属于猛兽的腥臊气息率先扑面而来,一声震耳咆哮撕裂空气,看台欢腾至顶点。

一头壮硕雄狮从幽深的兽栏中走了出来,鬃毛如云,琥珀瞳仁闪烁凶光,死死锁定了场中的玄衣男子。

它龇着牙,涎水顺着锋利的齿缝滴落在沙地上,留下深色的印记。这是一头正被饥饿折磨着的沙漠雄狮,是纯粹的力量与杀戮的化身。

玄衣男子终于抬起了头,凌乱的黑发下双眸寒星般冷锐。面对如此可怕的对手,他脸上看不到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专注。

战斗,在下一秒猝然爆发!

雄狮显然将眼前的活物视作了今日的餐点,它后肢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腥风,如同一道闪电,直扑向玄衣男子!速度之快,力量之猛,引得看台上又是一阵疯狂的尖叫。

玄衣男子在狮子动的瞬间也动了!

他没有选择后退,而是迎着狮子的扑击,猛地向侧前方踏出一步,身体以一个极其惊险的角度倾斜,几乎是擦着狮子挥来的足以开碑裂石的利爪避了过去!

同时,他被铁链锁住的右手猛地一抡,那截连接的双手腕铁链,如同一条鞭子,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抽击在狮子眼睛上。

“吼!”一声怒吼。

这一下显然激怒了雄狮,却也让它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它落地后迅速转身,发出一声更加暴怒的咆哮,再次扑上。

这一次,它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利用庞大的身躯和力量,不断地逼近,挥爪、撕咬,试图将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逼入绝境。

男子利用体型优势,在有限的范围内灵活的辗转腾挪,步法精妙,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攻击。

铁链虽然限制了他部分动作,却也成了他唯一的武器。铁链或抽或挡,与爪牙交击铮鸣。

连江月敏锐地察觉到,他动作虽利,气息却不如前,速度与力量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制约。尤其是在几次大幅度的闪避和发力之后,他的身形会出现极其短暂的凝滞,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唇色也更白了几分。

连江月蹙起了眉头,看来半个月过去了他的毒还没解开。在无法使出内力的状态下面对如此猛兽,简直是十死无生。

实则这玄衣男子先前被薛家所擒时中了一种奇毒未清,之后又流落黑市中了“醉卧美人膝”。两种毒性在血液中融合,衍生出新的棘手之毒。一时无解,他只能勉力催动内力与毒性抗衡。

场中的搏杀愈发惨烈,有几次,狮子的利爪几乎已经触及了他的衣衫,在他的手臂和肩头留下了新的血痕。玄衣染血,更添几分悲壮与残酷。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眼神依旧坚定,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

再一次狮子前爪抬起,试图用体重将他扑倒的瞬间,男子猛矮身滑铲,铁链向上疾兜,绊住狮后肢!雄狮轰然倒地,沙尘漫天。

男子趁机翻身而上,用铁链死死勒住狮子的脖颈!他全身肌肉贲张,额角青筋暴起,显然是用尽了全力。

狮子疯狂地挣扎,四肢乱蹬,尾巴如同钢鞭般抽打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巨响。沙尘弥漫,一人一兽在地上翻滚角力。

看台上的观众们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就在这时,连江月的目光越过血腥的角斗场,投向了位于她对侧位置更高视野也更优越的一处独立高台。那里,显然是身份更为尊贵之人观战的地方。

高台中央,坐着一位身着暗色锦袍的男子,脸上覆盖着一副雕刻着诡异花纹的铁制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他姿态闲适地靠在宽大的座椅上,仿佛下面进行的并非生死搏杀,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在他下首侧方的位置,坐着另一位同样戴着面具的人,看身形是个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虽戴着面具,但身段窈窕,气质不凡。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她腰间,盘绕着一条色泽鲜艳如血的长鞭。

这条鞭子……

连江月眼神微凝:“沈玲瑜,她也在。”

此时,场中的僵持已经到了白热化。

玄衣男子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精妙的技巧,依旧死死锁着狮子的咽喉,狮子的挣扎明显开始减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高台上的铁面男子依旧沉默,看不出喜怒。

而他下首的沈大小姐,却站起来,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面具下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投注在场中那个与狮子搏命的玄衣男子身上。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下方,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种主宰他人生死的理所当然,“这个奴隶,我要了。”

仿佛场中那个正在以命相搏的男子,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件被她看中即将纳入收藏的……物品。

连江月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角斗场中。沙尘渐渐落下,玄衣男子的身影在尘埃中若隐若现,他依旧死死地压制着那头失去力气的雄狮。

尖锐刺耳的哨音划破了角斗场内沸腾的喧嚣,也暂时斩断了那根连接着生死一线的弦。

随着哨声响起,角斗场边缘那扇一直紧闭的小门猛地打开,十名身材魁梧、全身披甲、手握粗重铁链与长矛的守卫鱼贯而入。他们训练有素,分成两组,一组以长矛制住昏厥雄狮,另一组迅疾锁住狮颈四肢,合力将其向后拖拽,远离场中那个摇摇欲坠的玄衣身影。

沙地上,只留下凌乱的血迹、挣扎的痕迹。

几乎同时,管事快步踏入场地,他来到玄衣男子面前,态度算不上恭敬,却也带着几分面对强者时本能的谨慎。

玄衣男子半跪于地,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着血水顺着额角从下颌滑落,滴入暗红色的沙土。铁链在他手腕脚踝上留下深红的淤痕,有些地方已经破皮渗血。

“跟我来,贵人要见你。”管事朝高台示意。

男子缓缓抬头,寒星般的眸子穿透凌乱黑发,扫过高台,落回管事脸上。他沉默地以臂撑地,艰难站起。伤口被牵动,却未发出一声。站稳后,默然跟随管事,一步一步,踏着染血的沙砾,走向那座高台。

高台之上,视野开阔,能将整个角斗场的狂热与下方的惨状尽收眼底。

玄衣男子被引到沈玲瑜面前,即使伤痕累累,镣铐加身,他身姿依旧挺拔,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

沈玲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目光如同在审视一件新奇的战利品。她缓缓抬起手,用那根火红长鞭的鞭柄,轻佻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挑向男子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更直观地面对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透过精致的面具传出,带着居高临下的好奇。

男子薄唇紧抿,目光越过面具落向虚空,对问话毫无反应。

无声的抗拒,显然激怒了这位向来予取予求的大小姐。

“啪!”一声清脆的鞭响骤然炸开。

火红的长鞭如同毒蛇般抽打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衣裂皮绽,血痕立现。

“你叫什么名字?”沈玲瑜的声音冷了下来,再次问道,鞭尾犹自微微颤动。

男子身体绷紧了一瞬,但他依旧沉默。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未曾兴起。

“啪!”

又是一鞭,毫不留情地落在相同的位置,力道更重了几分。血珠从红痕中渗了出来,缓缓滑落。

“你叫什么名字!”沈玲瑜的声音拔高,带着明显的怒意和被冒犯的尖锐。她手中的长鞭再次扬起,蓄满了力量,眼看第三下就要落下……

就在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伸了过来,精准而有力地握住了即将落下的第三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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