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暄挣扎：“也没那么丑吧......”
席雨眠拿笔点着他的前襟慢悠悠地说：“你主导的？”
徐暄一挺胸，往前凑了凑：“嗯！公司就一个小设计，我不挑起大梁这个家都要散了，剑三那边还说可以呢。”
话说完，徐暄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的专业：誉致——总部——首席——设计总监。
擅长营销的徐暄在获奖无数的设计大能面前说他觉得自己的作品不错。
席雨眠一乐，徐暄也跟着笑了两声，并不觉得自己丢人。
席雨眠：“还挺自信的。”
徐暄：“干这行的就得厚脸皮，不然怎么生存得下去，同行都是豺狼，一人一口都能给我舔干净了。”
席雨眠微微抬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徐暄：“怎么了？你觉得不行吗？其实出事那天我也在想应该给出几个新方案，但是时间太紧了，我只能在最后给甲方画了几个饼，大的比如那个门派浴巾，小的就那个门派手机气囊夹、手机绳，高端一点的胸针，这种就属于门派特色，当作缩小版武器装饰佩戴。”
徐暄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胸针拆下来递过去，席雨眠接过来，那双保养得当的手在凌雪胸针的标志上细细抚摸，像摸到徐暄心上似的，摸得他浑身发痒。
“方案我都看过了，我觉得整体大方向不错，具体的你去把握就好，”
席雨眠微微偏头，将眼神分出来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我毕竟刚来，杭州分司的这些事情还是要靠你来把关，有什么需要，喊我签字就好。”
徐暄有点懵，他心里一边觉得席雨眠说得挺对，一边又有些职场人的警惕和惶恐。
“啊，我主要还是配合席总的意志办事，不管怎么说，您是总部钦点的老大，我肯定服从安排。”
席雨眠一笑，支着下巴端详徐暄的大红脸：“徐总太谦虚了，不过方案里的所有产品的确需要重新设计，找个时间和大家说一下吧。”
五分钟后，徐暄带着烧红了的脑子走出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倒不是因为花哥，是全盘推翻设计案这个事，早在席雨眠来之前，徐暄就跟产品那边的文成舟说好了，先把已经通过且还没泄露的产品下厂做大货，而且今天早会席雨眠也说了所有工作继续按原计划推行，现在要文成舟通知工厂那边停做，这不是找事儿吗？
徐暄提出了疑问，席雨眠只叫他按自己说的去执行。
原来是纯故意找事儿。
徐暄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回到工位，果然屁股还没坐热乎，文成舟就借着接水的机会路过他，对自己眼神示意。
徐暄眼神瞄了一眼会议室，文成舟心里了然，一个右转弯就拐了进去。
“徐总不地道啊，拍新领导马屁连声儿都不吱。”
一进门，文成舟就夹枪带棒地调侃。
“唉，文总这不是误会了，我那是提前了解新人情况，省得咱们这帮老人被设计啊。”
“哦哦，那是我误会徐总了，哎呀你看这事儿闹的，下午喝什么我请你。”
徐暄摆摆手：“行了别跟我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想听啥，就直说了，刚才席总又找我详细看了剑三的策划案，之前让你下货的那批官周呃可能要翻，你提前做好准备啊。”
徐暄一句话就说在文成舟痛脚上，急得对方差点跳起来。
“不是他一个设计总监凭什么啊？”
“安啦安啦，总监那是以前，现在是总经理啦，官大一级压的就是你。”
徐暄觉得有点滑稽，本来方案被全盘否了，全司最难受的应该是他，毕竟设计方面的内容都是自己麾下的那个小设计做的，现在却是徐暄在好脾气地安抚文成舟。
显然，文成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徐总啊，你难道不生气吗？”
文成舟看了一眼门外，随后压低了声音不满地嘲讽：“让一个夜总会的王子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宁愿返聘原来那个傻子大少爷，起码他好哄，像席雨眠这种做过鸭又做设计的，一看就知道不好伺候。”
徐暄鼻出了口气，依旧好脾气地回：“什么鸭不鸭的，你从哪听说的？人席总是正经设计，你别乱造谣啊。”
文成舟：“这还用我乱造谣吗？徐总，你一定也收到那封匿名邮件了吧？这全公司都传遍了，连保洁阿姨都看过席雨眠在夜总会的那几段视频，加上总部宴会那几沓照片，我天，你看席雨眠躺人怀里那个醉眼朦胧的样子，狐狸精勾引人的味都溢出来了，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刚空降就被丑闻缠上吗？”
徐暄皱眉打断他越聊越偏的话题：“那些视频明显就是合成的，谁会信。”
文成舟很不屑地笑了一下：“啧，徐总，亏你还是做内容的，这种事谁会愿意相信真相，大家自然是愿意聊自己想相信的了，不然怎么搞垮他，你怎么上位？”
徐暄深吸了一口气，临走前敲敲桌子：“小心天天嚼人舌根被抓现行，还有，小道消息我算透露给你了，工厂那边你看怎么解决，赶紧提前想法子，小心到时候挨骂，我可救不了你。”
撇下文成舟，徐暄面无表情地回到工位，周叙的消息又开始轰炸他。
周叙：怎么说啊徐总？第一天就攀上老大，感觉如何？
徐暄心里不屑：酸溜溜的，当初跟我合计排挤席雨眠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徐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滑动：没什么啊，和之前伺候大少爷一样，绝对服从，随时待命。
周叙：夜总会传闻听说了吧？可不是空穴来风哦~
徐暄：？
周叙甩给他一条视频，里面的席雨眠坐在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身边，室内音乐舒缓，灯光暧昧，三四个打扮花哨的男模在他们面前慢腾腾地晃动。
徐暄放大了看，席雨眠面色平淡，旁边的男人手指有节奏地在膝盖上打着节拍，打着打着来了兴致，右手很自然地搭在席雨眠肩上。
周叙：想不到吧，人搭上的是总部CEO~
誉致总部的CEO应初阳，徐暄前天了解过，平心而论，是个长得不错的中登。应初阳经常出现在采访席雨眠的各种报道里，席雨眠在总部的时候似乎很受他照顾，而且酒会照片里也没有他。
啧，情敌？
周叙：喂？又冷暴力我？
徐暄：不是啊，我在想席总以前和CEO是情侣吗？
周叙：这我就不知道喽，高层秘辛，谁能打听得来，不过看这个姿势应该是关、系、不、浅~
徐暄发了个捂脸的表情：我还是老实工作吧，天家的事少打听。
周叙：什么意思，这就认命了？输给夜总会王子了？
徐暄：其实我觉得席总能力还是挺强的，虽然和我们不同行业，但他珠宝设计来的，应该是要比雷雨审美好多了。
雷雨，徐暄亲自招进来的小设计，刚毕业没多久，审美方面他说不上来，但看孩子的态度和表现成绩，徐暄觉得她应该未来可期——如果没碰上席雨眠的话。
周叙：哟哟哟，这就帮人说上话了，爱上了？
徐暄：......正经评价，什么爱不爱的，哥心里只有工作。
周叙这人嘴上没把门，最爱聊八卦，徐暄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省得给席雨眠添麻烦。
回完消息，徐暄又打开席雨眠的对话框，手指搓了搓才打上字：报告，已泄密。
席雨眠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
徐暄：晚上一起吃饭吗？
席雨眠隔了一会儿，又回了他一个“ok”，不过下午要先开个会。
徐暄心里一叫，新官上任三把火，席总一天开俩会，这不是要命呢吗？
杭州分司这小作坊，以前大少爷在的时候，大家都野蛮生长，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开两个会，席雨眠刚来一天就连着开，多吓人啊？
还不等他叫完，席雨眠的消息就在分司高管群里出现了。
[今天下午三点，产品部和内容部的负责人来我办公室碰一下。@文成舟 @徐暄]
文成舟马上就私聊徐暄：夭寿了！
徐暄回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一直到中午，席雨眠的办公室都没传出任何声音，倒是内容部的几个小同事，一直凑在徐暄身边叽叽喳喳地八卦。
“哥，怎么说，爱上了吗？”
黄连问。
“呵呵，我看你是爱上了。”
徐暄踹了她小腿一下。
黄连不以为意，拉着还在改图的雷雨又贱兮兮地凑过来：“我是看上了，但我直觉感到我硬件条件不符。”
徐暄一乐：“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黄连：“但凡看了那个压缩包的**丝都有自知之明好吧，我哥，席总不会真在夜店做过吧？”
徐暄难得挂了脸色：“总经理的事情也敢打听，我看你是真的逆反期到了，作业写完了？”
黄连吐吐舌头：“就是好奇嘛......”
雷雨也举手弱弱发言：“哥有空能不能色诱一下老板，让他指点指点我的作品。”
一说到这，徐暄莫名笑得很邪恶，看得雷雨忍不住一抖。
徐暄：“小雨啊，你这么爱学习，哥哥很欣慰，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午休时间到，听八卦的内容部一哄而散，徐暄慢悠悠走在后面，文成舟也刚好出来，和正好出门的席雨眠打了个照面。
席总在外面似乎不太爱笑，见着文成舟也是不冷不淡地点点头，一点不像初来乍到的小可怜，更像回到自己领地的什么什么高冷的王。
徐暄咳了一声，主动走到他俩中间化解尴尬暖场。
徐暄：“席总中午好啊。”
席雨眠：“嗯，你好。”
徐暄有一瞬间的停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席雨眠面对他的时候好想要比对文成舟开心一点。
徐暄眨眨眼，很熟稔地拍了文成舟一下：“这么巧文总也在啊，干嘛，背着我偷偷和席总套近乎？”
这边话头一递，那边文成舟连忙拾着台阶下：“可冤枉死我了，这不刚好碰见席总想提前问问下午开会的事呢。”
徐暄点点头，顺便转向席雨眠，席雨眠意味深长地看看他，接话道：“休息时间，不谈工作。”
文成舟这才松了一口气，打了招呼匆匆跑了。
灯泡走了，徐暄看着席雨眠嘿嘿一笑：“席总，中午吃什么？”
席雨眠摇头：“还没想好，听说这边的外卖都不怎么样。”
徐暄咳嗽两声，煞有介事地说：“确实，楼下的饭味道也一般，还有预制菜在里面搅混水。”
席雨眠：“那你有什么推荐吗？”
徐暄一笑：“麦当当。”
席雨眠：“......”
徐暄：“我点了豪华双人餐，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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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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