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集团总部大楼内,一道沉稳有力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传来。
前台专业的职业素养让她及时起身,露出标准微笑对前来的女士开口:“女士您好,请问您找谁?”
仇月一身黑色西装,微卷的长发别在耳后,她对前台女孩儿微微笑了下说:“我找岑域。”
“啊......岑总的话,”显然是对面前直呼岑总大名的女士有点好奇,她惊讶了一瞬,随后又恢复接待客人的礼貌态度,“岑总应该在开会,您看您有预约吗?”
“这样啊......”仇月手搭在台面,皱着眉像是有点苦恼。
而后,前台看到对面的女士眉头舒展,歪了下头说:“那我直接上去找他吧。”
等前台反应过来时,仇月已经步入电梯。她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另一位同事,有点不知所措地问:“这......用不用叫保安啊?”
另一位前台在听到岑总的大名时,的确因为好奇多看了两眼,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还是一脸老道地说:“不用,你没看到她直接刷卡乘坐的是专用电梯,估计和岑总关系密切。这种情况,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哦,这样啊。”女生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专用电梯直通24层。
“夫人好,岑总在开会。”崔镇从看到电梯运行那一刻就在电梯口等着。
与他想象中满脸怒气的夫人不同,仇月脸上好像很平静。
对他的话,仇月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直奔会议室。
“夫人——”作为打工狗,崔镇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跟在她后面祈祷会议能快点结束。
会议室木门应声打开,所有人的目光跟着看向门口的仇月。就在所有人想着她是来闹事还是来闹事的时候,仇月三两步走到侧面沙发上乖乖坐着等他们开完会。
岑域推了推眼镜,出声打断他们看向仇月的眼神,沉声道:“今天的会先到这儿。”
各位股东依次退场,崔镇站在门口识趣地关上门。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两人。
“听说岑氏出资帮岭源度过了这次债务危机?”仇月信步走到他跟前,拉开他旁边的座椅,坐下,没什么起伏地说道。
岑域双腿交叠,看向她,并没有否认。
得到肯定后,仇月手指着桌面,皱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仇砚的德行,你帮他只能让他多撑几天。”
仇砚是出了名的败家子,接管岭源后频繁出现债务问题,她不信岑域不知道,她更不信岑域会不知道这里面是谁的问题。
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无条件出资,仇月想到一句话,叫有钱烧的。
倒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岑域挑挑眉,明知故问:“你好像不太支持。”
仇月靠在椅背上,哼笑一声:“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支持你?”
她现在合理怀疑岑域不知道她哥会拿着他的钱去干点什么。
“岭源是你妈妈创立的。”
仇月盯着天花板,因为他这句话沉默着,随后她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是我妈创立的,所以我才不忍心让他这么败家。”
岭源是黎佳屏女士倾注一生心血创立的,黎佳屏去世后,岭源被他爸仇丰“传”给了仇砚。
“不信我?”岑域的话拉回她的思绪。仇月双手抄在胸前,歪头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岑域学着她靠在椅背上,一脸运筹帷幄,“这次出资只是为了探究一下岭源的状况。”
他话只说了一半,但仇月却读懂了,她坐直,身体朝他那边倾斜,“你打算收购岭源?”
岑域挑了下眉,意思不言而喻。
“收购岭源后,不管是作为仇家还是岑家,你都有一部分股权。”岑域并不想瞒着她,于是诚意十足地直接交了底。
如果是其他人,仇月会觉得他在说大话,但岑域的话,她信。
尽管信他的话,但仇月更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岭源的股权,这块饼很大。她轻咳一声,直截了当地问他:“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既然他都直接交底了,那她也要问清楚。
岑域看着她不说话,片刻后才淡淡开口:“你搬回来住。”
仇月:“......”
“我好像刚回来没几天吧,岑总怎么知道我不回去?”
“兰玺酒店801。”岑域手中拿着钢笔,声音沉静有力,又像是在压抑。
“岑总难不成是在跟踪我?”仇月一只手撑着脸,带着一丝逗弄地看着他问。
岑域嘴角微弯,对她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兰玺是岑氏的产业。”看她撇嘴,岑域又补充,“你定的又是总统套房,酒店经理难免不会注意你。”
好吧好吧,仇月耸耸肩,虽然猜到他会知道,但是没想到他知道的比自己预想的要早。
失策了。
走出岑氏大楼的时候,仇月有一种重生归来的感觉。她兴奋地拿出手机,在三人小群里发了段语音。
仇月月:【咳嗯,各位宝贝们,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不管你们今晚有什么安排,统统推掉为我庆祝!】
11:【你这架势像是刚被放出来。】
仇月月:【好了,今晚祝拾忆买单。】
11:【包安排的啦。】
仇月回复完消息,拦出租车的手刚一伸出去,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截住她。崔镇从驾驶位出来为她开门,“夫人,岑总让我送您回去。”
服务还挺周到,罢了,有专车不坐是傻子。
她先去兰玺拿了行李,又被送回家——那个她只来过一次的家。
将近三百平的大平层,余晖从全景落地窗洒进来,像是给整个空间镀了一层金。
她换完衣服,看着被自己扔得哪儿哪儿都是的衣物,只犹豫了两秒,就甩甩头发出门了。
下到车库,仇月发现崔镇还在这里,她皱了下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崔镇毕恭毕敬地迎上去,解释道:“您的车送去保养了,在送回前您可以随时叫我或者司机。”
仇月摁了下车钥匙,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也是,她的车已经两年没开过了,也该保养保养了。
“岑域应该有多余的车吧,下次我开他的就行。”仇月在后座忽然开口。
“这个,您得问岑总。”崔镇滴水不漏地回答。
仇月点点头,想着是得先借用下他的车。
推开包厢门,仇月把包一扔就投入祝拾忆的怀抱,两人亲热了会儿,问:“林雨宁呢?她不会还在加班吧?”
祝拾忆摊摊手,趁机告状:“她已经加了快一个月的班了。”
话刚说完,包厢门再次被推开,林雨宁一身职业装,抱歉地说:“来晚了来晚了。”
仇月直接将人搂过来,亲亲她的脸颊,拧着眉说:“可怜的宁宁宝贝,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林雨宁反搂回去,玩笑道:“所以说,以后非养生局我不到场啊。”
“诶,我们工作室新研发出来几款玩具,要不要送你几个?”祝拾忆挑眉。
祝拾忆大学毕业后就开了工作室专门设计和研发女性感官产品,每次有新产品就会送她们。
林雨宁歪了下头,叹气:“我觉得我连玩儿玩具的时间都没有。”
“睡觉的时间有吧,睡前放松放松啦。”祝拾忆对这次的产品信心满满,说什么也要推荐给她。
“对呀,反正你男朋友不在,总不能亏待自己对吧?”仇月在旁边帮腔。
林雨宁笑着摇摇头。
“话说,要不要也给你送几个?”祝拾忆问仇月。
“我可有老公,有事找他不行吗?”
“老公哪有玩具听话。”
“嘶——”仇月开了瓶酒,翘起一条腿,脚尖在空中点了点,“有道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尽管两年没见,但三人的感情是一点没淡。
“你那工作室准备得怎么样了?”林雨宁把话题拉回来,问。
仇月两年前接受了OFS的邀请任职服装创意总监,三个月前离职准备成立工作室,从设计师到场地、设备,说实话,比她想象得繁琐些,但也准备得七七八八了。
“还好,一切尽在掌握中。”仇月斗志满满地说,酒杯“叮”地发出清脆的碰触声。
林雨宁靠在深红色天鹅绒沙发上,手指摩挲着酒杯,脸上带着一丝潮红,“真好,事业更上一层楼。”
“你呢?这两年过得好不好啊?”仇月看着她开口。
林雨宁和她们不同,她是正儿八经的小镇做题家,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她曾经说过,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赚钱买房,然后把妈妈、妹妹接过来。
虽然她们会时常联系,但林雨宁就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人。如果不实际看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她说的和过的是不是一回事。
林雨宁歪头思考了两秒,脸上带着笑:“升了职加了薪,所以,还不错?”
“那必须不错啊。”仇月举杯,为她高兴。
明天不是休息日,她们也都收着喝,九点半左右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仇月到家时岑域还没有回来,她伸伸懒腰,懒得收拾被她弄乱的客厅和房间。
搬回来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家里的浴缸比酒店大了不少。她在浴缸放满水,撒上花瓣,滴入精油,满足地躺下去。
“简直太舒服了。”她闭着眼喟叹一声,甚至都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回来。
全身肌肉松弛下来,仇月迷迷糊糊闭上眼。
住了两年,岑域第一次回家后家里是开着灯的,但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很让人怀疑家里有人。但一路上,沙发上、地上随意散落着不曾有过的女人的衣物提醒着他——
她在家。
他来到卧室,床上毫无意外也都是她的东西。浴室偶尔传来水流声,岑域静默片刻又返回到客厅。
他把沙发腾出一块地方坐下去,周围都是她的衣服和气味。他难耐地点上一支烟,安静地吸着,手指头勾着从卧室拿来的黑色吊带。
一支烟燃尽,他又起身来到卧室,慢条斯理地一件件脱掉衣服,推开浴室的门。
仇月泡得舒服,眼睛要睁不睁地透过浴室氤氲的水汽看着□□的男人走近。
浴缸水波荡漾,溢出的水顺着缸沿打在地板上。
两个人面对面,无声地泡着澡。
本来以为他会做点什么,但对面的男人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心理期待落空,仇月无趣地动动腿打算先撤。
她伸出胳膊去够旁边搭着的浴巾,手刚碰到就感觉一记重力将自己拉向一边。“哗啦”一声,她下意识叫出来,下一秒发现自己趴在岑域胸前。
仇月抬头看到他一脸得逞的笑更生气了,抬手在他身上捶了一拳,“有病啊,吓死我了。”
岑域由着她打了两拳,等她打够了,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扶着她的腰将她调了个位置。
此时,仇月感觉自己像个待宰的羔羊,她双手扶着缸沿,被牢牢困在他怀里。
她刚想反抗就察觉到他的气息,他趴在她耳边,脸上带着笑意,“我以为姐姐喜欢。”
他在干这事时总喜欢喊她姐姐,每次听到她喊,仇月就心痒。她耳尖微红,语气缓和,商量着道:“别在这儿好不好?”
岑域又一次靠近,沉声道:“不、好。”
浴室的墙面被水汽打湿,形成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水流,水流慢慢往下淌,又汇集成水柱。
水面有规律地浮动,仇月感觉身体处在冰火两重天的状态下。吻落在她发凉的肩膀上,黏腻腻的,她仰头靠在他肩上试图寻找新的支点。
岑域笑了声,放开握着她腰的手。仇月抓住时机打算跑,却被岑域毫不费力地拦下来。
她脑袋微微往后仰,露出完美的天鹅颈,手在他肩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她有点受不了,声音断断续续。但岑域却像个没长耳朵的人一样。
眼见他不吃这一套,仇月又拿出她可怜巴巴那一套,软骨似的扑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可以了,求你了。”
岑域停下,仇月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下一秒,他哼笑一声,手从下往上覆住她的脑袋,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侧脸,“别认输,姐姐。”
仇月:“......”怎么今天这招不管用了?
正当她打算改变策略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时,“哗啦”一声,岑域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往外走,仇月愣了两秒,双腿在他腰后扑腾,“岑域,你大爷的,你几个月没做过了,至于吗?”
身体落入柔软,仇月一把抓着被子往后躲。他也不急,等她骂够了又一手握住她的脚腕将人拉过来。
吻落在锁骨,声音含混:“我几个月没做过,姐姐不是知道得很清楚?”
仇月闻言愣了下,还真开始算起来,上次的话...也就她刚辞职去香港,结果偶遇这王八蛋的时候。
也就三个月而已,这王八蛋就这么不能忍吗?!
似是不满她的走神,岑域在她肩上咬了下,仇月吃痛,又骂他。骂完觉得不够出气,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咬了回去。
一个晚上,仇月都在想,虽然这事最初是她主动的,但什么时候自己这么被动了?
士可杀不可辱,仇月趁间隙踹他一脚,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她看到岑域愣在那儿,露出狡黠的笑意。下一秒,她两眼一黑,软骨似的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岑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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