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入怀
第四章生病的契机
十月的苏城渐渐凉了下来，秋雨一场接着一场，空气里带着湿冷的气息。
夏晴初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天早上，她刚到学校，就脸色苍白地趴在桌子上，额头冒着冷汗，连握笔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看起来格外难受。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连血管都透着淡淡的青。
季晨光刚走进教室，目光习惯性地先扫向身旁的空位，一看到她这副模样，脚步瞬间顿住。他快步走过去，没顾上放书包，伸手就覆上她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滚烫，比昨天傍晚送她回家时的温度高了不少。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说好多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慌。
夏晴初被他掌心的温度惊得轻轻颤了下，慢慢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汽，原本泛红的眼尾此刻更艳，像被染上了胭脂。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带着点气音：“可能……昨晚窗户没关严，吹了风。”说着，她忍不住偏过头，对着手帕轻轻咳了两声，肩膀微微起伏，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稳。
“还撑什么？走，去医务室。”季晨光说着，弯腰就想把她扶起来。
夏晴初却轻轻挣了下，手指攥着桌角，小声说：“别……第一节是老班的课，她要是知道我请假，肯定要问东问西的。我趴会儿就好，真的。”她抬眼望他，眼底蒙着层水雾，像只受了惊的小鹿，“你快去坐吧，别让老师注意到。”
季晨光看着她强撑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他没再跟她商量，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夏晴初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尖都透着红。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初秋的凉意，让人莫名安心。
“季同学……你放我下来，同学们都看着呢……”她把头埋在他颈窝，声音细若蚊蚋。
“看就看。”季晨光语气坚定，抱着她快步走出教室。班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追着他们的背影，窃窃私语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飘进了夏晴初的耳朵里。她嘴角悄悄勾了下，又很快压下去，只留眼底一丝得逞的光。
医务室的医生给夏晴初量了体温，38.5度，不算高烧，却架不住她底子弱。医生开了退烧药，又让她躺在里间的小床上休息，叮嘱多喝温水。
季晨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刚买的热粥放在床头柜上，又拧开保温杯，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先喝点水，再把药吃了。”
夏晴初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接过杯子小口喝着。温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她看着季晨光忙前忙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柔软——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柔软里藏着多少算计。
“季同学，你不用在这儿陪我的，快去上课吧。”她放下杯子，小声说，“你成绩那么好，落下一节课多可惜。”
“落下的课能补，你要是出事，补不了。”季晨光拿起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张嘴，刚让食堂阿姨煮的小米粥，没放糖，适合你吃。”
夏晴初没再拒绝，乖乖张嘴。粥熬得软烂，入口温热，顺着食道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她小口吃着，偶尔抬眼望他，眼神里满是依赖：“季同学，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季晨光喂粥的手顿了下，抬眼看向她。她的脸颊因为发烧泛着淡淡的粉，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放轻：“因为你值得。”
夏晴初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又低低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你。你看，我身体这么不好，总是给你添麻烦……”
“说什么傻话。”季晨光打断她，把最后一口粥喂到她嘴里，“照顾你不是麻烦，是我愿意。”他放下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摸易碎的珍宝，“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儿守着你。”
夏晴初点了点头，乖乖躺下，闭上眼睛。可她没真睡，只是在假装。她能听到季晨光轻轻翻书的声音，能感受到他偶尔投过来的目光，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又慌又甜——当然，更多的是笃定。她知道，经过这次，季晨光对她的心思，只会更重。
不知过了多久，夏晴初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猛地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拿手机，季晨光却先一步拿起了手机。
“是你表姐打来的。”季晨光看了眼屏幕，递给她。
夏晴初接过手机，深吸一口气，才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表姐焦急的声音：“晴初，你怎么样了？早上听你说有点不舒服，现在好点没？我这边临时有个会，走不开，要是实在不行，你跟老师说一声，我让朋友去接你。”
夏晴初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带着点委屈：“姐，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在医务室呢。季同学……季同学在这儿陪我呢，他还帮我买了粥，喂我吃了药。”她说着，故意看了季晨光一眼，眼神里满是感激。
电话那头的表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吗？那真是太谢谢你同学了。晴初，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要是下午还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别硬撑。”
“嗯，我知道了，姐。”夏晴初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看向季晨光，小声说，“让你见笑了，我表姐总是这么担心我。”
季晨光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比刚才降了些：“不笑你。她担心你是应该的。你要是不介意，下午我送你回家？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夏晴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底。她点了点头，又很快低下头，小声说：“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季晨光笑了笑，眼底满是温柔，“等你睡醒，我们就回去。”
夏晴初乖乖躺下，这次是真的闭上了眼睛。她能感受到季晨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温暖而专注。她知道，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季晨光这颗心，她势在必得。而她的“病弱”，就是最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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