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被浴室里的动静打断。
慕寻月打开门,探出上半身说:“姑娘,你们家有什么能擦干身子吗?我不好意思乱用你们家东西。”
简以可起身说:“你等下。”转身到房间里拿了一条白色的干净浴巾,敲门说:“开门。”
慕寻月躲在门后面,伸出手臂去接说:“谢谢。这布的质量可真好!”
简以可回想刚才赏心悦目的画面,这货手臂肌肉结实有力,还有未干的水滴落在上面,皮肤透出沁色,作业里的人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挺有成就感的,想了一会儿,又继续在电脑前写课题。
靓仔出浴,他穿好她给的男女同款白短袖、黑裤衩,头发未干。
简以可背对着他,回头问:“合身吗?”
“合身。这现代装穿着和古装感觉是不一样,就是穿你衣服还有些不好意思!”慕寻月越走越近,近得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简以可觉得莫名奇妙问:“你冷吗?”
慕寻月摇头说:“不冷。”他开始笨拙地撩衣服。
简以可被他发梢的水洗礼,无语说:“不冷的话,离我远点。”
慕寻月半撩衣服露出腹肌说:“姑娘也不要我的钱,那便该要我的人了?”
简以可皱眉,这慕公子的思绪原来飞到十万八千里去了,说:“你话本看多了吧!”
慕寻月继续脱,装傻充愣说:“话本!我看过的话本里面都说,狐狸遇到读书人之后,大概率都会以身相许。”
简以可起身阻止他脱裤子,她怕再晚一秒慕寻月得脱个精光,认真对着慕寻月眼睛说:“穿好!我这不是话本,不需要脱衣服。你自然点。”说完,去找吹风机给他吹头。
慕寻月大喜,这读书人不图他的钱,也不图他的色,那待在她旁边暂时是安全的,今天能睡个好觉喽!
简以可拿了家里的备用手机给他用,存了自己的号码,教他用各种现代的软件,还在他零钱包里充了点钱,慕寻月脑袋也灵光,三下五除二便学会了。
她翻出一些铺盖,让慕寻月动手在沙发上铺好,又坐回椅子上打开知网查课题的文献资料。
从书里穿过来的人则躺在沙发上望天花板。
简以可突发奇想,给慕寻月的设定有一项是他能记得很多文献,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她清嗓子问:“慕公子,你睡着了吗?”
慕寻月躺着摇头说:“没有。”
“你记得《山海经》吗?”
“当然记得啊!那可是文渊阁的镇阁之宝!我们九尾狐也被记在里面。”
“那你还记得书里是怎么记载的吗?”
“能记得一点,好像是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能食......能食什么,我忘记了。”
能食人,食者不蛊,简以可心里默念,继而说:“嗯。那你还记得和《山海经》有关的书吗?”
“之前是记得的,现在很模糊,可能法力还没恢复吧!”慕寻月缓缓坐了起来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在之前见过,问:“哎呦!姑娘,我才想起来问你有夫君吗?如果有的话,我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简以可继续盯着电脑,滑动鼠标说:“没有。”
慕寻月安心地躺了回去,翘腿,左腿搭在右腿上问:“我在文渊认识的那些读书人,看着和你差不多大,有些都有小孩了。”
简以可没有理他,继续键盘打字。
“简姑娘,你知道吗?我修的是无情道,很多人都认为这修无情道是斩断了修炼者的情丝,变得六亲不认,人畜不分。其实没有,这无情道修的是心中无波澜,胸中怀天地,修的是大爱。我现在来到了胥舟,也不知道我法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简以可听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这都是她之前冥思苦想设定的内容,她当然知道,问:“所以呢?慕公子,你想说什么?”
慕寻月放平脚,装作不在意问:“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呀?”
“24。”简以可关闭电脑,反问:“你呢?3000多岁?”
慕寻月想24岁,和他文渊阁阁主一样大,坐起来正经回:“我的确是3000多岁,但是换算成人族的年龄,我今年27岁,也算老的了。”
简以可左手拿电脑,直直地走进房间,说了句“哦”,然后关上了房门。
慕寻月躺在简以可家绿色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看过这玩意儿,时间久了,看得他头晕,闭上眼睛,又听见鱼缸水流潺潺的声音,扰得他心烦意乱,好像自己掉近了漆黑的水井。联想到了之前,自己修炼时被一条大青龙抓着腾空的失重感。
事实证明,不仅人到晚上会胡思乱想,狐狸到晚上也会,尽管是只作业里的狐狸。
慕寻月感到恐惧,他也不想这样,抱着被子起身到简以可门前敲门说:“姑娘,你睡了吗?”
简以可刚睡着几分钟,睡眼朦胧开门问:“怎么了?”她更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有其他人闯进她的私人空间,慕寻月比较特殊,毕竟是她的作业。
慕寻月不好意思低下头说:“我害怕,睡不着,脑子里像有连环画在演。我能不能和你睡?”
简以可瞬间清醒,站直。
慕寻月急忙解释说:“我不是和你睡一张床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和你睡一个房间,我睡地下都可以,你别让我一个人在客厅待着。”抱紧枕头说:“我......我...我真的害怕。”
简以可思索片刻,上次她自己打地铺在家里睡,结果睡感冒了,开口说:“进来吧!”
慕寻月心里一惊,脑子开始疯狂转动说:“你如果怕我有什么动作。你就把我手绑上,然后再把我脚绑上,盖上被子。”
她用手左右指说:“不用那么麻烦,你睡这间,我睡隔壁那间。”
慕寻月整个人堵在房间门口,两人交换位置,简以可借着暗光,发现他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胸肌,还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
他走到床边问:“我直接睡你床上可以吗?”
“可以。”简以可刚半只脚踏进隔壁,又折了回来。
慕寻月闻到她床上的檀香味说:“我会出汗,要不我还是睡地下吧!”
简以可靠门框说:“谁还不出汗了,这床单本来也要洗。”
“那就好,我这大老爷们的,脏了你这闺房多不好啊!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慕寻月笔直地躺上床,不敢动。
简以可转身走说:“旁边有只小熊,你要是怕的话,抱着睡吧!”
她终于躺在了床上,读研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在12点之前睡过觉了,研二的课程比研一繁重,科研上也加了强度,她真想回到2018年高三那个学期好好放松一下,那时候在固定的教室上课,在固定的食堂吃饭,回寝室就睡觉,不像现在需要跑来跑去,她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心里只祈祷能够顺利毕业。
慕寻月轻轻地把咖啡色小熊玩偶抱在怀里。
第二天,简以可醒的时候,发现慕寻月已经买回来了早餐。
“我看这家很多人排队,问了几个人,说是你们胥舟人都爱吃得早餐,就买了。”慕寻月给简以可带的是咸豆浆,一人一碗,里面有猪油渣、小虾仁、香葱、紫菜、榨菜丁、酱油、香油,又配了根大油条两人分着吃。
简以可刷完牙,坐到餐桌旁说:“谢谢,一般我们家也吃这个。”
慕寻月坐到她对面说:“能吃就好,你昨天让我用那牙刷也挺好玩,我法术要是灵,哪天给你表演一个大洗活人!”
简以可点头,暗叹这活了三千多岁的狐狸,比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精神。
慕寻月喝了口早餐叹:“这豆浆居然是咸的?”
简以可塞了一勺放嘴里说:“嗯。里面很多内容,你吃得惯吗?”
慕寻月也塞了一勺放嘴里说:“没吃过,看起来很像文渊的福宝汤,不要的大蛇作为汤底熬为白汤,放点水马的毛、鮆鱼的鳞片、蝮虫的肉、旋龟的壳,搅一搅,煮一煮,可以吃很多天。”品过咸豆浆后,他又说:“胥舟,还有这等美味!”
简以可边吃边回想:在作业里面,我有写这些东西吗?
按照惯例,简以可每周末会抽一天时间来济生堂做理疗。
她进门环视了一圈没见到外婆徐璋。
沈绛从里屋走了出来,她是一个精干的女人,皮肤白皙,精瘦,头发如墨水般黑得发亮,50多岁了还有腹肌。她对身旁落枕女人嘱咐道:“这几天睡觉的时候要多注意哇!我教你那几个动作要多做!不要想着偷懒的哇!你这理疗多费钱了哇,自己弄弄能好的呀!”
落枕女人摸着自己刚针灸的地方道:“哎呦,沈医生,我这不是平时忙吗?”
沈绛摘下她的老花眼镜说:“忙里偷闲的呀!你还天天仰着床上刷手机,这肩膀,就算扁鹊来了也救不了你哇!”
落枕女人拉着沈绛的手说:“这不又沈医生嘛。”
“也不能全靠我哇,你自己的身体要多注意!这一个疗程还有几次,你坚持来哇!”沈绛也摸着她手说。
沈绛送走病人后拉着简以可进了里屋,慕寻月紧随其后。
简以可开口问:“外婆呢?”
“她老人家出诊了。”沈绛拿了个铁盘,又找了一包一次性银针说和一瓶酒精。
“她不是一般年末才去的吗?”
“这次也是一个之前看了很久的病人,腿骨折了,你外婆啊!想去多看看人家。”
“对了,沈姨,这是我朋友,慕寻月。”
沈绛早注意到了慕寻月,抬头看他说:“小慕,你好哇!”
慕寻月鞠躬、点头、打招呼三件套。
简以可坐下,自觉地脱掉穿的短袖衬衫,她里面穿了一个白色随身背心,露出脖颈,方便扎针。
慕寻月紧张得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故作镇定,想转头跑,却说服自己,简以可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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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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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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