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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沈惜茵抱住自己发颤的身体,她努力回想成亲三年,有没有和丈夫做过那样的事。

答案是没有。

在她自幼耳濡目染的规训里,这种事有违相敬如宾之道,非矜持贤德之妇所为。

沈惜茵抬手去捂乱跳的心口。

耳旁并未传来熟悉的滴漏声,她无法判断这一次的情关,在距离强制执行前,还剩多久时限。

或许还有很久,或许就在下一刻。

从那道提示音落下起,好像随时随地都让人陷在一种紧绷的状态中。

几墙之隔外,裴溯正闭眸打坐,细汗自额际泌出。

烛火摇曳,昏黄不定的光线,照得他脸庞明明暗暗,土墙上静坐的人影来回晃动,似正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他蓦地睁眼,挥手灭去扰人的烛光。

夏夜的村舍闷热异常,沈惜茵敞着衣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散乱的乌发贴着微汗的脖颈,她热得呼吸有些促,仰面张唇喘着。

夜间蝉鸣声不止,闹得人心浮气躁。

她难受得扯开里衣,坦露出半片身子,清浅夜风自窗棂拂入,带走她身上些微燥意。

只才觉得舒服了些,她忽想起那道提示音里的内容,身子猛然一紧,连忙将扯开的里衣又套了回去。

沈惜茵揪紧枕头,膝盖不自觉并拢。

她应该要深恶痛绝地抗拒,可是身体却一次又一次地在违背她的意志,甚至因为这些不堪的情关,而有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感受。

无助和羞愧的眼泪自她眼眶洇开,枕榻上渐渐沾满了泪渍。

直到夜色渐退,天际沉闷的暗青色中掺进一丝丝浅淡金辉。晨光洒进窗内,照得屋尘如金粉飘飘洒洒。

沈惜茵起身,擦掉昨夜脸上残留的泪痕。去灶旁的水缸里,舀了清水净面漱齿,把自己拾掇干净。

无论如何,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

清晨的村舍,夜潮未尽,鸟鸣啁啾,空气中混着草木清润的鲜活气息。

沈惜茵打算去附近村舍转转,细细搜寻一番。

昨日她在自己留宿的那间废弃小屋里,找到好些得用的东西,像是残旧的蜡烛,打火石之类的,这些东西指不定附近屋舍也有。

她背着竹篓走在村道上,颇有种要去探宝的心情。这村子虽荒废已久,但还留有不少好物的。

有些看似没用的东西,换个场景,就能派上大用场。比如缺胳膊少腿的残破桌椅,拿来当柴烧就最合适不过了。

再比如一些腐烂的草绳,虽然一扯就断,不好再拿来捆东西,但极易引燃,扯开搓捻过后,放在灶前当引火绒就最好了。

哪怕是裂了的瓷碗,不能用来盛饭菜,也是能拿来垫晃荡的桌脚。破了的草席混上泥土也能用来补渗漏的墙缝。

沈惜茵从村头那户人家寻起,推开那户人家院前歪斜的木门,抬手挥走厚长的蛛网,走进屋里。

这屋子不大,从前住在这里的,似乎是位上了年纪的女子。

床榻旁的桌上摆着针线和未绣完的帕子,一旁烛蜡滴了一片。左侧小几上摆着面边角发绿的铜镜,镜旁摆着已经发黑的簪子耳珰,款式看上去有些老旧。

镜旁有只木柜,一打开便是股霉腐气。里头放着些衣物,多数都发霉破烂了,不过夹在中间那几件洗干净似乎还能穿。

沈惜茵拿起来略比了下大小,恰好和她的身形差不多,想了想把那几件衣裳放进了竹篓里,又带走了旧铜镜和针线。

灶旁还放着不少用剩的米面,只是那些米面存放日久,不是发黑就是烂了,是决计不能拿来吃的。倒是有一小陶罐子的盐,看上去还能用。

这屋子看上去废弃了许多年,屋子的主人大约是不会回来了。

不过临走前,沈惜茵还是取下自己左耳上的东珠耳坠,放在屋子正中的木桌上,道了声:“多谢借用。”才走。

沈惜茵挨个屋子寻去,在其中一所屋子里找到一卷残破的《千字文》,那曾是她幼时很想要拥有的东西。

她仔细吹走书卷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翻开来看了许久。

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眼睛好像进了灰,酸溜溜的,漫出湿意。

原来她连那上面的字也认不全。

临近正午的时候,沈惜茵来到了位于村子正中的屋子,这间屋子是村中最大也最严实的。

她推门进院,入目便见院子里摆着几把样式特别的尖头铁锹。这种样式的铁锹,这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

她进屋里打量了一圈,这屋子墙角地面也跟之前那些屋子一样,有好些深壑近黑的污渍,大约是年旧积下的沉污。

屋子正堂的四方桌上,摆着几只碗筷,碗里头黑咕隆咚的一团像是吃剩的面条,旁边桌上沾着黢黑的一块,像是汤汁溅落的痕迹。

卧房窗纸上贴着几张发灰发黄的福字,床榻上堆叠着几件婴儿小衣,枕边还放着婴孩带的长命锁。

沈惜茵盯着长命锁看了会儿。

刚成亲那会儿,她也想过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有孩子。不过后来,徐彦行请医师来给她调养身子,他告诉她说,她从前熬坏了身子,不大会有机会得孕。

沈惜茵想或许是她亲缘浅薄,从前没有父母,往后也不会有子女,丈夫又……注定会一直孤独。

这家的灶台边上,也有不少昔年用剩的米面。

也不知怎么的,沈惜茵总觉得这地方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低着头往外走去,正要从卧室出去,迎面撞上一堵人墙。

她惊得抬头,撞进那双熟悉而陌生的眼里,心骤然一紧,踉跄着坐倒在地上。

竹篓里装着的东西,顺着她倒下的身影,掉了一地,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打破一室之静。

沈惜茵双手扶在地上,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场清谈会。

那时他也是像这般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眼前。只不同以往的是,此刻他正皱眉望向她,询问道:“你没事吧?”

沈惜茵蠕动着唇,小声答:“没……”

她慌忙低头去捡掉在地上的物什。

裴溯俯下身,正要帮忙捡起掉在自己脚边的铜镜,她连忙倾身抢着拾起。

颈间渗出的浅淡皂角香气,随着她动作掀起的风弥散开来。

裴溯眉心略略一紧。

沈惜茵捡完东西,立刻背着竹篓从狭窄的屋门出去,肩膀无意间轻擦过门前那人。

她身子轻抖了抖,快步离开。

裴溯站在门前,良久,抬手掸了掸被她擦碰过的地方。

沈惜茵出了那间大屋,回到自己的住所。今日搜罗的东西够她用一阵子了。

她去旧井边打了水来,将从那些屋子里找来的衣物一一清洗晾晒。午后日头大,过上一两个时辰便干了,等明日她就能换上轻便的衣裳,不必再继续穿着不合适的华裙。

趁着晾晒衣物的间隙,她又去溪边捉了条溪鱼摸了些虾子,顺道在枯朽的阔叶树桩上采了几朵平菇回来。

日暮西沉,她升起灶火,用这些料子炖了碗鲜鱼汤,鲜香的鱼汤撒上些盐调味,味道格外好。

这是她连日来吃过滋味最美的一顿,不免多喝了几碗鱼汤。

只这么一来到了入夜时分就不美了。

沈惜茵坐在卧室隔门的净房内,想小解却怎么也解不出来,看着鼓胀之感愈烈的小腹,脸憋到通红。

她原本是想早些入睡的,只躺在床上静下来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回想起那道尚未执行的提示音,心绪紧绷到不行。

偏这时她又起了想疏解的念头。或是因为心绪紧绷之故,她如何也没法顺利解出来。越是解决不了,心里头越是紧张。

沈惜茵抬手摁了摁小腹,眼睫抖得厉害,恍惚想起那场雨中,他的手也曾这样揉过这里。

如是想着,身上一阵接一阵发悸,愈发难受了。

她忍不住要轻嗯出声,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有礼的敲门声。

那位尊长从来都对她避之不及,夜里前来,大约有什么重要之事。

沈惜茵咬着唇,忍耐着起身,小步走去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开启,如水月色下,裴溯正立在她身前,银色月辉勾勒出他挺拔身形。

沈惜茵站在他影子下,轻声问:“您有要事寻我?”

裴溯目光正对着她,清晰地看见她白皙面颊显露的那抹鲜妍异样的红,贝齿在下唇咬出湿润的凹陷,齿尖在嫣红唇肉里颤着,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他侧目不去看她这副脆弱而隐忍的模样,抬袖打开手心。

“你的东西。”

沈惜茵顺着月光,看清他手心正中的东珠耳坠,微惊得张了张嘴。

她愣了许久,不知该说什么,摊开双手接过他手上的那只耳坠。

“下回别弄掉了。”

留下这句话,裴溯未再多留,转身离去。

沈惜茵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捏着东珠耳坠的手紧了又紧,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夜幕下,那个人的步伐端正沉稳,摆步间袍角拂动皆有章法,衣袂纹丝不乱。

她无法想象,像他这样克己严正的人如何能被逼着去做那道情关里的事?

光是那道情关开头的“赤身”两个字,已荒唐至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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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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