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凌晨一点。
龙腾集团总部88层灯火通明。
沈栖梧踩着10厘米细高跟,黑色西装裤裹着长腿,一步一声,像催命的鼓点。高跟鞋的金属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而尖锐,仿佛随时能把地板戳出一个洞来。
她推开会议室的门,冷冽的空调风扑面而来,吹不散她眉宇间的戾气。
长桌上,公关部、法务部、信息安全中心,三方人马齐刷刷起身,大气都不敢喘。
凌晨被急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沈总发火了,而且火得不轻。
“十分钟,我要看到所有热搜的源头、转发节点、IP地址,还有……”沈栖梧把一沓照片摔在桌面,照片散开,赫然是妹妹沈枝意和陌生男人前往酒店的九宫格,“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照片里,女孩半张脸埋在雪白床单里,露出的肩头有暧昧红痕。男人背对镜头,肩胛骨分明,后颈处一颗朱砂痣红得刺眼。
沈栖梧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认得那颗痣,谢家的标志。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那应该是谢家二少,谢清砚。
原著男主,天命之子,气运加身,所有反派靠近他都会变成炮灰。
而她,穿进这本书已经二十八年,显而易见是胎穿。
好消息:她手握剧本,知道全家都是反派,于是从小开始疯狂赚钱,立志把反派剧本撕个稀巴烂。
坏消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亲妹妹还是把男主给睡了!
“沈总,热搜已经爆了。”公关总监林叙硬着头皮把平板递过去。沈栖梧接过平板一看,三条词条已经包揽了热搜前三了,阅读破一亿。
#沈家千金与陌生男子同行进入酒店,举止暧昧#
#清纯小白花人设崩塌#
#陌生男子好像是谢家二少,谢家与沈家好事将近了#
沈栖梧垂眸,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评论区不堪入目:
【卧槽,这不是谢清砚吗?他昨天还在演唱会上说单身!】
【沈枝意不是高岭之花吗?居然这么主动?】
【豪门真乱,坐等沈家公关洗地。】
“技术部,查到谁放料的吗?”沈栖梧声音很淡,却透着杀意。
“ID显示在海外,但跳转路径很干净,明显是职业狗仔接单。”信息安全中心负责人咽了口唾沫,“对方留了联系方式,说……说还有更劲爆的视频,问我们买不买。”
“买。”沈栖梧冷笑,“花十倍价钱,买他闭嘴。另外,通知法务部,准备起诉。”
“老板,谢氏和沈氏的股票同时跳水!”秘书甄洛拿着平板走过来,将手中的股票走向拿给沈栖梧看。“三分钟前,两家市值蒸发将近四个亿。”
沈栖梧眼前骤然一黑,耳边的雨声像被放大了十倍,砸得神经嗡嗡作响。
沈枝意,你真的是不给你姐留一条活路呀!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凌晨一点二十五。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距离谢家老爷子晨练还有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内,她必须解决一切,否则等谢家插手,事情会彻底失控。
“林叙,备车,去谢家。”
“现在?”林叙愣住,“沈总,谢家那位……不太好惹。”
谢清樾,谢家现任掌权人,东盛集团总裁,帝都真正的太子爷,传说中的‘笑面虎’。
传闻他洁癖严重,曾有人不小心碰到他袖扣,直接被保镖‘请’出宴会,第二天公司破产清算。
沈栖梧挑眉,红唇勾出一点凉薄的弧度:“巧了,我也不好惹。”
黑色迈巴赫驶入谢家老宅时,雨下得正大。铁艺大门缓缓开启,车灯划破雨幕,照亮了站在廊下的男人。
谢清樾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扣到最上面,袖口妥帖,冷冽又锋利。他左手握着一把长柄黑伞,右手插在裤袋里,身形挺拔,像雨夜里的一座孤峰。
沈栖梧下车,雨水立刻打湿了她西装外套的肩头。她没打伞,径直走到谢清樾面前,雨水顺着她下巴滴落,像一串碎钻落在地上。
“谢总,深夜叨扰。”她伸出手,声音清冷,“我来谈一笔生意。”
谢清樾垂眸,目光落在她葱白指尖,那里沾了雨水,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他想起七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女孩在赛车场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水珠飞溅,像只骄傲的黑天鹅。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叫沈栖梧。
“沈总,”谢清樾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夜雨特有的凉意,“幸会。”
沈栖梧收回手,并不恼,反而笑了。她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像只狡黠的狐狸:“谢总误会了,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谢清樾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妹妹沈枝意,今年二十二岁,品行端正,相貌出众,而且平时也十分听话。”沈栖梧看着谢清樾那傲慢的态度,说话也不再客客气气的,“作为姐姐,我其实担心的是娱乐圈内交友不慎,误入歧途。”
雨声太大,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声音便多了几分凌厉。谢清樾注意到她耳垂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在雨夜里像一粒朱砂。
“沈总,”男人轻笑一声,嗓音低哑,“这好像是我的台词吧!”
“谢家家训是读书明理,立品为先;仕者公廉,商者诚信。相反,我可是听闻沈家二小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夜夜男模做伴!”
谢清樾抬眼,笑意温温凉凉,尾音一沉,带着薄刃般的锋利。
沈栖梧眸色一沉,笑意却更深:“谢总说笑了,照片而已,真假难辨。退一万步,即使真有什么,那吃亏的不一定是我妹妹。”
她语气和雨一样凉,“而且谢总,你听到的版本太旧了。我妹妹嚣张跋扈是真,目中无人也是真。可她眼里没人,是因为她只看得见自己。”
谢清樾单手插在西裤口袋,指骨在布料下无声收紧,唇角却勾出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比如,”沈栖梧从手包里抽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照片,递到他眼前,“昨夜十一点二十三分,谢家旗下会所‘听澜’顶层,V09号房。监控死角里走出来的,是谢二少吧?”
照片里,谢清砚侧着身,指间夹着一张房卡,卡面反光恰好映出房号。
男人低笑,谢清樾垂眸,目光掠过照片,喉结极轻地滚了一下。下一秒,他低低笑出声,嗓音被雨浸得发沙。
“沈总连我弟弟几点几分进的哪间房都查得到,却还放任妹妹进娱乐圈?这算什么,放长线钓谢清砚这条大鱼?”
沈栖梧淡淡抬眼:“鱼?谢总太高看自己的弟弟了。我放的是饵,钓的是整个谢家。”
她话音未落,远处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白光里,谢清樾看清她眼底毫不掩饰的锋芒。
“沈枝意签约的‘星澜’,上周刚被谢氏文娱收购。她最听我的话,只要我一句。”沈栖梧往前一步,高跟鞋尖几乎抵上他的皮鞋。
“她明天就能解约,违约金我来付,但‘星澜’股价会跌几个点,就看谢总今晚怎么选。”
雨声忽然小了,像天地屏息。
谢清樾垂眸,目光落在她沾了雨水的睫毛上,忽然冷笑一声。
“沈栖梧,”他嗓音压得极低,“你拿妹妹当筹码,就不怕她恨你?”
“她不会。”沈栖梧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因为我教她的第一课,就是……”
“永远别让感情成为别人的把柄。”
谢清樾听她说完,低低笑出声,“沈家家训,果然一脉相承。”
谢清樾没接话,只是侧身让开一条路:“进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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