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丽自己把自己劝顺气了,步行一刻钟多回到乾西五所时,她已经回复常态。
踏入院门,来到正房前她请值守的内侍通报一声。
这会儿四皇子刚从礼部衙门回来,正和四皇子妃杨氏说话,听闻内侍禀报他摆了摆手,“不必来拜,回去歇着就是。”
四皇子妃亲自为丈夫端上清茶,装做不经意,“她是从嫔母那儿回来?”
无论是她还是四皇子称呼怡嫔就只能是嫔母。
四皇子接过茶盏,“嫔母有事吩咐她。”
四皇子妃叹息了一声:刚嫁进来她直面唐诗丽容色,如临大敌!可婚后与嫔母丈夫日常相处,她渐渐回过味儿来,唐妹妹……怕是专为嫔母干“脏活儿”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对唐妹妹别说存有敌意了,反而心中颇多怜悯。不然就是她这个新媳妇出面做“脏活儿”了。
四皇子看不出新婚妻子的心事,“听说太子妃在新平关弄出来了不得的神药。”
四皇子妃闻言精神一震:她外祖父是闻名天下的名医,家里明面上的药田就有两千顷。
却说新婚夫妇这就聊了起来,另一边唐诗丽回到自己屋子,换了衣服歪在榻上,仔细琢磨该完成怡嫔这份差事。
思来想去,还是得找二公主,能让太子太子妃一同吃瘪,二公主乐见其成。
打定主意,她招来心腹宫女,细细嘱咐完不忘送上一记神通,宫女恍惚片刻后领命而去。
乾东五所里,二公主这一半天都砸两套杯子了:听说太子哥哥一往无前地冲锋,她喜忧参半,可得知哥哥为什么而冲锋,且又犯病又伤口发炎而高烧,她气得砸了套最喜欢的杯子,之后再听心腹说太子妃又把哥哥救了回来,如今新平关大营内外都在称颂太子妃贤德,她又砸了套杯子……
对同胞哥哥是嫉妒,对太子妃那就是嫉恨!
唐诗丽的心腹来得正好,二公主也确实不想太子妃再得意,说什么也得给太子妃点教训……当即跟唐诗丽一拍即合。
指使个想给她当面首的公子哥,借着探望姜清泰的名义夹带点东西过去就是了。
话说安国公让老夫人、李夫人以及姜清泰一起禁足,但这个禁足的意思是不许她们仨出门,但国公府内可以自如行动,也并不过分禁止外人探望。
五天后,老夫人的弟妹来国公府探望,“无意间”在姜清泰住处发现了几样压胜之物,她回府后跟丈夫商量了下,利索地把姜清泰举报了。
当夜,元和帝的心腹大太监以及数十精锐锦衣卫就去安国公府问话了。
压胜属实,但压胜的对象却是太子妃,因为八字是太子妃的,至于咒语更是希望太子能换个新媳妇。
李夫人更是理直气壮:她觉得现在的太子妃不是她的女儿,一定有什么邪祟占了她女儿的身!她诅咒也是诅咒这邪祟早些去死。
依旧断着腿的姜清泰比亲娘李夫人聪明,也没那么魔怔,他承认自己私底下对亲爹和亲姐姐有不少怨言,但压胜之事实在不敢碰!他是安国公府的唯一男丁,亲爹亲姐姐真出事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大太监看着拖着伤腿跪在地上的姜清泰,也认为这个纨绔废物这会儿字字真心。
第二天,元和帝收到心腹大太监的奏报,看完李夫人与姜清泰的供词,再听说安国公府看家的二管事自缢在自己房里,而二管事妻儿早就不见踪影,探望姜清泰的那个公子哥同样下落不明……他自己都气笑了。
谭皇后凑过来,看完奏报也笑出了声,“就这点破事,把安国公召回?训诫咱们儿媳妇?”
然而第二天得力大太监顺藤摸瓜查到了二公主身上,帝后面面相觑,都笑不出来了。
他俩是什么人,能看不透小女儿的心思?
谭皇后轻叹一声,“这事儿咱们得给儿子儿媳妇个说法,要不赶紧把她嫁出去吧。她在宫里,咱们俩跟前,捧着她哄着她的人太多,想胡来都这么简单。”顿了顿她直截了当道,“按庶出公主的规格,把她嫁了。她不是想要李家表哥吗?咱们成全她。”
元和帝问:“你真舍得?”
“犯错就得认罚!她若是改了,又不是不能补回来。”
元和帝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这点京中插曲在三天后传到了新平关。
看完亲爹的亲笔家信,太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当场犯病。
一瞧这神情不对,靠在贵妃榻上的姜典则立即道,“怎么了?过来我给你瞧瞧。”
自打一见钟情,太子就没跟她说过“不”字,太子按着眉心,揣着元和帝的家信就走了过来。
姜典则往边上挪了挪,给太子腾出地方。等太子靠过来,她单手抚上太子额头,轻车熟路地灌入小股内息,另一只手则接过太子递来的家信。
家信看完,姜典则真是一点不生气,“父皇母后这不是给咱们交代了?这事不过给人多点谈资,于我不痛不痒。”
凉意入脑,痛意顿消,太子闭上眼睛,“爹娘好说话,但我不是。”
姜典则好奇问:“你打算怎么办?”
“她是我亲妹妹,爹娘的骨血,我便关她一辈子。”太子睁开眼睛,又补充说,“不是你爹的那种关法。”
姜典则咯咯直笑,“我爹确实一贯低估女人。”
第二天又有封家信自京中来——这次执笔的是谭皇后。
引导二公主以压胜之术污蔑她的,是四皇子侧室,也就是唐诗丽。
不过唐诗丽派去传话的宫女同样自缢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而那宫女的家人这阵子收受了多笔来源不明的银子,其中一笔有点眉目,来源指向了往来于关内关外的行商人家;之前安国公府里畏罪自尽的二管事生前似乎也跟行商有点不清不楚地往来。
姜典则看完这封信第一反应是:唐诗丽要仗着魅惑光环离开皇宫了,她不得不走。
她正想跟太子聊聊,偏偏宫女此时来报:安国公求见。
太子就问:“你们父女说话?我去对面西暖阁里坐一会儿?”
“嗯。”
不一会儿,安国公进门,行礼后落座,上来第一句就是,“你母亲留不得了,让她暴毙吧。”
姜典则挑起一边眉毛,“这也是能和我商量的?”
安国公面无表情,“通敌夺嫡,我沾上都不一定有命在。你娘实在好胆色。”
夺嫡她知道,李夫人明摆着跟四皇子那边搅上了,但通敌又是怎么回事?
姜典则冲着门外直接出声,“靖哥你来,听听我爹娘的乐子。”
安国公沉默了:他明知道女儿是让太子来做见证,但这么说也……还是有点过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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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子妃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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