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直播事故？

早晨的阳光清澈明亮，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木地板上切出整齐的光痕。

月岛悠介很难得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一部分因为昨晚被萩原盯着早早就休息了，另一部分……是身边少了那个熟悉的人形暖炉。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向旁边的空位，只触到一点残存的暖意。显然研二已经起床一阵子了。

揉着眼睛慢吞吞的走出卧室，热可可的醇香混合着烤吐司的焦香扑面而来。萩原研二正站在厨房里，轻松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熟练地照料着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煎蛋和香肠。他身上系着那条有点滑稽的小狗图案围裙，挺拔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醒了？”萩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没回就笑着打招呼，“早餐快好了，先去洗漱吧，悠介。”

“哦……”月岛含糊地应着，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这种有人为自己准备早餐的日常，无论经历多少次，心头总会泛起一丝甜蜜。他慢吞吞地挪进洗手间。

等他收拾利落出来，早餐已经精致地摆放在了小餐桌上。色泽金黄的太阳蛋，煎得恰到好处的香肠，烤得边缘微焦的吐司，还有一小份清爽的蔬菜沙拉。

“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月岛坐下，拿起叉子。萩原的工作时间有时需要轮班，但通常都会比他这个昼夜颠倒的主播起得早。

“嗯……今天上午刚好轮休。”萩原解下围裙，在他对面坐下，端起咖啡杯，眼神微妙地飘忽了一瞬，“不过下午得回去处理点文书工作。”

月岛点点头，没多想，开始专心享用早餐。萩原的厨艺相当不错，至少比他自己做的泡面强上一百倍。

吃到一半，月岛忽然想起正事：“啊，对了，今天上午十点有个短时间的直播，是新游戏的先行体验，平台那边要求的。”

“嗯嗯！需要我保持安静，或者出去溜达一圈吗？”萩原非常理解并支持他的工作，总是配合得恰到好处。

“不用，就在客厅播一会儿就好，没关系的。”月岛摇摇头。萩原的存在并不会让他分心，反而时常让他觉得更安心。

刚交往那阵子，他直播时总是特别紧张，尤其怕被萩原听到那些为了节目效果而说的、略显轻浮的“攻略台词”。有一次他正对着屏幕深情款款地念着文本时，一扭头，发现萩原不知何时靠在了门框上，抱着手臂，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他。

月岛当场卡壳，脸颊两侧迅速升温，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刷起问号，猜测“月岛老师是不是网络卡顿了？”

萩原却自然地走进来，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然后对着他无声地用口型说：“继续呀，月岛老师~讲得不是挺投入的嘛。”

自那以后，月岛倒是渐渐放开了。反正最羞耻的样子都被看过了，而且研二似乎真的很乐于见到他在工作中的状态，有时直播结束后还会给出一些角度清奇却又莫名切中要害的“观众反馈”。

快十点时，月岛做好了直播前的准备。萩原则拿了本杂志，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表示自己会安静地充当背景板，绝不打扰。

直播准时开始，月岛迅速进入状态，对着摄像头流畅地介绍起新游戏的特色和初期玩法。他的讲解清晰有趣，偶尔穿插着犀利的吐槽，弹幕滚动得相当热烈。

萩原其实并没在看杂志，他的目光大多落在专注工作的恋人身上。

看着月岛在屏幕前游刃有余、闪闪发光的模样，他觉得格外迷人。

这种状态下的悠介，与私下里那个会迷糊、会害羞、偶尔还会无意识撒娇的样子不同，又没什么不一样的，都很让他心动就是了。

直播进行到一半，月岛正在详细介绍这款游戏突破传统设定的亮点设计时，公寓的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月岛的声音顿了一下，显然对这个时间点的访客感到意外。他下意识地望向沙发上的萩原。

萩原研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混合着点心虚和“终于来了”的释然。他放下杂志，对月岛做了个“你继续直播，我去开门”的手势，起身走向门口。

月岛虽然疑惑，但还是保持着专业素养，对着麦克风解释道：“啊，抱歉，好像有快递到了。我们继续来看下一个选项……”

弹幕开始起哄:【月岛你小子又买什么了？给大家看看！（桀桀】【去开门的是谁！帅哥！帅哥！是月岛老师的室友吗？】【老师明显分心了！扣分扣分！】

门被打开，外面传来一个略显不耐的低沉男声：“太慢了，hagi！你到底在磨蹭什么……”

声音在看到屋内的景象和正在直播的月岛时，戛然而止。

月岛也透过电脑屏幕的反光，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一位戴着墨镜、留着微卷黑发、身着合体黑色西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英俊男人。

是松田阵平。

月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认识研二的这位幼驯染，也见过几次，但每次面对松田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审视目光，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就像……嗯，就像在游戏里突然撞见了拥有复杂机制和高额伤害的隐藏BOSS。

萩原研二赶紧把松田往外推了推，压低声音：“小阵平！小声点，悠介在直播！”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视线越过萩原的肩膀，落在正襟危坐、假装全力投入直播但背影明显僵硬了的月岛身上，又快速扫视了一圈屋内明显是双人居住的温馨痕迹，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倒是配合地压低了声音。

月岛努力集中精神，试图忽略背后那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但语速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只想赶紧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直播事故。

想起第一次被研二正式介绍给松田阵平的场景。在那之前，松田大概早已从萩原那里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

那天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在脑子里反复预演对话场景，仿佛面对一个拥有无数分支和隐藏条件的重要剧情点。结果松田只是用那双藏在墨镜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对萩原说：“啧，这就是你喜欢的类型？看着倒是挺单纯的，你别欺负人家。”

接着，松田递给他一罐冰啤酒，语气依旧直接：“喂，月岛，这家伙要是以后惹你麻烦，告诉我。”

虽然语气还是很冲，但月岛能感觉到那背后笨拙的接纳和别扭的关心。自那以后，松田偶尔会像今天这样突然出现，美其名曰“看看hagi这家伙还活着没”，实则大概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关怀方式。

是个有点别扭的家伙，但人很好就是了。

好不容易撑到直播结束，月岛几乎是秒下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转过身，看到松田阵平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萩原正陪着笑脸给他倒水。

“抱歉啊，悠介，”萩原双手合十，做出道歉的姿势，“忘了小阵平今天说要过来拿点东西。”

松田轻哼一声：“是你自己说轮休在家的。谁知道你忙着过二人世界顺便搞副业。”他特意加重了“副业”两个字，眼神意有所指地瞥向月岛那套专业的直播设备。

月岛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松田先生，您好。”

松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的目光在月岛脸上停留片刻，忽然开口：“前两天看了你直播，”他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措辞，“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月岛和萩原都愣了一下。

“……小阵平，”萩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居然看了直播？”

松田有些不自然地推了下墨镜，避开两人惊讶的目光：“……偶尔。打发时间。”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微微偏开的头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他绝不会承认是因为对幼驯染的恋人感到好奇才点进去看的，更不会说自己不知不觉就看了好几期。

月岛倒是因这意外的认可而眼睛微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您，松田先生。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看着月岛温和的反应和萩原一脸“我家孩子被夸了”的得意表情，松田阵平几不可查地轻轻“嗯”了一声，端起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萩原研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自然地揽住月岛的肩膀，对幼驯染说：“怎么样，小阵平？悠介很厉害对吧？”

“还行吧。”松田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墨镜后的目光却柔和了些许，“倒是比你这家伙靠谱多了。”

丰富又略带喧嚣的早晨，就这样开始了。月岛悠介看着身边的恋人和他作为背景板的好友，心里那一点小小的紧张感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融入彼此生活之间、彼此缠绕不可分开的丝线。

紧密相连，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分离，对吗？爱人。

写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灵感，本来想作话加个小剧场的，结果到这一步反而忘记了，我真是笨蛋！下次有灵感就不要忘记记下来了！（发现生自己的气好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