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遇在银装素裹,大雪皑皑的雪地里。
少年黑发黑眸,似是走了很久的路,盯着悬崖下冰冷漂亮的湖面,一张俊美漂亮的少年气的脸冻得通红,就在他打了个喷嚏要往下跳的时候。
一瞬间。
“”Ты собираешьсяпрыгнутьвниз?”
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他的弹舌黏腻,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也裹住了,像是一只壮硕的巨大棕熊,满是压迫感。
少年一瞬间瞪大了眸子,见他听不懂俄语的模样,阿列克谢顿了顿,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你要跳下去吗?”
黎言像是一只小熊崽一样被他提着后脖颈,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什么深山杀人犯的男人,顿了顿,老实说,“……不跳了。”
看着少年冻得通红的脸,阿列克谢略微眯了眯蓝绿色的眸子,随后低哑着嗓音道,“……跟我来,孩子。”
他们踏过雪地走向他的山中屋子。
这个地方人迹稀少,尤其是冬日里,零下几十度,几乎没人会踏足。
除了一些想自杀的人。
男人褪下一身毛茸茸的宽大外衣,暖烘烘的屋中简洁却温暖,猎枪挂在墙壁上,男人露出一张深邃英俊的脸,一双蓝绿色的双眸像是贝加尔湖的碎冰,沉静,压抑,又带着一种慈悲般的宽和。
他为黎言倒了一杯热可可,问他。
“……你是想自杀吗?孩子。”
kid,他用kid称呼黎言。
黎言喝了一口热可可,小声说,“我十八岁了。”
男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用重新打量了一下黎言,“我觉得你只有13岁。”
“但死亡不是终点。”
“……我觉得是。”黎言反驳。
大抵因为男人的双眸带着一种近乎慈悲的平静,像是贝加尔湖波光粼粼的水面,黎言喝着甜腻到死的热可可,慢慢说出了为什么想要自杀。
其实黎言的前半生一直舒坦到不可思议,富家少爷的生活,父疼母爱,一个哥哥在上面,他不必承担多大的责任,他只需要撒娇获得爱,这就足够了。
全家人都爱他,他最大的烦恼也可能只是哪一版的游戏机手感最好,哪节课需要逃掉。
可他总是闲不下来的,他热烈地祈求爱,因为他从来都有,在学校毕业晚会的时候,他撒娇着求着爸爸妈妈哥哥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父亲和哥哥说,他们有点忙,但是没事的,我们会抽出时间。
母亲说,我的宝贝,妈妈当然会来。
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宠溺,给这位不缺爱,明明成年了还爱撒娇的孩子。
结果飞机坠毁,无一生还。
他们给黎言留下了巨大的财富,同样是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如果他能独当一面,不再任性,或许这一切不会发生。
这样的两极反转未免可笑,极致宠溺自己的父母哥哥因为飞机坠毁失去了生命,曾经被泡在蜜罐里的小少爷一夜之间学会了长大。
他开始在各个地方旅行,寻找一个自杀的好地方。
然后是这里,听说夏天悬崖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漂亮极了,可惜他是在冬天来的,太冰太硬了,就在黎言思考着掉下去会不会被摔残废而不是死了的时候,一下子被男人提起了衣领。
悬挂在了半空。
嗯……严严实实的高大林中杀人魔,就像是电影里的那样。
黎言乖乖跟着他踏过厚厚的雪地回家了。
阿列克谢沉默地听完,看着他,突然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全世界当雇佣兵,我杀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人死去,服兵役之后退役,在这里安家——小家伙,死亡不是终点。”
他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语,这是他能尽自己努力最多的话了。
至少看起来有一点像安慰,少年说了他的故事,他也该说他的故事。
说实话,阿列克谢也不觉得生命有什么宝贵的地方,至少在他活着的这二十几年里,并不宝贵。
作为孤儿的他,从小进行各种军事训练,又被派往全球各地执行各种死里逃生的任务,是个杀人无数的雇佣兵。
也许他是个怪物,次次都能活下来,也同样见过许多人死去。
退役之后他平和了很多,他觉得,至少面前这个湿漉漉的小乌鸦不该去死。
东方人大多是平和的,没有那么多枪林弹雨的杀戮或者暴戾,阿列克谢也很少接触,他见过无数湿漉漉的蓝眸子或是旁的,都被他一枪夺了性命。
但是面前这个黑色的小乌鸦不该去死,他们没做过什么坏事,也没卷入什么战争里。
阿列克谢杀了太多人,此时却诡异地心软起来,也许他早就心软了,才脱离了雇佣生活,隐居在这间林中屋子里。
死了父母和哥哥……嗯,也许没那么糟糕,他这样胡思乱想着,最终拍了拍少年的头,“你可以住下来。”
黎言顿了顿,像是接受了他的提议。
他想着,春天雪化了再死吧,要是跳下悬崖砸在冰面上残疾了死不掉就很痛了。
二人的生活很平静,每天早上,少年会准时起床趴在他的床边,像是一只黑色的猎犬幼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看着他打猎、砍柴、做饭。
他会将他不喜欢的蔬菜塞进少年的嘴里,然后看他皱起一整张脸,吐又吐不出来,最终自己只能拿出一块巧克力哄他,他想,挑食是个不好的毛病。
……不然只能这么矮了,小乌鸦。
阿列克谢有197cm,这么高的身高有时候衬得他像是一座山,他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皮毛大衣里面是战术背心,腰上别着枪。
大多数时候,就连脸也被面罩遮住,只露出一双深邃的蓝绿色冰眸,在黎言说,这太像杀人犯了后,才勉强在屋里摘下面罩。
然后他总是盯着小乌鸦看,这条跟着他亦步亦趋的小猎犬幼崽,喜欢挑食,怕冷,有时候会喋喋不休说话,俄语的弹舌总是学得奇奇怪怪,学不会,他总是一遍遍教。
分明他的舌头并不大,怎么学不会呢?
舌尖是红的,软的。
在军营里,或是雇佣兵刀尖舔血的生涯里,阿列克谢从来不去想这些。男人就该像钢铁,像伏特加——硬,烈,烧喉咙。
况且,整个社会都在崆峒,他这样的想法未免罪大恶极。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的指节无意识地收紧,发出咔吧一声响。
可第一次见黎言,那么小一只,黑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像只落水的乌鸦。
阿列克谢那时候以为自己疯了。
黎言夜里太冷了会钻进他的被窝,他没有结实的肌肉和脂肪,总是怕冷的,钻进他怀里,埋进他胸膛,偏偏一直这么自来熟,像是习惯了被爱。
……阿列克谢当时硬得像AK的枪管。
好吧,他知道不该这么比喻。
上帝作证,他盯着小乌鸦的发旋看了二十分钟。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将他死死抱紧了。
阿列克谢第二天对着圣像画忏悔了好几次。
最后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深邃的眉眼。
男人白金色的短发像是麦穗一般耀眼,俊朗深邃的五官面无表情时没了那种慈悲,冰湖一般的双眸,带着一种漠然的冷酷。
然后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嗓音低哑浑厚,磁性深沉,带着斯拉夫独有的黏腻弹舌尾音。
“……下地狱去吧,该死的同性恋。”
——现在已经在地狱里了。
浆糊到一团糟的脑子突然想到了这些陈年往事,门外是尖叫和嘶吼,男人稳重的脸上慢慢带着狰狞和腥气的暴戾,浮现出十字架一样的血痕。
每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着让他撕碎面前的恋人让他哭,让他碎掉,让他惨叫——
太可爱了,他要吃掉他的小鹿,小乌鸦。
先不提他是怎么从该死的同性恋变成现在的恋人,也不提黎言的称呼怎么从小乌鸦变成小鹿,只是他现在要疯了。
杀了他,撕碎他,把他的脑子挖出来,每一段身体都剁碎,他保证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小鹿的头舌吻,再当便携式的飞机杯,永远在一起,太可爱了。
偏偏嘴里腥气的污言秽语到了唇边变成了,“杀了我,赶快……逃。”
黎言看着他脸上狰狞恐怖的神色,突然死死抱住他,埋进他的胸膛,嗓音嘶哑,索性破罐子破摔。
“走没有意义,你把我撕碎也好,反正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对啊,黎言总是这么任性,一生被爱所以把爱当成最重要的东西。
亲人死去了,他也要选择死去。
如果没有了阿列克谢,他也会坦然选择死去。
所以他不走,他在任性,不如是他本就是这样的,红着眼眶,泪水蹭在他的胸膛上。
阿列克谢的呼吸骤然停滞,胸膛剧烈起伏着,感受着少年死死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胸膛上使劲蹭着。
发丝间那股熟悉的沐浴露香气让他牙齿打颤。
他垂想猩红的眸看着怀里颤抖的身影,蓝绿眼眸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突然扯起唇角笑了,尖牙现出狰狞的血色,“……小疯子。”
哪怕泥泞的暴戾让他恨不得掐死黎言,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如何最残忍地对待他,此时却诡异地平静下来。
“那就抓紧了。”阿列克谢突然挣断一根麻绳,染血的大手扣住黎言的后颈。
他扯着人滚到倒塌的床板后方,将人牢牢护在怀里,脸上的血十字依旧狰狞,一身暴戾的恶毒对准了门外企图闯进来的几个感染者。
他保护着黎言开始寻找安全的地方,动作干净利落地弄死了几个尖叫着要吃了黎言的感染者,看着男人压抑的暴虐气息,再看着他脸上的十字血痕,黎言突然笑了一下,双眸湿漉漉的,是因为刚刚哭过。
“……现在也挺好看的。”
阿列克谢的脚步猛地一顿,肌肉绷紧的后背像堵墙般挡在黎言前面。
他侧过脸,那道狰狞的十字血痕在苍白灯光下泛着凹凸不平的丑陋,蓝绿眼眸里的暴虐还未褪去,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颤动。
“呵……”
阿列克谢低低地喘了口气,喉结滚动,像是在压抑什么。
他的嘴角却微微勾起,像是被逗笑了,又像是无可奈何。
最终,他伸手轻轻捏住黎言的下巴,拇指蹭过他的脸颊,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般低哑深沉——
“审美真他妈扭曲,甜心。”
瞎几把写的大白话文,继续推推推剧情
其实写这篇是想写小狗攻不知天高地厚翻到byt,说要来一发,血十字受理智地劝他不要,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攻很自信,结果血十字男妈妈壮受脑子疯疯控制不住自己差点把攻骑死,攻嗷嗷着求饶,受一边亲攻的脸一边哄他,想要温柔但是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激烈,嘴里也开始说脏话,暴戾又凶狠,但是克制自己想要温柔,直接一个左右脑互搏,小狗可怜兮兮的故事。
但是还没写到爽点,只能苦哈哈写大白话剧情
宝宝们是自割腿肉 期末写的急,是半大纲半详细的瞎写,所以不要觉得我写的乱,吃一口就好了[爆哭][爆哭]我争取快点写到我的爽点,后面就是搞骑小狗 覆面系男妈妈左右脑互搏一边温柔一边恐怖发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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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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