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可打字:房间里进贼了?
慕寻月摇头:这房间除了你,我,她之外,还有一人。之前我感受这人是在浴室那个方向,现在好像在衣柜,但也说不准。
简以可:那人也来自文渊?
慕寻月:对,是文渊的力量。
这九尾狐说感受到文渊的力量,到底是哪一种?往大了说,胥舟理工大学文学院整个研二年级可都写了有关文渊的作业,要是他能感受到不奇怪。往小了说,难道阮桃蹊作业里的东西也穿越过来了?但每个人写的有关文渊阁的故事也不一样啊?力量也能一样吗?还是说简以可被偷的作业在她那里,可是阮桃蹊不是那种会用下三滥手段的人。
简以可的脑子里好像填满了无数根不同颜色的线条,理也理不清,道也道不明。
她打字:你能描述具体一点吗?
慕寻月:目前只能感受到这股力量来源于一只鸡。暂时威胁不到我们,不会吃我们的肉。
鸡?阮桃蹊写的作业也不是鸡,是凤凰。
简以可:到底是鸡还是人?
慕寻月:可以化成人的鸡,可以化成鸡的人,和我类似。
简以可:你打得过鸡吗?
慕寻月:一般来说是打得过,但现在这情况不是不一般嘛,所以打不过。
简以可:那不吃肉,就不会攻击人了吗?
慕寻月:这也要看,有的神兽是祥瑞,不怎么攻击人,有的是邪神,那必然是会的喽。你放心,这人暂时不会,至少现在不会,他好像也很虚弱。
简以可不想那么多,半立起来铺慕寻月的窝,打字:月亮抱枕当你的枕头,你盖被子睡,这枕头合适吗?
慕寻月撅着屁股,竖着大尾巴爬过去,枕头高度、大小、味道合适,让他想起了之前在文渊靠过的祥云。他想感谢简以可,四肢朝天躺下,歪头,突出舌头,轻轻哈气,夹着的尾巴摇来摇去,露出谄媚的笑容。
在简以可有限的常识里,她理解慕寻月的这种行为意思是邀请她摸他肚子,又或者是撒娇,可这才几天,还不是摸他的时候。她装作不解地给他盖上被子,背对着他,滑进被窝里,睡觉。
慕寻月想不通,她竟然拒绝了。
他扑在枕头上,看师傅柳幽文发的微信:若时机成熟,可来我家。
慕寻月:师傅,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稳定的化成人形呢,法力也没恢复,我只能吃了睡,睡了吃,这姑娘还拿几本书给我看,我都不知道在干嘛。
柳幽文:等着吧!
九尾狐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这一周,简以可都背着九尾狐去上课,晚上偷偷摸摸地又把他带回寝室。
有些教授在课上提的问,是简以可绞尽脑汁也答不上来的。
有些学弟学妹的进度,是简以可重读四年也追不上的。
有些学长学姐的境界,是简以可出家也无法达到的。
但,食堂的饭,简以可是一定要吃的。
她交给贺崇黛的课题,一周之内被打回来三次,得到的结果是还要继续改,继续写,读研真是一件身心俱疲的事情。
周五,简以可和阮桃蹊值完班后,两人并肩坐在长木椅上,正对球场,中间隔着路。晚风吹散热气,撩拨树叶;天空早已黑尽,黑得发紫;校园里的银灯提亮大地的角落。
阮桃蹊端坐着扇风,“这天怎么还这么热?”
简以可一只手随意搭在长椅椅背上,伸直腿,“谁知道呢?你今天不回家吗?快10点了。”
阮桃蹊喝了一口矿泉水,“不回去。我姐回家了,等她走了我再回去。”
简以可也拿出本子扇风,“她又来烦你了?”
阮桃蹊拍腿,凑近她,“对啊!也不是她烦。我给你说,她现在不是在浙大读博嘛,读的自然地理,可优秀了,还有两年毕业。”
“这不挺好?”
“对她来说是挺好,对我来说,那简直就是灾难啊!”
“为什么?你姐不是给你钱,还给你找工作吗?”
“主要是我爸。我爸知道我姐回来了,一定要给我施加压力,他认为我们家我是最笨的。我姐在浙大本硕博连读,还谈了男朋友,也是浙大的博士,准备博士毕业就结婚。我姐一回来,我爸一定会让我以她为榜样!”
“他想让你读博?”
“不是。”
“想让你谈恋爱?”
“也不是。他想让我和我姐一样,又读博士,又谈恋爱。”
“你这忙得过来吗?”
阮桃蹊摇头,铺开在座椅上,“不可能!忙得过来,我就不姓阮!你看看我们这一周,又喜提三个pre,一篇文章。这文章嘛,还好写一点了。你知道我的水平,写得就是垃圾。读出来嘛,反正我也不害臊,都是写自己的想法、感受and观点。”
简以可左手摸脸,托腮,“嗯。”
“but,那个pre吧,你懂哇!真的是做着很难受哇!要求真是五花八门,演话剧,讲相声,唱歌。还有小组队员,运气好一点哇,分到一个好一点的组长,这作业就运气好一点哇!要是遇到猪队友,我真是服了,上学期,你没和我一组的那个古代汉语作业,一个组五个人,只有两个人在干活哇,其他三个人都说自己没空,”阮桃蹊讲到生气处,手中的塑料矿泉水瓶变了形。
“是和柏承砚那组吗?”简以可保持姿势不动。
“是和他一组,但他干活的。我们组,唯二干活的人。抛开这个专业课的事情不说,我们还有研学会,还要值班,还要帮本科的弟弟妹妹都解决问题哇!我感觉我们研一的课也没这么多哇!”
“少了三四节的样子。”
“对哇!你还好,你一个人一个导师组,我们组还要开组会。到底是谁发明的组会?江海发给我的文献啊!我都看不懂!看不懂!还都是繁体字,我一本科学地理的,太折腾人了。开组会,他还问我学到了什么?我哪里是学到了,我这是从头学啊!我现在脑子里面都是什么提手旁、三点水、四点底,互相在打架。他说话我也听不懂,仿佛和我不在一个次元。”
“读研,快过一半了。”
“说到一半,柏承砚每次开组会,我都开完一半了,他才来。他不是你高中同学吗嘛,他之前也这样?”
“嗯。他一直都这样,高中住校都是踩点到教室。闻院不说吗?”
“不说!他都不生气,说要顾忌大家的面子。”
“他课上讲的文献,我也读不太懂。”
“好想快点毕业,我已经受不了了,但是听说这不算什么,最后写毕业论文更为痛苦。”
滑轮社的女生没站稳,突然扑倒到二人中间,二人合力将她扶了起来,那女生连说谢谢。
阮桃蹊:“对了,你说你那天骑单车摔倒湖里,是谢老师把你捞上来的。”
简以可:“对。”
“可是,我之前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水性很差,”阮桃蹊快把手里的矿泉水喝完了。
简以可若有所思问,“看不出来她水性差。这塔影湖是建校就有的吗?”
阮桃蹊喝完了整瓶水,眼睛睁大,“不是,那是个人工湖,我大三的时候才建的,算起来也就三年。你看到周围的那些什么亭子,芦苇,向日葵都是这几年才完善的。理工,这几年发展好了,之前你没看见跟荒郊野岭似的,还以为上学是玩真人cs呢!”
简以可任由晚风拂过她的脸颊,“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阮桃蹊起身,瞄准长椅对面的垃圾桶一扔,塑料瓶在湿热的空气中划过弧线,“投中了!”又坐回来,“我不记得我给你说过没,我没戴眼镜的事情。”
简以可摇头。
阮桃蹊取下眼镜,演了起来,“好玩的事情没有,糗事有一件。本科的时候,我有天晚上想放松眼睛,我沿着那个湖走,那湖不是旁边连着图书馆嘛,人也多,景色也美,我看到那草丛里有一坨黑影。我心想这不是传说中的黑天鹅吗?我没这么近距离观察过这动物,我就举着手机,轻声走过去,你猜怎么了?”
简以可配合:“怎么了?”
“妈呀!凑近一看,是人家小情侣在草丛里亲嘴呢!糗事大了,我赶紧拔腿跑!”阮桃蹊拍手说。
简以可皮笑肉不笑,“小心人给你拍一照片,发到告白墙控诉你。”
阮桃蹊得意,“不可能拍到我,我跑得可快了!”
两人的对话暂停,简以可注意到篮球场上的一个穿蓝色衣服的男生。上场后,篮筐几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压低身体重心、利落转身、腾空起跳,完美地完成他一个又一个三分球。
简以可坐直,“新面孔?”
阮桃蹊沿着她的目光,“新面孔可多了,每年理工都要来一届新生。俊男靓女可多了,我本科在这四年,看都看不过来。”
简以可目光没有移动,“运动会,你报项目了吗?”
阮桃蹊放下手中的扇子,取下眼镜,擦鼻子上的汗,“没报,我跑不动、也跳不远。运动会那几天,我只想在寝室睡大觉。”
“我看谢老师在群里说,我们必须全部参加,”简以可打开□□群通知给她看。
阮桃蹊戴上眼镜,逐字斟酌,“好家伙!按理工的传统,要是这么通知,我们是去医疗队当志愿者的,”她卸力靠在长椅背上,“睡觉计划泡汤,等着被太阳灼烧吧!”
简以可陪阮桃蹊去一食堂买了杯绿豆沙回来,见篮球场有很多空场地,她也去打了一圈,她压低身体重心、利落转身、腾空起跳,完成了她的投篮,阮桃蹊则在旁边欢呼,给她录像。
暮色间,有只蓝色的“鸡”默默地钻进了阮桃蹊的粉色书包。
要解谜了~要解谜了~真期待[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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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秋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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