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来,就在发学校自印的试卷,是他们年级英语组组长组织的,找真题归类总结,打印发下去。
很负责任,但是同学们更希望他不要那么负责任,毕竟因为他的负责任,所以他们无一例外地多了很多作业。
一部分吐槽作业太多。
“我的老天爷啊,这多试卷,是准备给我们当雪花用吗?”
“原来我们的学费都在这里吗?有意思。”
还有一部分人抱怨纸张质量。
“我就纳闷了,这么参差不齐的纸张到底是哪里扒拉来的?为什么这么不和谐?没一张对得上。”
“你懂什么,你是设计。”
“来来来,你告诉我,什么样的设计需要一张纸都对不起。”
“桥豆麻袋,等我编一下。”
“滚蛋。”
景屿勉强把他的试卷对齐,A4的纸对上A3的一半大了一圈,景屿把纸撕下来,叠了纸星星,然后放在书野桌子上:“名家的大作,你欣赏一下。”
书野闻言看了过去,看起来有点像星星,纸太拖后退了,以至于星星不算太好看。
他把头扭回去:“欣赏不来,没这艺术细胞。”
景屿乐了下,伸手把书野试卷拿过来:“让哥来为你整理一下试卷,可要?”
没什么不可以刚好书野懒得摆弄这些参差不齐的试卷,他点头:“谢了。”
景屿把页数归整好,没裁边。
他偏头看书野问:“你现在写英语试卷不?”
书野看了眼课表:“不了,晚自习写吧,下午除了一节体育课都是理科课。”
“行,”景屿点头,“那我一会儿给你裁边。”
书野没意见,不用自己动手的事情,书野向来没什么意见。
过了会,景屿磨磨蹭蹭的挪了过来,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指头玩弄着纸星星道:“野哥,你那么有钱能不能给一中捐点,换个好一点的纸,看着这纸我实在是没有写下去的想法。”
打印的迷迷糊糊,每个字符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纸张难闻,感觉很适合在厕所边上写 边吐边写。
书野:“谢邀,但我没有钱到那个份上。”
刘夏走过来问:“你们有没有天星数学第五期卷子的答案,我答案给我落家里了。”
景屿说:“我有卷子,写完了。”
刘夏没懂:“所以?”
“所以,”景屿露出灿烂一笑,“我好像答案也在家里。”
“……”刘夏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既然是好像,那能不能麻烦您抬抬贵手,找一下呢?”
景屿摇头:“不太能。”
刘夏被这人气的不行,左顾右盼找东西能砸景屿。
这时候,刚好书野递给一本书,薄薄的,刘夏大喜过望,接过书就往景屿脑袋上砸:“有病吧。”
砸了几下之后,刘夏满面红光且春风得意地双手奉着把书还给书野:“感谢野哥化解了我的怨气。”
书野只是抬头表情复杂地看着周维,没收。
刘夏以为自己还书的姿势不够诚恳,又给了一遍:“野哥,你知道太懂我了,居然合时宜地递给我趁手的武器,野哥,我会永远铭记您的,万分感谢!”
书野不想说话,转了下笔,把笔放下。
刘夏还是不明所以,景屿看着那薄薄的书,憋笑:“要不然你看看那拿的这书叫什么名字呢?”
刘夏低头看了一眼——哦,他要的那本答案。
沉默是今晚在别的康桥,也可以是刘夏想死的心。
他尴尬一笑,说的有点艰难:“谢谢野哥,我真不知情,我晚自习用完还你,真的。”
书野嗯了声道:“不急,我试卷写完了。”
刘夏有些绝望地眨眨眼睛,面带微笑:“好的呢,野哥。”
刘夏离开后,景屿问书野:“刚刚刘夏接过书往我身上砸的时候,你什么想法。”
书野把试卷换了个面:“没想法。”
景屿问:“一点想法都没有?”
书野点头:“感觉砸你挺正常的,我能有什么想法。”
景屿:“……”
他还准备说些什么,周维过来了,拿着两只雪糕:“我跟方向去小卖部买东西了,顺便买了雪糕,吃不?”
“吃!”景屿接过雪糕,分给书野一只,“雪糕钱周末回家微信转你。”
周维咬了口自己的雪糕:“大布丁,一块钱一只,没必要。”
书野接过雪糕问:“你带手机了吗?”
周维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问:“野哥,我们说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书野一愣:“不行吗?”
周维沉重地摇头:“不太行,我已经被收了三个手机了。”
“……”书野试图安慰他,“那你挺惨的,以后不会被收了。”
周维微笑眨眼,明白书野没有任何讽刺意思:“谢谢。”
书野嗯了声:“那我也回去转你。”
“不是,”周维拒绝,“倒也不必如此,大不了下回你请回来呗,就一块钱。”
书野嗯了声,周维不清楚他什么意思,也没景屿那般功力硬着头皮干聊。
他低头看着景屿的桌子,拿起那个战损班版纸星星问:“纸星星?你什么时候有这闲工夫玩这个了?”
闻言,景屿拿起刚发的试卷晃了晃道:“裁剪下来的纸张,叠的,你要不?”
“我要你这废纸干嘛,”周维闻言立刻把纸星星放下,“给我几张纸,我也要叠。”
景屿不给:“拿自己试卷撕去。”
周维道:“早裁剪好了,快点,马上上课了。”
“不干,”景屿拒绝,“不是说是破烂玩意儿吗?这么这会又找我要纸了?”
周维:“那我叠的能和你叠的一样吗?我叠的那叫艺术品?懂不懂什么叫艺术!”
景屿抬头:“什么鬼话,我这难道不是艺术吗?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如此流畅的曲线,怎么就是不是艺术品了。”
说到这里,景屿不忘拉一个场外援助:“野哥,评评理。”
被拉出来的野哥不想评理:“艺术品请去艺术展评理,别找我,我没那资格。”
周维勾着景屿的肩,附在景屿耳边,声音轻轻的:“你亲爱的好同桌不帮你。”
景屿扭动了一下肩:“滚。”
这个时候,刘夏抱着作业本过来,周维大手一挥:“但是我的同桌他帮我。”
刘夏屁颠屁颠的过来。
周维有意彰显自己和刘夏的兄弟情义,一把搂过刘夏,满脸深情:“我跟你,是不是最好的兄弟情?你是不是跟我关系最好?”
刘夏拒绝,他抱着作业:”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想和野哥有良好的兄弟情。”
说完,他无视周维震撼的目光,走到书野桌子旁边,毕恭毕敬地把作业摆在书野桌子上:“野哥,请赐教。”
书野:“……好。”
刘夏问的是数学压轴题,答案给的可能不是很清晰,刘夏没研究明白,书野看了几眼问:“哪不明白?”
刘夏指着答案其中一行:“这一步怎么到下一步的。”
书野看了看题,又看了看答案:“行,那我试着给你讲。”
这边,看着相当和谐的讲题场景,景屿捣了一下周维:“兄弟,什么感受?你的绝世好同桌背叛了你。”
周维面不改色:“呵,我和我同桌还有和睦共处的时候,敢问您呢?”
景屿拒绝这个说法:“你这个说法就有问题,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书野只对我一个人非打即骂。”
周维:“因为你有病。”
景屿摇头:“这话你就说错了,你想想,书野对我们班其他人为什么那么冷淡,因为他们不熟;那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因为我们两个很熟。”
这把景屿学聪明了,不给周维说话的机会,自问自答。
“众所周知,我们高一高二学过一点哲学,因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景屿老神在在道,“书野和景屿是全天下最友好,最和谐的同桌,这是毋庸置疑的。”
周维双手抱胸,看着景屿说话,表情复杂。
等景屿说完了,周维问:“你知道这换个性别,换个情况叫什么吗?”
景屿不知道,所以他礼貌询问:“叫什么?”
周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叫恋爱脑!”
景屿立刻拒绝:“这话就过分了,这显然玷污我们之间纯洁的兄弟情了,你换个话说。”
周维不想说话。
他此时此刻无比后悔,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景屿什么个德行,难不成日子过得太好了,还跑过来找景屿。
后悔,无比地后悔。
这边刘夏问完题了,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感谢您,野哥。”
态度之严肃隆重,让书野很不适应,他看了眼刘夏,最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写作业。
刘夏拿着作业,路过周维问:“一起回去?”
刚好周维不乐意忍受景屿这张破嘴,立刻点头:“好啊好啊。”
全然忘了这人刚刚让他在景屿面前低了头。
临走的时候,周维还不忘带走景屿的试卷:“鲸鱼,你的试卷我带走了,你发小我好心给你试卷修个边。”
景屿:“……想叠星星你只说。”
周维头也不回:“知道就好。”
下节课是体育课,但天气太阴了,雨半下不下的模样,体育老师索性让学生在班级里自习。
书野作业写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决定写一写发下来的英语试卷。
找了半天找不到,他捣了捣景屿问:“我英语试卷是不是在你哪里?”
景屿一愣:“什么试卷?”
书野:“刚刚发的,学校打印的,参差不齐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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