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一个守卫听见了动静，匆匆走了，不一会儿，铁门被打开，守卫后面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进牢房，影子就投射在了沈故秋身前，笼罩住了他。
林舟寒一进门，就看见沈故秋盘着腿，脸色煞白。
沈故秋抬眸，咬牙：“你做了什么？”
林舟寒勾了勾嘴角，坐在了石桌上，看着沈故秋毫无血色的脸，短促的笑了一声。
不是不屑的笑，也不是嘲弄的笑，是大仇得报，快意无比的那种笑。
猜想得到证实，心脏仿佛被死死掐住，沈故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沉进深海，窒息感涌上心头，他茫然了。
林舟寒欣赏着“仇人”脸上的表情。拍了拍手，挑眉：“如何？滋味可好受？”
沈故秋闭了闭眼，一言不发地转过身，面对墙壁。默默用手抓着石床上的稻草，他的仙核没了，修为没了，修习了十一年用来对付那个人的功力，没了。
林舟寒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做了怎样严重的事，只觉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若那个人卷土重来，谁又能遭住！？
林舟寒望向背对自己的身影，皱起了眉，沈故秋现在居然已经讨厌自己到不愿意和自己面对面？自己做了三年前他对自己做的事，有什么错？
“转过来。”林舟寒冷冷道。
沈故秋没有动，他将额头轻轻抵上墙壁，轻轻发抖。
“本尊叫你转过来。”
忽然，“唰”的一声，是什么长条破空的声音，沈故秋没躲。鞭子重重的打在他的后背，后背立刻出现了条血痕，染红了白色的衣服。
“唰——”又一声，背上又多了一条。
二十鞭下去，沈故秋的后背彻底被浸红，他自始至终咬着唇，一声未吭。
林舟寒解了气，丢开鞭子，向前去扒沈故秋，想要让他转回来。
捏住对方的肩膀，他感觉沈故秋狠狠一抖，脸转过来的同时，林舟寒看到那张几乎从来都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泪痕。
林舟寒愣住了，他看着沈故秋低垂的眼皮，不知道说什么。沈故秋从来没有哭过。
哪怕是宗门被围，差点丧命，他都没哭过，今天，他哭了。
沈故秋推开了林舟寒的手，抬起眸看着他，眼里全是从未出现的痛苦：“林舟寒，十一年，我为了杀那个人，练了十一年的功法。”
林舟寒皱着眉：“什么人？”
沈故秋很轻的向后挪了挪，抱住自己的膝盖，头埋进臂弯：“三年前想要杀了你的人。”
“他不是已经被我——”
“不是你父亲。”
——死寂
林舟寒把这个消息消化了一下，明白了什么，向前一步将沈故秋的头抬起来，带着哭腔问：“沈故秋……你废我是迫不得已的是不是？！你做的一切都另有隐情是不是？！”
沈故秋偏开头：“不是，我就是厌恶你，想要废了你。和谁想杀你没关系。”
林舟寒红了眼，他不信，他要自己查。
十一年，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
到底是谁想杀自己？那个人的实力究竟强到什么程度？需要沈故秋这样的人练十一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沈故秋捂着嘴咳起来，摊开手掌，手心里是红色。
他等不起下一个十一年了。
林舟寒回过神来，看向他，他把手自然的放了回去。
“我给你找大夫疗伤，走。”他着急的拉起沈故秋，看见了他背后触目惊心的鞭痕，瞳孔颤了颤，自己做了什么？！
沈故秋甩开他的手，违心地道：“我说了我讨厌你，别碰我。”
林舟寒垂眸：“好，我不碰你。”
沈故秋跟在他身后，慢慢跟上。
今晚必须离开，他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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